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民俗鏈和北方民間信仰
文化人類學關於舊大陸我國北方農耕文化類型的研究,大多數是以雜糧栽培型農耕向種麥混合型農耕發展的說法為定論的。這種說法當然和我國北方農業史上種植高粱、黍子、稷子、穀子、雜豆及早期稻、稗的雜糧種植歷史經驗十分吻合。大約公元前4000年左右,華北平原及黃土高原的種麥農耕發展,農業技術的精耕程度提高了,於是才有了北方文化史的空前輝煌。以後做為濕地雜糧的稻、稗,在南中國也脫離了雜糧複合文化而獨立成型,發展了稻米文化。中國大陸的農耕,向旱田、水田兩個方向擴展,並不斷完善,直至今日。
在中國北方麥黍、南方稻米的農耕文化分野中,文化人類學往往關注了農耕技術、工具及整田開渠等的配套發展,卻對形成兩大農耕文化分野的生態環境缺乏解析。事實上,在北南兩種不同質的農耕文化中,自然環境的溫、熱地帶與旱、雨季候起著決定性的影響。
中國北方麥黍農耕文化是在舊大陸溫帶乾旱地區的雜糧種植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在廣闊的平原和高原地帶,對雨水的需求和渴盼成為文化的重要內容;五穀豐登、風調雨順成為幾千年農耕民俗祈求的終極目標。農民遵循的太陰曆周期、二十四節氣的周期,農事節會和宗教節會的定期活動,幾乎都在圍繞著這個祈盼豐收的主題。北方農民難有勝天的志氣,只有靠天吃飯的經驗。祖祖輩輩在飢餓線上掙扎。因此,從生態民俗文化的視角考察中國北方農耕文化,就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了。
生態學告訴我們:人類做為高級雜食動物,在食物鏈中佔據絕對統治地位。人類和其它生物種群之間保持著全方位的聯繫,同時進行著食物鏈方面的廣泛優選;人類對於自身種群在自然環境中的分布也不停頓地進行合理結構。努力形成人類消費能力和相關食物鏈之間的比例相適應,於是人類不停頓地調整自身和食物鏈之間的關係。人類還創造了十分豐富多彩的聯繫食物鏈的種種獨特方法,在利用食物鏈之間的諸多環節方面,創造了一系列的民俗文化,千方百計地努力使食物鏈不致中斷,從而使人類獲得更多的生活資源。這些民俗文化首先是物質文化的製造、操作等民俗;比如,人們得到了五穀雜糧種籽,通過各種方法的種植,取得糧食,再經過加工製作,成為食物;又比如,人們創造了馴養技法,使食物鏈中可食可用的動物永遠不致中斷。同時,又創造了精神文化的信仰民俗;比如祈求大自然力救助自己,即祈求超自然力的神、佛、仙、靈等救助人們獲得獵物、畜群、糧食及人類繁衍的豐收等等。
聯繫食物鏈的有關民俗文化,叫做生態民俗。生態民俗又分為動物生態民俗和植物生態民俗,其中自然也包括生態環境的有關氣象、季候的民俗。這些顯然都和食物鏈有著直接的或間接的聯繫。下面簡要說明這些有關的民俗:
1、有關動物生態利用的民俗
通常在生態民俗的研究中,十分注重關於動物食物鏈中天敵關係在民俗中的廣泛應用。例如,漁獵民俗中用獵犬圍獵野物;用馴鷹捕獵小獸及小鳥;馴養鸕鶿(魚鷹或水老鴉)在江湖捕魚;並由此派生出了馴鷹及馴鸕鶿的民俗。至於養貓治鼠的民俗已成為日常生活的事象了。目前,在我國東北、西北及內蒙古等地區仍然保留著馴養獵鷹及利用獵鷹捕獵的習俗。在江南水鄉的江流中、湖泊中還較普遍留存著馴養魚鷹並利用魚鷹捕魚的風俗。在山區還有採收山蜂蜜的傳統習俗。獵犬圍獵在東北仍有遺存。
2、有關動物生態傳承的民俗
任何一個地方的生態環境中的動物種群分布,都形成了當地特有的生態傳承關係。這種傳承關係當然包括食物鏈的相剋傳承關係。比如,在廣闊的華北平原、松遼平原或黃土高原、蒙古高原的農田區發現各種類的野鼠時,就必然要聯繫到它們和食物鏈中哪些糧豆作物的關係;同時必然聯繫到另外某些在食物鏈中以野鼠為捕食對象的其它動物,如獸類中的狐、鼬、禽類中的鷹、鷂、梟和蟲類中的蛇等。這種食物鏈中的尖銳對立的矛盾因素,直接影響著人們的各個生活領域,形成了民俗。也可以說,正是食物鏈的傳承關係,自然形成了物與物之間的民俗鏈關係,同時也形成了非物的精神上、觀念上、特別是信仰習俗觀念方面的民俗鏈。人們要種植足夠維持自身生存的糧農作物,就不能不消除侵害糧食作物的鼠患,就不能不對捕殺吞食鼠類的動物產生原始崇拜的神秘感知。於是,人們對捕食家畜牛、羊、豬的猛獸也產生敬畏的神秘感知。於是才有了原始的動物祟拜及以後發展起來的動物神崇拜和動物保護神崇拜。這正是至今廣闊的北方農村依然延續著魏晉以來的北方動物崇拜傳統供奉北狐、黃鼬、蟒蛇及虎、熊、狼、馬、牛、鹿等的生態民俗依據。在民間尊稱狐仙為胡仙、胡三太爺;黃鼬仙為黃仙、黃三太爺;蟒蛇仙也稱為長仙或常仙,冠稱人姓,不敢言諱。同時,在北方農耕民中廣為流傳有關動物的神異傳說,如狐惑、狐媚及黃鼬迷人、蟒仙附體之類的精靈故事。還到處風行有關動物先兆及動物禁忌的習俗。
在動物生態傳承的民俗中很值得注意的是與食物鏈有密切關聯的蟲神崇拜。北方農耕進入酷暑炎夏,最大的農作物天敵之災害莫過於各種蟲災。此刻正值糧谷作物拔節抽穗的重要時節,在治蟲無法的民間,多靠燒香祭拜蟲王,祈禱祓除蟲災。舊時,北方各地多建有蟲王廟或八蜡廟,供奉蟲王神。東北地方每逢農曆六月初六為「蟲王會」,官民齊行廟祭,殺豬為牲,鄉民聚食,祈求保佑莊稼不受蟲害。又傳當日是蟲王誕生日,致祭護青。大多數鄉農在當日於廟祭時召開「青苗會」,制定保護青苗的民約章法,選舉青苗守護人,祭禮隆重熱烈。華北六月二十二日為會期。
其餘如東北地方六月二十三日馬王生日,於馬神廟大祭;二十四日牛王會祭日等,也都是動物生態傳承中民俗鏈的重要環節。
3、有關植物生態利用的民俗
在生態民俗研究中,植物在食物鏈中的生態資源開發意義是非常重要的。在中國北方人們的雜食和畜禽草食構成了十分複雜的共享和互克的食物鏈民俗關係。人們需要糧食為口糧,家畜與家禽也需要糧食為飼料,糧食對於人與畜禽來說是共享的,但也是互爭相剋的。在歉收之年,人爭畜料和畜奪人糧的矛盾是常有的。只因為畜禽中的大部分又是人們肉食、奶食、蛋食的供給者,所以在食物鏈中人們必須擴大與畜禽在糧食需求上的共享,用大面積且多產的農作物產出供食的糧豆。同時,人們還要為馬、牛、羊、豬、雞、鴨、鵝等畜禽提供並保留足夠的草場,提供飼料草和野菜。
同時,還要種植瓜、薯和蔬萊,栽培和利用鮮果類(梨、桃、李、杳、蘋果、柿、棗、山植等)及堅果類(栗、核桃、榛籽、松籽等)植物果實,補足自身的飲食需求。人們在廣泛地利用植物生態直接或間接選取食料外,還要利用野生林木用做燒柴,用於房屋畜欄的構建。人們還要利用山野植物資源採集草藥並用於醫療人畜疾病和保健。綠色植物做為生態有軌環境中的生產者,和人們的關係非常密切。人們與綠色植物之間不僅有直接的關係,而且因人們需要草食動物供給肉蛋與皮毛,需要草食大畜做勞力,所以與畜禽需求的草食植物又有著廣泛的間接關係。
民間關於植物生態利用的民俗鏈,通常都表現在極為細緻的農耕畜牧生產作業的年曆中。也就是說,民間家家戶戶或每個村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天天都有不成文的生產作業進度的安排。因地因時而形成的獨具民俗特色的連續作業歷,在生態民俗學的研究中有極大的科學意義,可以從中檢測出民間關於植物生態利用的民俗鏈的所有環節。這些環節在作業中呈現出綜合立體交叉的狀態。比如因地制宜的不同地塊的不同糧谷的種植;因時不同的先後栽培、管理和收割;農耕與放牧、飼養的同時並舉;地、肥、水、種等的配套操作;果木經營和山林開發;農田大秋收與山貨小秋收的交錯;生產工具(主要是傳統農具)與交通運輸工具(主要是人力、畜力車輛)的配製等,都有一系列的物質民俗文化。每個生產日都充滿了有節奏的農耕生態民俗活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以有程序的作業環節推動農耕民俗文化的發展。只要對民間的農耕畜牧生產作業歷做出十分具體的完整的綜合調查,就會清楚地了解我國北方農耕文化中人們如何操作植物生態利用的民俗鏈關係,從而發展了自身的最基本的物質文化。由於傳統的民俗文化研究十分偏重觀念形態中的民俗事象,所以歷來對於地區性農耕畜牧等物質民俗的作業活態缺乏微觀研究和綜合調查,因此對於生產歷中的民俗鏈測查也近乎空白。
4、有關植物生態傳承的民俗
一方水土要靠各種廣生態的植物提供食物來養育一方人和一方畜禽;中國北方更不例外地要靠比南方少得多的植物的質和量來養一方人畜。因而,民間仰賴這北方水土的恩賜就尤為側重,有關植物生態傳承自然也源遠流長。
比如,有關麥種來歷的神話與傳說;有關社稷神或五穀神的祭祀傳統;有關麥莜麥、蕎麥、穀子、糜子、高粱等雜糧的傳說,都反映了民間對糧食的崇敬及「民以食為天」的原生態傳承觀念。關於人蔘的神秘崇拜以及關於特殊花草、樹木、蔬菜的神奇信仰,也都展現出了深厚的植物生態民俗傳承影響。其中有關桑蠶、柞蠶神崇拜及有關植物的多種禁忌,更加令人信服地認識到植物生態民俗鏈在民間文化中的重要性。
北方糧谷雜豆在幾乎所有祭祀儀式中都具有驅邪除煞的神秘功能,形成了數千年的巫術信仰傳統,婚喪大禮中更不可或缺。這突出地反映了古老的農耕民對糧食的神聖崇拜,相信這些供給人類生命力的植物籽實具有超自然的威力。民間敬奉糧食種植神的習俗也是植物生態民俗鏈中常有的事象。通常是把對當地農耕豐產超過救助作用的官吏或平民,敬拜為神,享以香火供祭,以志不忘。
象河北邯鄲境內的磁山地區民間塑像供奉一位古代被傳做張公的小吏為神,感念他傳播了種糧技術,發展了糧食生產,使百姓有飽飯吃。境內黃粱夢村上的神仙廟中,特設有供奉「麥奶奶」的神殿,就是對歷史上曾有來自山東的一位無名氏婦女的敬奉,因為她教會了當地農民種麥技術,吃上了飽飯,農民感恩,尊稱她為「麥奶奶」,享用香火供品。這些樸實的民間信仰活動,其根基都建築在農耕作物生態民俗鏈之上,在百姓中得到認同才傳承下來了。這些民間神,無論有姓無名還是無名無姓,都不關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們都為當地的農耕生態民俗文化做出了特殊貢獻。
5、關於自然周期形成的生態民俗
人類社會必然地要在生態環境中嚴格受到自然周期的制約。也就是說,任何人類生活的地方,都不可避免地受到氣象、季候的條件限制。因此,就形成了自然周期的生態民俗鏈。中國北方的農耕文化也不例外,從來都受到北方嚴格的一年四季、全年二十四節氣的冷暖、雨旱的制約。在這裡,廣大農村的農事活動總是遵循著幾千年傳統的太陰曆周期安排的。各地有當地古老傳承的二十四節氣口歌,有豐富的春夏秋冬與十二個月中風雨、晴陰、早澇等情的經驗性氣象諺語。北方農民在經驗性的自然周期生態民俗中所遇到的最為嚴峻的問題,就是春早、夏澇、秋吊和颶風冰雹、霜凍等災害。在有關季候的民俗鏈中,風不調、雨不順的現象給人們增加了循環不已的民俗壓力,使「靠天吃飯」、「聽天由命」的小農宗法性觀念難以轉變;使民間信仰習俗根深蒂固。
翻閱中國歷代史書有關北方農耕地區的記載和北方數以千計的地方志卷,就很容易發現其中有關各地春季大早、禾苗枯乾、饑民遍野、易子而食的記錄。還不難找到整個北方農村普遍風行「祈雨」、「祭龍王」等習俗的描述。據地方志書載:為求及時降雨,每逢早時,如三日不雨,鄉人奔走相告,齊集龍王廟前,均以柳圈為帽,面廟跪香,以祈降雨。或抬龍王塑像、神牌出廟以行,鄉人赤足,執旗,鳴鼓隨行。每過廟宇,井泉,焚香跪拜。有的於家門前以桶盛水,散潑人群。求雨日,禁宰殺,禁煙酒,禁撐傘。城鎮祈雨,大寺鳴鐘誦經。如降雨,則宰牲酬神,演戲唱影,名為謝降等等。這種求雨形式,各地大同小異,非常普遍。據統計平均每個縣內有龍王廟三十多座,可知北方諸省祈雨民俗的廣泛性。同時,人們在歲時節日中還把農曆五月十三日,。即所謂「關老爺磨刀日」定為「雨節」,俗說「大早不過五月十三」,渴盼當日普降甘霖。又有的地方把農曆七月七日的「七夕」,即所傳「牛郎織女相會日」定為「雨節」,希望借牛郎織女相會於天河相對哭泣時落下雨水。乾旱之災使中國北方農耕民經年累月處於貧困飢俄之中。
夏秋之交,糧谷抽穗急需陽光晴曬時,卻常逢連陰雨天,田間積澇成災又是北方農耕一大劫難。此刻,民間又利用巫術「祈晴」,用黃、白紙剪婦女人形一個,斜粘帚枝一小節,用線懸於屋檐下或庭樹枝上,借風力旋轉搖擺做掃除狀,名「掃晴娘」(或「掃天晴」):祈望掃盡雲雨放晴。
祈雨和祈晴都是自然周期生態民俗鏈中的有關環節,表現出人想勝天而不可得的那種無可奈何的懦弱。特別是在北方那些十年九旱的鄉村中,上述有關自然周期的生態民俗鏈就更加繁複多樣了。
6、關於人類在食物鏈中居統治地位的生態民俗
本文前己說明,人類在生態環境的食物鏈中已經居於自覺的統治地位了。這是生態學明確的論斷。因此而形成的生態民俗中最值得注意的便是:人類對自身做為人的種群分布不停頓地進行著合理結構。這就是人們努力達成人類社會的物質消費能力和其它地關的食物鏈之間的比例相互適應。這就是說,人類為了在自然生態環境中佔有統治相位,就不得不分別發展自己的種群,並把自己的種群分布在儘可能滿足本種群消費需求的豐饒的生態環境中,形成與食物鏈之間相適應的比例,從而發展自己的種群。人們調整這種比例的關係,也是有悠久的歷史經驗的。比如,把種群組成部落社會;構成氏族,家族;結成民族;創立國家;佔據領土;擁有資源、財產;甚至組成軍隊,發動戰爭,殖民掠奪,不斷調整世界的勢力範圍等等。又如,不停頓地創造發明,用科學技術謀求自身消費的滿足等等。這些都是人類在生態環境中曾經做過的自以為合理的結構。
至於對傳統的農耕社會而言,小農的社會族群也對自身的分布不停頓地進行自以為適應自身消費能力的「合理結構」,那便是在發展自身生產作業的同時,發展自己的族群,進行自然的種的繁衍。也可以說是在增殖人口擴大族群的同時,企圖以增多勞動力的方法去適應不斷加大了的消費能力。這是人類在生態環境中居統治地位的一種自以為。「合理結構」的努力。於是,求生育,求多子多孫的種的繁衍民俗就成為這種生態民俗鏈的中心環節。
生殖崇拜,求子習俗,拜送子觀音,奶奶廟會上香,拴娃娃以及婚俗中的生育求子 的主題,以種種形態構成這種生態民俗鏈。我國北方農耕文化中的生殖崇拜,求子習俗有著久遠的傳統,在盲目生育和父系血緣族群擴張的重男輕女的求子習俗中,形成了北方人自身消費能力和食物鏈之間比例長期失調的歷史循環狀態,越是多生子女,越是窮困的不合理結構。生態民俗學以其高度的科學性呼喚北方農耕民在調整自身消費能力與食物鏈之間的比例中求得適應和平衡。
從以上六個方面的生態民俗鏈探討中,不難發現我國北方農耕文化中信仰民俗的原生態屬性。當我們撥開了社會、歷史、宗教等遮蓋在民間信仰上的種種迷霧時,就會從自然生態的無限廣闊深厚背景中審視種種民俗事象的本質和根源了。
正如德國偉大的唯物主義哲學家費爾巴哈在論述信仰時所說的那樣:「自然界的變化,尤其是那些激起人的依賴感的現象中的變化,乃是使人覺得自然是一個有人性的、有意志的實體而虔誠地加以崇拜的主要原因。如果太陽老是待在天上不動,它就不會在人們心中燃起宗教熱情的火焰。只是當太陽從人眼中消失,把黑夜的恐怖加到人的頭上,然後又再度在天上出現,人這才向它跪下,對於它的出乎意料的歸來感到喜悅,為這喜悅所征服。……如果大地上老是結著果實,還有什麼理由來舉行播種節和收穫節的宗教典禮呢?大地上的果實之所以顯得好象是出於天意的、理當感謝的恩賜,只是因為大地時而把它的寶庫打開,時而又把它關閉。唯有自然界的變易,才使人變得不安定,變得謙卑,變得虔敬。」(《費爾巴哈哲學著作選集》1962年三聯書店出版,下卷第459~460頁)
生態民俗鏈中的北方民間信仰正是這樣。
作者簡介
烏丙安:中國著名民俗學家、民間文藝學家
文章來源:《民俗研究》1994年第1期
圖片來源: 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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