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賈：兩度成功出使南越國、化干戈為玉帛的西漢外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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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史 |ID：dushi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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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琦彬 讀史（dushi818）專欄作家

陸賈，作為跟隨漢高祖劉邦打天下的辯士，歷高祖、惠帝、呂后、文帝四朝，審時度勢，多有善謀，《史記》有傳。其一生中最為人稱道的是兩次作為西漢中央政府的代表出使南越，化干戈為玉帛的功績。

一、陸賈使越，肩負著說服南越歸漢的重大使命。

秦末天下大亂，豪傑並起，先是陳勝吳廣起義，接著項羽劉邦楚漢爭霸，中原地區戰亂不已。

嶺南地區的地方首長任囂臨終前將政事託付給同為秦軍南下軍官的龍川尉趙佗，趙佗遂拒關自守，自立為南越武王，儼然自成一體，與中原朝廷分庭抗禮。

劉邦之所以在秦末大亂中勝出，關鍵在善於用人，劉邦陣營中，除張良、蕭何、韓信三傑外，還有樊噲、周勃等猛將，陳平、陸賈等謀士，可謂人才濟濟。南越歸漢，辯士陸賈起了很大作用。

劉邦平定天下當上皇帝後，如何處理南越國的問題被提上議事日程。鑒於天下初定，民生困頓，明智的劉邦沒有大興刀兵，而是走和平路線，於漢高祖十一年，派遣陸賈出使南越，尋求政治解決方案。

二、初次使越，順利完成南越歸漢的光榮使命。

陸賈是漢高祖劉邦身邊的辯士、外交家，常代表劉邦出使諸侯，接受這一光榮使命後，從長安出發，長途跋涉來到廣州。

秦朝軍官出身的趙佗，先給了儒生陸賈一個下馬威。《史記》這樣記載：「陸生至，尉他（趙佗）魋結箕倨見陸生」，趙佗故意裝野蠻人，態度很不友好。陸賈從趙佗的出身及南越與漢朝的力量對比講起，告之天下大勢，曉以利害。趙佗深受震動，遂「蹶然起座」，承認自己：「居蠻夷中久，殊失禮儀。」

趙佗接著又與陸賈談論漢朝人物，以自己與蕭何、曹參、韓信、乃至劉邦比賢，陸賈不卑不亢，認為趙佗賢於蕭何、曹參、韓信，但南越僅相當於漢之一郡，無法與漢比賢。趙佗大笑曰：「吾不起中國，故王此。使我居中國，何渠不若漢。」談笑間盡顯梟雄本色。兩人惺惺相惜，趙佗大說陸生，留與飲數月。

趙佗向漢朝稱臣，受封為南越王。陸賈順利完成使命離開南越時，趙佗個人及南越國贈送其兩千金，這在當時可是一筆巨款。

三、分金諸子，指點陳平，安然度過呂后篡權的危機。

漢高祖劉邦起自草野，沒什麼文化，看不起儒生，陸賈以秦不行仁義而是天下的實例說服劉邦推行文治，並著《新語》十二篇，得到劉邦稱許。

劉邦死後，呂后篡權，陸賈裝病避禍。陸賈拿出出使南越收的饋贈，五個兒子每人分兩百金，令為生產。自己則安車駟馬，帶著價值百金的寶劍，在十個歌舞鼓琴的侍者簇擁下，每個兒子處住十天，約定最後死在誰家，就由這家得到自己的寶劍車騎侍者，這樣每個兒子對他都很好。

丞相陳平為呂后篡權而憂心，向陸賈請教，陸生曰：「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將。」陳平會意，刻意結交掌握兵權的絳侯周勃，在呂后死亡不久，一舉平定諸呂之亂，扶立漢文帝。

四、二度出使南越，說服趙佗放棄帝號，臣服朝廷。

呂后篡權期間，對南越採取了禁止鐵器輸出等錯誤的經濟制裁措施。自尊心極強的趙佗乾脆自上尊號，稱南越武帝，發兵攻長沙邊邑，乘黃屋左蠹，再度與朝廷分庭抗禮。

漢文帝即位後，要丞相陳平推薦出使南越的人選，陳平立馬推薦了陸賈。陸賈一路風塵僕僕，到南越見到趙佗，不用做太多說服工作，趙佗就十分恐懼地向漢文帝上表，陳述呂后不公平對待南越的事實，稱自己妄竊帝號，不過是聊以自慰。下令去帝制黃屋左蠹，願長為藩臣，奉貢職。

陸賈還報漢文帝，文帝十分高興。到漢景帝時，趙佗更進一步向朝廷稱臣，使人朝請。

五、陸賈籍貫的考證與大膽猜測。

《史記》記錄人物籍貫，一般都具體到縣，而陸賈的籍貫，僅記載為「楚人也」。那麼陸賈到底是何方人士呢？

楚國是戰國時地域最大的諸侯國，包括今天湖南湖北全境，安徽大部，河南南部、山東西南部，陸賈究竟系楚國何處人呢？

《史記》中陸賈最早出場是在《高祖本紀》中劉邦佔領宛城之後，西出武關佔領關中之前。「及趙高已殺二世，使人來，欲約分王關中。沛公以為詐，乃用張良計，使酈生、陸賈往說秦將，啖以利，因襲攻武關，破之」。這是漢元年的事，陸賈初次出使南越是在漢十一年，二次出使南越的文帝元年距前次已十五年，按當時陸賈五十歲左右推算，陸賈最早出場往說秦將，還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不然也不會跟在酈生後面。

綜合判斷，陸賈是在宛城所在的南陽一帶開始追隨劉邦的，筆者猜測陸賈就是本為楚地的南陽人。這與陸賈在歷史上出場的時間、地點相吻合，且南陽文化積澱深厚，出現陸賈這樣足智多謀的人物當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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