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路上不再是孤獨的跑者 兩位孵化組織領軍人談創業與眾創

創客卡片：

圖說：張相廷 劉雨/攝

張相廷1980年7月22日出生於山東省濟南市；濟南大學讀書期間曾任學生會主席，2001年畢業後任上海交大達通電子信息技術有限公司集成部經理，2004年至今先後創辦多家科技公司，2015年初發起螞蟻計劃，是上海螞蟻雄兵投資管理有限公司、螞蟻基金的創始合伙人。2015年入選上海市青年創業英才。螞蟻計劃現已打造成了集「螞蟻教育創客小鎮」「螞蟻創客空間」、「螞蟻基金」、「螞蟻教育」、「螞蟻創業大學」為核心的中國最大的「互聯網+教育」生態圈，投資數量近100家公司、自有基地匯聚近1000家公司，資本10.5億。

圖說：錢倩劉雨/攝

錢倩資深媒體人，1990年畢業於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先後供職人民網、東方企業家雜誌、汽車雜誌；2002-2015年加入分眾傳媒創始團隊，任集團資深副總裁，2016年加入飛馬旅，任集團CEO及飛馬資本合伙人。飛馬旅作為綜合能力領先的創新創業服務平台，旗下有飛馬創業服務機構、飛馬園區、飛馬股權眾籌（愛創業）、飛馬基金，其中飛馬創業服務機構首創服務置換微股份模式，已有246個優質項目成為飛馬星駒，45家獲得了融資，融資總額超40億元，總估值超224億元。

張相廷——

球場上彼此成就

記者：你是一個創業的「老兵」，怎麼會想到做創業孵化的項目？

張相廷：創業十多年以來，有一個很大的感覺就是很孤獨。一個創業者在創業的路上很容易孤獨，是因為這個企業只有你一個人。讓創業者走出孤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突破個人認知、能力、資源的天花板，也許正是螞蟻計劃的初衷。

2014年10月，組織部把我們這些上海的企業家送到延安去培訓。我認識了我現在的兩位合伙人：滬江網的聯合創始人於傑、上超資產創始人李梅。我們是班上最年輕的三個，有很多共同語言。那時我們就想干一個能一輩子幹下去的事。第二年一月回到上海後在我家旁邊的咖啡館我們進行了一場天馬行空的頭腦風暴，當場決定成立一隻基金，專註於互聯網+教育。於傑+李梅+張相廷這一「教科經」鐵三角組合彷彿天作之合。致力於「教育+」創業項目的螞蟻計劃誕生了。

記：螞蟻作為項目的名稱有什麼特殊含義嗎？具體選擇孵化項目有什麼原則？

張：螞蟻有兩個方面的意思。第一，我們做的事情非常渺小，想改變教育的夢想卻非常大，什麼樣的形象能代表我們？螞蟻是最契合的，聚集更多螞蟻可以發揮更多的力量，甚至完成大象都不能完成的動作；第二，它還是科技的代表，蟻群演算法是神經網路里的一個基礎演算法，它最核心的是自組織、自學習。我們希望有一群群創業者能夠自組織、自學習、自孵化、自成長。

螞蟻基金有個特點，螞蟻幫助不了的夥伴我們是不投資的，還有一個前提是螞蟻投資的夥伴必須到我們身邊。所以說螞蟻的整個基金包括我們的服務，只服務於螞蟻整個家族裡面的。因為我們三個人自身的特點決定了我們只能服務於我們身邊的人。剛開始都是一個個地自己看，看了一千個項目，選了上百個項目，進入我們的基地和平台。拿不準的，我們就伴跑一段時間，給他提供場地和支持，留在身邊觀察半年以後再決定是否投資。

創業者太孤獨了，他希望在創業內有充分理解的人，不斷地給他指點和幫助，甚至能夠攜手共同地走完他未來的路。媒體都在說螞蟻計劃用一年半的時間跑出來一個百億企業，秘訣是什麼？螞蟻就是平台+合夥的公司，夥伴的成功其實才是真正的成功。2015年我們的口號叫「在一起」，2016年叫「鏈接」，2017年我們要促進他們「化學反應」。其實很多創業者只是沒有發現自己有多優秀。

記：據說大學時代你曾經是出名的活躍分子，你是學霸嗎？

張：說到學霸我還真不是，不過除了學習我什麼都行，幾乎拿了大學生涯里所能拿的所有冠軍。象棋賽、跨欄等等。真正改變我一生的是足球。我是校隊的主力，也是系隊的隊長。在踢足球的過程中認識了計算機系的主任，他非常喜歡踢足球，我非常喜歡計算機。我每天陪他踢足球，他就利用他業餘時間教我計算機。我輔修了計算機，畢業以後從事了IT行業。

踢球時的我不會孤獨，足球也給我帶來一幫很好的兄弟、夥伴，不少成了創業同行人。我在各地都有很多朋友，絕大部分是球友。我到外國去考察別人的項目，可能真的用語言去談生意沒有辦法談，踢場球大家就熟悉了。足球是非常好的運動，踢球時你會忘了自己，因為你就是一個團隊。你在前鋒的位置上你尋找的就是空檔，而你的夥伴尋找的就是你。你們倆的默契點就是空檔的那個點。所有的人都是整體，射門的那一剎那或者助攻的那一剎那，其實你都是在完成團隊的使命。

螞蟻也讓我從眾多創業者身上學到了很多，他們身上都有不同的品質，各自的優點，我把他們視為夥伴，就像在足球場上相互依靠彼此成就的夥伴。

錢倩——

創業就是馬拉松

記者：為什麼叫飛馬旅？說說它創建的緣由。

錢倩：飛馬旅是一家做早期投資的全鏈條服務的公司。飛馬旅的意思是，讓創業好馬插上騰飛的翅膀。旅是一個四千人的軍事單位，我們的願景是在未來的十五年裡面，培育中國的四千家企業能夠上市。

飛馬旅是2012年袁岳和楊振宇兩位創始人發起的。在那個階段中國民間創業浪潮已經風起雲湧了，很多年輕的企業家想轉型或創業，袁岳和楊振宇就聯合了十幾位非常成功的企業家組建飛馬君子會，為初創的企業提供從商業模型梳理，到戰略方向，到營銷一系列的服務。

除了價值觀一致，我們三個人個性截然不同，各自有一個分工。袁總是一個思維特別活躍的人，完全是50後跨越到00後大通關的、跨次元人物。楊先生則非常地嚴謹內斂大氣。在團隊當中，作為女性的管理者我會比較細心，會比較有親和力。當然我是一手抓軟的企業文化，一手抓硬的KPI。

記：飛馬旅要做深度的孵化，它有哪些獨特的機制？

錢：飛馬旅是最早提出用服務去置換微股份的公司，有一套非常成型的企業孵化機制。過去的六年，我們辦了十三屆的賽馬會，每一屆有近20個優秀的初創企業，通過這個平台跟超過40家資本直接對接。孵化器最重要的資產就是項目跟團隊，活動是我們非常重要的一個項目來源，每一年在全國各地、各個領域都會辦一些垂直論壇。以去年為例，我們大大小小的活動有192場。去年9月26日，我們啟動全球青年大創，在全球23個城市做各種的動員和路演，收集直接項目超過了一千個。第二個來源就是我們的園區，很多人可能租你的房子，同時需要資金幫助，或需要參加什麼樣的培訓，這樣就慢慢積累了項目。

記：你對目前的創業者有怎樣的印象？對創業者來說，哪些因素比較重要？

錢：飛馬基金的口號是我們要做創業者身邊的創業者。我們永遠不是以居高臨下的心態來看創業者，我們是陪伴者，可能有一些地方比你看的稍微遠一點，或者說有些坑我們自己跌下去過可以領著你繞過這個坑。我們跟創業者的關係，真的親如父子或者親如姐妹兄弟，彼此確實是建立了這樣的信任感。

作為創業者首先對相關行業要有一個基本的判斷；其次選擇適合的創業類型，或者創業領域；第三要找到合適的合作夥伴。就以我們這個園區為例，我們以文創為主方向，文創企業扎堆，就是因為他們覺得找上下游的夥伴，找合作關係這個挺重要。

記：作為上高金戈九A隊隊員，當你跑步時，你在想什麼？

錢：我跑步這麼長時間，村上春樹的《當我跑步時在想什麼》真的是最近才第一次讀。在過去十多年裡沒有真正的度過假，跑步是我唯一放鬆的方式，坦誠地說，跑步時我什麼也不想，就是特別高興，高興的是我什麼都不用想，跑步時可以不接電話不看手機，這樣的一個放空是重要的，有人稱之為「跑禪」。

我們合作夥伴中，跑者越來越多，跑者之間心意相通，你心躁氣浮，絕對跑不過十公里以上，跑完一個全馬不只是體力，最重要的是心裡是非常非常靜的，你才能夠保持三四個鐘頭，你的呼吸你的心律保持在一定的程度，沒有定力根本撐不住。每一次跑步都有不同的伴隨者，你自己跑或別人陪你，你有兔子或你要帶別人，都是完全不同的狀態。這跟創業太像了，創業真的就是馬拉松，但很多人只是這麼說，他並沒有這個體會。

跑步的時候人是孤獨的。創業者也是很孤獨的，一方面每天都很忙碌，另外一方面可能你內心就是孤獨的。飛馬旅在做的，如同每年的戈壁越野跑，把一顆顆心連在一起去共同面對挑戰，在眾創的人潮中創業者前行的腳步不會孤獨。

創客觀點：

減負：互聯網+教育

公眾對中小學減負非常關注，校外各種各樣的教育機構很多，我身邊很多朋友說，報一個培訓班3萬塊，學生各種班連軸轉，問他想達到什麼，他說別人都報我也報只求不落後就行。課外輔導市場很大，問題不少，不少培訓機構沒資質，先收錢再教，實際效果也沒法評測。螞蟻計劃倡導的「互聯網+」教育通過技術來破解這個問題，互聯網絕大部分的內容都是免費的，學習成本非常低，而且不用浪費時間在路上，給孩子留出更多時間。互聯網教育更公平公開，行不行網上都有評測，好不好大家都有評論。此外，通過大數據可跟蹤學生的學習軌跡，並且可以設計個性化教程。 張相廷

「雙創」熱退了嗎？

2015年年底開始就有人說「雙創」太熱了，政府出台鼓勵措施有點過了。我覺得其實這遠遠不夠，中國這麼大的體量，面臨著產業轉型，比如發達國家服務業佔比百分之七十左右，我們連百分之五十都還沒有到。各個行業里都有著創新和創業的可能性，這個可能性是政府與市場「雙驅」的，也包括個人驅動。過熱的東西永遠是表面的，既然有這麼多資本，這麼多聰明的人都聚集在這個行業里，就證明這個行業還是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事實上，飛馬旅到各地舉辦推廣活動，會議室次次爆棚，不斷地加位子，不斷地有人出去掃微信，這種直觀的創業熱潮更具有說服力。 錢倩

專家點評：

螞蟻雄兵抓住了創新創業的大潮，結合互聯網教育，它集中了眾創空間、線上線下的教育、投融資以及創新創業服務，已經打造成國內最大「互聯網+」教育的創業孵化平台。創始團隊也很有特點，能形成強烈互補。螞蟻雄兵集中了多種戰略資源，業務相對比較多元化。在戰略上，接下來應該要更加明確，要有一些輕重緩急之分，要聚焦核心能力和發展最快的和最重要的市場，在投資領域，需要加強精細化管理，同時進一步著力於線上線下資源的整合。周曦（復旦大學創新創業學院副院長、上海復旦資產經營有限公司總經理）

孵化器在中國已經發展30年，近兩年湧現的「眾創空間」也超過3000家。然而，讓創業者感覺「解渴」的服務機構並不多，有些自身生存都難以為繼。為什麼飛馬旅能夠短期內獲得成功？關鍵是其理念正確並且服務體系完備。理念正確是與創業企業共成長，做創業者身邊的創業者。審視創業失敗可以發現，較大部分錯在邏輯，較小部分輸在執行。飛馬旅建立了以戰略梳理為起點的綜合服務體系，憑藉其團隊的豐富經驗首先實現了對創業企業的邏輯矯正，最後才對接資本。專業服務先行是成功孵化器的共同特徵。張玉臣（同濟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國科技管理研究院科技政策與管理研究所執行副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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