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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陳木勝:任何人都能請我拍電影,只是我怕沒有檔期

題記:陳木勝,香港著名動作片導演。有人說他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鮮明特點。與其說他拍電影是在造夢,不如說是在有限的發揮範圍內,完成一件合格,甚至出彩的工藝品——這是專業素質,也是投資人最愛的特質。


一方面,他難有死忠粉;另一面,卻不缺少投資,是圈內「最讓投資人放心」導演。

專訪陳木勝:任何人都能請我拍電影,只是我怕沒有檔期



我希望可以締造一個中國的遊俠



去年六月,江南正值梅雨季節。離紹興不遠的山裡,憑空多了一座名為「普城」的小鎮——小鎮四周環山,有河淌過,景色很好。


為了拍《危城》,陳木勝生搭了一座城。


搭城是早就決定的事。「別的地方都有很多人拍了,要照自己的想法,憑空造個城才有意思」,最後這個城也沒浪費,片尾一場爆炸戲全給炸了。

其實,他還看了很多地方,只是沒一個滿意。最後選了紹興,主要因為酒罈子。


紹興盛產黃酒,釀酒的過程中為了去掉壇里的水分,會把酒罈子一個一個摞起來,晒乾,再裝酒發酵。陳木勝來紹興的時候,只覺得滿眼都是泛白的酒罈山,「上面拍打戲應該會有點意思」,於是普城就被搭出來,前後用了5個月。


《危城》的故事發生在1914年,軍閥混戰時期。在陳木勝看來,那是近代最亂的一段,也是冷熱兵器交替的時代。「這樣又可以有動作,又有兵器,又有槍戰,又有大爆炸,對觀眾是個刺激」。


劇本寫了一整年,第一個出現在他腦子裡的角色是馬鋒(彭于晏飾),一個遊俠。


這是陳木勝的野心——他想締造一個中國式遊俠,有日本的浪人或者武士的特質,像黑澤明的《七武士》、《椿三十郎》,但也有如《獨行俠》一樣的美式精神。不過最重要的是,要有俠義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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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跡天涯是一種浪漫



馬鋒是《危城》的真正主角,他看著很臟,鬍子一把,性子隨心,坐在一匹名叫「太平」的馬上四處流浪。去哪兒都是太平決定,他只蒙著眼睛在馬背上睡覺。


電影里有句對白,可以很好的概括他的狀態「今天不知道做什麼,明天也不知道做什麼」,在陳木勝看來,這可能也是很多人的內心獨白。

馬鋒堅信正義,嫉惡如仇殺了人,換來師兄弟受苦,整個鏢局分崩離析,他的流浪其實是迷茫、逃避。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堅持那種信念,執行那種正義。


這是時代里固有的悲情,崛起的新貴要想在天下有一席之位,必定要攪亂了時。而亂世,恰好是價值觀最不堪一擊的時候。只是陳木勝對馬鋒這角色狠不下心來——這個人本來該更深刻,拍出來卻空有凌亂的皮相。


這是情理之中,也是情有可原,馬鋒身上已經摻入了太多陳木勝。


「如過你現在讓我再選擇,我會喜歡到處去旅行。我剛剛自駕游,很爽,今天去哪裡可以早上才決定,反正想看一看就去這裡。有一些事情,可以放輕鬆一點去面對,這樣人生比較舒服。」

電影最後,馬鋒又騎上太平,蒙著眼睛出發了。我問陳木勝經歷普城之後,他還在迷茫?他說其實流浪已經成了習慣。


「我覺得已經是習慣了,跟著駿馬,你想去哪裡就哪裡,反正都可以。我自己認為這是一種浪漫。」


「浪跡天涯是一種浪漫?」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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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電影很慢,打一個鏡頭很長






《危城》不是特例,陳木勝大多數電影的核心,其實都是武俠。追究其源頭的話,能到50年前。


1961年,陳木勝生於香港,看著邵氏、嘉禾拍的武俠片長大。那時候小朋友都愛踢球,所以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一個人在看電影。


上小學的時候,離他家兩三公里地方有個電影院,走路去要一小時。那時年紀小,沒錢,就去看最廉價的早場,9點半或10點。看完之後就12點——這時候再買票,價錢就得貴一倍。


小時候很多事他都沒印象了,只記得那時很乖,喜歡看但從不逃課去看。電影院很小,也很破舊,旁邊就是個遊樂場,嘈雜的聲音成了所有電影的背景音樂。70年代的功夫片很簡陋,攝影機定在那拍,一個鏡頭很久、很慢,幾十秒、一分鐘,但用的都是真工夫。


「現在分幾個鏡頭,有些鏡頭可以加快,有很多方法拍,以前沒有,就是兩個人打。所以會難很多,因為要真功夫才能拍得了。所以我覺得,那個味道是不同。」


跟那個時代的很多人一樣,他最迷的是李小龍。12歲的時候,哥哥帶他去看了《唐山大兄》、《精武門》,回家路上他興奮得飛起,學著李小龍「啊打!」。但只要哥哥說你不停下次不帶你去看,他馬上就不敢動了。那幾天晚上陳木勝睡不著覺,只想著電影竟然可以那麼刺激、那麼有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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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能邀請我拍,就是不知道有沒空



現在,陳木勝把對於武俠的執著看作是種風格。這不僅是他做出的選擇,也是觀眾做出的選擇——他知道自己擅長什麼,也知道觀眾愛看他拍什麼,「如果這種風格代表我的話,我就不斷再去嘗試」。


他希望每次都能有新的刺激,如果要拍之前拍過的類型,比如一場飛車戲,其實來來回回就那些,那他一定想琢磨點新東西出來。有沒有另外一種方法呢?不一定有,沒有想到新的話,其實以前的做法也可以,觀眾一樣買賬,但他不願意。有時候,新東西就會變得過於誇張,比如電影最後一場戲。


最後,劉青雲拿刀,古天樂拿槍。刀怎麼能打得過槍呢?他們想了很多辦法,從最俗沒子彈了開始。最後,洪金寶想了個招:讓劉青雲把大刀往自己頭上一拍,卡在刀上的子彈「砰」一聲飛出來,打進古天樂腦袋裡。


陳木勝知道有人覺得誇張,但他還是相信會發生,「這個是洪大哥設計的,不是我設計的。好不好我不知道。喜不喜歡,我覺得起碼我願意相信。」


但是很快,陳木勝只拍動作片的慣例就要被打破了。


2017年,陳木勝將導演一部叫做《喵星人》的新片,主角是古天樂、馬麗以及一隻巨型萌貓。我們問起他為什麼接拍,他說自己也很想拍喜劇。


「我也很想拍喜劇,也是對自己一個挑戰。這部電影開拍以來,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我的團隊說導演我們還沒見過你一天笑那麼多次。」


相對於同樣北上的香港導演,比如王晶,陳木勝有點落後。王晶已經把手伸到了「網路大電影」,而陳木勝甚至不知道什麼是網路大電影。解釋好一陣他才明白,原來也是90分鐘,但根本不上院線的電影。


「如果有人邀請您的話,您會拍這樣的電影嗎?」


「會啊。任何人都能邀請我拍,只是有沒有時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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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幾句






陳木勝很懂自己,也很懂動作片的受眾們G點在哪。他極力為觀眾創造奇觀,卻極少能提出異見——於是《危城》造出了一個城,卻造不出冷兵器消亡時,俠客末路的悲涼。


這大抵跟他溫和的性格有關,而且並不是每個導演,都有憑空造夢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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