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破滅：現代小提琴確實比古琴更好聽

J. Meade Falkner 在1895年發表的小說《失落的史特拉第瓦里》中，一把傳奇小提琴擁有著神秘而詭異的力量。這聽起來就是典型的後維多利亞式驚悚小說，但是 Falkner 把這種神秘力量歸功於十八世紀的義大利琴匠安東尼奧·斯特拉迪瓦里，也反映了現代琴手之間對斯氏琴的高度評價。

credit: 煎蛋畫師seηz

舊實驗、新實驗

長久以來，科學家們一直在鑽研斯氏琴「為什麼」有那樣的超自然魅力。是對木料的選擇或者處理嗎，還是護漆很特殊？同時，聲學科學家也在尋找著斯氏琴聲中的特徵為何。

2016年，巴黎第六大學的Claudia Fritz安排了這樣一場實驗：21個訓練有素的琴手被蒙上眼睛，分別演奏了斯氏琴、瓜氏琴(義大利的瓜奈里家族，與斯特拉迪瓦里家族齊名)和現代琴。這場盲測證明琴手們認為現代琴是三把琴中最好的，而且他們不能準確分辨出小提琴的新舊程度。小提琴手 Earl Carlyss 卻表示：「古琴的魅力存在於音樂廳里」，實驗里的聲學環境太單調了。

好吧，這次 Fritz 在巴黎和紐約的兩個音樂廳中再次進行了盲測。專業琴手用新舊琴分別進行了獨奏和與樂隊的合奏。包括小提琴手、琴匠、作曲家和樂評家在內的聽眾對測試用琴的聲音進行評分，並給出自己的總體評價。

現實總是殘酷的：聽眾們一致認為新琴聲音更好；這個結果同時質疑了那些苦苦追求斯氏琴的琴手。

credit: 煎蛋畫師seηz

偏見的力量

這是在用科學來證明斯氏琴的魅力只是一場虛無的幻想嗎？Fritz 並不這麼認為。這個實驗並沒有捧新琴踩舊琴的意思(儘管他們的確表示人們應該拋棄對斯氏琴的迷信思想)，而是讓我們專註於尋找一把好琴的真諦，而不局限於追求年代和琴匠。

同樣值得研究的是小提琴的什麼品質最吸引琴手？一個樂手和一件樂器之間的羈絆超越了可以量化的聲學參數。韓國小提琴神童金敏金的一把斯氏琴在2010年被盜，她隨之陷入了抑鬱之中。

參與早期盲測的琴手 Stéphane Tran Ngoc 表示，貿然將一把陌生的樂器交給一位琴手，讓他立即作出評價好壞是不公平的。「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揣摩一把古琴，才能知道她的G點在哪裡和怎樣拉會更好聽。一把優秀的義大利古琴會越演奏越好聽，與很多現代琴截然不同。」

他本人用的就是一把古琴。當他用自己的琴為實驗熱身時，本人(和其他人)都覺得比其他琴好聽得多。不過這麼比較「當然不公平了」，「畢竟這把琴已經陪我度過了25年的時間，我對她再熟悉不過了」。

話說回來，雖然先入為主的偏見會影響聽眾對琴聲的看法，但深信著古琴大法好的樂手也可能用古琴拉出更好的聲音，誰又會拒絕這種偏見呢？

本文譯自 Nature，由譯者 VC 基於創作共用協議(BY-NC)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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