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患癌女人寫了本書，政府批判民間嘲諷，整個美國卻因此受益

現代環境運動之母蕾切爾·卡遜出生於美國賓夕法尼亞州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她對自然的熱愛得益於她的母親。小時候，母親常常帶著她坐在自家農場的蘋果樹下讀書、畫畫、彈琴、唱歌。她喜歡觀察植物，和動物一起玩耍，去森林探險，這樣的啟蒙和熏陶激發了她對大自然的濃厚興趣。

1929年，她開始攻讀動物學碩士研究生。暑假時，卡遜來到一個海洋生物實驗室工作，在這裡，她收穫了對海洋生物的好奇與熱愛，並在1932年輕鬆獲得碩士學位。

然而，卡遜畢業後，工作成為難題。儘管新的職業向女性開放，但其程度極其有限，就業市場基本還是男性的天下。更讓她難過的是，父親去世，家中失去了經濟來源，卡遜無法繼續攻讀博士。為了生計，她選擇提筆寫作。文章《水的世界》發表後，她在文中流露出的對海洋魚類的透徹了解和強烈的自然保護意識引起了美國漁業局的關注。

「既懂得海洋生物又擅長寫作」，1936年，卡遜戰勝了當時對婦女在行政部門工作的歧視，正式成為美國漁業管理局第二位受聘的女性。她白天做科研，夜晚寫作，對自然的敬畏讓她開始關注環境保護：她意識到過度捕魚將導致海洋生物資源枯竭和生物鏈斷裂，大氣、土壤、水污染將給人類的生存和發展帶來災難。

卡遜開始撰文呼籲：「經過多少世紀的發展而成的自然環境，往往可以被人們的無知毀於一旦。」1951年，她關於海洋的環保書籍出版後一度脫銷，連續86周榮登最暢銷書籍榜，並獲得自然圖書獎，她也因此獲得兩個榮譽博士學位。

隨著工業化進程加快，自然資源被瘋狂開發，卡遜開始考慮寫一部有關人類與環境生態的書籍。就在這時，她的一個朋友飼養在後院的野鳥全都死了，而不久之前，飛機剛剛在那裡灑過農藥，這無疑是一個導火索。幾經痛苦思索後，卡遜決定寫寫當時人們面對的生命的真實情況。

為使論據飽滿充分、確鑿無疑，卡遜大量收集資料、閱讀研究報告。就在她發現人類的癌症與殺蟲劑的隨意濫用有關時，她卻不幸罹患乳腺癌。為了完成研究，她不得不與時間賽跑。

1962年，《寂靜的春天》如期出版，書中描述了一個沒有鳥、蜜蜂和蝴蝶的世界，證明了農藥對自然環境的危害，卡遜用大量的事實說明，生態環境的容量是有限的，自然物種的消失也將會給人類帶來災難。這本書出版之前，人類語境中找不到「環境保護」這個詞，公共政策中也見不到與「環境」相關的款項。自然是被征服的對象，而不是需要保護的對象。不料，多方責難隨之而來，美國農業部和滅蟲劑生產廠家指責她是「極端主義」與「杞人憂天」，甚至有政府官員對她進行性別攻擊。

令人欣喜的是，書中的吶喊引起了民眾對生存環境的空前關注，多個提案要求限制使用殺蟲劑。迫於壓力，肯尼迪總統任命了一個特別委員會調查書中的內容，結果顯示，卡遜對農藥危害性的論斷是完全正確的。

《寂靜的春天》成為環保運動的里程碑，在卡遜的影響下，1970年第一個農業環境組織成立，美國開始禁止使用殺蟲劑，聯合國「人類環境大會」也隨之召開。遺憾的是，卡遜沒有親眼看到人們為環保所做的改變。1964年，癌症奪去了她年僅57歲的生命。

卡遜被推崇為「現代環境運動之母」。「她的聲音永遠不會寂靜，她驚醒的不但是我們國家，甚至是整個世界。」《寂靜的春天》再版時，美國前副總統戈爾在序言中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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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潘彩霞

文章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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