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也有疫苗风波？他的一篇假论文酿成15年骗局，祸害无数儿童，英国至今没缓过来
很长时间以来
每次听说谁谁的论文涉嫌造假
我都很冷漠——
他们造假和我有啥关系？
然而最近我从同事口中听到了
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让我突然意识到
学术造假完全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20年前，一篇蹊跷的医学论文
宣称人们广泛接种的疫苗
会引发抑郁症
导致民众的疫苗接种率
遭遇雪崩
直接酿成了一场严重的传染病疫潮
影响了整整一代人的健康
出乎意料的是
这篇假论文的撰写者
竟然是一名从医二十年的资深医生
安德鲁·维克菲尔德
事情要从1980年代说起
当时麻疹、腮腺炎和风疹等疾病流行
每年都会夺走数十名英国儿童的生命
直到1988年，英国政府引进了
mmr三联疫苗
它能同时预防上述三种传染病
效果奇佳
家长们纷纷拉着孩子去打mmr
没过多久，
mmr的接种率就已经高达97%
麻疹、腮腺炎和风疹
眼看就要在英国被彻底消灭
然而就在这时，
维克菲尔德却想要阻止这一切
原因竟然是：
如果没有人得这些病
作为医生的他会少赚很多钱
1998年2月
英国顶级学术期刊《柳叶刀》上
出现了一篇耸人听闻的采访录
里面介绍了10个患有抑郁症的孩子
他们的家长全都表示
孩子原本非常健康
但是在接种了mmr疫苗之后
莫名其妙患上了抑郁症
每天都蜷缩在卧室的角落里极度自闭
图：学术期刊《柳叶刀》
事实上，这篇采访录
是维克菲尔德刻意编造的
但是许多民众以及媒体
全都信以为真
2002年，他想出了更阴险的招数——
写了一篇假论文
声称在25个自闭症孩子的肠道里
有24个找到了麻疹病毒
呼吁公众不要再给孩子打mmr疫苗
民众和媒体更加深信不疑
mmr疫苗会引发抑郁症的消息
迅速在英国社会中发酵蔓延
伦敦许多医院门前
突然涌现大批抗议民众
其中不乏抑郁症孩子的亲属
哭诉着「还我健康孩子」
媒体闻讯也纷纷出动
现场照片登上了所有主流报纸的头条
图：媒体镜头下的抑郁症孩子亲属
缺乏理性思考的民众
根本无法发现这其中的蹊跷之处
只在照片里看到抑郁症父母的眼泪
就愤然上街游行
很快，民众的怒吼声越来越大
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事件
就此爆发
看到民众大规模抗议mmr疫苗
维克菲尔德很是满意
此时的他
使出了一个更具杀伤力的手段——
诱导媒体舆论
他开始亲自参加游行
在游行队伍中
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
上前采访他
他便大肆宣传自己的假研究
声称mmr疫苗会引发抑郁症
呼吁民众停止接种mmr
在无数媒体的镜头面前
他轻松自若
因为他知道：
一个学术结论是对还是错
媒体永远无从判断
它们最多只能把消息传播出去
而接收这些消息的
是一群数量庞大的容易受骗的人
图：维克菲尔德与媒体谈笑风生
就在民众抗议如火如荼的时候
正义的医学研究团体
率先发现了维克菲尔德文章中的蹊跷
科学家与医疗机构一道
发布联合声明
指出维克菲尔德的研究
「没有因果联系，毫无切实依据」
没过多久
英国最权威的医疗机构
国家医疗健康系统（NHS）
也紧急宣布
mmr疫苗与抑郁症没有关联
然而民众对此并不买账
认为这是高层为了平息事端
所交出的敷衍之辞
相比之下
他们更愿意相信阴谋论
在这个紧要关头
英国广播公司BBC
采访了当时的英国首相托尼·布莱尔
询问他的孩子接种了哪种疫苗
是不是民众普遍接种的mmr疫苗
听到这个问题
布莱尔竟然默不作声
表示不想回答
这立刻招致了
一波更强烈的民众怒潮
游行示威仍旧无休无止
抗议MMR疫苗的声音依然响彻全国
在维克菲尔德的煽动下
仅仅一年之后
英国儿童的mmr疫苗接种率
遭遇雪崩
伦敦市区的接种率
从97%滑落到61%
多数家长宁愿让孩子落入传染病的魔爪
也坚决不接种mmr疫苗
如此低的接种率
一旦持续下去
势必要酿成一场传染病疫潮
医学界的人士
纷纷在此时现身
英国各地的医疗工作者和医疗机构
勇敢地站到聚光灯下
与维克菲尔德的支持者
抢夺媒体曝光度与发言权
图：「疫苗及其成分并不会增加患抑郁症的风险」
——医疗机构制作的图片
然而民众的态度
却没有丝毫转变
接种mmr疫苗的儿童数量还在大幅下降
悲剧眼看就要来了
果不其然，在2006年
真正的灾难来临了
英国爆发了小儿流行病疫潮
感染流行病的儿童突破千人
一名13岁男孩因此死亡
舆论哗然
消失了14年的麻疹死神
又重新降临到了英国人头上
死亡人数又继续上升至20人
而维克菲尔德却视而不见
依然宣称mmr疫苗会导致抑郁症
呼吁废除mmr
更恶劣的是，
许多不明真相的媒体
也站在了维克菲尔德这一边
甚至编纂出一些
科研人员与疫苗厂商的利益联系
强行质疑他们对疫苗的立场
电视上播放的
一个自闭症父母的血泪倾诉
能轻易胜过一千个科学家的研究结论
渐渐地，
正义的科学家们、科研机构以及医院
完全被阴谋论吞噬
公信力一时间灰飞烟灭
图：有明显倾向性的《时代周刊》封面
在这个危急时刻
英国境内的众多医疗研究者
发起了更大的一轮反击
他们开始自发地走进社区
帮助社区机构构建中立的信息源
帮助父母们做出理智的决策
英国医药协会
为所有超龄的儿童免费补打疫苗
尽最大可能扑灭疫情
另一边，拥有学术发言权的机构——
英国科学媒介中心
强势介入媒体
在媒体和科学家之间
建立了一座沟通的桥梁
让不明真相的媒体
获得了准确、科学的信息
同年，
由英国皇家儿科学院主席汉密尔顿牵头
英国顶级的儿科医生和免疫专家联名上书
呼吁政府采取更多措施
呼吁专家、媒体和公众共同努力
重建对于mmr疫苗的信任
除此之外，
英国著名的权威调查记者
莱恩·迪尔
做了连续四个月的深入挖掘
最后证据确凿地指出
维克菲尔德的研究有巨大漏洞
并且和反疫苗诉讼律所有利益联系
从2007年开始
英国医学总会
对维克菲尔德展开了长达3年的调查
最终于2010年
注销了维克菲尔德的从医资格
但这并未代表他力量的终结
即使到了2012年
英国mmr的接种率也只有90%
依然低于世卫组织规定的95%标准线
直到现在，
英国每年依然会爆发麻疹疫潮
但与此同时
依然有人支持维克菲尔德
坚信是政府隐瞒了真相
就这样，
一篇充满阴谋的假论文
荼毒了英国整整15年
一个说谎的医生
让国家遭受了数千万英镑的财政损失
人们对于医疗健康的信任
以及整整一代小孩子的健康
也一并被摧毁了
体制机构发达健全的英国
遭遇假论文的时候
尚且如此狼狈
而回看如今的中国
这个学术丑闻层出不穷的社会
如果映入眼帘的事件
颠覆了我们的认知
我们首先应该想想英国这场疫苗风波
留给我们的启示：
学会接受不同的观点
然后在理性的基础上做出判断
不要轻信一家之言
不要被骗子和假信息煽动
否则，
下一场学术丑闻的受害者
可能就是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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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http://songshuhui.net/archives/944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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