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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齡同名同修文物 湖北「80後」夫妻博物館員的故事

新華社武漢5月18日專電  題:同齡同名同修文物湖北「80後」夫妻博物館員的故事


新華社記者 喻珮


不久前央視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熱播,帶給「修文物」這項從前罕受關注的職業以新的認識和尊重,也給予我國文物保護行業更加通俗化、人性化的詮釋。

位於東湖之濱的湖北省博物館,現有文物修復人員20多名。有意思的是,在這個擁有12名年輕修復人員的團隊中,有一對「80後」夫妻,他們不僅同齡,而且同名,守住平淡修得良緣,重複的生活在與歷史的同一番「對話」中幻彩生輝。


記者日前來到正在進行擴建工程的湖北省博物館,保管部一間30平方米的工作室內,幾幅上牆綳乾的清代山水畫和人物肖像依次排開。一張4米乘以2米的案几几乎佔滿了整間工作室,案几上平鋪著綾布、宣紙,擺放著羊毛排刷、豬鬃刷、馬蹄刀、竹起子等若干「稀奇」的工具。


年輕夫妻趙曉龍(男)、張曉瓏(女)正在修復一面晚清時期的扇面,趙曉龍手拿羊毛排刷,輕緩地在扇面背紙上來回刷上漿糊。


這位27歲的英氣少年,執著地熱愛著眼前這些「古董」。「我從小就特別痴迷於修舊物。」趙曉龍聊到自己的愛好,兩眼放光,讀書時零花錢不多,常常去舊物市場「淘寶」,買回來一些愛不釋手的「破東西」就很想把它們修好復原。

趙曉龍回憶說,小時候家中一隻瓷碗摔破了,奶奶要扔掉,他卻撿回來說「扔了多可惜,我來把它粘好。」


2009年大學期間,趙曉龍利用暑假時間到故宮博物院跟著陶瓷修復大師陳仲陶學習修復陶器,隨著古字畫裝裱大師樓明竹學習裱畫,期間同時涉獵青銅器修復、漆木器修復等專業。「那是我最快活、最入迷的時間,一切都是充滿好奇、亟待探索的。」


趙曉龍揣摩著案几上的扇面告訴記者,一幅扇面經過浸泡清洗、幫邊、覆背紙、上牆綳干、全色、打針眼、裁邊、鑲嵌等上十道複雜的工序,才能修復完工。而這一短則半年、長達一年多的過程,由師父口傳心授,皆滲透著老一輩手藝人代代相傳的「工匠精神」。


文物修復的標準是「修舊如舊」,這樣的「舊」是完整、整潔,沒有殘缺,整件文物的環境色一致。趙曉龍談起所從事的古字畫裝裱專業一絲不苟,他說,遇到有些古字畫一直洗不幹凈,他就會「求教」於妻子張曉瓏,讓她對古字畫材質進行檢測。


如果說學習文物保護專業的趙曉龍是「文物迷」,那麼學習材料學的妻子張曉瓏則是「技術控」。

張曉瓏負責文物的材料檢測工作,通過顯微鏡等精密儀器分析文物的材質、成分,來判斷文物的年代,以及後期用何種化學試劑輔助文物修復。


「我老公主攻文物修復,我側重文物保護,文物保護是文物修復的第一步驟。」張曉瓏說,2011年來到博物館之前,她對文保工作毫無概念。五六年的工作時間轉瞬即逝,這份工作促成了她與趙曉龍的因緣,也讓她與修文物結緣。


「這些充滿神秘感的古物令我著迷,也常常令我不解。曉龍是我的『歷史書』,隨時『翻閱』填充文史知識,他給我講解每一件文物背後所蘊含的工藝和思想,而這種啟迪和靈感也反過來更充實我的工作。」張曉瓏說。


工作中的好搭檔,亦是生活中的好幫手。一些常人無法接受的「強迫症」似的職業病,在張曉瓏看來,早已習以為常。比如貼春聯,趙曉龍一定要自己糊糨糊,粘得牢靠又美觀。再比如掛字畫,他一定要拿出水平儀測量,但凡發現一毫米差距,就把釘子全部拔下,重新裝訂。「而這樣的時刻,我通常選擇在旁靜靜地看著等著,我就喜歡他這骨子堅持勁兒。」


與《我在故宮修文物》中講述的內容相似,湖北省博物館也保持了「傳幫帶」的優良傳統。趙曉龍的師傅付明華,在48歲那一年,參加了故宮博物院「倦勤齋」修復工作,他當時的師傅正是紀錄片中古字畫修復大師徐建華。「徐建華可以算是我的師爺了!」趙曉龍說。

據了解,湖北省博現有文物總數20餘萬件,待修復文物6000餘件,「幾代人都修復不完。隨著時間交替,希望中青年學生接上班,後繼有人,一批批把老技藝傳承下去。」付明華殷切期盼,我國文保行業迎來不斷流的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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