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之旅——走進天堂

走進天堂

文 周萬虎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有這樣的心愿：或站在海邊，任憑海水沖刷著我的腳丫，或揀拾貝殼；或坐在船頭，任小舟在水中蕩漾，隨潮起朝落。或騎上馬背，馳騁在一望無際的草原，揮著羊鞭，唱著牧歌，那將是何等的愜意。然而年以不惑，卻仍然沒有和大海有一面之緣。

去年暑假，跟朋友去新疆阿勒泰旅遊，雖沒有牧羊騎馬的豪邁，但卻體驗了生命中從未有過的愉快。

走出火車站，是下午五點多鐘。由於時差的關係，再加上是夏天，新疆的天氣還顯得很早。抬眼望去，沒有雲彩的天空清澈而純凈，沒有一絲的塵埃，像是一面鏡子，藍藍的要照出大地的肺腑。天格外的低，彷彿伸手就可以觸摸。只覺得我和天的距離一下子近了許多。周圍山上有積雪，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著銀光，如一朵朵凝固的白雲。滿眼望去，世界盡在眼底，我真不知道，在這遼闊的戈壁，是世界變小了，還是我的視野開闊了。

我們乘車的線路是經過古爾班通古特沙漠邊沿的一條縣級公路。路的兩旁很少有人家，展現在眼前的是那些矮矮低低的說不上名字的灌木，是駱駝草還是紅柳，不得而知。那墨綠的葉子細而密，一副很蒼老的樣子。遒勁的根裸露在地表，密密麻麻伸入地下，就像一個個絕望的生命抓住救命的稻草，那樣有力而執著。它們又彷彿飽經滄桑的老人，忍受歲月的磨難，露出乾枯的腳掌屹立在寂寥的沙漠。我看慣了刻意雕琢的盆景，今天看到這隻有歲月的刀斧才可以造出的奇異形狀，我驚呆了。

汽車在無垠沙漠里奔跑，間或有一株白楊，它筆直的樹榦上長著很少的葉子，半邊多，半邊少，都朝著一個方向。雖然是枯枝敗葉，能在這樣的環境里生長，這就是對生命最準確的詮釋，還有什麼樣的語言，比它會更準確解釋呢？沒有超人的毅力，真不知世界會成為什麼模樣。

不僅僅是樹，戈壁灘的沙柳或是礫石，都體現著不同的色澤。黑的如墨，紅的似火。雖說我們在書中看到的戈壁，是茫茫黃沙，翻騰著浪一樣的波紋。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怎麼會相信，呈現著五彩的大地，竟然是大漠戈壁？也許，是我沒有深入其中的緣故，但那望不到邊的火焰山，不正是對大漠的另一種解說嗎？我無法知道，這紅的山，這黑的石，是怎樣形成的，但其中孕育著的生命的變故，卻是任何解說都無法澄清的事實。一種顏色是單調的，很多的色彩才會組成斑斕的生命。就在那裸露的大石上，各色苔蘚沒有規律的排列其上，黃的，綠的，紫的；深的，淺的，是那樣的醒目，那樣的迷人，幾千年滄海桑田，都盡顯了出來。

再沒有比新疆的路更讓人覺得人的歸宿是通向天堂的了。筆直的公路伸展著，一直通向前方。路的盡頭，猶如梯子的末端，就搭在觸手可及的天邊。此時的天，也如一泓汪汪一碧的清泉，鋪在我的眼前。彷彿我們要去的不是天上，而是海底。洗凈了塵世的污垢，才可步如聖潔美麗的天堂。一向沒有哲學頭腦的我，這時突然有了這樣一種哲學家般的奇怪念頭：到了新疆，才知天會如此的低矮；到了戈壁，竟知地會如此廣袤。

不知路是不是端直，但在我的腳下，卻是一條直達天堂的路，我神采飛揚，放飛了夢想的翅膀。

編輯：芹菜

文章類別：臨夏州地區文化

藝術、創業、勵志人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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