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的鄉村,還有幾人能寫對聯?
城市化進程中的中國,雖然鄉土只會離我們越來越遠,但傳統農耕文化的侵潤,還是給了我們諸多不可抹去的恬淡回憶。
猶記得小時候的農村,是嘈雜而又安靜的,雞犬相吠,花鳥相聞,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那個時候的農村,也是多姿多彩的。
自給自足的生活,不但造就了農民一絕的本領,亦構造了別具特色的鄉村文化。
僅以農村地區的對聯為例,這些年它的衰落過程,就挺讓人無奈的。
(五世同堂的牌匾赫然醒目,但機器印製的對聯卻極具違和感)
印象中,對聯只會在這幾個重大時期出現。一是春節;二是婚喪嫁娶;三是祝壽、升學等需要大加操辦的喜事。
對聯背後對應著的是文化,是村民對現在的祝福和對美好未來的期許。但在一個村莊中,能執筆寫對聯的,往往也只有為數不多的那麼幾個人。
(貼於農村門上的對聯)
縱觀對聯文化的消失過程,其實和兩個重要原因有關。一是口語表達的全面鋪開,像對聯這種對仗工整的文字表達在鄉村便越來越少;二是電子產品的普及,造就了書法的退步,農村已沒有幾人能寫出漂亮的毛筆字了。
儘管沒人會寫,但遇喜事貼對聯的習慣卻並沒有在農村淡去。於是,從街上買便成了最撇托的事。可即便這樣,買回來的對聯還是會出現上下聯貼反的情況,只給人留下無數嘆息。
(這幅對聯就明顯貼反了。從傳統文化看,對聯應從右往左讀,而不是從左往右。)
但一些地方,卻仍有人在堅守。他們儘管是年近耄耋的老人,儘管他們的手可能已經拿不穩筆,但為了傳統,為了那揮之不去的農村文化,他們仍然在費力的寫著……
(農村婚事上,正在寫對聯的老人。雖然很吃力,但寫得卻很認真,這種儀式感,以後恐怕只會越來越少了)
寫對聯前,先打好草稿,正門該寫什麼,廚房門該寫什麼,婚房又該寫什麼,都有講究,不能亂來。
一老一小的對視,有多少心酸,又暗含了幾多無奈。
時代的發展,有些東西註定會被快節奏的生活拋諸腦後。置於當下的鄉土中國看,它的衰落,似乎又有著某種現實的必然。
或許在很多年以後,我們只能在記憶中回看那些筆力飽滿、又意味深長的農村對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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