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志願軍飛行員曾獲毛澤東評價「打飛機我不如他」

核心提示：戰爭塑造英雄，同時也需要英雄，一時間大大小小的報刊上印滿了趙寶桐身著空軍制服，依靠戰鷹，仰望藍天的圖片，趙寶桐成為了當時中朝人民心目中的空戰英雄。1952年7月，趙寶桐參加志願軍代表團歸國，受到了毛澤東主席的接見，毛澤東主席在得知趙寶桐的戰鬥記錄後，還曾風趣地說「打飛機我不如趙寶桐」。

趙寶桐 資料圖

鳳凰衛視6月22日《鳳凰大視野》，以下為文字實錄：

陳曉楠：1951年10月12號在空四師得到撤出浪頭機場命令的時候，空三師在師長袁彬、政委高厚良的率領之下，踏著空四師的足跡第二次進駐了安東（今丹東）的浪頭機場來進行實戰鍛煉，可以說正式踏上了戰鬥的征程。這時候中蘇空軍在「米格走廊」這片區域已經取得了一定的制空權，粉碎了美軍空軍在三角地區的絞殺計劃。美國空軍司令部發誓要徹底扭轉戰局，摧毀「米格走廊」，美國空軍司令部的這種空中大絞殺的計劃其實已經達到了近乎瘋狂的地步了。空三師一上來就啃上了一個「硬骨頭」。

如今曾經參加過朝鮮空戰的中國空軍飛行員大多已經過世或者身體欠佳，我們在很偶然的一個機會裡得到了多年前對十二位空軍王牌飛行員搶救性的採訪視頻，那麼今天我們就將從中選取三位，對那場空戰進行重新的解讀。

解說：這座位於中國遼寧省丹東市的紀念館始建於1958年，是中國唯一一座全面反映抗美援朝歷史的國家級戰爭紀念館。三年前，楊光就任紀念館館長一職，特殊的工作身份，使他有著更深的感觸。

楊光（丹東抗美援朝紀念館館長）：到抗美援朝紀念館工作以來啊，接觸了很多的志願軍的老戰士，志願軍烈士的後代到抗美援朝紀念館呢來參觀，我們深深地被志願軍老戰士的那種精神和胸懷所感染。通過和老戰士的交流，回顧這段抗美援朝歷史。

解說：這幅最大的一張人像照片，在空軍館中最為引人注目。照片中的8個人全都頭戴飛行帽，身穿飛行夾克，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照片的標註為空三師的「王海大隊」。這張照片背後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故事，還需要從戰爭中去尋找答案。

1951年6月，一批裝載F-86E型戰鬥機的船抵達南朝鮮，美國空軍以1：1的形式替換了第四連隊的F-86A型戰鬥機。蘇聯英雄稱號獲得者德米特里·薩莫伊洛夫曾回憶道，軍部和師部將責任歸咎于飛行員們消極亟怠戰的行為，擊落敵機的數量大大減少，而佩刀式戰機得到了改造，爬升時它越來越難追上，被它咬尾時我們越來越難擺脫。我們說明了情況，但指揮部根本不相信我們，在審訊中一名被俘的美軍飛行員透漏，佩刀已經有了新的改進型F-86E。

對於空三師的「王海大隊」來說，無論美軍空軍裝備多麼先進的飛機，他們只能應戰，並且要取得擊落敵機的戰果。1951年11月18日下午，太陽照射著停機線上的機群，銀色的米格-15在陽光的照射下光彩熠熠，塔台邊升起的紅旗迎風飄揚，這是戰爭中難得的寧靜的時刻。突然飛行員休息室里的電話響起，團里命令「一級戰鬥」，美國遠東空軍一百八十餘架飛機分批次飛臨清川江一帶進行轟炸掃射。王海等飛行員再次奉命起飛截擊敵機，所有人都憋了一口氣，發誓一定要取得好的戰果。

王海（原空三師飛行大隊大隊長）：一看這個二十多公里，左下方有這麼幾十架飛機，這個我就請示，我帶著六架飛機，我那個大隊有兩架掉了隊了，以後我就從6000米就衝下去，我就下了個命令，我說「跟我攻擊」。

解說：一時間雙方的飛機攪在一起，美機數量雖多，但無法迅速展開兵力，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混亂投下炸彈倉促應戰。王海看準一架美機就沖了過去，準備攻擊時沒想到另外一架美機也對準王海所駕駛的戰機準備射擊，王海命懸一線。

王海：這個敵機也有一架也咬到我後邊，就在這個時候，焦景文，我的僚機，他看到了以後，他動作很快，他先把這個敵機打掉了。

解說：幾分鐘的戰鬥王海與僚機焦景文各擊落敵機兩架，一大隊作戰乾淨利落，接連擊落美機五架，自己無一傷亡。

1951年11月18日的這一仗，使得王海所率領的大隊顯露頭角，其實每次空戰歸來，王海所帶的大隊都要拿著飛機模型表演空戰經過，研究戰術動作，總結經驗，這樣的方法使得他們在以後的戰鬥中越打越好。王海在其回憶錄中記錄了一串數字，從1951年10月21日至1952年1月14日，在86天的參戰期間，擊落擊傷美機15架。

張維（專家）：他的整個大隊一上戰場，就表現出了非常強悍的作戰作風，在作戰當中取得了比較好的成績，當時對於弱小的人民空軍來講，這樣的戰績實在是讓人非常驕傲的。所以為了鼓舞整個參戰部隊的士氣，將這樣一支部隊命名為「王海大隊」。當時我們的軍隊高層就是希望看到更多的以別人命名的大隊，擊落更多的美國的飛機，取得更多的戰果，來達到鼓舞整個志願軍士氣的這樣一個作用。

解說：王海在戰爭中獲得了榮譽，也在戰爭中承受著痛苦，回憶起曾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戰友，王海仍對犧牲的孫生祿感到悲傷。孫生祿犧牲前的經過和種種細節，一直印刻在他的腦海里。

12月2日王海率大隊與美機打了一仗，這一仗孫生祿駕駛的飛機負傷，中彈12發。第二天美機再次來襲，孫生祿在身體疲勞的情況下卻仍要升空作戰。

王海：那個時候確實飛行員傷亡太大了，我們人很少，我們就勸孫生祿，下午就是要起飛，就不要叫他起飛，孫生祿就說，我也沒有病，你這個人又這麼少，他一定要起飛，清川江那個地方F-86有七十多架，F-84有五十多架，這一次這個孫生祿啊，被十架飛機包圍了，包圍了以後，就是好多飛機往它射擊，他飛機著火了，著火了以後，他駕著這個著火的飛機沖向了敵人機群，犧牲了。他犧牲的時候才24歲。

解說：戰鬥結束後，王海大隊取得了擊落擊傷敵機6架的戰績，但孫生祿卻獻出了年輕的生命。在朝鮮戰場與敵人的空戰中，孫生祿取得了擊落敵機6架，擊傷1架的戰機，為表彰他的功績和自我犧牲精神，中國人民志願軍領導機關為他追記特等功，並追授他「一級戰鬥英雄」的稱號。王海在懷念戰友的同時，不禁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體會。

王海：那麼現在我這個體會是這樣啊，說空話不行，一個人啊，無私才能無畏，無畏才能在戰鬥中勇敢不怕死，你沒有這一條，你說一千道一萬都是假話。

陳曉楠：1951年美國空軍中將威蘭開始執掌遠東空軍的帥印，為了不負五角大樓對自己「極其勇敢和足智多謀」的美譽，威蘭剛走馬上任就宣稱要徹底摧毀中國和蘇聯空軍打下的這個「米格走廊」。中國空軍空三師一披掛上陣，就和美國遠東空軍展開了殊死較量，打得難解難分，而此戰當中，英雄人物和事迹也是層出不窮，在志願軍空三師里除了「王海大隊」，還有一名打起仗來不要命的飛行員竟然創造了一次戰鬥就擊落了四架敵機的記錄。他是誰？為什麼他能取得這樣驚人的戰果呢？

解說：空軍館每一張黑白照片都留存著一個難忘的片斷，都記錄著一段特殊的戰爭往事。朝鮮空戰記憶中，關於中國飛行員的故事還在流傳，這張照片中的飛行員眉頭緊縮，目光堅毅，名叫劉玉堤，人送外號「劉大膽」。

11月23號空三師七團奉命飛赴永柔至清川江上空，截擊美國遠東空軍的五十餘架戰鬥轟炸機，劉玉堤恰巧目睹了美機的一場轟炸行動，這讓劉玉堤怒火中燒。

劉玉堤（原空三師飛行大隊大隊長）：好好的一個村莊一下都給炸沒了，冒著黑煙，一束火團，我們就在這邊在一萬來公尺，一頭攮下去就追上去了嘛，我這個耳朵，叫它壓得穿孔了，都疼的，疼著疼著，嘭，傢伙穿孔了，渾身是汗呢，從高空下來以後渾身是汗，也不在乎這個，根本不想這個，就光想著把它打下來，恨得我。

解說：這時轟炸完的美機也發現了劉玉堤等人，立即準備撤退，劉玉堤很快追上了一隊敵機，並一口氣追著敵機進入海上區域，跟著劉玉堤的唯一一架僚機下著急了，朝鮮戰爭期間，中國空軍有嚴格的紀律，禁止在執行任務時飛入海洋上空。

張維：主要就是不想讓蘇軍飛行員或者志願軍飛行員深入繼續往南飛行，這樣的話呢，就有很大的被擊落擊傷的這種風險，而他們很有可能會被地面上的美軍或者其他國家的這個軍隊所俘虜，在這種情況下會使蘇聯陷入到巨大的政治上的漩渦當中，所以呢，無論是蘇軍還是當時並不，羽翼並不豐滿的志願軍都在鴨綠江上空這個相對比較小的區域作戰，而且執行的是不出海作戰的這個命令。

解說：但是劉玉堤此時已顧不得部隊中的規定以及自己的生死，他一心只想將美機擊落。

劉玉堤：就是那個僚機跟著我呢，跟著我一直追到海里去，追到四五公里，僚機在後面老嚷嚷，啊，進海了啊，咱們該回去了，進海了，我說，你別說話，我怕叫家裡聽著了，是吧，叫指揮所聽到了，這是違反紀律嘛，我說不許說話。

解說：美機拚命逃跑，高度也越來越低，眼看要拍到海面上，敵長機慌忙拉了起來，剛要轉彎，就被劉玉堤一炮打進了海里。敵長機被擊落後，敵僚機又突然出現在劉玉堤面前，與劉玉堤之間距離只有兩百餘米。

劉玉堤：結果敵人的僚機啊，呼就上來了，上到我這個地方來了，上到前頭，這時候剩下二百來米了，我就開炮了，沒鬆手就開炮，嗒嗒嗒這一開炮，都打到人家後邊，都打到人這個僚機的後邊，我也沒鬆手啊，就使勁一拽，把那邊炮彈，一拽，呼一拽，把它都打它身上，打得它呼著火了。

解說：敵機冒起濃煙墜入海中，此時已有兩架敵機戰機在手，又因為在空戰中與僚機失散成為了單機，沒有了僚機的掩護，劉玉堤馬上駛機向岸上返回。當他回到岸上後，再次遇到執行轟炸任務的美機集群，劉玉堤本該避開美軍集群，但這並不是他的性格，他再次沖向一機美機，並展開了一場驚險的追逐戰。

劉玉堤：這個敵人飛機一頭就攮下去了，它趕快跑啊，一頭攮下去，攮下去鑽山溝了，本來前頭還有飛機，我說算了，我不打前頭，我非打你不可，沒撞著你，我把你打下來算了，就下去了，我說你能鑽山溝我也能鑽山溝啊，這個山溝就是很，也不太寬呢，就這麼一個朝鮮的山溝嘛，鑽進去以後這麼扭啊，扭啊扭，扭了幾下子，前面有一個大山，有一個大山，它扭到前邊那個地方去了，它向上一拽，我趕緊一拽，轟一炮，看它啪就貼那個山了，呼呼冒火。

解說：擊落第三機敵機的劉玉堤滿心歡喜，得勝返航，卻又遇到的五六十架的美軍機群，劉玉堤越戰越勇，早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丟在腦後，面對數十倍於自己的敵機，不但沒有害怕反倒喜不自禁，他盯上了兩架敵機，並慢慢地靠了過去，距離越來越近，眼看馬上就能得手，那兩架敵機卻發現靠近的米格-15，兩機陡然分開，飛向相反的方向。

劉玉堤：這一分呢，我說打哪邊呢，打這邊的是上南去，打這邊是上北邊去，上北邊去正好上咱們丹東去了，上咱們自己家了，回家了，打它，它這正好這麼一閃，你看三百公尺嘛，這一閃，我就馬上這麼一拉，截了它半徑了，一炮就一個機翼打掉了，打著，看著一個機翼啪一下飛起來，然後這個飛機嘩嘩嘩下去了。

解說：劉玉堤擊落敵機卻也暴露了自己，美機機群立即將劉玉堤團團圍住，劉玉堤趁勢來了個急轉彎，從敵機機群中猛穿而過，然而危險並未解除，數架美機在劉玉堤後面緊追不捨。

劉玉堤：人家好幾架飛機跟著我，那追上那個機頭上呼呼地冒火花啊，實際上是打我呢，但是我拽得快啊，拽得死死，一拽，拽得很高很高的，來了個，慢慢地來了個半轉，反轉，趕緊回家去啊。

解說：劉玉堤迅速擺脫了敵機的追擊，安排降落在中國志願軍空軍的機場。一次升空作戰就打下四架敵機，令劉玉堤聲名鵲起。但是晚年的劉玉堤提起那場戰鬥，表現出更多的是遺憾的情緒。

劉玉堤：我很後悔，那時間應該應該按著炮鈕啊，對著那個亂掃一頓呢，就可以起碼能打下來幾架，反正是，沒打啊，晚了。所以這一生裡頭，我老想這個事啊，我說為什麼鬆開這個炮鈕你說。

解說：朝鮮戰爭結束幾十年後，也就是2015年的2月16日，空軍司令馬曉天到空軍總院探望病重的劉玉堤，老人在彌留之際，身體已極度虛弱，已無法用言語表達意思，他用顫巍巍的手寫下了最後的心愿，「大大發展轟炸機」。

陳曉楠：進入1951年12月，中朝聯合空軍司令部呢，指示空三師要求該師單獨作戰，以師為單位起飛，協同友軍打擊大機群，或者是以團為單位，協助友軍和敵機軍來作戰，也就是說從打小仗，升到了打大仗，打硬仗，而且作戰對象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對於勇士來說，越是強悍的對手，越能夠喚起他們的鬥志，空三師的飛行員們，都憋著一股勁兒，要在大仗當中打勝仗，但是他們究竟能否承擔起這個任務，還是一個未知數。

男：那邊那有，然後那邊是擊落了7架，那個趙寶桐的。

女：趙寶桐的，7架，對，趙寶桐是擊落敵機7架，有空心，有空心。

解說：鏡頭前的這架飛機是朝鮮戰爭時中國志願軍空軍駕駛的米格-15戰鬥機，銀色的機身與紅色的五角星是中國志願軍空軍有力的標誌。經過六十多年的歷史長廊，歲月從機身上流過，留下些許滄桑的痕迹，它的主人就是中國王牌飛行員趙寶桐。在朝鮮戰爭時期，他始終駕駛著這架飛機與美軍展開過一場場空軍對決。1951年12月2號，一場幾百架飛機對戰的大空戰爆發，下午14時33分，信號彈射向天空，趙寶桐迅速跳進座艙，緊隨全師戰鷹起飛，在清川江上空發現了敵機，而且是趙寶桐幾次遇到卻沒有真正「領教」過的美軍王牌飛機F-86。趙寶桐接到敵情通報後，精神為之大振，很快就瞄準了一架敵機。

趙寶桐（原空三師飛行大隊副大隊長）：我們啊是剛出動，敵人呢，是出動好長時間了，往回走，因為我在這個利用這個太陽光啊，比這個敵人機群呢，稍微高一點，它看太陽這個頂，看我們看不清楚，我看它看得很清楚，我看它來了以後啊，我就趕快這個俯衝下去了，就對著它就把它攆上它了，攆上了，我就開炮，接近了我就開炮，就打下來了一架。

解說：趙寶桐還沒有來得及欣賞敵機爆炸的景象，駕機剛一改平，下面又出現兩架敵機。

趙寶桐：因為我開炮以後啊，離那兩架都很近了，我就捨不得放棄，就攆，就追，追著追著這個又打下來一架，又打下來一架，那一架就跑了。

解說：這一年趙寶桐才22歲，年輕的中國志願軍飛行員憑藉著並不精湛的技術，一連擊落兩架美軍最為先進的F-86戰鬥機，為年輕的中國空軍積累了寶貴的經驗。

戰爭塑造英雄，同時也需要英雄，一時間大大小小的報刊上印滿了趙寶桐身著空軍制服，依靠戰鷹，仰望藍天的圖片，趙寶桐成為了當時中朝人民心目中的空戰英雄。1952年7月，趙寶桐參加志願軍代表團歸國，受到了毛澤東主席的接見，毛澤東主席在得知趙寶桐的戰鬥記錄後，還曾風趣地說「打飛機我不如趙寶桐」。趙寶桐，這位全國家喻戶曉的英雄，在回國期間發生了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7月的一天，《人民日報》派記者王金鳳前去探訪歸國的志願軍空軍，王金鳳在《自述》中描述了對趙寶桐的第一印象，趙寶桐最靦腆，很少說話，臉上紅撲撲的，顯得非常年輕，漆黑的雙眉下，一雙眼睛很有神采，熱情中透著憨厚，嚴肅而又英俊。誰能想到，正是這一偶然因素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姻緣，趙寶桐純潔質樸的品格在金鳳的心中紮下了根，兩人因為朝鮮戰爭空戰結緣，並在多次接觸中互生情愫。

王金鳳（趙寶桐妻子）：去照相的時候，他忽然問啊，就是這個完全是一種突然襲擊了，他一下子把我拉到那裡，跟他一塊兒照相了，我穿那個雨衣照相，這不傻得很嘛。這就算是他的一種方式吧，還是很突然的方式。我後來就問他，我說你是不是跟女孩子老是都照相的，他說，沒有，沒有，他說沒有沒有，就是跟你這個照相了，所以我們基本上。

趙寶桐：這就叫進攻。

王金鳳：哎，這就叫進攻，這叫突然襲擊。

趙寶桐：戰術。

王金鳳：突然襲擊，他就很勇敢吧，用一種行動的方式來表達他的態度。

解說：在回國期間，趙寶桐仍心系前方戰場，一個多月後，他終於如願回到朝鮮戰場上。

趙寶桐：當時啊，我這個回去以後啊，第二天我就參加戰鬥了，就是這個仗啊，就是越打越滑，敵人這個也越來越滑頭，也不是那麼，越打越不好，不是那麼好打了，這最後一次呢，就是，我跟蹤的這個敵人F-86啊，它就在雲團裡面飛的，它一會兒露出來，一會兒進去，一會兒露出來，一會兒進去，但是我知道它的飛行方向，知道它大概的位置，我就在上邊等著它，你露出來我就打，最後呢，這個，擊落一架。

解說：1952年11月21日，在趙寶桐的戰機上又塗上了第9顆閃亮的紅星，這是至今中國空軍無人打破的記錄。2003年12月12日，趙寶桐安詳地離開了人世，享年75歲。生與死的訣別，沒有鋪張，也沒有悼詞，他的軍裝上沒有軍銜，他的遺像前沒有「英雄」牌匾，一切都低調而平靜。

陳曉楠：「青春凌雲志，熱血獻藍天」，與趙寶桐同在空三師的劉玉堤後來曾經這麼抒發在朝鮮戰爭中每一名飛行員的情懷。從1951年12月11號開始，空軍黨委就命令新成立的空二師、空十四師在空三師的帶領之下來實行實戰的鍛煉，中國空軍的成長步伐真是驚人的，兩個月之前空三師還在友軍的掩護之下作戰，歷經大小數十戰空三師已經能夠帶領和掩護兄弟部隊來作戰了。毛澤東看了空三師第一次實戰狀況的綜合報告之後，就提筆在報告上寫下了「向空軍第三師致祝賀」的批語，中國空軍飛行員們取得了不錯的戰績，但是在1952年的朝鮮天空之上腥風血雨，硝煙滾滾，年輕的中國空軍面臨著更大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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