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做了無數壞事，只做了一件好事，流傳數十年！

毛主席曾經說過，一個人做一點好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不做壞事。有一個民國軍閥恰恰相反，一輩子凈做壞事了，但是做了一件好事，流傳數十年！

這個人就是張輝瓚。

張輝瓚（1885—1931），早年投身湘軍，曾留學日本和德國。曾參加護法戰爭，兵敗之後帶殘部赴廣東，所部編為國民革命軍，歷任副師長、師長。民國13年，張輝瓚兼任湖南省省會警察廳廳長。

先說說他做的壞事。

1929年，張輝瓚任江西南昌衛戍司令，在任期間，殺人如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南昌市民稱其為「張屠夫」。他以所謂共產黨嫌疑犯罪名，大肆逮捕愛國人士。當年12月，蔣介石在南昌召開師以上軍官「剿共」軍事會議，張輝瓚執行十分賣力，使當時的中共江西省委、共青團江西省委幾次遭到破壞，被迫從南昌遷到九江，數百名黨團員被捕遭到殺害。青雲譜獅子口的農民運動積極分子王細佬、陳水根（石彭錘）、王老端等均被張輝瓚屠殺壯烈犧牲。

張對革命青年和愛國人士使用的酷刑主要有：

（1）電刑：用電觸斃，執行迅速，頃刻之間，全部可以處死。

（2）水刑：張輝瓚師部後門是章江門藩署舊址，廢墟很多，就在靠北的空地上裝設木架2個，在本架兩端的中間貫有很粗的橫柱1根，下面安放太平水桶一隻，夜晚將拘留所里提出的「犯人」，用麻繩串連捆綁，派兵押送到藩署里，按名提出，把人兩腳倒掛，綁在木架橫柱上，叫做「倒掛金鉤」，「人犯」頭部被按入貯滿了水的木桶里淹斃。處死1人，約須5分鐘；處決1人，執行士兵可得銀洋2元的犒賞。處死之後，即將死者裝進麻袋，一批一批的運往「下沙窩」白天預先掘好的大坑裡，淺土掩埋。

張輝瓚不僅殘暴成性，而且貪贓勒索錢財。他常借欠發軍餉，向南昌市商會勒借大批銀洋，每次8—10萬元，如不允，則以不能維持治安秩序為要挾，甚至把商會會長喚到司令部開會，如敢推辭，則久留客廳里形同禁閉。每次商會認借之款，分配到各行各業，無論什麼商店，均須攤派，急如星火。這種強迫式的「借款」，實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完全中飽張輝瓚的私囊。

張輝瓚所率的士兵，多系未經訓練的烏合之眾，軍紀敗壞，來江西後強佔民房、亂抓民夫、強買勒賒、酗酒鬥毆，搞得雞犬不寧，怨聲載道。他的隊伍多分駐青雲譜等處市郊，經常到市肆茶樓酒館，戲院娼寮，肇事逞凶。有次到市區嘉賓樓酒館，借口招待不周，即讓一群兵痞打得稀巴爛。南昌市的銀行錢莊及各大商店，因張輝瓚爪牙的騷擾而關門停業者，每日都發生多次。

（老鴇雕塑）

這麼壞的人，也做過一件好事，那就是殺掉了老鴇劉麻子。

劉麻子是妓女出身，老家在湖南長沙。據說，雖然叫劉麻子，並不是滿臉長了麻子，而是眉目之間有瑕疵，經過塗抹後，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但是，常客是能看出來的，所以起了外號，叫做劉麻子。

當時，做妓女的年齡比較小，都是吃青春飯，最好的年齡在15、6歲，過了20，就不吃香了。劉麻子快到30的時候，就如詩詞中所說的「老大嫁作商人婦」，找了婆家從良，作了別人的小妾。但是，大房不喜歡，劉麻子就要了一筆青春補償費，離開了這戶人家。

因為出身妓女，沒啥可做的，劉麻子重操舊業，不過自己歲數大了不能做妓女了，所以升級，做起了老鴇。她用青春補償費租下了一座樓房，起名劉公館，開起了妓院。

如果開一般的妓院，劉麻子民恨也沒這麼大，但是她偏偏拉兩家婦女入行。劉麻子有一門手藝，自幼就會刺繡，並且刺繡手藝非常好。她經常出入一些大戶人家，和兩家婦女勾勾搭搭，有些輕浮的良家婦女上鉤後，就在劉公館下水了。如果僅此而已，劉麻子的民恨也不會太大，但是劉麻子只要良家婦女進行了第一次皮肉生意後，就開始威脅她們，聲稱如果以後不做的話，就會把這件事張揚出去。在她的威逼利誘下，很多良家婦女多次為娼，敢怒不敢言。此外，劉麻子還引誘很多年輕的小女孩為娼。

劉麻子逍遙自在了多年，直到有一天，張輝瓚來到長沙做警察廳長時，劉麻子的日子不好過了。

（影視劇照）

民國十三年，張輝瓚調到湖南，擔任駐軍司令兼任省會警察廳長。他上任伊始，知道長沙城內有個劉麻子，便決定為民除害。

因為劉麻子在長沙官場內熟人太多，一旦走漏風聲，說情人會很多，所以張輝瓚決定秘密行動。一天深夜，張輝瓚拘捕劉麻子。劉麻子自恃神通廣大，想到次日肯定會有人來說情，所以當夜有說有笑。

那個時代，法制不健全，張輝瓚連夜請來長沙名士擬就一篇頗有六朝文風的駢四儷六殺人布告，等天明將劉麻子斬首後即張貼。

次日天明，張輝瓚將劉麻子斬首。

這篇殺人布告非常有文采，我們一起來看看內容。

案查劉李氏，專以蓄妓賣淫為業，引誘良家女子，何止累萬盈千？情關秘密，難尋告發之人；事涉閨幃，不得確實之據。以致度身法外，流毒人間，為所欲為，肆無忌憚。本兼廳長職司易俗，責在鋤奸，特飭軍警，拘拿到案。為被污之婦女，解已結之淫緣；使忍辱之家庭，洗難言之隱痛。是以敢將重典，除此孽魔，除曾奉總司令兼省長趙（筆者註：趙恆惕）面諭照準外，特提該犯婦綁赴刑場，梟首示眾。該犯婦敗名損節，其害無異人妖；設阱投機，其毒甚於蛇蠍。為地方計，一死猶恨其遲；為風化計，一刀尚嫌其薄。豈不思開一線之恩，實出於不得已之舉。論人論事，各有疑然；知我罪我，評之月旦。特此布告，俾眾周知。

後來，張輝瓚參加了蔣介石在江西發動的「剿共」，第一仗即中紅軍誘敵深入之計，全軍覆沒，張也被活捉，後被處死。他是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被工農紅軍處死的國民黨軍隊中官階最高的將領、毛主席還填了一首詞，「齊聲喚，前頭捉了張輝瓚」。

張輝瓚葬在長沙名勝嶽麓山，解放後，張墓被平毀，而「張輝瓚殺劉麻子」一事，則在湖南流傳了幾十年。

（每日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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