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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張自忠將軍一生恥辱的「廬溝橋事變前的率團訪日」



令張自忠將軍一生恥辱的「廬溝橋事變前的率團訪日」




令張自忠將軍一生恥辱的「廬溝橋事變前的率團訪日」


張自忠赴日考察經過


轉載


李雲漢

蘆溝橋事變發生前後,張自忠曾被國人指為「親日派」,這一指責,雖然是出於一時的誤解,但也並非完全是空穴來風;起碼有兩件事使得張自忠無法脫得干兩個月左右一一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年、)四、五月間,率領了一個十六人的代表團到日本本土去考察,這在當時冀察正步向「中央化」的聲浪中,被認為是一樁向敵人獻媚的醜行;另一件事在事變爆發之後,張自忠扮演了對日進行和-平談判的主要角色,而且曾於七月十九日與張允榮共同簽署過和日本華北駐屯軍之間的所謂「細目協定」,接受了日本人提出的一些無理要求。這兩件事關係於張自忠一生的清白和冀察當局的立場,作為一個歷史研究工作者,不能不盡心盡意來探索這些事件的底蘊,以期有個公正交待。不過,為時間及篇幅所限,本文僅論及張自忠赴日考察一事的概略。


一、動機


宋哲元於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年。)元旦發表了「二十九軍二十六年新決心」一文,又於一月二十日發表了「告同志書」及「冀察政務委員會與冀察綏靖公署會街通告,兩項政策窪的聲明後,冀察當局的立場和決心已明明白白顯示出來,對當時謠諑繁興局勢陰沉的局面有了澄清的作用,也給華北軍民帶來了安全感和無限歡慰的情緒,尤其是冀察當局所採取的一些「中央化,,的措施,更使舉國朝野感到興奮與鼓舞。然而,宋哲元為什麼在這「形勢大好」時際,決定派張自忠率團赴日考察呢?


答案應當先從日本方面來尋覓,因為冀察之派人赴日考察,系接受日本方面的邀請;最初提出此議者,則為日本駐天津的華北駐屯軍司令部。日本人為促成此事,並應允昕需經費,可由日本用迫還庚子賠款中支付。日本軍方又何以甘願出此代價以爭取冀察派人赴日考察?時任日本駐北平特務機關部輔佐官的寺平忠輔曾透露出一個線索,面對當時的西安事變已和平解決,他說: 「現在的華北和以前我在時的情況完全不同。不僅如此,連去年(一九三六,)華北處理要綱公布時的氣氛和今年就已有極大的差別。特別是上個月(一九三七年二月)國民黨三中全會之後,抗日的空氣駿騷乎瀰漫京津一帶。總之,已是大禍臨頭,沒有時間試行五省聯盟之構想。如何使宋哲元逃不出我們的掌握,乃是北平特務機關應盡全力的任務。」顯然的,日本軍方之邀請冀察當局派人赴曰考察,乃是彼等所設計的「使宋哲元逃不出我們的掌握」的謀略之一。宋哲元當然清楚日本方面的用意,他原不同意派員東渡,但一方面由於日本方面的壓力,一方面盱衡形勢,覺得有做點「釜底抽薪」工作的必要,最後乃同意由張自忠率團前往。


當時形勢,中央周報一曾刊出「天津來信」,做如下之分析:

通者華北盛傳我(中國)對冀東察北兩偽組織將采如何解決方案之說,播弄時局,致日軍部晝夜警惕,惟恐我果鉑此舉,同時並慮其腐心致力多年之華北五省明朗化局面,有我切崩危險。所以一方監視我軍事行動與要人往來,並散播不利於我空氣,若孔特使(祥熙)赴英,此間日方摭拾浮言,造作謠諑,殆無所不用其極。而華北要人近來赴杭甬謁見我最高領袖,此亦僅職務上必具之行動,詎日方亦萬分嫉視,疑有何不利於彼方命令攜回。華北經濟提攜問題,月來談判等於停頓,其所以至停頓原因,則因日方只唱高調,難成事實。龍煙鐵礦、津石鐵路資本,迄未籌得,論理非關我不合作之事,乃日方疑心生暗鬼,反指華北當局毫無誠意。日本軍部多數幕僚主張返回民國二十四年(一九三五年)六月以後對華北強硬政策。此次張自忠等赴日考察團之發起,在軍部之意,除使張等悚於日本之富強,自動徹底親日外,則欲拉住冀察一部實力派頭腦簡單分子,根本排除其抗日反日思想,而無形中做到破壞我收拾華北計劃。


宋哲元本人原不主張派員東渡,惟此中有人為張自忠運籌帷幄自命不凡者,力慫恿張領導前往,迄今外間對該團雖多傳述,但已不能影響該團之行矣。至於陳中浮自由冀察外交委員會退休以後,居津從未他往。其遺缺宋雖聘賈德耀繼充,則以某方橫出阻擾,致實際雖然辦事,名分始終未正。有人指系陳中孚背地作崇,挑撥某方反對所至。此雖未盡可信,第空穴來風,豈能無自。月前宋委河北省府委員魏宗瀚接充斯職,亦以同樣為某方不滿,不獲接事。宋證以前後因果,覺不「釜底抽薪」,而只「揚湯止沸」,終難解除一節,所以籍此冀察有赴日考察團組織,特復借重於陳,邀其為團員之一,單獨赴日,授以機宜,為華北聘日專使也。」


二、任務


冀察組織赴日考察團一事,民國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年)三月間即開始醞釀,四月中間始告定案。張自忠於四月十五日去北平謁見宋哲元,對團員名單及啟程日期作最後決定。消息傳出,社會遂對張自忠等此行的任務,議論紛紛。時人多判斷張自忠負有與日方秘密交涉的任務,張自忠本人卻矢口否認。張曾於四月十五周下午拜訪英國駐天津總領事阿弗榮克(J、B、Affieck),說明即將東渡訪日的事,據阿弗榮克向英國外交部報告他與張自忠談話的情形是: 「昨(十五)日下午,天津市市長張自忠將軍到我注所來作私人拜訪,他很信實地告訴我,已經奉到宋哲元將軍的命令,不日即赴日本訪問,他說他這次訪日,並沒有任何特別的任務,僅僅是一次禮貌上的訪問,大概要請一個月的假。他沒有說明在他請假訪日期間,由誰來代行他的職務。」


張自忠率領的考察團員十六人,連同隨員及眷屬則為二十二人。他們於四月二十三日上午十一時三十分,搭「長安丸」由塘沽東渡,瀕行時張自忠對新聞記者發表談話,仍強調並未負有政治上的使命。他說: 「此次系旅行性質,並考察日本軍改工商航空等狀況,俾作借鏡。如有機會,亦將與日本朝野人士一談,但並無政治上使命。在日最多擔擱四十日,歸途將取道青島返津,秋季並擬赴美一行。」

僅管張自忠本人避免談及政治任務,外交部駐北平特派員程錫庚(伯昂)拍給外交部的報告中,卻透露出張自忠赴日系想與日方靠商談來收回冀東察北問題,而且日本關東軍與華北駐屯軍在天津開聯席會議時,曾決議反對張自忠到日本去和外交當局談商(冀東)問題。而宋哲元於張自忠啟航之日晨對一群日本新聞記者發表談話時,也隱隱約約的說明張自忠等的任務,並非單純的觀光。宋的談話是這樣的:「中日為遠東大國,應對於遠東事件,共同負責。否則他人獲益,而中日兩國俱蒙不利,渠希望兩國負責領袖,各了解其本國地位,而勉力消除現有困難,並根據平等與相互之原則,以增進雙方之繁榮與和平。」以當時華北與日本間,韻關係,張自忠的地位以及日本軍方邀請訪問的動機而言,張自忠的率團赴日考察,均難完全脫離政治的意義。程錫庚的報告應當是正確的,因為解決(冀東,察北)兩個偽政權的事,乃是當時中國政府堅持的政策,冀察當局也不止一次的向日本方面提出交涉。但這項任務是不容易達成的,要日方承諾取銷他們卵冀下的偽組織,無異是與虎謀皮,也許張自忠自己也了解此行任務的困難,因此他在拜會英國駐天津總領事時,曾表示對於日本之行,並不熱心。時任天津市政府秘書長的馬彥弱中也證實張自忠之奉命赴日考察,其本人並不願意。


三、活動


張自忠率領的赴日考察團以出發時分為兩路:一路由張自忠率領,於四月二十三日自白塘沽出海,直駛日木,由二十九軍日籍顧問笠井半臧少校陪同,團員為張允榮、王文典、姚作賓、:劉治洲、呂秀文、何基灃等人;另一路為李文田、張凌雲等人,在二十九軍另一位日籍顧問櫻井德太郎的引導下,先到青島參觀一星期,然後赴日。日本方面把直接前往日本的一路叫「內地組」,到青島的一路叫「青島組」。當「青島組」的團員參觀過日本艦隊的演習接受青島市長沈洪烈的歡宴時,曾聽到沈市長一番帶有諷示性的話:「各位今天參觀日本主力艦隊的威容後,說不定會有英雄已無用武之地的感覺。然而,根據一九二—年華盛頓海軍條約的規定,英、美、日三國的海軍主力艦比率是五:五:三;美英兩國海軍之噸數以及備炮之精度,遠非日本海軍所能及。各位牢記這一事實,乃為必要之事。」


張自忠率領的「內地組」於四月二十六日,抵達門司,二十八日抵達東京,開始考察。本來計劃訪問六周,由於宋哲元的電催,提前於五月二十三日離日返國,二十六日到青島,二十八日到濟南,二十九日晨返抵天津,實際在日本考察時間尚不足一月,連同往返行程亦近三十五日。日本人的記載,都說張自忠的日本之行,「至為滿意」,如寺平忠輔即曾這樣說過:

「內地組(張在內地組)從東京、京都、奈良、大阪等地開始,就受到各方面熱情的招待,滿載而歸,每個人都滿臉喜氣,親日氣氛的造成已收到相當的效果力。


至於張自忠本人,態度極為謹慎,回國抵青島時,雖曾接見新聞記者,但只廖廖數語,且多泛泛之詞。過濟南時,雖曾接受山東省政府主席韓復集的招待,然未發表講話,直至二十九日抵津,關於同日下午赴平向冀察政務委員會提出報告後,始對報界發表如下的書面談話:


「此次赴日考察,為期共三十五日,以在東京、大阪兩處考察各工廠停留較久,此外在西京、名古屋等處,均未多停留。日本工商業近年來確有長足之進展,尤其紡織業與航空業進步更速,關於軍事。與市政,亦略為參觀,惜均因時問關係,未能詳細考察,至所得材料,擬整理成帙,供各界研究,再此次在東京、大阪等處,曾與日本軍政實業界要人晤談,但亦系普通應酬」。


張自忠「至所得材料,擬整理成帙,」的諾言,迄未實現。冀察當地的文卷亦因戰火而散失,以是張氏在口之活動情形,殊少直接可靠之記載,所幸應召前往廬山參加談話會的華北代表何基鴻,於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年)七月二十六日在第一次共同談話會發言時,曾對張自忠訪日時的活動情形,作了甚為巾肯的說明:


「冀察當局」月前膳派參視團赴日參觀,當他們動身的時侯,人民對於他們非常懷疑,以為其中難免有秘密接洽之處,參視人員除了少數商會的代表外,大部分是軍人,其中一人是本席的胞弟,現任二十九軍三十七師旅長(何基灃)。此次我等在平親自詢問他去目的經過,據他說:『這次在日本,大都分時間費在交際與遊覽,就是張自忠市長個人也沒有與任何日人作任何接洽』。我又問他在日本有沒有談到政治軍事問題,他說,在日本的幾次應酬,我每次都在場,其中只有一?次是談到具體問題。這一次陸軍大臣杉山元談到華北經濟提攜問題,張市長就說,應l列中央(南京)與地方的意見,並且一再說明中日經濟提攜的前提是消除政治障礙。消除政治障礙,首先要消除冀東偽組織。杉山元就說只要華北當局將日本應該做到事做到了,除消冀東是不成問題的。除此以外,仟么都沒有談到。還有一次日本少壯軍人請他們吃飯,席間有一位少佐起立致詞,他說: 『我們都是軍入,我們的關係比較密切,因為中日兩國和平聯合,要由我們先握手;假使不幸中日兩國發生戰爭,也是我們先動手, 』同時他又用著忠告的語氣說:你們不要中蘇俄的宣傳,把蘇俄的武力估計得太高了,更不要以為有蘇俄作後援,可以抵抗日本。依照現在日本的國力,不僅對於蘇俄有餘,就是中俄聯合作戰,我們也可以應付。所以為貴國前途著想,應該中日兩黃種國聯合起來,共同防俄。少佐致詞畢,他們就推何旅長代表答辭大意說:「同人對於貴少佐的豪語壯氣非常敬佩,不過中國無論在現或將來絕沒聯合任何外國來反對其他國家的。我們只求自力更生,來保護我們的領土、主權。至於說中日兩國提攜,我們是十分願意。不過提攜要以平等為基礎。日本固然要生存,為生存而努力,中國需要生存,也在為生存而努力的。』這是他們參觀團到日本的經過。」


張自忠訪日期間外交部駐、特派員程錫庚曾於五月二十一日致電外交部情報司,密報:「張自忠在日商淡收回冀東、察北問題,聞日方所提出條件,一部分為日在華北駐軍三萬,分配山海關,北平、津浦路等地,津石路由日方修築,龍煙礦歸日人承辦。」程錫庚並沒有說明這一消息的來源,其後程又因叛國投敵而被愛國志士槍殺,更是死無對證了。即使這一消息正確,張自忠也不可能作任何承諾。戰後日方公布的戰時文書中,也找不出張自忠訪日時有任何有失體面或有虧職守的記載。


四、短評


由上所述,可知張自忠於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年。)四、五月間之赴日考察,是在並非心甘情願的情形下,奉宋哲元之命去執行—項矛盾而困難的任務。日本軍方利用張自忠來拉宋哲元,宋哲元也要利用張自忠去向日人討價還價,而在全國高漲的抗日浪潮中,又不能不說些閃閃爍爍的話。因此,「親日派」的帽子就把一個張自忠罩住了。所幸張自忠雖去了日本,卻未曾受制於狡黠灼日本人,他自己忍受了誹謗,卻沒有做出對不起國家、民族和同胞同志的事,事過四十年之後,國人總應該平心靜氣的對這段史事作公正的評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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