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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慈欣《三體》里講的宇宙政治,竟是這麼回事!

劉慈欣《三體》里講的宇宙政治,竟是這麼回事!



文 | 劉志榮

中國新科幻中的許多政治性想像具有思想實驗的性質——我們應該慶幸,這種實驗是在虛擬空間進行的,因為許多危機被表現得非比尋常,許多的應對方案和選擇也遠遠超出了現今人類的道德底線。


我們可以先接觸一個不太極端的例子——劉慈欣寫於1989年的第一部長篇小說《中國2185》,初步感受這種實驗和想像的性質。在一個信息技術極端發達並且使得全球人類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被串聯到一個巨型信息互聯網的未來社會中,過去時代「奇理斯瑪」式的政治領導人在賽博空間復活,會出現什麼樣的政治後果?


劉慈欣在《中國2185》中,設想了一種在不太遙遠的將來貌似並非不可能實現的三維信息掃描技術,在存儲空間無限擴大的背景下,一個莽撞的年輕人即可潛入「偉大領袖」的紀念堂,將之掃描存儲為一個電腦軟體,並使之在賽博空間中以思想實體的形式復活。這樣復活的思想實體如何面對已然發生巨大變化並與傳統道德觀格格不入的新時代?


這本身就是一個讓人悚然併產生無數極端想像空間的主題,劉慈欣的處理卻有別出心裁之處,他把復活的「偉人」看成一個具有宏闊的歷史視野和成熟的政治眼光的思想存在,泰然面對時代的變化,卻讓同時復活的另一個較為平庸的政治家因對現實變化的不滿而在信息空間中發動了一場叛亂:他以驚人的複製速度在信息空間自我複製,並以之創造了一個「華夏共和國」,從保守道德觀的角度向現實世界宣戰。

由於人類的政治、經濟、軍事、社會乃至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被連接到信息空間之中,對這一空間的控制和支配所發生的暴亂,幾乎使得現實世界的危機達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更由於此種病毒式的擴散危及全球網路,其他競爭性的國家向中國發出戰爭威脅,使得整個國家處於毀滅的邊緣,性情溫和的未來中國的女性執行官對此幾乎無法處理,最後不得不以拉斷電網的極端方式使得叛亂湮沒到虛擬空間之中。


已被視為歷史存在的思想在當下現實中復活,會導致什麼樣的政治後果?這在當下乃至未來一段時間的中國,仍是一個令人不安的現實性的問題,在這個意義上,這部小說也可以納入「民族寓言」的框架下進行討論——然而,這部小說有遠遠超出於此的地方,譬如信息技術的發展以及人類對之的依賴和愈加緊密的聯繫,可能導致在將來的現實生活中造成某種失控的危險乃至嚴重的政治後果,這不僅是中國的,也是一個具有世界性意義的問題,這也使得劉慈欣的這部寫於二十二年前的小說即使在當下仍具有某種前瞻性的意義。

劉慈欣《三體》里講的宇宙政治,竟是這麼回事!



劉慈欣在中國被稱為「技術主義者」,並且是現下世界範圍內非常少見的那種「技術樂觀主義者」(儘管在理工治國的中國並不少見)。

他經常會從此種角度在傳媒上發表一些在當今世界上會令人覺得非常「政治不正確」的意見——譬如他從技術的角度指出,環保不可能解決人類發展所導致的資源短缺問題,更有前途的解決方式是繼續發展航天技術以向太空索取資源——技術確實可以解決一些問題,譬如說幫助我們把人類行為領域的一些基本限制弄清楚,在此不必對之過分苛責,然而,從技術出發,最後總歸會碰到一些非技術所可解決的問題——尤其是涉及人文領域的意義和價值問題,後者並非可以全然忽略。劉慈欣的技術主義的優點和缺點在他那些帶有思想實驗性質的政治想像小說中都表現得非常明顯:優點是技術主義的思維和風格使得框架簡化、脈絡清楚、焦點集中,缺點則是無論如何對人類意識和精神的複雜性認識不足、表現不夠。


這些優點和缺點,都集中表現在最近幾年把他推到聲譽巔峰和爭論旋渦中的「地球往事三部曲」《三體》中。長達八十餘萬字的三卷本小說《三體》,有著非常宏偉的抱負——劉慈欣不但要想像在來自外星的威脅下人類社會幾百年的變遷歷程,而且要把人類的視角從太陽系引至整個宇宙,從而想像一種「宇宙政治學」(小說中稱為「宇宙社會學」)。


關於「宇宙政治」的想像,西方過去主要體現在基督教思想家和文學家的論述和想像中(如奧古斯丁的《上帝之城》和但丁的《神曲》),現代科學發展起來以後,已是一個日益淡化乃至近乎消失的主題;東方則主要體現在佛教經典對「他方世界」的描述和由此發展出的通俗文學的想像中(如《西遊記》等),現代以來也幾乎消失,基本上,一提到「政治學」和「社會學」,人們的反應都限制在現實世界已知的地球人類之中,這從想像力和思維的開闊性上看,無論如何是一種退守。人類與其他星球智能生命接觸可能構成的政治關係以及宇宙性的政治原則到底會是何等,如今只能在科幻領域得以想像和推測,而劉慈欣抓住了這一主題,無論如何,這在視野和胸襟上都是值得稱道的。


就小說技術處理的角度來說,《三體》也有很多值得稱道之處:劉慈欣一直具有這樣一種才能,即非常熟練地運用講故事的藝術,一步一步把讀者從很普通的人類生活領域,帶入浩瀚無垠的星系和太空乃至對整個宇宙的命運的思考和關注之中——只是這一次更為精彩,其汪洋恣肆的表現近乎炫技,僅從科幻小說的角度看,無疑這是一部上佳之作。問題在科幻之外,作為小說骨架的社會科學的設定架構(「宇宙政治學」或「宇宙社會學」),太過簡單,並且在展開中也充滿悖論和矛盾,這使得這部小說雖不無特色和洞見,卻更加清楚地顯示了技術主義的矛盾和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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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特色和洞見。《三體》之中,引入了某種非常具有東方特色的政治謀略,近乎是把《三國演義》式的政治思維,引入宇宙空間的政治博弈之中,這也賦予了科幻小說這一從西方引進的文類某種中國特色。而羅輯引入宇宙中的其他可能存在的力量的打擊威脅,以形成恐怖平衡,嚇阻三體人對地球的入侵,此一謀略背後的思維方式,實際上也運用了中國古代五行學說中的「五行相剋」——事實上,「面壁」、「破壁」的設置,近乎「保密」、「解密」的思維方式,尤其涉及東方政治思維不透明的特徵。


而《三體》中的政治洞見,則尤其體現在小說中人類面對危機時的錯誤的政治選擇上。劉慈欣對人類隨著文明的發展可能帶來的「政治性」的弱化一直有一種擔心,在《三體III》里,他讓這種弱化直接表現為一個女性形象(又是「政治不正確」!),並讓她兩次作出錯誤的政治選擇:第一次,她被選為接替羅輯掌握恐怖平衡的「執劍人」角色而由於內心的慈悲不能履行職責,結果此種軟弱的和平主義立刻引來了戰爭,使得地球人類幾乎陷入任人宰割的命運;第二次,她遵守太陽系聯邦的法律,避免冒險,而斷然中止了引力驅動的光速飛船方案,但以後的情節證明這是人類逃生和進行「安全聲明」的唯一可行方案,這一錯誤選擇的結果,使得整個太陽系在「黑暗森林」的打擊中徹底毀滅。


劉慈欣在《三體》中的描述,幾乎完美地符合德國政治法學家卡爾·施米特頗富爭論性同時又不斷被提起的兩個洞見:「政治就是劃分敵友」(《政治的概念》和「主權就是決定非常狀態」(《政治的神學》,主要是經由劉小楓等學者的努力,施米特的思想在20世紀末被引入中國,這在中國同樣引起了範圍廣泛的爭論,同時也被不論是左派和右派的學者暗暗吸收)——儘管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劉慈欣了解施米特的思想和學術界對之的爭論,很可能他的此種思想只是得自於前一個時代廣泛流傳的論述,譬如毛澤東在前一時期廣為人知的斷語——「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這對日益沉浸在和平與發展中而經常忽視政治判斷失誤可能會產生嚴重現實後果的今天的人們來說,無論如何都是一種提醒。

然而,這些謀略和判斷,基本都局限於技術層面(軍事技術和政治技術),其中的種種方案和推演,是「政治術」,而非「政治學」。技術層面涉及的問題是何種行為方式最為有效和最為有利,卻不能解決行為的價值和目的,後者已然涉足到意義領域,意義領域的問題並不能用技術性思維來處理。對此的混淆導致《三體》中想像的宇宙範圍內的文明之間的行為的唯一目的是生存,而最有價值的行為則是能獲得最優生存機會的行為。


這種想像主要體現在其中的「黑暗森林法則」里,它作為書中的「宇宙社會學」的基本的公理性假設,構成了全書的基礎,尤其是II、III兩卷情節展開時的動力。「黑暗森林法則」包括兩條公理:「1. 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2.文明不斷增長和擴張,但宇宙中的物質總量保持不變。」(《三體II》首章)兩個重要概念是「猜疑鏈」和「技術爆炸」:「猜疑鏈」的核心是星際文明之間,由於距離太遠和互相提防不可能交流,從而導致相互之間陷入猜疑的循環;「技術爆炸」概念的核心,則是因對他方文明未來技術實力發展的可能性充滿警惕,從而導致互相之間在生存競爭中充滿敵意。


在這兩條公理和兩個概念描述的宇宙圖景中,所有的文明都處於類似「囚徒困境」的生死博弈中,因此不可能建立任何互信的關係,任何在宇宙的「黑暗森林」中暴露身份的文明,都會立刻遭到來自其他方面的攻擊。「黑暗森林法則」構成了小說第二卷中的「黑暗博弈」和第三卷中的「黑暗打擊」的基礎,如果它們不成立,整部小說的邏輯會立刻動搖,而兩個公理和兩個概念中的任何一個動搖,則整個「黑暗森林法則」都不能成立。


事實上,中國已經有社會學領域的年輕學者撰文指出,從構建「公理」出發來建立體系,幾乎是社會學「史前階段」的思維方式,而「黑暗森林法則」中的兩條公理和兩個概念,從社會學上看,都不能成立(參看此位網名「風間隼」的學者撰寫的評論:《社會學大戰外星人——論〈三體〉中的「宇宙社會學」》。


文中提出的基本駁論是這樣的:牽涉到類似人這樣的智能生命,就有意義的問題,生存並不必然是文明的第一需要;文明自身有運行的成本,經常自身就是自身的敵人,也因此並不必然處於不斷的增長和擴張之中;「猜疑鏈」用來描述人類社會過於高估了猜疑,用在宇宙社會中則過高估計了文明與文明之間的了解,兩個互相完全不了解對方實力的文明相遇,不首先發動攻擊才是最佳的選擇;「技術爆炸」只是由人類近五百年的經驗而得出的推論,很難說是在宇宙文明中都是普適的,並且,技術的擴張對人類自身的生存是福是禍也很難說清楚)。


反駁者可以說,「黑暗森林法則」涉及的實際上是政治學,更是推廣到廣闊宇宙空間中,不能僅僅用地球上的思維來類比,然而,這個學者的基本判斷仍是站得住腳的:只要「是與人類一樣有精神覺悟,有自由意志的生物」,「『宇宙社會學』就一定會涉及到意義問題,絕對不可能用數學來解決的」,所謂「『宇宙社會學有清晰的數學結構』,其實只是理工科背景人士對於社會的一種幻想(不客氣地說是無知),跟宇宙不宇宙倒沒什麼關係。」(參「風間隼」同上文)

劉慈欣《三體》里講的宇宙政治,竟是這麼回事!



「黑暗森林法則」還有許多技術上的缺陷和矛盾(譬如說,似乎沒有理由類推,高維空間的生命和我們有完全一樣的生命需要、理解和行為法則,這必然也導致對第一公理的懷疑,而劉慈欣對此並無適當的解釋和保留;此外,「宇宙中的物質總量保持不變」,也並非一個具有堅實科學基礎的假設;也有讀者指出:「交流的不可能」是導致類乎「囚徒困境」的黑暗博弈的原因,而《三體》中三體世界的「智子」和來自遙遠星系的「歌者」,就已打破了這一假設,使得小說內在的邏輯也不能自洽(瘋狂鑽石:《〈三體3〉:高潮遍體,BUG永生》)。事實上,沒有交流就沒有故事(戰爭也是一種交流的極端方式),只要有交流,猜疑鏈就必然被打破,黑暗森林法則就不能成立……),不過我們暫時忽略這些細節,僅從小說的敘述邏輯上指出:技術性思維建構的「黑暗森林法則」,到最後也必然要接觸到意義和價值問題,從而使得單純技術性思維的邏輯不能自洽。


事實上,在《三體III》之中,出現了一些意味深長的含混:從太陽系出走的人類,在有了宇宙性的視野之後,他們的思維第一次從宇宙性的角度看問題,從而發現,在這一整體尺度上,每個人的命運都和整個大宇宙的命運息息相關,因而必須對整個宇宙的命運進行關注,在此,他們的思維已然超出了「黑暗森林法則」範圍,或者說,從「黑暗森林法則」出發,也必然推出超出這一體系的結論——後者事實上已經是一種越過僅僅關注自身生存的超越性思維。


小說中的宇宙環保主義者「歸零者」以及號召大家從偏安的人造小宇宙向大宇宙返還物質以促使整個宇宙開始新一輪循環的「宇宙回歸運動」,其行為準則已然不是「黑暗森林法則」,而正是這一法則在整體空間中不能自洽的證明,而一旦有了關注整體的超越性思維,其可能的政治行為方式就必然會包括聯合,「黑暗森林法則」就必須從另一角度進行修正——人類道德領域的自我犧牲和奉獻精神等等,從整體的尺度看(即使是在僅僅關注生存價值的實用主義的意義上),也便獲得了其不能抹殺的價值。


事實上,劉慈欣的敘述在此不無含混猶疑:他讓程心的慈悲和守法成了毀滅太陽系的錯誤的政治選擇,卻同時也讓她成為除了早已逃離的太空艦艇外唯一倖存的兩個地球人類之一,並讓她逐步目睹整個宇宙的圖景,也讓她最終加入到「宇宙回歸運動」之中——這可能也暗示了,在局部的政治危局中會成為問題的道德價值,從全局看卻具有毫無疑義的意義,也註定了「黑暗森林法則」不可能是全宇宙尺度的行為準則。


鑒於「黑暗森林法則」必然導致整體的毀滅,看不出與我們同等或僅僅在智力上比我們高明的其他宇宙智能生命何以不能推出這一簡單的結論。而事實上,從小說最後透露的信息可以看出,這僅僅是宇宙墮落狀態時的行為準則(從十一維的高維時空墮落到四維),猶如一個「失樂園」中的故事片段,而回歸運動企圖重啟宇宙以重回十一維的「宇宙田園時代」,則猶如一種「復樂園」的努力——這也說明了「黑暗森林法則」可能像小說第一卷中的「三體遊戲」一樣,僅僅是小說世界中最表面的信息,背後其實還可以、也可能暗藏了巨量信息等待發掘。


而從極端技術主義的思維角度出發,最終也會推導出「宇宙命運與個體命運息息相關」和「個體對於宇宙的責任」這樣的超越性的問題,這再一次說明,對於像人類這樣的具有自由意志的智能生命來說,意義問題與生存問題至少同樣重要——如果不是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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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史學者江曉原和劉兵指出,《三體》中的「黑暗森林法則」可以看作是對「費米悖論」的一個可能猜想,以及對科學界「人類是否應該主動尋找外星人」爭論的一個回應。劉慈欣也解釋說這僅僅是小說的「設定」,而並非「宇宙政治」的真相——事實上這一真相為何,誰也沒有能力說清楚,鑒於我們現在完全沒有任何外星生命存在的可靠證據,這基本上仍是一個假設性的問題——但他同時又認為這對人類的天真會是一個提醒:「我……相信外星文明是存在的,但從對人類文明負責任的角度看,我們對與外星文明的接觸應該持謹慎態度。也許文明的道德準則真的是隨著其科技的先進程度而上升,也許宇宙間真的有統一的尊重生命的價值觀,但在這些最後被證明前,我們還是先做最壞的打算。」這是相對穩妥、持平的見解。


不過,僅從文學角度來看,對於牽涉到意義和價值的人類行為和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的文化積累了解不夠,還是給劉慈欣的寫作帶來了思維、想像力和深度、厚度上嚴重的遺憾。科學與人文的失衡,不僅在劉慈欣這裡是如此,在科幻創作領域,其實是普遍的問題。這也導致了同樣處理「宇宙社會學」問題,並且同樣涉及「宇宙社會學」可能是比「宇宙物理學」更為基本的學科這一設想,劉慈欣的《三體》遠比最初提出這一設想的波蘭科幻作家萊姆的《宇宙創始新論》要為簡單,也比古代宗教典籍和文學作品的想像要簡單得多……對於人類精神財富尤其是人文營養的汲取,中國新科幻其實遠遠還可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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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三體》也完全可以做心理分析式的解讀,混沌、未知、黑暗、不確定的「三體世界」,乃至宇宙性的「黑暗森林圖景」,既是外部宇宙的不確定和混沌的喻象,也是人類內心潛意識的陰暗、狂暴、不確定的一面的喻象,如同小說的情節發展所指出的,這二者同樣是毀滅的力量。事實上,這也暗示了走出「黑暗森林」體系,除了小說中大力渲染的生存鬥爭的道路外,至少同樣潛藏了一條向內行進的精神覺醒的道路。


從最根本的層面看,《三體》中的「黑暗森林」圖景,涉及到生命對於死亡和虛無的恐懼,而生存與死亡,存在與虛無,是最根本的哲學和宗教問題——雅斯貝斯曾經指出,在此方面的突破,是人類「軸心時代」哲學突破的核心內容,而唯有立足於此,我們的文明才能一面保持對未知的敬畏,一面心胸坦蕩地追求有意義的生活,單純向外開掘的技術性的思想不足以語此,毋寧說,技術性、實用性的思維,已經日益顯示出其幽暗的一面,並且自身造成了人類生存日益深重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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