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子：端午粽香倍思親

高山之子：端午粽香倍思親

轉眼又到粽子飄香的端午節了。想到每年端午節期間，街上的許多小攤點，堆放著各式各樣的粽子，人一走進農貿市場，小販們吆喝聲音「買…粽…子…啦」便傳入耳鼓來。那感覺真好！

每次聞到粽子的清香，總有饞涎欲滴的感覺。於是，端午節那段時間，每次上街我都要買幾個回家來吃。不知何故，也總覺得不如母親做的粽子味道好呢！

記得小時在家鄉，每年端午節前後都是我最開心的時日。因為那是粽子飄香的時節啊！雖然我們弟兄姊妹多，家庭條件又不是很好，但母親總會在端午節前一周，想方設法買些糯米在家，等著過節包粽子吃。媽媽包的雖然只是白米粽子，但也有各種樣式的，看見就讓人喜愛。常見的是又尖又小像老鼠似的，也有又短又粗像狗頭似的……。包粽子的粽葉，都是父親一大早從地里去采來的。母親說，粽子葉要當天採的才好，這種清新的葉子包的粽子又香又甜。記憶中每年的端午節都要漲端陽水，因此，我們還在睡夢中時，父親就披上雨衣、戴著斗笠出發了。等我們醒來一看，父親已經采來了粽子葉，葉子上面還帶著露水，濕漉漉乾乾淨淨的樣子。

母親包粽子的手藝在我們村是有名的，一些人家還要來請教，要母親幫他們包幾個看看。因為母親包的粽子稜角分明，個頭勻稱並且填的米恰到好處，蒸熟後不至於撐破粽葉也不會稀軟粘。於是，端午節那段時間就成了媽媽最忙碌的日子。她東家走，西家請的，幾乎每天都有人請她去指導包粽子。當時，有一家人平時總欺負我們家，因為我們是下放到農村的，人家就認為我們家庭成分有點問題，平時對我父母就是吆三喝五的。端午節到了，他家娃兒些又想吃粽子，他家女人就胡亂包些，最後煮出來的一鍋粽子葉的糯米稀飯，被生產隊的人笑話了許久。

媽媽包粽子時，我們也總是喜歡在一旁湊熱鬧，看她包粽子簡直是一種享受。她隨手抽出兩片粽葉一疊一卷便成了一個圓錐的筒，用勺子添了米倒進葉子的筒內，用筷子搗實，再抽出一片粽葉三疊兩折包好後，用細細的棉線三纏兩繞，一個有稜角圓錐體三棱粽子就包好了，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感覺。一個挨一個的粽子，整整齊齊地擺放的案板上煞是好看。有時看著我們心動手癢的，母親也會叫我們嘗試著包一個，其結果卻是：我們折騰了半天仍不成形，徒然浪費材料，又只好把米倒進盆里，把葉子重新整理整齊放下。

一晃我們讀書在外工作許多年了，一直很想吃到母親包的粽子。離家去縣城、省城求學的那些年。每一個端午節，我都望著學校發的兩個粽子發獃，想家的念頭依然是那樣的強烈。後來回到縣城工作，母親也會在端午節後來縣城，給我帶些過來嘗嘗。後來母親在城裡住了幾年，就經常一家人在端午節包粽子吃了。熱騰騰的粽子從鍋用筷子夾出來，一家人圍坐在桌子邊，慢慢欣賞消遣香噴噴的粽子，是何等的溫馨啊！當然，端午節經常也有人送些粽子給我們，特別是一個表姐和一個侄兒媳婦，年年給我們送，吃十天半月都吃不完。等我女兒長大外出讀書工作去了，我夫妻倆又經常不在家吃飯，所以，我那表姐和侄兒媳婦送來的粽子經常放幾個月，冰箱里也放過，時間久了不好吃。想到浪費了糧食可惜得很，就經常在端午節與我愛人商量，接到他們電話就說不在家，多了幾次就不送了。也許，我那表姐和侄兒媳婦他們還以為是那點得罪我們了。在此，只有借這篇文章給他們道歉，真誠感謝他們對我們一家的關心照顧，希望他們能夠看見這篇文章，了卻我對他們的虧欠心理。

母親在世活了八十五歲，父親在世活了八十八歲，一晃已經離開我們好幾年了。昨晚，在這粽子飄香的時節，我又夢見了母親，夢中我正香甜地吃著她包的粽子。母親包的粽子有愛的味道，因此，每到五月的端午節就特別想念母親，想吃母親包的粽子，那是我一片依依不捨的粽子情啊！

母親，今晚天國的粽子香嗎？您和父親又在一起包粽子了嗎？您的兒子永遠思念您們，就像當初您們牽掛我那樣！端午節的那一個個粽子，凝聚著您和父親對我們的深情厚愛，那深深粽子情，也將永遠溫暖著我的一生，讓我和我的孩子永遠銘記您們的無私大愛！

陳久琪，筆名仲石，博客名高山之子仲石。貴陽人，師大研究生畢業。中學語文五級教師。從事教育教學工作31年，擔任過縣、市教育報刊編輯和大學《寫作》課教師。參編了20餘部書籍，公開出版有詩集、散文集及教育文集。系中國散文詩學會、散文詩研究會、中華詩詞學會以及省作協、省詩詞學會等多家學會會員，公開刊物《教師文學》編委、《貴陽詩詞》編委、縣詩詞楹聯學會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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