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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泳:民族的沮喪來自於「萬馬齊喑」

麥克風


在暗夜裡最先睜開眼睛的總是詩人。晚清時,龔自珍那句悲憤到斗膽勸天的詩句「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充當了一個沮喪民族的心聲出口。


民族的沮喪來自於「萬馬齊喑」。中國從文革噩夢中醒來的十年,我們對北島的「我不相信」、顧城的「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都耳熟能詳。原因不是別的,是詩人率先發出了打破這種萬馬齊喑的第一聲吶喊。

今天很少有人還記得,1986年,在深圳曾經有過一場現代詩大展。發起者是朦朧詩的代表人物之一徐敬亞。1986年7月5日,徐敬亞以個人的名義向全國發出了50多封邀請信。在這封手寫的信中,徐敬亞用極富鼓動性的語言說:「要求公眾和社會給予莊嚴認識的人,早已漫山遍野而起。權威們無法通過自省懂得並接受上述事實。」


還有什麼比這更好地道盡了互聯網精神?詩人楊黎曾經感慨,當時的中國有太多限制了,詩展的推出,讓大家「在這一瞬間都自由了」,有了「說話的權力」。換言之,大家都說一種話,都聽一種聲音,這件狀況終究不能持久。正如一眾「藍螞蟻」終將讓位給爭奇鬥豔的帥哥美女,你就是無法把一切個人化的東西都歸零。


徐敬亞筆下「無法自省的權威」們不明白互聯網給我們帶來的巨變。當一些人還在「煞有介事」的拿「大喇叭」喊話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有了「麥克風」。一瞬間,前所未有的興奮激蕩全身,人們舉起形色各異,長短不一的「麥克風」,談論家長里短,評說聲色犬馬,非議朝政,臧否人物,千軍萬馬,千言萬語,但就是再也匯不成一句話。


這是一個新的時代,它的核心特徵就是「眾聲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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