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高考錄取憑什麼？說出來讓你大吃一驚

本文作者黃強

在民國報考大學不容易，遠比現在還難。原因在於全國只有100多所高校（包括專科），每所學校多則三四千人，少則百十號人，粥少僧多，錄取很低，能夠考入高校的，換到當下絕對是學霸。考大學不易，千里迢迢去趕考，路上的艱辛，旅費的花費；錄取更是優中選優，層層篩選，過關斬將，很艱難。

【圖24，國立清華大學】

那麼，民國高校錄取憑什麼？有沒有標準？窮苦人家的學子不要說了，只有成績。那麼，官宦人家的子女，尤其是高官子女，大實業家、知名人士的子女，憑什麼呢？學子的長輩在某某大學做校長、校董，是否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呢？優先錄取，降低標準錄取呢？開始我也有疑惑，在高等教育奇缺的民國時期，達官貴人很有勢力，走個後門太正常不過了。等我細細了解到民國高校的錄取情況後，我大吃一驚。

民國高校錄取看重考試成績，分數不達錄取線，一概拒之門外，不管學子的父母多麼牛，背景多麼大。國立高校進不去，名氣響亮的教會高校也壓不進去。可以變通的是私立高校。按照這樣的標準，那麼有才能的，考試成績一般的天才，也被拒之門外了？民國高校重成績，但是也有網開一面的情況，不是對權貴開放，而是對才能超群的才子開放。這就是民國高校重成績又不唯分數的特殊錄取之道。根據學生的素質、才能，破格錄取。

【圖25，北京大學紅樓】

1917年，20歲的羅家倫參加北大招生考試，作文成績滿分，深得批改試卷的胡適賞識，向學校招生委員會推薦。然而調閱成績，羅家倫數學考了零分，其他各科成績平平，委員們頻頻搖頭。最後，主持會議的校長蔡元培力排眾議，一錘定音，以偏怪之才的定位破格錄取了羅家倫。1919年「五四」運動時，羅家倫是一員健將，後來更是成為著名教育家，擔任過清華大學、中央大學校長。

【圖26，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

白話詩人康白情也差一點與北大失之交臂。1917年康白情報考北京大學，國文和英文都考了第一，數學卻考了零分。按規定北大不能錄取，據說是胡適以辭職要挾，北大才無奈地錄取了他。

【圖27，羅家倫與康白情】

早年聞一多報考清華，其它科目平平，作文特別優異，被主考老師賞識，破格錄取。大概是感同身受吧，在1930年，他也破格錄取了一位學生。當年26歲的青年詩人臧克家報考國立青島大學（今山東大學），文學院院長兼國文系主任聞一多出了兩個作文題：一是《你為什麼投考青島大學？》，二是《生活雜感》，兩題任選，臧克家兩題都做了。他寫的《生活雜感》只有三句話：「人生永遠追逐著幻光，但誰把幻光看作幻光，誰便沉入了無邊的苦海！」這短小精悍的三句話，富有哲思，打動了聞一多，他破例給了98分的高分。雖然在這次招考證，臧克家數學考試吃了「鴨蛋」，還是被青島大學文學院破格錄取了。

【圖28，國立青島大學】

有文章說，錢鍾書、吳晗在民國時期都屬於破格錄取的，其實並不屬實，他倆的考試成績偏科，總成績尚可，並不算破格錄取。

吳晗中學畢業後，考上了杭州的之江大學預科。一年後，之江大學停辦。吳晗考入胡適擔任校長上海的中國公學。此後不久，胡適辭職回到北平。吳晗決定轉學到燕京大學，然而他在中國公學的英文成績為「丙等」，根本不可能被教會辦的燕京大學接收。此時由於得到燕京大學顧頡剛教授的賞識，為他在燕大圖書館謀到一份差事，解決了他的生活問題。1931年初，吳晗辭去燕大圖書館的工作，投考胡適主持的北大文學院。結果，文史與英文皆為滿分,，數學卻是零分。當時北京大學有規定，只要有一門零分便不能錄取，胡適也不能壞了這個規矩。吳晗只得轉考清華大學歷史系，文史、英文又是滿堂紅，數學依舊吃了「鴨蛋」（也有說法，清華不考數學），在錄取的五名學生中，成績名列第四，被清華大學錄取，直接就讀二年級。

1929年夏錢鍾書考清華，國文特優，英文滿分，數學15分，他的外語和國文成績名列第一，在清華錄取的174名男生中，位列第57名。據資料顯示，1929年清華大學錄取大一新生的總平均成績為40分以上，可見，當時清華招生考試試題難度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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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強，字不息。服飾史學家、金學家，多年來致力於中國服飾史、民國史、南京地方史研究，均有著作出版。已出版《消失的南京舊景》《趣民國》《文人置業那些事》《服飾禮儀》等著作13本。近期發布古代科舉、民國高考、大學生活的文章，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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