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居然可以用來退燒，太不可思議了！

導讀：中醫治病，有時候用藥令人匪夷所思，但功效卻好的出奇，真正印證了一句話——化腐朽為神奇。但是有的藥物雖然看起來覺得毫無道理，但卻又能從現代醫學的角度解釋通透。真的感嘆古代的中醫思維超前，能夠經歷千年的考證。

在《本草綱目》中有許多遭人詬病的奇特用藥，令人噁心，比如金汁、寡婦床頭土，還有頭垢，煙鍋子油，等等，現在被人當作封建糟粕而棄之不提。同時，也為許多想詆毀中醫的人提供了靶子。

但是，查找資料時，看到中醫獸醫學的一些方子，有些做法與金汁的用法卻如出一轍。在治療小牛、馬等牲畜腹瀉時，會用健康牲畜的糞便泡水後給它們灌下，即愈。於是便去思考其原理，此時，再用中藥的四氣寒熱溫涼的理論皆說服不了我，而用腸道菌群的概念，卻很容易讓人明白。在人及動物的體內，尤其是腸道中，寄生著大量的細菌。很多人曾嘗試過節食減肥的方法，卻每每在體重減去3-4斤後，體重便不再下降，而恢復正常飲食後，體重立刻反彈回來。其實，在節食的過程中，你所減去的，只是那些細菌的份量，其數量是巨大的，大約為10的14次方左右，一旦飲食恢復，那些細菌們得到營養，便又立刻開始滋生，體重便乖乖地又回來了。

在腸道的菌群中，有好的細菌，也就是正常微生物，如雙歧桿菌，乳酸桿菌等能合成多種生物體生長發育必須的維生素，如B族維生素（包括維生素B1、B2、B6、B12），維生素K，煙酸、泛酸等，還能利用蛋白質殘渣合成必需氨基酸，如天冬門氨酸、苯丙氨酸、纈氨酸和蘇氨酸等，並參與糖類和蛋白質的代謝，同時還能促進鐵、鎂、鋅等礦物元素的吸收。這些好的菌群對人體有益無害，而且是必須的。它們有規律地定居於身體一些特定部位，成為身體的一個組成部分。在長期的進化過程中，通過個體的適應和自然選擇，正常菌群中不同種類之間，正常菌群與宿主之間，正常菌群、宿主與環境之間，始終處於動態平衡狀態中，形成一個互相依存，相互制約的系統。

中醫認為，萬物皆有陰陽，存在著互相克制與對立的兩方，因此，在體內存在好細菌的同時，也同樣存在著壞的細菌。壞的細菌也被稱為過路的細菌，它不是生物體家養的，而是外來的，與機體不睦時，便有可能會導致疾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的機體，便是這一正一邪兩大群細菌們的戰場，孰勝孰負，關乎著生物體的健康。

對於新生的小牛小馬們來說，由於脾胃稚嫩，腸胃不適，腹瀉不止，服用了含有健康牛馬腸道菌的水，重建了腸道的菌落，就有可能會恢復健康。

動物服用含有糞便的水，人們可能還比較易於接受，但如果讓人主動服用自己的排泄物，恐怕就會困難得多。

從新聞中，可以看到個別人為了追求長生，飲用自己的尿液。說是可以祛除百病。也可以看到某地興吃童子尿煮雞蛋，以消暑祛疾。但是，主動去服用糞便製成的藥物，還是令許多人不能接受。

某《晚報》上曾登載一條新聞，說當地的花橋宮在1973年曾用男童糞便製作了最後一批金汁，時隔38年後，開挖出來。

具體的製作過程可能會令人噁心，不再轉述。但是，據報載，在地下埋藏了多年的金汁，卻純凈如水，也了無一點臭味。當地的一位大專家，也是我的一位忘年交的老友，福建省針灸學會副會長、泉州中醫院張永樹教授還特意向民眾解釋了金汁的用途，肯定了其藥物作用，認為其藥性寒涼，可用於治療高熱不退。

我自己從未用過此葯，但是，對其原理還是頗能接受。

曾經有一次，我的一位朋友，女兒在北京某家兒童醫院住院治療了兩周，不僅仍然高熱不退，而且出現腹瀉不止。等院方向她下達孩子的病危通知的時候，她才想起來還有位中醫朋友，立刻向我電話求救。其時我第二天便要動身前往奧地利做訪問學者，聽聞消息，二話不說就趕到了孩子病房。聽電話的時候，我心裡便清楚，這極有可能是為退燒，醫院使用過量抗生素而造成的黴菌性腸炎。換而言之，是由於使用了各種不同的殺滅細菌的藥物，而把孩子體內好的壞的細菌一股腦都殺死了。而孩子腸道內沒有了細菌的抑制，真菌便大行其道。

去了醫院，才發現家裡為孩子的治療鬧成一片。孩子的姥姥姥爺要求按照醫院的安排，再換用一種更新的自費藥物，以殺滅黴菌，退熱消炎；而孩子的父母，則不同意再用西藥，想用中醫試試。病兒則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皮膚都近乎透明，還在掛著輸液袋。雙方爭執的結果，還是年輕人佔了上風，於是，孩子的姥姥姥爺退出病房，留下我單獨按照中醫的方法為她看指紋，診舌苔。我告訴孩子家屬，因為第二天我就要上飛機，所以，治療必須一次成功。要採用中醫挑治的方法，先治孩子脾胃，腹瀉止後，再服用中藥，同時再輔以一種乳酸菌飲料。家長同意了我的方案。我依言操作之後，便告別回家。

當然，一切的經過如我所料。孩子先是燒立時退了，然後瀉止。漸漸地，能吃些東西。出院。現在那孩子已經成了一名小學生，雖然仍舊不胖，但健康得很。

我很贊同一位同行對金汁的解釋，他說「不要因為金汁的原料是糞便就覺得噁心，金汁的製造方法實際和酸奶養樂多之類的發酵工藝沒什麼本質差別。」糞便中自帶的菌群起到了酵母的作用，而糞便中的食物殘渣和纖維則是培養基。金汁的原汁必須用深井水或山泉水，為的就是減少其他雜菌的污染整壇原汁完全密封，細土深埋，隔絕氧氣，陳釀10年以上……

這樣處理過之後，糞便中原有的需氧或兼性需氧的有害菌如大腸桿菌消亡殆盡。厭氧和兼性厭氧的有益菌群如雙歧桿菌和乳酸菌成為絕對優勢菌群。而糞便氣味的來源如吲哚也在漫長的封藏過程中反應揮發殆盡，而極微量的吲哚在高度稀釋時是呈現香味的，而且是常用香料之一。這個理同人們覺得榴槤臭是一樣的，其實，榴槤只不過是太香了而已。

也就是說，經過數十年陳釀的優質金汁，其上清液是含有雙歧乳酸等有益菌，甚至幾乎無菌的無色無味，甚至氣味清新，有淡淡甘爽口感的液體。

2015年的諾獎，原本預測的熱門就是治療寄生蟲和有關腸道菌群方面的研究。結果，屠呦呦老師的青蒿素拔了個頭籌，但腸道菌群的研究，還正方興未艾。

（本文為原創作品，作者授權發表。本文作者黃濤，中國中醫科學院針灸醫院主任醫師，中國工程院院士、首屆國醫大師程莘農親傳弟子，哈佛大學醫學院博士後。未經作者授權，禁止轉載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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