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聘做墓園守夜工資奇高，第一晚停屍房可怕遭遇卻讓我趕緊辭職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三文魚Simon | 禁止轉載

當表哥打電話給我時，我正在家裡看恐怖片，電影演到正精彩處，猝然而起的電話鈴聲差點沒把我心臟病嚇出來。

「喂，什麼事？」我不滿地按下暫停鍵，接起電話。

「我這裡有份兼職，需要再加一個人，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做？費用絕對不低。」表哥說。

「是做什麼？」我問。

「到了那邊你就知道了。」表哥神秘地說，「下午五點我開車去接你，收拾下東西，晚上要在外面過夜。」

我表哥平時是在一家搬家公司工作，身材魁梧，雖然面相看起來兇巴巴的，但為人正派，平時也很照顧我。

應該不至於拐我去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吧，我想。反正我剛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賺點外快，免得老是被家裡念叨。

到了五點，表哥準時把車開來。他自己沒有車，車不知道是從哪借的，外表看起來鮮亮，裡面卻隨處可見不少的污漬，讓人覺得有點噁心。我一邊在座位上坐立不安，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當我們越來越遠離市中心，當成片的樹木取代林立的高樓時，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們這是要去哪？」我疑惑地問。

「放心吧，我不會把你賣了，你又不值什麼錢。」表哥笑道，臉上掛著一副欠揍的表情。

約摸一個小時後，我們到了目的地。望著眼前的一幕，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不願意事先告訴我了。

「這就是我們今晚要兼職的地方，一個墓園？！」我有些不敢相信。

「嗯，不要緊張，沒事的，跟我走吧。」表哥的語氣輕鬆得像是在逛市場。

「靠。」我心裡暗罵道。但沒辦法，來都來了，我就跟著表哥朝墓園中心的一座小房子走去。

「你們終於來啦。」在門口迎接我們的是一位老頭，約摸六十多歲，頭髮花白，但看起來還是頗有精神，「我是這裡的守墓人，等你們好久了。」

「嗯，和你通電話的就是我，這是我表弟。」表哥向他做著介紹。

「好，不錯不錯。」老頭望著我表哥的身材，喃喃自語道。

「來，先到裡面來吧。」老頭帶著我們朝屋裡走去，「我女兒生病了，晚上我要到醫院去，它沒人看著，只能請你們來了。」

看什麼？我的心裡湧出不詳的預感。

走到房子里，我頓時感到頭皮一陣發麻。在客廳的正中央擺著一口大棺材，帶著冰冷的棗紅色，在燈光下閃著詭異的白光，像是一隻蟄伏的野獸，隨時要把人給吞進去。

「今晚你們要看護好的東西就是它。」老頭指了指棺材。

「什麼！」我驚得下巴差點都掉了下來，開始後悔答應這次兼職了。

「好的，沒問題，保證給你看管得妥妥的。」表哥滿口保證。

「躺在裡面的是誰？」我小心翼翼地問，生怕吵醒了裡面的人。

「唉，他是個命苦的人。」老頭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口棺材，「他生前是在鎮上的礦井挖煤的，前段時間，聽說有天他在挖煤時，忽然一臉慘白地從井下跑出來。同組幾個挖煤的就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他挖出了一具屍體，而且那屍體就是他自己。

「當時大家都不相信這事，有幾個膽大的進去看了，哪裡有什麼屍體，連只老鼠都沒有。就以為是他的幻覺，這事最後也不了了之。

「沒想到，幾天以後，礦上發生坍塌，他也被埋在了下面。當時在井下的時候，他其實還活著的，鎮上也叫了救援隊，可惜等挖通時，他已經死了，看情況應該是缺氧憋死的。而且挖出屍體的時候，發現他的指甲全部都斷了，應該是自己為了挖出一條活路弄的。」

「那他先前看到的那具屍體，真的是他自己？」我感到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誰知道呢。」老頭嘆了口氣，看著我們，「總之，今晚就拜託你們了，因為賠償金沒有下來，他僅有的家人，也就是他的老婆，跑到煤礦老闆那又哭又鬧的，那老闆也很心煩，只想儘快下葬了事。你們晚上就負責看著棺材，免得有人來搗亂。那就麻煩了。」

「如果有誰敢來，我會給他好果子吃的。」表哥抬起手臂，秀了秀自己健壯的肌肉。

「那就好，有你們兩個在這我放心。」老頭滿意地點點頭，「晚上你們就睡在旁邊那個小房間里，外面有什麼動靜也能聽得見。」

「還好不用和棺材在一起待一晚上。」我在心裡暗暗慶幸。

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暗夜的魔爪悄無聲息地覆蓋著天空。老頭交待了一番，就關上屋子的大門離開了。我和表哥則來到晚上要住的小房間，燒開水煮泡麵吃。

房間布置簡單，只有一張破舊的床和一張布滿裂紋的木桌，牆壁上分散著一些黃褐色的霉斑，天花板上的燈在費力地發出昏暗的亮光。

「為什麼不早點和我說要來這種地方，一想到外面有口棺材，我就瘮得慌。」我邊吃泡麵邊埋怨起表哥來。

「至於嗎？看把你嚇的。」他對我的擔憂表示一臉的不屑，「又不是讓你躺在棺材裡面睡覺。告訴你，那老頭給我們一晚上的費用可不低，一人五百，肥水不流外人田，看你是我親表弟才叫你來的，你倒還嫌棄起來了。再說，這有啥好怕的，荒郊野外的，能有什麼事？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收錢就是了。」

「希望如此。」我望著窗外，外面成群的墓碑就像在夜色掩護下枕戈待發的軍隊。有那麼一陣，我隱約覺得它們是在朝我們這邊走來，要將我們都埋入地下。

早知道上午就不看恐怖片了，我收回視線。由於這裡手機沒信號，我就和表哥玩起了鬥地主來消磨時間。

不知不覺，幾個小時過去了。忽然，門把響起了轉動的聲音。

「是誰？」我警覺地抬起頭，牆上的掛鐘顯示現在是午夜十二點。

幸好我們進來的時候，我順手把門反鎖了，門打不開。我正疑惑著是怎麼回事，忽然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

篤篤篤。有節奏的三聲，速度不緊不慢。

「找誰？」表哥朝門外喊道。

門外沒有回應，只有一下下地敲門聲，像是在打著節拍，執著而有規律，在狹小的房間里迴響。

「真是的，是誰呀也不說話。」表哥一臉不耐煩地伸出手，正準備去開門，被我一把攔下。

「喂！你要幹什麼！」我張大眼睛問道。

表哥愣了愣，忽然明白了什麼，收回手，獃獃地站在那裡。

敲門聲變得越來越急促，像是一隻餓瘋的啄木鳥在啄木頭，空蕩蕩的回聲令人不寒而慄，我的心跳也隨著敲門聲越來越快，感覺心臟都要掙破胸膛跳出來。

忽然，敲門聲像是被人拔掉了插頭，戛然而止。

我和表哥面面相覷，正在想是怎麼回事時，門又響起了劇烈的聲音，比敲門聲更大更猛。

「快，抵住門！」表哥反應了過來，一個箭步地衝到門前，將後背死死地抵在門上，我也連忙跑過去，做著同樣的動作。

這時我才聽清，原來是有人在用手掌狠狠地拍打著門，在一陣猛烈的拍打下，門就像得了瘧疾般不斷顫抖著。震動聲一波波地傳到我的體內，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在震動中分崩離析。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聲音再次停了下來。我正準備舒口氣，表哥卻站起來，拎起我，指了指桌子，命令道：「快點一起把它搬過去，把門堵住！」

我沒有多想，就配合表哥，手忙腳亂地把桌子堵在了門前，還沒來得及休息，聲音又驀地響起。

嘭！嘭！嘭！

這次不是敲門，也不是拍門，而是砸門！外面的人像是卯足了勁，手腳並用，又砸又踹，有如一個不知疲倦的攻城錘，密集地撞擊著城門，勢必要把眼前的堡壘給摧毀。

門震動得越來越厲害，門板周圍的灰塵也下雪般紛紛下落，連電燈也發出微弱的閃爍，不知是出於嘲笑，還是出於恐懼。

我和表哥咬著嘴唇，拼盡全力死死地抵住桌子，汗水流到眼睛裡，像是在灼傷傷口，火辣辣地痛。我顧不上擦汗水，也顧不上自己手臂的酸痛和渾身的顫抖，像個雕塑般，維持著一個姿勢，用力抵擋著每一次的進攻。

幾個小時過去了，門外的人似乎精力充沛，依舊不停歇地用盡全力想要突破這扇門。而我早已經筋疲力盡，全身都被汗水浸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弱小的士兵，如果城門被攻破，我的命運也必將覆滅。

我看著表哥那蒼白的臉和恐懼的眼神，我知道他也快要撐不住了。

我想起了父母，想起了自己喜歡的女孩，美好彩色的記憶在我的腦海中一遍遍地演繹，漸漸地，像是放久的紙張，變黃，變脆，化為灰燼。

正當我絕望地以為聲音永遠不會停下，準備要放棄的時候，門外的聲音忽然消失了，像是上帝打了個響指，一切瞬間都回歸寂靜，彷彿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麼。房間里回蕩的，只有我和表哥沉重的呼吸聲。

馬上又要開始一輪新的進攻了。我望著天花板，如待宰的綿羊，我知道，下一輪的進攻，只會比剛才更加地猛烈，而我們將無法抵禦。

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有傳來任何聲音。我豎起耳朵，小心地貼在門上聽了聽，確定門外沒有任何動靜，才放心下來，癱倒在床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外面到底是什麼人？」我有氣無力地問著表哥。

「明天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表哥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很快就睡過去了。我望向窗外，天邊已經朦朧地露出了魚肚般的白色，如一襲黑暗中的白紗。

我剛睡過去沒多久，忽然響起的敲門聲再次把我驚醒。我的心一下又緊繃了起來，從床上跳下地板，並踢醒還在昏睡的表哥。

「喂，是我啊，快開門！」門外是昨天那老頭的聲音。

「來了來了。」我舒了一口氣，懶洋洋地說道。

此時天已大亮，陽光從窗戶刺進房間，我和表哥起來，一起把桌子搬開，剛打開門，表哥就伸出手抓住了老頭的衣領。

「你這該死的傢伙，昨晚是不是把屋子大門給反鎖了！」

「別激動別激動，我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怕有外人進來。」老頭被表哥的氣勢嚇得不輕。

我走出房間，看到棺材的蓋子被掀開了，丟在一旁的地上，屍體則還靜靜地躺在裡面。

「這是你乾的？」我驚訝地問老頭。

「不是，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老頭搖搖頭。

總之，我是不想在這地方再多留片刻了。我和表哥幫他蓋好棺材，領了報酬，匆忙地離開墓園。

在回去的路上，坐在車裡，我問表哥：「昨晚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表哥苦笑道，「這不明顯嗎？我們被那個老頭設計了，他知道會發生這事，既不想弄丟了屍體，自己又應付不來，請了兩個年輕人來幫他守夜。我想，他女兒生病估計都是借口吧，這老狐狸。」

「那昨晚門外到底是誰，難道是……」

「你沒聽那老頭說嗎？那位礦工就是在封閉空間裡面憋死的。所以我想，他也不喜歡困在棺材裡，只想到外面吧。可是大門又被那老頭反鎖了，一扇門打不開，就只能來開另外一扇門了。」

「那昨晚要是他闖進來了呢？我們會怎麼樣？」我脊背一陣發涼。

表哥沒有說話，眼睛直直地望著前方，路筆直向前延伸，像是永遠都看不到盡頭。（原題：《是誰在敲門》，作者：三文魚Simon。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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