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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不能說的秘密

他的吻漸漸緩和了下來,從疾風驟雨變成了細緻的和風細雨,我竟漸漸地睡著了。

第八章

曲延迴轉初試探

燈花瘦盡一諾償

當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回想回想昨晚的事,我簡直要懊惱得找塊豆腐一頭撞上去啊。沒有金剛鑽,千萬別攬瓷器活。自己酒量不好,還想讓人家酒後吐真言,結果就是自己活現眼。

我睜開眼睛,胸前被他吻出了朵朵梅花,嘴唇似乎還有些腫得發疼。看他還在閉眼睡著,便偷偷掀起被子,還未下床,就被他一把攬過,哼著:「昨晚力氣那麼大,今兒怎麼變成貓了。」

我看看他胳膊上的青,估計是昨晚我推搡的時候掐的,慌忙掀開他的被子看他的腿,果然膝蓋下也是一片片的青。

我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有些怯怯地說:「對不起,我……」我想說我不是故意的,可自己明明就是故意的,半天憋出句,「我沒把握好力度。」

他竟然笑了,看著我有些戲謔道:「酒品不好的人,以後還是少喝吧。」

我一愣,有些失色:「我昨晚還幹什麼了?」不會又唱《兩隻蝴蝶》或者抱著他胳膊喊誰的名字吧。

「罵了一晚上渾蛋。」他唇際露出絲玩味的笑。

我暗暗舒口氣,雖然我的酒品不好,而且每次酒後發揮很不穩定,但昨晚的表現,我給自己打個滿分。

今天周末還要學車,收拾好他把我送到駕校,要下車的時候,他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我沒有急著下車,靜靜地看著他,他既然已經知道我的小心思,想必也知道我是想問什麼吧,昨晚他的躲閃迴避和我的膽怯懦弱,最終似乎也沒戳到核心問題上。

我定了定,先開口:「還要和我說什麼嗎?」

他想了想,捏了捏我的手:「你信我。」

我一愣,什麼叫我信他?不覺一問:「信什麼?」

他神色一黯,憋了半晌,似乎自嘲似的笑了笑,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卡給我:「晚上我有應酬,你自己去買幾件衣服,天冷了。」

我推給他,搖搖頭,「我有衣服。」

他忽然很大聲:「我的錢咬手是不是?別人的怎麼不見你拒絕?」

我咬咬嘴唇,拿起卡,說了聲「謝謝」。在他又將暴怒之前迅速地下車走掉。

仔細地看了看那張卡,是新光天地的購物卡,有效期居然就到下個周末。金額是多少不明確。我嘆口氣,看來還真是今晚必須得花掉了。

約了邵琦一起去逛,順便也想看到合適的衣服給她買一件,無功受祿,總歸寢食難安。

到了新光天地才發覺邵琦說的崇文門新世界果真是很親民。沒有最奢侈,只有更奢侈,邵琦說,這裡的品牌也還好,不算真正的大牌。我好奇問那有錢人都去哪買衣服?

邵琦笑笑:「打飛的去香港的只能算暴發戶,很多人都直接打飛的去法國義大利了。」

聽得我直咋舌。這裡的品牌我都看得瞠目結舌,很多標著打三折五折的衣服,我興沖沖地跑過去發現還是要好幾千。而且這些牌子不僅沒聽說過,都不知道怎麼拼。

逛了半天,還是一頭霧水。邵琦笑:「姐姐,你這麼逛幾天都不會買到的。看上哪件去試就好了,心理價位抬高點兒。」

我努力地又在自己的心理價位上翻了兩番,還是夠不到這些衣服的零頭,最後咬咬牙,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錢都已經給商場了,不花白不花。

給自己買了兩件相對便宜點的大衣,又咬咬牙買了件羊絨衫,之前一直聽說羊絨衫冬天穿既輕便又保暖,摸起來手感確實好軟和,又買了兩件,想著給爸媽寄回去,老家冬天沒有暖氣,經常要生凍瘡,穿著這個,會不會好些。

送了邵琦一件又像披肩又像毛衣的衣服,她起初怎麼也不要,被我一再堅持才收下。

但是給馮子越的衣服卻讓我和邵琦拿不定主意了,邵琦一再堅持要買銀灰色的金絲紋的,時尚有質感。我還是偏向傳統的白底藍色淺格子紋的。

邵琦嬌嗔著:「姐姐聽我的沒錯的,我見過馮總,還算白,穿銀灰色很有氣質的。」

我卻隱隱地覺得他還是喜歡傳統色調的衣服。最後便兩件都買了,但自己心裡也有點忐忑,他會喜歡哪件?

逛街後準備吃飯,忽地想起徐碩很久沒見了,邵琦捂嘴笑:「他大概被逼著相親呢吧。我給他打電話看在幹嗎。」

我和邵琦在附近找了家餐廳還沒坐好,徐碩就風馳電掣地趕來了。

看著徐碩在大冬天還趕出一腦門的薄汗,我既感慨又想笑,玩笑著:「你來得真比曹操都快。「

徐碩一愣:「曹操?」

邵琦抿嘴:「說曹操,曹操到,還不快?」

徐碩瞪我:「你變壞了。跟著老馮別的沒學會,他的刁滑你學得入木三分。」

我一直沒見徐碩,他怎麼知道我和馮子越和好了。

邵琦看著我抿嘴笑:「姐姐,我可沒出賣你。」

我有些疑惑看著徐碩:「你怎麼知道?」

徐碩似乎有些說漏嘴似的掩飾著:「隨便猜的。」又改成嬉皮笑臉,「薇薇,看你容光煥發,我就知道了唄。」

我抽抽嘴角,沒有吭聲。

倒是邵琦不依不饒:「快說,你從哪兒套的消息?」

可看著徐碩的表情,我忽然有些心慌,甚至有些害怕他說出來。

看徐碩支吾著,我岔開話題,催著:「趕緊點菜。」

徐碩像得到特赦令似的慌忙開始翻菜單。邵琦卻是還不放過他:「那就說說你的相親經歷。我可聽說這星期你趕了好幾趟場。」

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邵琦真的不知道徐碩喜歡她嗎,這些話該有多刺激他啊。

徐碩卻是毫不在意的樣子:「想聽?想聽就講給你。咳咳。」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皺起了眉頭:「前天,我相了個女孩子,她和我聊了兩句就問我,你有三室一廳嗎?我搖搖頭。她又問,那你有雅閣嗎?我又搖頭。她大怒,窮鬼,還和我相什麼親。我攤手:為啥要把我的別墅換成三室一廳?我的凱迪拉克換成雅閣?女孩轉怒為笑,死鬼,你真幽默。」說完還配合著表情擺了擺蘭花指。

邵琦樂得直揉肚子,我抽抽嘴角:「小朋友,這個笑話好老了。」

徐碩攤手:「我就是為博紅顏一笑。」

他的自然幽默讓我幾乎要懷疑他喜歡邵琦是不是只是我的錯覺,但事實又告訴我不是。到底有什麼力量,能讓他面對邵琦做出這副輕鬆的樣子?如果是我,我做不到。馮子越呢,他能做到嗎?他如果對著自己喜歡的人,能隱忍不發嗎?但是他的性格,似乎是想要就必須得到,想著想著又有點失神。

邵琦推推我:「姐姐,想什麼呢?」

「沒有。」我慌亂地用吃菜去掩飾。

「姐姐,你越來越進入狀態了。」邵琦抿唇笑著。

「什麼狀態?」我看著她。

「戀愛的狀態啊。看你的神情,我都嫉妒了。」徐碩嬉笑著代邵琦答。

這會兒他倒有默契,我有些慌亂,有那麼明顯嗎,我自己都沒有發現,我竟然在拚命的壓抑中還是越陷越深了。戀愛的狀態,不要,我不要愛上他。我對他,只是思戀,不是愛,不能是愛。我甩甩頭,努力地吃著菜。

趁著徐碩去洗手間的工夫,邵琦忽然問我:「姐姐,周川,在公司還好吧?」

我一愣,周川?當然好了,看著邵琦有些閃躲的眼神,我忽然明白了她的「好」指的是什麼。

想著周川辦公室那條美女蛇,我的心就是一寒,但看著邵琦殷殷的眸子,我強忍著內心的冰涼,淡淡笑笑搖搖頭:「挺好的,他很忙。」

邵琦有些羞澀地笑了。我握了握她的手,還沒說話,徐碩已沖回來大叫:「你倆在幹嗎?」捂著臉笑著:「沒天理了,本來美女就稀缺,現在都搞上基了。」被我和邵琦一頓敲打。

飯後徐碩把邵琦先送了回去,又送我回家。路上他忽然說:「你和馮總和好的事兒,是我媽說的。你知道的,她……」

我點點頭,徐媽媽怕是千方百計地找我的問題去說服徐碩對我死心吧。只可惜我只是移花接木的障眼,真正的廬山面目她還不知道。所以剛才當著邵琦,徐碩不說原因我也理解。

「我明白。」我淡淡地說了句。轉而問他:「你的相親,有靠譜的嗎?」

徐碩想了想:「有一個,還不錯,官宦小姐,起碼我媽滿意。」

我冷笑了一聲:「你是為誰活著?」

徐碩猛地把油門一踩:「說實話,我真他媽不甘心。可我沒法子,我媽就指著我了。她這輩子不容易。」

我的心忽然軟了,雖然我曾經覺得徐碩忍辱負重的有些可怕,可這一刻,我忽地就理解了他。我們的生命里,總有一些人,比我們自己都重要,也值得我們去放棄尊嚴、榮辱、愛情、甚至生命。

「等差不多了,我帶給你看看,你幫我把把關。」徐碩說著。

「開什麼玩笑,你還用我把關?」我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們見過的女人比我加上電影電視看過的都多,還需要我去把關,「再說了,你媽看好了不就得了。」

「我媽看上的好幾個呢。」徐碩咧著嘴笑,「所以還得你幫我看看跟我氣場合不合。我的朋友里,也就你還靠譜。」徐碩笑得有些凄涼。

我一時語塞,有錢人的圈子,交酒肉朋友容易,交真心朋友卻是難,交個靠譜的真心朋友只怕更難吧。

我認真地點點頭答:「好。」

下車沖徐碩揮揮手,快步到了家裡。馮子越還沒有回來,我給艾雲打了個電話,她的聲音懶懶的,只是告訴我明天要出院回家。

「你還是決定回林育誠那兒?」我有些替艾雲不值。林育誠這樣的變了心的男人,就像變了質的飯菜,不吃會餓,看著反胃,吃了噁心。依著艾雲的爆炭性格,這麼做的確是委屈了她。

艾雲嘆口氣:「不回又能怎麼樣,回去孩子總歸不受苦。「

「那你婆婆還來嗎?」我還是擔心,艾雲的惡婆婆更不是省油的燈。

艾雲冷笑著:「不來,我讓她別來。自從我有了孩子,他們全家開始裝孫子。還要把別墅轉到我名下呢。」

我舒了口氣,母憑子貴,我算是領略到了極致。我以前以為那是古代宮廷貴族才有的待遇,沒想到,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你呢,想明白了?」艾雲轉向我。

「我……」我有些遲疑,「他說讓我信他。」

「信他?信他豬都能上樹。你就等著被他賣了給他數錢的日子吧。」艾雲氣得掛了電話。

我有些愣神,會嗎?馮子越的話不多,但是每次簡短的幾個命令式的字元,都能讓我當作聖旨般的信仰著。他說出那句「信我」的時候,我的心其實是安定了許多的,不管他和別人怎樣,起碼他對我,該是認真的吧。可是讓艾雲這般一說,我又開始了搖擺。

心裡開始無比煎熬地期盼他回來,只要看到他的身影,即使是他在書房看文件的樣子,也會讓我慌亂的心變得踏實。可是時間卻過得格外漫長,十一點了,還是沒有音訊。

我在書房漫無目的地寫著他的名字,滿滿的一紙馮子越,卻訴不盡我的惆悵,也盼不到他的歸來。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真不如當初不相識。

紙上胡亂地寫畫著,卻是十二點多的時候,收到了他的簡訊:「今晚不回去了。明早去送你。」

我的心一抖,手裡寫滿馮子越名字的紙無情地嘲笑著我。

半天才回過神,發了個「好」字。

什麼樣的應酬,需要夜不歸宿,又是什麼樣的人,能把他絆住?我的心被扯得絲絲地疼痛,拚命地告訴自己,也許,只是在什麼地方休息了……我的頭痛得幾乎要裂開。窗外似乎飄起了小雪,這樣的夜,不止一回,卻唯獨這回,格外煎熬。如果你不曾給過我希望,我也只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會在幻想破滅和失望的雙重惠顧下掙扎。可你為什麼給了我希望,又要生生地把希望摧毀啊?你明明說了要我「信你」的啊……

在書房坐了一夜,風也瀟瀟,雪也瀟瀟,瘦盡燈花又一宵。

不知呆坐了多久,一個身影裹著寒氣站在我面前,手指輕輕地扣著桌子。

我抬起有些怔忡的眼睛,看著一身疲憊的馮子越,淡淡地笑了:「天亮了。」

他看著我,面色沉重,半晌:「你就這麼坐了一夜?」

我沒有說話,眼淚卻不覺地流了出來,低低地說著:「我睡不著。」

他一把把我拽了起來,我暈暈沉沉根本站不穩,便毫無意外地跌進了他的懷裡。他緊緊擁著我,呼吸有些急促,卻是說不出話,半天,艱難地說了一句:「你,真的睡不著?」

我使勁點點頭,輕輕把頭靠在了他肩上,很想伸出手去牽牽他的手,一夜的冰冷,迫切地想從他的手心獲得點溫度,卻是碰到了他的指尖,很涼,我又縮了回去。何必,要這麼祈求他的垂憐。

他反手把我的手牽住,我輕輕想掙脫,卻被他拿起放到唇邊,摩挲著吻著,似有幾分情動。

我心中不覺有幾分惱怒,拿我當什麼?便要推開他:「你不累么?」

他身子一怔,面色變得鐵青,再不顧我的掙扎便徑自把我放在桌上開始解衣服。我驚慌著:「你要做什麼?」

「你說我要做什麼?」他吻上我的脖頸,重重地吸吮著,聲音也粗重起來,「我來告訴你我累不累。」

一夜的相思,化作此刻的瘋狂,我想知道的,他想證明的,化作了激烈的抵死纏綿,在身體交纏里無力地證明著。

他的手指插入我的髮絲扯動著,我緊緊抓著他的背用力地掐著,隨著他的起伏,我迷失了自己。越是纏綿越瘋狂?還是越是瘋狂越無奈?

我的身體再次被他釋放的時候,我的眼淚忍不住滑落了下來,我不是想要他,我只是不知道想證明什麼。我艱難地說著:「子越,夜,很難熬。」

他沉默了半晌,牽起我的手:「我答應你,只要我在北京,就回來過夜。」

他說得緩緩,卻很堅定。

我怔住了。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算是他對我的承諾嗎?如果是,這簡直是我從未想過的奢望。

「真的?」我呢喃著,定定地抬眸,看著他的表情,心卻跳得好快。好怕他告訴我剛才是自己聽錯了。

「嗯。」他肯定地點點頭,表情淡然,似乎這個決定並不艱難。

我還是那麼看著他,眼淚卻已經一顆顆地落下來。我拚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抽泣出聲。真的好沒出息,以前幻想著如果有個男人和我說「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淚如雨下;如果有個男人和我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也會含淚動容……可是,我沒有聽到那麼美麗的誓言,我只聽到了一句算是承諾的「會回來過夜」,竟然淚落如雨。我的淚點太低,還是我的要求太低,還是我已經成了他腳邊的塵埃?

「別這麼看著我。」他嘆了口氣,一把把我攬進懷裡,聲音有些沉重,「我受不了。」

我伏在他肩頭,使勁把眼淚抑制著,不知道為什麼,和他一起眼淚特別地多,越是不願意表露自己的愁苦一面,卻偏偏動輒淚眼漣漣。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骨肉,可這份情之所至的眼淚,卻不是見了誰都流得出來。是不是只有當一個男人烙在了心底,才會每每流連駐足他的烙印時,痛得眼淚不止?

好容易平息些,我掙開他的懷抱:「該準備去學車了。」

他皺眉:「還學什麼?睡覺!」不由分說裹著我往卧室走去。

「那你呢?」我隨著他的腳步,說實話,他在身邊,我有些捨不得睡去。

「補覺。」他看看我,抽抽嘴角。

我心裡一震,補覺?他也沒睡好么?心裡竟有淺淺的一絲甜蜜,雖然自己知道這絲甜蜜好沒來由,好牽強。

剛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他聽了一會兒,便說:「我立即安排回去。」

我慌忙坐了起來:「有事兒?」

他開始穿衣服:「回趟總部,你照顧好自己。」

我急忙跳下床,「等一下,昨天給你買衣服了。」去衣櫃里把昨晚挑的兩件襯衣拿到他面前,「穿哪件?」

他看了眼衣服,唇際劃個彎彎的弧度,目光玩味地看著我:「這件不是你挑的吧?」他斜睨著那件銀灰色的。

我倒吸了口涼氣,好傢夥,眼睛夠毒的。我抽抽嘴角,強辯著:「為什麼?」

「不夠淡,不合你的秉性。」他說得自如,一副理所當然他是對的的神情。

我張張嘴,不知道該答什麼。我的衣服倒是素凈得多。可好好的「素雅」一詞不用,非要用個「淡」字,便或多或少有些哂笑的意味。

我把那件銀灰色的往床上一扔:「那你穿這不淡的好了。」轉身要把我選的那件塞回柜子里。卻無端有些懊惱,唉,還真不是一個頻道。

還沒等轉身,手裡的衣服被他扯住:「就穿這件。」他看著我的目光有些灼熱。

我忙躲開他的目光,用力往回拽著衣服,衣服似乎被他鉗住了般,怎麼拽也拽不動,我忽然笑了,手一松,捂著嘴笑個不住。

他好奇看著我:「笑什麼?」

我捂住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你剛才……扯……」卻說不出口,嫌我選的衣服淡,還硬扯,不是「扯淡」嘛。我愈發笑得止不住。

他倒是反應極快,綳著的臉一松,咬牙看著我:「腦子裡都是什麼?」抬手就給我腦門上一記爆栗子。

「哦。」我微微吃痛,捂著額頭不滿地看著他,卻看他正在陽光里笑得開心。臉頰周圍融了暖暖的一層金色,從未見過他的表情那麼輕鬆,心忽然就軟軟的,被一種叫「快樂」的氣息滿滿的充盈著。便也傻傻地看著他樂。

看著他穿著我選的襯衣離去,我美美地把邵琦選的那件收了起來。忽地想起今天艾雲出院,打了個電話過去,艾雲還在醫院收拾著。

我趕過去,林育誠也在。見了我有些訕訕的,大約是覺得之前那晚的兇相自己都不好意思釋懷吧。

林育誠去辦出院手續,我和艾雲收拾好東西,我驚訝:「怎麼這麼多瓶瓶罐罐的?」

艾雲冷笑著:「林育誠買的。」

正說著,林育誠回來了,正要說話,林育誠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就要往病房外走。艾雲的聲音冰冷著:「有什麼見不得光的?」

林育誠的腳步頓住,極不自然地接起了電話:「喂,什麼事?」聲音里有種虛張聲勢的不耐煩。

「孩子病了?」林育誠急得聲音都變了,「我這就過去。」說著就往出走。

「你站住!」艾雲一聲厲喝,幾步走到林育誠身邊,一把奪過手機,使勁往地上一摜,面色有些扭曲:「昨晚是她病,今天是孩子病,能有點兒新鮮的嗎?」

我慌忙過去扶著艾雲,不免滿腔怨氣地看著林育誠。艾雲現在懷著孕,幹嗎就不能收斂收斂?非得這麼大張旗鼓地過來明著搶人?

他如今倒是少了大老闆的脾氣,仍舊是好言好語著:「老婆,萬一孩子真病了……」

艾雲全身發抖,指著自己的肚子,眼淚撲簌著:「這個是不是你的孩子?」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強忍著怒氣,盡量平息著:「你還是先把你的老婆和孩子送回家吧。難道要她挺著肚子冒著西北風出去等著打車還是坐公交?」

如果林育誠是忙別的事兒,打車就打車,也不至於嬌氣到這個份兒。可現在是活生生地被另一個女人搶著,這份心酸,比剔骨抽筋更甚。我都替艾雲痛得心疼。

林育誠懊惱地捶著頭,唉聲嘆氣著,還是先送艾雲,我不放心便也跟著。

把艾雲送到了家,林育誠便腳下生風似的急著出去了。到了門口,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喊著我:「小薇,你過來一下。」

我有些納悶,他找我?艾雲靠在床頭懶懶地坐著,眼皮都懶得抬。

我走過去,努力客氣著:「什麼事?」

林育誠拿出一張卡遞給我:「把這個給艾雲,讓她想買啥買點兒啥。」

我冷笑著:「你自己去給吧。」

林育誠訕笑:「她這不還在氣頭上么,你比她理解,那個,也不容易嘛。」

我像被人狠狠抽了一記耳光,呆立在那,胃裡一陣頂得噁心,噎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我理解?是因為我也是小三?二奶?

我想說我沒那麼下作,生出孩子綁住男人;我也想說我不會明知人家在老婆孩子那兒,還想方設法地把人家勾回來。可是所有這些話到了嘴邊,卻根本無力說出去,少了那理直氣壯的底氣。我也在默默地傷害著別人嗎?我第一次想到了這個問題。

忽然有人拍我的肩,我才回過神來,林育誠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卡塞給我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了。艾雲站在我身邊:「想什麼呢,定住了?」

我有些無助地看著艾云:「我,是不是也在傷害別人?」

艾雲皺著眉,戳著我的頭:「趙小薇,你真是要氣死我。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扯。」說完嘆口氣,「我問你,你給馮子越打過電話叫他回去嗎?」

我搖搖頭,我基本沒打過電話,上次打了,還遇到了據說是「沒電」的情況。

艾雲冷笑:「那你和那個賤人比什麼?再說了,馮子越玩得多轉,哪像林育誠,見了女人就是軟骨賊,暈頭轉向北都找不著了。」

「玩得轉?」我有些愣神。

艾雲看著我說:「原來幼珍給他打電話,他可從來沒接過。你呢?」

我的心有些疼,我不願和幼珍比,雖然覺得對幼珍,似乎有所虧欠。但我總覺得,自己與幼珍是不同的。也許幼珍不這麼想,也許艾雲也不這麼認為。

我還是咬咬唇,說:「我打過一次,他手機沒電了。」聲音不覺低了下來,本來我是相信的,可說出來不知怎的就沒了底氣。

「哈哈,」艾雲幾乎笑出了眼淚,「只有你信。」

我用力地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

艾雲拍拍我的背:「傻丫頭,別胡思亂想。馮子越玩女人早成精了,你傷害不了任何人。」

我點點頭,卻聽到了自己的心「咔嚓」裂開的聲音。早晨的那點快樂,像童話里的泡泡一樣被戳了個粉碎。

艾雲家如今是兩個保姆服侍著,我吃過晚飯,又陪她待了會兒才回家。她現在情緒倒是調整得很快。少了初時的陰鬱,飯後便開始聽著胎教音樂,看得出她是在努力給孩子營造個輕鬆愉悅的環境。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孩子,艾雲變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去了公司,卻是看到眉頭緊鎖的周亦。

「怎麼了?」我如往常一般給他沏了一杯碧螺春。他本來是極愛鐵觀音的,但我總覺得鐵觀音大早晨喝容易茶醉傷胃,便自作主張換了碧螺春。他也默許了。

他輕輕用筆在桌上敲著,忽然像決定了什麼似的抬眸看我:「明天陪我出趟差,願意嗎?」

=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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