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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種下情豆引燃內火,卻在動情之際得知這竟是陷阱

她被他種下情豆引燃內火,卻在動情之際得知這竟是陷阱


雲媱謹承師命守著乾坤山,當如雲般純潔的美麗山君,而百里奕卻只是不懂武功只懂雕玉的凡夫俗子,被仇家追殺生命垂危之際她所救。剛好她獨自一人守著大山感受到孤身一人的寂然,渴望能找到一個人陪伴她,所以她救了他之後,連哄帶騙地讓他成為了她的徒弟。


朝夕相對,他不禁對她動了心。在他眼裡,她始終是個姑娘,而且是個極度吸引他的姑娘,他很難將她當成長輩尊敬。

直到現在,他還不曾喊過她一聲師父,而她也不曾勉強過他,就由著他裝傻,也沒刻意擺出師父的威嚴。


他在山中得到了上好的白玉,簡直愛不釋手,放在掌心摸了又摸,感受著白玉潤滑的觸感,心情也跟著開懷許多。


被問到要刻什麼的時候,他腦海中馬上出現一個清晰的身影,那身影不笑時的確如仙女般縹緲出塵、清靈出眾,但只要一漾起燦爛笑容,又像個活潑動人的清純小姑娘,無論是哪一種樣貌,他都深受吸引。


「反正……就是人像。」百里奕耳根出現了可疑的紅,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思。

他特意挑了她打坐的時間去雕刻,不料專心致志之際,突然出現了一個紅衣女子。她給了他一對情荳,告訴他:「這叫『情荳』,又叫『比翼荳』,是成雙成對的,依附情感成長,只要你吞下其中一顆,另一顆讓雲媱服下,再想辦法促使雲媱對你動情,只要一點點,情荳就能在你們心上生根、發芽,日漸茁壯,到那時她就斷絕不了這段感情了。」


他本想扔掉,可是卻控制不住最內心那股想要和她共赴情海的念頭。他猶豫了幾天,在雲媱被紅衣女子算計受傷後,他終於下定決心,為求這段情,他甘心為魔所惑,就算得付出天大的代價,也阻止不了他的決定。他來到她沉睡的山洞裡,輕輕含著其中一顆情荳,不再遲疑地俯下身,覆上她柔嫩的唇瓣。


雲媱受傷後真正清醒已經是4天後的事了。她剛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百里奕沉睡的臉。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被人照顧過了,此時此刻的她,不是山君,只是個被他呵護在懷中的嬌弱女人,她甚至捨不得太快離開他的懷抱,不由自主貪戀起他的溫暖、他帶給她的安心感。


她舉起手想要撫摸他消瘦的臉頰,隱隱感到心疼,卻猛然想起這麼做太不妥了,她不該跟他如此靠近,畢竟他們是師徒,有一定的規矩要守,如果逾越了彼此的分際,就是重蹈師父跟「她」的覆轍……

雲媱一驚,猛然使力坐起身,退離百里奕的懷抱。


百里奕緊接著驚醒了,雖然還非常疲累,依舊撐坐起身,擔心的瞧著她。「你還好嗎?還很不舒服嗎?」


面對他的專註凝視,她有一瞬間的慌亂,心頭莫名發熱,下意識地避開跟他四目相對的狀況。「我已經痊癒了,多謝你這幾日來的照顧。」


「真的好了?我看看。」百里奕低下頭,將自己的額抵上雲媱的額,認真的感受她的體溫是否真的已恢復正常。


這三日以來,他已經做過太多次這種動作,所以舉措自然,渾然忘了在她清醒時這麼做可是會嚇到她的。

果然,雲媱呆愣住,不自覺地臉色轉紅,他的氣息近在咫尺,讓她一陣心慌意亂。


「體溫果然正常了。」百里奕鬆了一口氣,拉開兩人間的距離。「這三天你的體溫總是反反覆覆地一會兒高一會兒低,我還很擔心……」


他突然間頓住,直到此刻才發現兩人是如此靠近,而她臉蛋嫣紅的無措表情,對他是極為有力的誘惑。


她是無心的,正因為如此才更是誘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面對的又是自己心儀的姑娘,他怎能不動心,怎能坐懷不亂?

兩人間的氣氛在無形之中轉變,變得越來越曖昧,若有似無的情愫環繞彼此,讓他們互相吸引,只要其中一方有所動作,情況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雲媱從沒遇過這種事,無法移開跟他互相凝望的眼神,心兒狂亂的跳著,完全身不由己。


百里奕的眼神迅速黯下,著迷於她的無辜神態,終於控制不了渴求她的慾望,再度低下頭,情況已然失控。「雲媱……」


兩唇相合,曖昧由暗轉明,再也偽裝不了,雲媱迷濛的思緒像是瞬間被一道落雷擊中,震驚又心驚,意識到自己竟對他……動心了!


心念一動,潛伏在她體內的情荳開始萌芽,她明顯感受到自己因他而悸動,震蕩一次強過一次。


但不行,她不能對任何人動心,絕對不可以!


「不!」


驚恐的瞬間,她將百里奕推開,慌亂地下床,腳步踉蹌地逃出山洞,不敢再跟他待在同一個空間內,就怕再度沈淪。


「雲媱!」


百里奕心驚的趕緊追出去,就怕虛弱的她會出事。


雲媱跑在雲霧縹緲的山路上,對百里奕的叫喚聲充耳不聞,只聽得到自己紊亂的心跳聲,始終不曾止歇。


怎麼辦?她犯了戒,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真的步上師父的後塵了!


雲媱,我要你發誓,絕不會成為像你師姐那樣的人。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乾坤山山靈為證,我雲媱對天起誓,絕不沾惹情愛,絕不對任何人動情,如違誓言,我願被逐出乾坤山,重入人間輪迴受苦!


明知不該,還是動情了,一切都亂了套……


雲媱氣喘吁吁地來到一座龐大山壁前,山壁就聳立在懸崖邊,懸崖下是雲霧瀰漫的無盡深谷。這裡正是她師父仲凌的閉關之處,她需要師父的指引,告訴她如何跨過這道難關。


她不能違背自己許下的誓言,不能辜負師父對她的期許,不能放任自己一再錯下去,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呵……你問他怎麼辦?他自己都過不了情字這一關,才因此閉關不出,你以為他真有辦法幫你解決問題?」


一抹紅艷的身影無聲出現在雲媱身旁,雲媱站了起來,轉身面對來人,一點都不意外出現的人會是「她」。


「師姐,你果然回乾坤山了。」


「風嫣」,她昔日的師姐、唯一的師姐,在三百年前跟師父決裂之後,就從乾坤山消失,不曾再出現過。


難怪她察覺不到風嫣的氣息,除了兩人師出同門之外,風嫣的道行比她深,想要對她隱藏自己的行蹤,簡直是易如反掌。


「我已經被逐出師門,不是你的師姐了。」風嫣自嘲冷笑。「你怎麼還是沒變呢?和以前一樣單純,太單純可不是好事,終究是要吃虧的。」


雲媱憤怒的質問︰「你到底回來做什麼?師父都已經被你逼得閉關不出,你還想怎麼樣?」


風嫣不顧師徒禁忌,愛上仲凌,執迷不悟,不但毀了自己,也幾乎毀了仲凌,他們原本平和的日子徹底被破壞,也導致最後必須由雲媱孤身一人守護乾坤山的結局。


「閉關不出是他自己的選擇,看不開的人分明是他!」風嫣激動的辯駁。「我從不認為自己有錯,只是喜歡一個人,心甘情願的奉獻出自己真摯的情意,究竟何罪之有?」


「你已入了魔,快點醒醒好不好,別一錯再錯了!」雲媱痛心的說著。


她的師姐曾經是多麼的開朗、聰慧,卻因為情愛而墮入魔道,徹底變了一個人,她看在眼裡既心痛,又恨自己沒有能力將師姐拉回正道。


風嫣突然一改神色,詭譎一笑。「你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吧,你已動情,步上了跟我相同的路,再也回不了頭了。」


雲媱心一凜,雙眉緊蹙,終於明白之前的不安到底是從何而來。「難道這一切……全是你的計劃,故意引我犯戒?」


「呵呵呵……」風嫣不諱言的承認。「的確,我就是要引誘你犯戒,要你也跟著一同沉淪。」


她故意取走雲媱的靈珠,就是要讓雲媱在病痛中掙扎,因為此時的心是最脆弱的時候,容易被無微不至的呵護所感動,百里奕才有機會在最短時間內讓雲媱動心。


雲媱一動心,也就違背曾向仲凌許下的誓言,他的兩個徒兒接連墮入情障,難道他還能繼續袖手旁觀閉關不出?


她非逼仲凌出關不可!


「我奉勸你不必做無謂的掙扎,因為你的心上已經被種下情荳,就等著跟我一樣,為愛墮落吧。」


風嫣妖媚的笑著,眼角餘光暗暗瞧向山壁,盼著那一頭能很快有所動靜。


「什麼?」雲媱驚恐的摸著自己心口,她何時被喂下情荳的,為何她不知道?


單獨一顆情荳是起不了效用,必須要成雙成對,所以另外一顆情荳在百里奕身上嘍?那不就表示……百里奕早在她之前就見過風嫣,才能配合風嫣的計劃,讓她一步步踏入圈套當中?


「雲媱!」


百里奕循著兩人的爭吵聲,好不容易才找到雲媱的行蹤,他訝異的見到風嫣也在,並且正跟雲媱對峙中,兩人間的氣氛異常詭異凝重。


雲媱困惑地看著他,問︰「是你嗎?你跟她連手算計我,讓我服下情荳?」


她希望是自己誤解了,她在等他解釋一切。


百里奕表情一僵,說不出反駁的話,他的確是被風嫣所惑,算計了她,被她如此怨怪也是自找的。


他的默認對雲媱來說是最殘酷的回答,她心一寒,此刻已經想通了事情真相。


原來她這是引狼入室……


雲媱自嘲的輕笑著,從一開始,她就不該留下百里奕的,她犯了和師父相同的錯誤,因為耐不住寂寞,才會收徒,面臨這樣的考驗。


但她不會讓風嫣得逞的,她絕不受情荳所控制,就算必須犧牲生命,她也不會讓師姐稱心如意!


雲媱神色一凜,突然五指併攏,朝自己心口處插了進去,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沒人料想得到,風嫣訝異的蹙起眉,百里奕則是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


她……竟選擇自殘?


純白的衣裳快速染上紅艷的血色,她面白如紙,緊咬牙關,將手抽出,鮮血染紅五指,甚至濺了一地,看起來觸目驚心。


一顆染滿鮮血的發芽豆子被飛甩到風嫣腳邊,血跡濺上風嫣的裙襬,她錯愕的瞧著地上的情荳,不敢相信雲媱居然敢這麼做——


捨棄初初萌芽的情,斷絕跟百里奕之間的情緣,走上跟仲凌相同的路,寧願當個絕情之師,也要守住在她眼裡極度可笑的道德規矩!


「雲媱!」


百里奕心驚膽戰,看著雲媱身子搖晃的虛弱模樣,急著想衝上前幫她處理傷口。


「你別過來!」雲媱緊壓著自己胸口的傷勢,慘白著臉怒聲制止他。「你跟她都不安好心,我不想接受你虛偽的好意。」


百里奕只能硬生生停下腳步,心急不已。


這下子可好了,他是真的擔心她,卻被她所誤解,不讓他靠近。


確定百里奕沒有繼續靠近後,雲媱再度瞧向風嫣,虛弱地輕笑。「凡事切勿強求,強求太過終究會失去的,快醒醒吧,這一切已經夠了……夠了……」


風嫣的臉色非常難看,雲媱的話是在暗示她該放下一切了,因為無論她用盡多少心機,都不會得到她最想要的人。


雲媱眼前一黑,腳步踉蹌的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全身的力氣似乎從胸口的傷處迅速流失,她提不起精神再撐下去了。


以後,她再也不輕易相信別人了,寧願守著孤獨,至少孤獨不會背叛她,不會將她害得如此凄慘……


百里奕見雲媱踉蹌的身子越來越靠近懸崖,驚慌地衝上前。


「不——雲媱——」


她閉上眼,放任自己往後一倒,墜落懸崖,百里奕豁出性命往懸崖邊一撲,卻只換來她一隻撕裂的衣袖,眼睜睜瞧著她墜入雲霧深谷中,很快便失去蹤影。


……


雲媱消失了,沒有再回來過,就連風嫣也不見蹤影,乾坤山就像沒發生什麼事似的,很快就恢復一片寧靜。


百里奕在懸崖下的深谷找了整整半個月,什麼都沒找到,他心急如焚,不知她是生是死,每一日的尋找對他而言都是一種煎熬苦刑,但他活該面對這種折磨,因為這是他應得的懲罰。


他不該妄想藉由外力得到她的心,是他的貪念毀了一切,毀了她……


他有如行屍走肉地活著,累了就直接在深谷的樹林里閉眼休息,餓了便就地采果子果腹,不分日夜的尋找,外表日漸滄桑憔悴,他一邊尋找,一邊喊著雲媱的名,喊到嗓音都啞了,卻不曾得到任何回應。


半個月後,他失心喪志的離開深谷,回到自己居住的山洞內,懊悔長嘆,不知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內心感到無比空洞茫然。


再也沒人會逼他一同打坐修行,沒人絮絮叨叨的在他耳邊說話,他從不知道寧靜是如此可怕的東西,幾乎快逼得他發狂。


雲媱到底在哪裡?她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她是乾坤山的山君,不可能會拋棄自己的責任,所以他決定在這兒守著,守到她回來為止,絕不輕言放棄!他決定重新振作起來。


他的視線落到角落已經蒙上一層灰的小竹箱上,心念一動,走到小竹箱邊,蹲下身,拍掉竹箱上的灰塵,才將箱蓋打開。


他雕刻到一半的玉像靜靜地躺在裡頭,白玉色澤依舊溫潤,他終於想起自己一個人還能做什麼,他可以刻玉雕,只要將心神專註在雕刻上頭,日子很快就會過去的。他將對她的思念一刀一刀慢慢刻在玉石上,前所未有的專註,幾乎廢寢忘食。


又過了半個月,當他將一尊栩栩如生的雲媱玉像刻完時,雲媱還是沒有半點消息,但不可思議的事卻發生了—


【小說節選,請勿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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