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三邪」之一，趕屍之謎，趕屍匠真的有法術嗎？

湘西，地處我國西南，此地景色迤邐，風俗詭奇，常傳有各種恐怖有趣的傳說，最為出名的便是由於近代影視文學作品而廣為流傳的「湘西趕屍」。

作為「湘西三邪」之一，趕屍之謎有多種猜測，然而並未有人提出切實的證據解開這個謎團，因此顯得趕屍一事愈發神秘莫測。同時，也並未有人能夠確切的說出自己親眼所見的趕屍場景。例如盧萬金老人，曾經向記者描述過自己見到的趕屍場景，一群行屍走過，當時也是覺得很奇怪，然而當時的盧萬金只有八九歲，大約是1939年，記憶是否準確有待定論，而且也只是遠處觀望，並未近距離仔細查看，而其他幾位自稱見過行屍之人，多數也同盧萬金老人一樣對這件事記憶模糊，而且中國自古講究死者為大，生人避諱，更是不可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湊近觀察，錯失了解密湘西趕屍的大好機會。

對於趕屍一說，諸多民俗專家學者都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例如在2006年，台灣的雜誌社曾經刊登過這樣一篇文章，文中敘述湘西趕屍極有可能是趕屍人利用竹竿，將屍體穿在竹竿上行走，在遠處看來屍體搖搖晃晃實在自己動，實際上是趕屍匠帶著屍體前進，這種說法風行一時，但很快就遭到反駁，因為在許多親歷者的描述中，屍體是可以自由彎曲膝蓋，並且雙臂下垂，並不像是穿在竹竿上。許多人抨擊這種說法很有可能是基於流行一時的香港殭屍片而非真正的湘西趕屍。

目前我國民間流行的兩個說法，一是趕屍匠實為兩人，一個背著屍體，另一個在前面搖鈴提醒行人避讓，把家犬關好，以免驚動屍體，這一番接近裝神弄鬼的舉動後，自然就讓人產生一種敬畏心理，即使有大膽的敢遠遠觀察，也會認為是屍體自己行走；另一種說法則是趕屍匠並未將整屍帶回，而是將軀幹就地掩埋，只是將四肢和頭部帶回，軀幹部分用樹枝稻草代替，一路裝神弄鬼直到回家，因為按照規矩，無論是「扶出棺材」還是裝殮都只能由趕屍匠和法師一手處理，旁人不得偷窺，以免詐屍，而且裝殮又是在午夜，家人傷心痛哭之下不及細看，自然可以矇混過關。

現在看來這些都是些小把戲，但在當時，由於客死他鄉的人較多，又講究入土為安葉落歸根，這個方法還是極大滿足了家人安慰的心理。

然而還是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因為無論用什麼方法運送，屍體腐爛是無法避免的，而運送回家的屍體宛如生前，顯然不符合常理，因此認為是法術作怪也不足為奇。不過當時趕屍匠趕屍多在秋冬兩季，一是當時是秋後問斬，二是為了方便保存屍體，再加上湘西植物種類較多，當地人多數都懂草藥，能配出一些防腐藥物也不奇怪，所以到也不能證明這就是我們正在尋找的趕屍法術。

傳說趕屍匠有三不趕，一是病死之人，據說是因為大限已到，魂歸閻羅，不適合叫魂，二是上吊跳河之人，因為這些人多數是被找了替身，叫魂不祥，三是被雷火擊死之人，這種人罪惡滔天，天打雷劈，不宜趕屍，在筆者看來，這三種不趕多半是故弄玄虛之說，生病而死，趕屍匠長期與之為伍，容易生病，上吊跳河，屍體浮腫腐爛，不宜保存，運送也不方便（對比一下將一塊豬肉放在水裡泡一天的效果就知道了），被雷火擊死，身體都燒焦了，有的從外表看好好的，內里卻腐壞了，也不好保存，因此這三種死法一來對趕屍匠自己不利，二來不方便運送，自然會想出種種理由來推脫。

儘管湘西趕屍已經絕跡，但是在各類文學作品中卻逐漸興盛起來，甚至在當地還有紀念性的民族舞蹈活動，雖然各類專家已經闢謠，但是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相信趕屍的存在，而趕屍匠作為當時一種職業也被永久的記錄下來。

最後，筆者還想說一個小插曲，1994年曾經有人試圖到湘西拍攝記錄片，用以揭開趕屍的奧秘，湘西畫家黃永玉強烈抗議，「使世人不要誤解我們那塊正待開發的土地。」他在信中這樣描寫，無論一個地方有著怎樣的傳說，都值得我們去記錄，去傳頌，而不是去破壞，帶著科學解密的借口去傷害我們的記憶和信仰。

文|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