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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什麼,能吃嗎?

今天是5月4日,屬於青年的節日。其實小編想問的是,你們都放假了嗎……

青春是什麼,能吃嗎?



Photo@Prue Stent


青春

by 塞繆爾·厄爾曼


青春不是年華,而是心境;青春不是桃面、丹唇、柔膝,而是深沉的意志,恢宏的想像,炙熱的戀情;青春是生命的深泉在涌流。


青春氣貫長虹,勇銳蓋過怯弱,進取壓倒苟安。如此銳氣,二十後生而有之,六旬男子則更多見。年歲有加,並非垂老,理想丟棄,方墮暮年。


歲月悠悠,衰微只及肌膚;熱忱拋卻,頹廢必致靈魂。憂煩,惶恐,喪失自信,定使心靈扭曲,意氣如灰。


無論年屆花甲,擬或二八芳齡,心中皆有生命之歡樂,奇蹟之誘惑,孩童般天真久盛不衰。人人心中皆有一台天線,只要你從天上人間接受美好、希望、歡樂、勇氣和力量的信號,你就青春永駐,風華常存。


一旦天線下降,銳氣便被冰雪覆蓋,玩世不恭、自暴自棄油然而生,即使年方二十,實已垂垂老矣;然則只要樹起天線,捕捉樂觀信號,你就有望在八十高齡告別塵寰時仍覺年輕。


王佐良 譯

青春是什麼,能吃嗎?



Photo@worteinbildern

青春的倦怠


by 三島由紀夫


1、什麼是倦怠


所謂倦怠是非常奢侈的東西。首先,我現在沒有閑工夫擁有倦怠。因為每天得忙於工作,忙於奔波生活。再說,社會上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可能擁有倦怠。而且想要咀嚼真正的倦怠滋味,得花費很多金錢。為什麼呢?因為隨著沒錢而來的無可奈何和被逼得走投無路的心境,同倦怠相距甚遠。


在人們常說的青春的倦怠里,雖然也有人把沒錢去看電影而無所事事地呆在簡易公寓的二樓上的情景稱為青春的倦怠。但這能不能說是倦怠,還是個疑問。其實,所謂真正的倦怠,是武侯貴族的專利,只有這些人才懂得倦怠的真正可怕。在簡易公寓的二樓上恍恍惚惚的人,既苦於處置自身,又難於對付青春,在時而憂鬱時而開朗的狀態中,打發著無所作為的日子,這樣他還是一無所獲。而倦怠,則是擁有一切的人,在他們完全派不上用場的時候,才感受到的東西。王爾德曾經說過:「人世間有兩類不幸,即一無所獲的不幸和整個擁有某種東西的不幸。後者更為不幸。」這更為不幸的後者,就是倦怠。


然而,所謂青春就是尚未得到某種東西的狀態,就是渴望的狀態,憧憬的狀態,也是具有可能性的狀態。他們眼前展現著人生廣袤的原野和恐懼,儘管他們還一無所有,但他們偶爾也能在幻想中具有一種擁有一切的感覺。把這種感覺同上述倦怠的定義兩相對照,就會明白所謂青春的倦怠,是語言本身的矛盾。實際上,青春是不可能有倦怠的,而且倦怠這種感情同青春的意義是相反的。


2、怎樣克服倦怠


昔日尼采曾就希臘古代的厭世主義做過論述,它是就有過阿提卡地方的抒情詩中屢屢出現所謂阿提卡的憂愁所作的說明。尼采將阿提卡的憂愁闡釋為:這是用至今依然處在朝氣蓬勃的青春年代的希臘民族的豐盈本身所產生的一種苦惱。尼采說明它雖然是一種厭世主義,悲觀主義,但卻是強有力的悲觀主義。尼采是在說:豐盈和豐饒本身會產生一種苦惱。這就是同我們前面所說的擁有一切者那種可怕的倦怠有所區別的緣故。


在這裡,實際上就成立了一個簡單的計算公式。就是說,這裡的不平衡是由肉體能量的過剩所產生的不平衡,是精神的未完成與肉體的已完成之間的不平衡。緣此,只須稍許扣除多餘的一方,以補足增加少的一方,就可以取得平衡。體育運動與精神行動是青春的同義詞,其道理就在於此。總之,要消耗過剩的東西,把過剩的東西消耗盡,才是最符合青春的生理要求。如果讓某些過剩的東西原封不動不加處理的話,那麼過剩的能量就會反過來壓倒精神,促使精神發達不起來。就像梅樹開花必須剪枝一樣,青春為了自我調節,為了使自己的精神能夠充分的發揮,就有必要通過體育運動或其他活動來消耗自己的能量。當人的肉體受到殘酷的使用時,人就會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即這種殘酷使實際上會給人帶來某種爽朗的喜悅,同時也會使人精神煥發。總之,喜歡深入思考問題的人需要到戶外去四處走走。但是,只顧四處走走,進行體育運動全然不運用精神,也是一種畸形。通過體育運動消耗過剩的能量,隨後在愉快的疲勞里思考問題,這才能取得平衡。於是,思考才能變得正常,精神本身也就不為過剩的東西所煩惱,而能清澈地發揮作用。另外,如果肉體獲勝而變得過剩,那就有必要盡量運動以消耗體力,使它轉換到精神上來。


歸根結蒂,我認為青春的種種問題,都是出自精神和肉體的不平衡。人們會逐漸察覺到,乍看知性離奇發達的人,絕不是使精神本身發達的。為什麼呢?因為精神這種東西,在受到肉體壓迫期間,是不可能充分發揮作用的。即使人們試圖單憑精神的力量去解釋、壓迫或完美地分析肉體,這在青春時代是不可能辦到的。這樣說,絕不言過其實,到了完全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就可以稱為成人了。

唐月梅 譯

青春是什麼,能吃嗎?



Photo@Matthias Heiderich


青春是屬於自己的


by 毛姆


一個人一生必須艱苦跋涉,越過一大片土地貧瘠、地勢險峻的原野,方能跨入現實的門檻。


說青春是幸福的,這只是一種幻想,是已經失去了青春的人們的一種幻想。


但是,年輕人知道自己是不幸的,因為他們腦子裡充滿了灌輸給他們的種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們一旦同現實接觸,總是碰的頭破血流。看來,他們似乎是某種陰謀的犧牲品,因為他們所讀的書(由於必要的選擇很理想);還有長輩們之間的談話(他們是透過玫瑰色的霧靄來回首青春的),這一切都為他們準備好了一個不真實的生活。


他們必須自己發現,他們所讀過的書,所聽到的話,全是謊言!謊言!謊言!而每一次的發現,都是往那具已被釘在生活十字架上的身軀再打入一枚釘子。奇怪的是,每一個經歷過痛苦幻滅的人,由於受到他自身抑制不了的力量的驅使,又總是無意中增添了這種幻滅的痛苦。

對於菲利普來說,和海沃德的交往是一件最糟糕的事。他任何東西都不肯親眼去觀察,而只是通過書本只是來認識。他是危險的,因為他欺騙他自己,達到了如痴如狂、誠心誠意的程度。


他真誠地將自己的淫蕩誤認為是浪漫的感情,把自己的優柔寡斷誤認為是藝術家的氣質,把自己的偷懶誤認為是哲學家的冷靜。他的思想因為追求風雅而變的庸俗起來。他把一切事物都看得比實物大,輪廓模糊,還給它們蒙上一層多愁善感的金色霧靄。他扯謊,自己卻沒有意識到。別人為他指出來時,他卻說謊言是美好的。他是個理想主義者。


於是,我想,話題又回到了我們所相信的東西是否真實,是否在愚弄自己。我們不能說我們讀到的聽到的都是欺騙。因為那是別人的理想。


理想和現實,想像和實踐本來就是有差距的。我們只是不能按著我們讀到的和聽到的做。因為青春是自己的。想像也應該是自己的。


青春是面對現實去想像的能力,而不是按著別人的想像來欺騙自己。


選自《人生的枷鎖》 張柏然 張增健 倪俊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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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Prue Stent


年輕時應該去遠方

by 肖復興


寒假的時候,兒子從美國發來一封E-mail,告訴我利用這個假期,他要開車從他所在的北方出發到南方去,並畫出了一共要穿越11個州的路線圖。剛剛出發的第三天,他在德克薩斯州的首府奧斯汀打來電話,興奮地對我說這裡有寫過《最後一片葉子》的作家歐·亨利博物館,而在昨天經過孟菲斯城時,他參謁了搖滾歌星貓王的故居。


我羨慕他,也支持他,年輕時就應該去遠方漂泊。漂泊,會讓他見識到他沒有見到過的東西,讓他的人生半徑像水一樣蔓延得更寬更遠。


我想起有一年初春的深夜,我獨自一人在西柏林火車站等候換乘的火車,寂靜的站台上只有寥落的幾個候車的人,其中一個像是中國人,我走過去一問,果然是,他是來接人。我們閑談起來,知道了他是從天津大學畢業到這裡學電子的留學生。他說了這樣的一句話,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多年,我依然記憶猶新:「我剛到柏林的時候,兜里只剩下了10美元。」就是懷揣著僅僅的10美元,他也敢於出來闖蕩,我猜想得到他為此所付出的代價,異國他鄉,舉目無親,餐風宿露,漂泊是他的命運,也成了他的性格。


我也想起我自己,比兒子還要小的年紀,驅車北上,跑到了北大荒。自然吃了不少的苦,北大荒的「大煙炮兒」一刮,就先給了我一個下馬威,天寒地凍,路遠心迷,彷彿已經到了天外,漂泊的心如同斷線的風箏,不知會飄落到哪裡。但是,它讓我見識到了那麼多的痛苦與殘酷的同時,也讓我觸摸到了那麼多美好的鄉情與故人,而這一切不僅譜就了我當初青春的譜線,也成了我今天難忘的回憶。


沒錯,年輕時心不安分,不知天高地厚,想入非非,把遠方想像得那樣好,才敢於外出漂泊。而漂泊不是旅遊,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品嘗人生的多一些滋味,也絕不是如同冬天坐在暖烘烘的星巴克里啜飲咖啡的一種味道。但是,也只有年輕時才有可能去漂泊。漂泊,需要勇氣,也需要年輕的身體和想像力,便收穫了只有在年輕時才能夠擁有的收穫,和以後你年老時的回憶。人的一生,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叫作無愧無悔的話,在我看來,就是你的童年有遊戲的歡樂,你的青春有漂泊的經歷,你的老年有難忘的回憶。


一輩子總是待在舒適的溫室里,再是寶鼎香浮,錦衣玉食,也會弱不禁風,消化不良的;一輩子總是離不開家的一步之遙,再是嚴父慈母、嬌妻美妾,也會目短光淺,膝軟面薄的。青春時節,更不應該將自己的心錨一樣過早地沉入窄小而瑣碎的泥沼里,沉船一樣跌倒在溫柔之鄉,在網路的虛擬中和在甜蜜蜜的小巢中,釀造自己龍鬚面一樣細膩而細長的日子,消耗著自己的生命,讓自己未老先衰變成一隻蝸牛,只能夠在雨後的瞬間從沉重的軀殼裡探出頭來,望一眼灰濛濛的天空,便以為天空只是那樣的大,那樣的髒兮兮。


青春,就應該像是春天裡的蒲公英,即使力氣單薄、個頭又小、還沒有能力長出飛天的翅膀,藉著風力也要吹向遠方;哪怕是飄落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也要去闖一闖未開墾的處女地。這樣,你才會知道世界不再只是一扇好看的玻璃房,你才會看見眼前不再只是一堵堵心的牆。你也才能夠品味出,日子不再只是白日里沒完沒了的堵車、夜晚時沒完沒了的電視劇和家裡不斷升級的雞吵鵝叫、單位里波瀾不驚的明爭暗鬥。


盡人皆知的義大利探險家馬可·波羅,17歲就曾經隨其父親和叔叔遠行到小亞細亞,21歲獨自一人漂泊整個中國。美國著名的航海家庫克船長,21歲在北海的航程中第一次實現了他野心勃勃的漂泊夢。奧地利的音樂家舒伯特,20歲那年離開家鄉,開始了他維也納的貧寒的藝術漂泊。我國的徐霞客,22歲開始了他歷盡艱險的漂泊,行萬里路,讀萬卷書……當然,我還可以舉出如今被稱為「北漂一族」——那些生活在北京農村簡陋住所的人們,也都是在年輕的時候開始了他們的最初漂泊。年輕,就是漂泊的資本,是漂泊的通行證,是漂泊的護身符。而漂泊,則是年輕的夢的張揚,是年輕的心的開放,是年輕的處女作的書寫。那麼,哪怕那漂泊是如同舒伯特的《冬之旅》一樣,茫茫一片,天地悠悠,前無來路,後無歸途,鋪就著未曾料到的艱辛與磨難,也是值得去嘗試一下的。


我想起泰戈爾在《新月集》里寫過的詩句:「只要他肯把他的船借給我,我就給它安裝一百隻槳,揚起五個或六個或七個布帆來。我決不把它駕駛到愚蠢的市場上去……我將帶我的朋友阿細和我做伴。我們要快快樂樂地航行於仙人世界裡的七個大海和十三條河道。我將在絕早的晨光里張帆航行。中午,你正在池塘洗澡的時候,我們將在一個陌生的國王的國土上了。」那麼,就把自己放逐一次吧,就借來別人的船張帆出發吧,就別到愚蠢的市場去,而先去漂泊遠航吧。只有年輕時去遠方漂泊,才會擁有這樣充滿泰戈爾童話般的經歷和收益,那不僅是他書寫在心靈中的詩句,也是你鐫刻在生命里的年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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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Prue Stent


青春心境的終結


by 村上春樹


青春完結了。


這個開頭嚇你一跳吧?我也嚇一跳。但終歸完結了,奈何不得。差不多四十歲了,稍一放鬆鍛煉,側腹就鬆弛得多少令人擔憂,牙也刷得比過去仔細多了。同年輕女孩喝酒時必須一再注意說話別帶有說教味兒。我那曾經的偶像吉姆·莫瑞森早已嗚呼哀哉,布賴恩·威爾遜也由於可卡因中毒而臃腫不堪。同代或接近同代的女性朋友都已結婚,多數有了孩子,再沒人肯跟我耍了。同年輕女孩交談起來,共同話題又很有限,往往說了上句沒下句。是的,中年了,情願也罷,不情願也罷。


時下肚皮尚未凸出,體重也同大學時代相差無幾,頭髮也幸好還蓬蓬勃勃。唯一的強項就是健康,從不鬧病。儘管如此,歲月這勞什子還是要帶走它應該帶走的部分,理所當然。


如果有人提議讓我退回到二十歲,我第一個反應該是怕麻煩——當時倒也樂在其中——覺得一次足矣。我懶得那麼回顧過去。有過去,才有現在的我;但現有的我是現在的我,不是過去的我。我只能同現在的我友好相處。


至於青春何時完結,則因人而異。有的人是在不知不覺之間拖拖拉拉完結的,也有的人則明確把握住了完結的時間臨界點。

日前見到一位過去的朋友,交談的時候他突然說:「最近我切切實實感到自己的青春完結了!」


「這話怎麼講?」


「跟你說,我不是有個兒子嗎?倒是才六歲,而我看見這孩子時,時不時這麼想:這小傢伙要長大,要碰上很多女孩,要戀愛,要睏覺,名堂多著咧!可我再遇不上了。以前有過,但往後就沒有了。說起來荒唐,總之就是嫉妒,嫉妒兒子將來的人生!」


「現在戀上誰也可以嘛!」我試著說。


「不成啊!沒那個精力了。就算有精力,那樣的心情也一去不復返了。」他說,「我所說的青春完結就是這個意思,就是說……」


「就是通過嫉妒兒子得知青春完結了?」


「正是。」


就我來說,感覺青春已逝是三十歲那年。至今仍清楚記得當時的一件事,我可以細緻入微地描繪出來。我在麻布一家考究的餐館同一位美貌女子一起吃飯,不過並非兩人單獨,我們一共四個人,而且是商量工作,浪漫氣氛絲毫沒有,但那天同她是初次見面。


看她第一眼時我就驚呆了:她同我過去認識的一個女孩竟然一模一樣!臉一模一樣,氣質一模一樣,連笑法也一模一樣。過去我戀著那個女孩,我們已經發展到了相當可以的地步,後來鬧起彆扭,分手後再沒見到,不知她現在如何。


這個女子同她的確一般模樣,喝葡萄酒、吃薄餅、喝湯的時間裡,我的心總是跳個不停,恍若往日時光重新降臨。儘管這也代表不了什麼,但這光景的確挺妙!如同一種模擬體驗,一如遊戲。

一邊吃飯一邊談工作細節,我不時窺她一眼,以便再次確認她說話的方式和吃色拉的樣子。越看越覺得她像我過去的女友,簡直像極了,像得我心裡作痛。只是由於年紀的關係,眼前這位要優雅得多,無論衣著、妝容還是髮型、舉止,都優雅得體。那女孩大一些想必也會這樣。


吃罷飯,上來甜食,開始喝咖啡。工作大體談完了,往後很難再見到她了,也不是特別想見。這僅僅是一種模擬體驗,一個幻覺罷了。能同她一起就餐誠然開心愜意,但事情是不可以一再重複的。偶然相遇,悄然消失,如此而已。


可與此同時,我又不想讓她就這樣一走了之。「嗨,你長得和我過去認識的一個女孩一模一樣,一樣得讓人吃驚。」我最後這麼說道。不能不說,然而那是不該說的,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了。


她微微一笑,笑得極其完美,無懈可擊,並且這樣應道:「男人嘛,總喜歡這樣說話,說法倒是蠻別緻的。」簡直像哪部電影里的台詞。


我很想說不是那樣的,不是什麼說法別緻,不是想對你甜言蜜語,你的的確確同那個女孩一模一樣,但我沒說,我想說什麼都沒用。沉默之間,轉到了其他話題。


我並不是對她說的感到惱火或心裡不快,只是無奈而已。我甚至能理解她的心情。想必她以前也已被人這樣說過多次。嫵媚動人的女子往往遭遇不快場面,這點我也能夠理解了,所以完全沒有因此責怪她的念頭。但就在麻布這家考究的餐館的桌旁,我身上有什麼失卻了,損毀了,毫無疑問。迄今為止我始終予以信賴的某種不設防性——毫無保留的、全方位不設防性的東西,因了她這句話而一下子毀掉了,消失了。說來不可思議,即使在相當艱難的日子裡,我也一再小心地守護著它,不讓它受損。當然我是喜歡那個女孩的,但事情畢竟已經過去,所以我始終小心守護的,準確說來不是她。唯獨在某一時期的某種狀況下才能被賦予的某種心境——是這心境消失得利利索索,因了她短短的一句話,在那一瞬間。


與此同時,以青春稱之的模模糊糊的心境也已終結了。這我察覺得出,我站在不同於過去的世界裡想道:事物的終結為什麼如此輕而易舉,如此微不足道呢?畢竟她出口的不是什麼石破天驚之語。那分明是沒有任何罪過的、無足輕重的交談,甚至可以當作玩笑。


假如她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在事實上拉上了我的青春帷幕,我想她一定吃驚不小。當然,事到如今,由何人何時拉上的帷幕,對於我的確是無所謂了。


時過境遷了。


選自《村上朝日堂,嗨嗬!》 林少華 譯

編輯 | 李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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