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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有個男人來敲我門,還說我已經死了?

「我們躺著,我和我愛的人在垂柳下。但現在只有我一人,在柳樹旁哭泣。唱著『哦,柳樹』,在陪我哭泣的柳樹旁。唱著『哦,柳樹』,直到我的愛人回到我身邊。我們躺著,我和我的愛人在垂柳下。但現在只有我一人,哦,柳樹,我將要死去。哦,柳樹,我將要死去……」

睡夢中,我聽到有個女孩兒在唱歌。節奏緩慢,空洞悠揚。

朦朦朧朧的,我房間的們好像是被打開了。

有輕微的腳步聲像我靠近,最終在我的床旁邊停下。我似乎是看見了,但又好像是沒有。我想要轉過身來看個清楚,身體卻僵硬發直,完全不能動彈。

旁邊的床墊凹陷,我能感覺到有一個男人爬上來了。

男人爬上了我的床,接著又爬到了我的身上。從我的腳下爬來,他一點點壓了過來。我試圖抗拒,我想要抵抗,可是毫無作用。我看不清楚他的臉,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指尖的觸碰。

他指尖冰涼冰涼的,像是死人一樣。

他的手指順著我身體的線條往上撫摸而過,沒有任何感情,只是機械的撫摸過,最終在我的大腿處停下,他似乎是想要把我的雙腿分開。

我大聲尖叫,可嗓子里一點聲音都沒有。我無聲的吶喊著,在黑漆漆的房間里驚不起丁點回聲。身上壓著的男人冷冰冰的,我的身體似乎也沒有任何溫度。我甚至都沒有感覺到他的靠近,猝不及防的,一股劇烈的疼感貫穿了我。

他進入了我的身體,依舊是冰冷冷的。

緩緩的睜開眼,我醒了。

「dodososolalaso,fafamimireredo……」

我看著鐘錶上的時間,一分不多,一秒不少,到了午夜十一點我準時被樓上小孩兒的彈鋼琴聲吵醒。

樓上的練琴聲。

樓下的跑步聲。

左右家常理短的閑聊聲。

小區里哭爹喊娘的打罵聲。

到了午夜十一點,像是被按開開關的電視,同時開始播放。

秋天山風比較猛烈,刮的窗戶嗚嗚作響。我站在窗口的位置看了看,窗戶沒有開,上面掛著的風鈴卻不停的亂響……而在一分鐘前,風鈴上的麥穗動都沒有動一下。

我老家曾經有過一個說法,風鈴是招鬼的。在沒有風的時候風鈴響,那就說明有鬼經過這裡。

為了圖清靜,我大概在半個月前搬到這個小區來。這小區白天倒是挺清靜的,左面是青山,右面是綠水,小區夾在中間,風景美的像畫似的。

可到了夜裡,卻是另一番情景了。

我搬來的那天,物業的接待員特別告訴我說,我住的這棟樓里只有我一個住戶,我的樓上樓下都是沒有人住的。

沒有人住?夜裡卻吵的不像樣子?這怎麼可能!我向物業反應過幾次,但是得到的回答也只有一個。這棟里只有我一家住戶,根本不會有其他人在。如果聽到聲音,那麼肯定是家裡的電視電腦沒有關好。

「初曉小姐,您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聽錯了?」聽物業員工的口氣,好像我精神錯亂了一樣,「那棟樓里只有您一家住戶,您來的時候不是已經清楚了嗎?」

我很確定,我沒有精神錯亂。

我是個漫畫家,我也想過是不是因為我平時創作搞的精神緊張,所以才會耳鳴眼花。萬一是自己神經兮兮弄錯了什麼,再鬧出笑話來……在我家裡,我同樣見到了奇奇怪怪的「人」出現。

我不止一次看見一個斷腿的男人坐在電腦椅里在地板上滑著玩,我也不止一次看見一個少了半邊臉的老太太在我家的廚房煮雞蛋,更要命的是,每當我睡著時,我總會重複的做著剛才的夢,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們是誰?是人還是鬼?他們為什麼到我來家?他們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躲不開,甩不掉,想不通。再這樣下去,我恐怕真的要瘋了。

我用手觸碰了一下風鈴,它響的聲音更大了。而門鈴聲和風鈴一起響了,我連忙跑過去開門……我回頭看了看,風鈴突然停了。

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就停住了。

我皺眉看著懸掛在窗戶上的風鈴。

門外的人似乎有點等不及,他又按了兩下。我跑過去把門打開,外面站著的是一個年輕男子。

「你是初曉?」他笑著看我,「是你找驅鬼師嗎?」

我點點頭,對他並不是特別信任:「你就是靳安嗎?」

借著走廊里的燈光,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門口站著的男人。他身材高大,比我高出整整二十公分,差不多有一米九左右。身上穿著棒球服,帶著棒球帽,看起來21、2歲,似乎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紀。眉毛彎彎,眼含笑意……這麼年輕的人,會是驅鬼師嗎?

在沒看見異常之前,我還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驅鬼師到底是個什麼行業,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我是真的被嚇得不輕,才走投無路跑到網上去發求助帖子。可能我敘述的毫無邏輯亂七八糟,我的帖子沉的特別徹底。別說是網友解答了,就連廣告都沒有。在我心灰意冷之際,靳安發了私信給我。他說他是驅鬼師,他能幫我解決我的困擾。

靳安說要到我家來看看,我簡直是喜出望外大喜過望。可是現在看到他的模樣,我對他的能力表示很懷疑。一般的大師不都應該是仙風道骨的嗎?不都應該是不苟言笑的嗎?不考慮穿著打扮,年紀最起碼也……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拒絕靳安時,樓道里忽然傳來一陣陰涼涼的風。樓梯間隱隱的有腳步聲傳來,好像是有什麼人在。

屋裡的風鈴再次響起,瞬間我感覺自己後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也沒再多問,我拉著靳安進了屋。

「謝謝你能來。」我暗暗鬆了口氣,一邊倒水一邊和靳安說,「不瞞你說,我真的被嚇得要死了,我已經好幾個晚上沒睡覺了,再這樣下去真的……我現在不求別的,只要能有個活人陪著我就行。」

靳安在客廳里轉了轉,他在風鈴下面停住。用手敲了敲風鈴,上面的瓷片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聽到我的話,靳安忽然笑了。他看著我,笑容稍顯戲謔的說:「現在感謝是不是太早了點?再說了……你怎麼就能確定我是活人?」

聽到靳安的話,我心裡一驚,頭皮像是炸開一樣,整個人都是麻麻的。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一晃,杯子里的水都撒在了地上……靳安看了眼地上的水漬,道:「別害怕,我開玩笑的。」

「這不好笑。」我把水杯放下,身體的緊繃感卻絲毫沒有減弱,「真的,這一點都不好笑。」

我放下杯子,也不準備給他倒水了。帶著他到沙發上坐,一時間我們兩個人都沒說話。

「dodososolalaso,fafamimireredo……」

樓上的彈琴聲又傳來,我呼吸跟著一緊。用力的吸了口氣,我問他:「你……你能聽到嗎?」

「什麼?」靳安像是在故意裝傻一樣,「我能聽到什麼?」

「琴聲。」我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我都不清楚自己怕的到底是什麼,「樓上的琴聲,樓下的跳繩聲。還有左右四鄰的說話,吵架,打鬧……這些你都能聽見嗎?」

我急切的盯著靳安看,我生怕錯過他臉上的丁點表情。說實話我很怕他的回答,無論他是聽到還是沒聽到。

可我心裡清楚的很,答案終究只有這兩個……沒想到靳安笑了,他反問我說:「那你呢?你說的這些聲音,你都能聽到嗎?」

「現在是我在問你!」我揪住自己的頭髮,有些歇斯底里,「你不是說可以幫我解決問題的嗎!你要怎麼解決?你的方法呢?你的方案呢?你來不會就是在我家傻笑的吧?我告訴你,現在已經很晚了!我也好幾天沒睡好覺了!我沒有心情和你在這兒說笑!」

靳安挑挑眉,他一點點收斂了笑意。八成覺得我是什麼瘋婆子,靳安連坐姿都端正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很是抱歉。胸口像是有團火在燒,我根本無法冷靜:「不好意思,我情緒不太好。我最近實在是……」

「沒關係。」靳安對此表示理解,「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開不合適的玩笑。」

可能是被我的失態嚇到了,靳安的語氣少了些玩世不恭,多了點體貼的溫柔。從背包里拿出一個蘋果遞給我,他說:「你發的帖子我都看完了,但是我覺得那些並不是你說的全部……初曉,你有什麼事兒隱瞞了嗎?」

我看向靳安,他也在看著我。他的眼神專註認真,似乎他很確定我有所隱瞞……我確實是隱瞞了,我隱瞞了和那個男人有關的夢。

雖然只是一個夢,可那個夢卻太真實了。即便是現在,我依舊清楚的記得夢裡發生的事情。我記得那個看不到臉的男人,我記得他是如何撫摸我的,我記得他是如何親近我的。就連他身體的溫度,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對我來說,更像是一場難以啟齒的春夢。與其說是一場夢,倒不如說是被強見。沒有任何的享受愉悅,只剩下被強迫的屈辱。

我無法在帖子里說明,同樣也無法和靳安訴說。我是有求於他,但不代表我會對他全部坦白。這是我心裡的秘密,我不想要和他分享。

「沒有。」我語氣堅定,「我沒有什麼隱瞞你。」

靳安點點頭,他起身似乎已經想要離開:「看來你還沒有完全信任我……等你確定百分之百信任我後,你再來找我吧!」

「你幹嘛去!」我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不讓他離開,「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全都告訴你了!」

我拉著靳安不讓他走時,書房裡突然傳來一陣響動。我和靳安一起回頭去看,書房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

「我自己住。」擔心靳安明白不了目前的狀況,我特彆強調了一下,「書房我都鎖好了,門不可能開的。不信的話你可以過去看看,你一定要過去看看,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地板上又傳來了輕微的碰響。滑輪在地板上滑動,我的椅子晃晃悠悠的從書房裡滑了出來。

椅子是側著滑出來的,椅背對著我和靳安。雖然看不到上面有什麼東西,但我很肯定椅子要是轉過來,上面坐著的就是我每天見到的斷腿男。

死死的握住靳安的胳膊不肯鬆開,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去看。椅子緩緩的搖動,上面的零件磨蹭,發出細微的吱嘎聲。像是有一把銼刀在磨蹭著我的神經,鈍刀子割肉,簡直是苦不堪言。

「有鬼啊……」我把臉藏在靳安的身後,小聲的說,「我們家裡,有鬼啊!你要信我……那個椅子上,有鬼在的啊……救我啊!你救救我啊!我求求你了啊!」

靳安拍拍我的手背,他示意我鬆開。可我沒有理會他的暗示,反而握的更緊了。靳安輕笑一聲,他幾乎是拖著我往前走。等到了椅子旁,他動手把椅子轉過來給我看:「初曉,這裡什麼都沒有。」

「沒有?」我不信他的,眼睛依舊死死閉著,「不可能,我知道椅子上有什麼!我真的……」

靳安握住了我的手背,他稍微用了些力氣,可我卻感覺不到他身體的溫度。不過他手上的力量足以讓我安心,有個人陪著我能多了不少的勇氣。我深吸了口氣,緩緩的睜開眼……椅子上確實什麼都沒有?!

我愣了一下,感覺很是不可思議。拚命揉了好幾次眼,椅子上還是空蕩蕩的。我跑過去上下檢查了一番,確定椅子上什麼都沒有後我很是尷尬。不甘心的跑回到書房裡看看,裡面卻還是什麼都沒有。

「那個……」我欲言又止。

我想要和靳安解釋解釋,可我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一瞬間我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我第一次開始認真的考慮,我到底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靳安背好包準備離開了,我送他到門口。正當我想要關上門時,靳安忽然又停下了。

「對不起,可能是我精神緊張看錯了。」我終於把話說了出來,「大晚上讓你白跑了一趟,我感到很抱歉。」

「這沒什麼。」他站在樓道口,回頭看著我。笑了笑,他說,「初曉,等你想要對我全部坦白的時候,我會再回來幫你的。」

我搖搖頭:「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沒什麼好坦白的。」

「是嗎?」靳安的帽檐往下壓低了些,他站在樓道的暗處,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如果你堅持的話,就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等你想告訴我夢裡的事情後,我會再來的。」

他……他知道我夢裡發生的事情?!

「等一下!」我顧不得其他,連忙跑出去追趕,「你怎麼知道我做夢的事兒?你是誰?你真的……是來幫我的嗎?」

有了棒球帽的遮擋,靳安的下巴看起來尖尖小小的。他笑的時候眉眼彎彎,像是桃花一般絢麗。看著我熱切的眼神,靳安沉穩的回答說:「對,我是來幫你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救你的。」

「為什麼?」我不是很確定,我們兩個只是萍水相逢,我不確定他會有這麼好心,「你為什麼救我?你需要我給你什麼作為回報?錢嗎?還是別的什麼?」

靳安撇撇嘴,他的笑容里有幾分戲謔,也有幾分高深莫測。要不是他長了張人畜無害的臉,我真的要把他當江湖騙子一樣看待了。

「不,我不要你的錢。」靳安再次握住了我的手背,他一字一頓的說,「我會救你,因為只有你,才能救我。」

我還想再問清楚些,但靳安已經鬆開我走了。他背對著我揮揮手,朗聲說道:「初曉,不要忘了吃蘋果。」

今晚,那個男人又來了。

房門聲,腳步聲,床墊塌陷聲,被褥摩擦聲,這些都和往常一模一樣。

而和平時不太一樣的是,那個男人沒有再爬到我的身上。他在我的身旁坐下,用手輕輕摸了摸我的臉。他開口說了話,是和他手指的溫度一樣冰冷的語氣:「你找了祭靈人來?我能聞到他的味道。」

男人的語氣讓我感到害怕,比他之前做過的事情還要讓我害怕。我冷的厲害,身體不停的發抖。用力的咬著自己的腮部,我拚命的想讓自己醒來……可我已經徹底被夢魘住了。

「知道反抗了啊!」男人冷冷的開口,「很好,我會讓你知道,反抗的後果是什麼。」

很突然的,男人翻到了我的身上來。他坐在我的腰上,用力的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手指像是鋼筋一樣,緊緊箍緊沒留下絲毫的縫隙!我胸腔中的空氣似乎都被擠了出去,我雙腿不停的蹬踹!我感覺自己的腹部要憋炸了,隨時隨地心臟會停止跳動。

救我!誰來救我!

沒有人能來,這裡只有我自己。

一直以來,也只有我自己。

缺氧讓我的意識變的不清楚,腦海中出現了很多的片段,我已經分不清楚是真是假。我看到了爸媽離婚時的畫面,我看到了繼父打我時的畫面,我看到了我試圖自殺的畫面……到了十一點樓上的琴聲響起。

一切都停住了。

一切也重新開始了。

猛的從床上坐起,我像是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我小心翼翼的去撫摸自己剛才被掐的位置,觸覺還在,疼感未散。我閉上眼,感覺像是置身在一個十分喧鬧的環境中。我閉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夢,再次驚了滿身冷汗。

「嗨。」

身旁突然響起了說話聲,我被嚇得屁滾尿流。卷著被子從床上跌到了地上,我額頭重重的撞在了地板上,疼的我眼淚都流下來了。可即便疼痛難忍,我也顧不得其他。緊緊裹著被子不從裡面出來,我自欺欺人的做一個鴕鳥。

等吧,等到天亮或許就好了。我想。

「嗨!」不過事實卻沒有如我的願,男人走到我跟前強行拉開了我身上裹著的被子,「初曉,還記得我吧?」

「你、你你你……」我舌頭都跟著打結,話都說不清楚,「你你你你……是誰啊?」

「我我我我我……」男人無聊的學著我說話,「我是靳安呀!你不記得我了嗎?」

聽到他是靳安,我忽然間就鎮定了。可能是因為他的職業,我莫名的就對他很信任。從被子的縫隙間偷偷的往外看,我果然看到了靳安大大的笑臉……我掀開被子,不管不顧的抱住他大哭:「你救救我啊!你救救我啊!」

「當然,當然。」靳安好脾氣的拍著我的後背,他輕聲安撫道,「我來,就是來幫你的……不過你想好了嗎?確定要把一切都告訴我嗎?」

接連被噩夢折磨,我的精神已經快要崩潰了。現在別說告訴靳安這些,就算他讓我對他掏心掏肺都行。差不多在靳安的話音剛落,我就開始語無倫次的描述自己驚悚的夢。但沒等我說完,靳安便攔住了我。

「行了,我完全清楚發生什麼了。」靳安打斷了我的話,我都不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他似乎已經完全明白了,「初曉,我現在要你冷靜下來,我要你冷靜一點聽我說。」

冷靜?靳安在和我開玩笑嗎?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我要怎麼冷靜?遇到這麼可怕的事情我又怎麼能冷靜?

「你不懂的!你不明白!」從一開始我就在和靳安說這句話:「我的新公寓,有點奇怪。」

靳安笑著點點頭:「我明白。」

「你不明白!你也根本不會明白!」靳安的漫不經心讓我感到火大,「你知道嗎?我能看到……死人。」

靳安搖搖頭,他並不贊同我的話:「你不是能看到死人。」

「初曉,你就是死人。」

如果有人告訴你說你已經死了,你會有什麼反應?

會不會和我一樣,不是覺得丫是傻逼,那就是丫覺得我是傻逼?

別人會怎麼想我不清楚,但我確確實實是被氣炸了。一把將靳安推開,我氣呼呼的瞪著他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在嘲笑我?諷刺我?覺得我風言風語很像是瘋子?你說誰是死人呢?我看你他媽的才是死人呢!」

我氣急敗壞,我口不擇言,我氣憤的恨不得立馬把靳安趕出去……可是等等?現在這個時間,靳安為什麼會在我家?

靳安盤腿坐在地上,他看著我笑而不語。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靳安的眼神和笑容很是討厭。沒等我的話問出口,靳安就淡淡的說:「是的,初曉,你仔細想想,你沒有給我開過門,但為什麼這個時間我會在你家?」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我後知後覺,大驚失色,「你是怎麼進來的!難不成……」

以為我猜到了,靳安笑著鼓勵我說下去。而看著他的笑容,我也更加確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難不成你是賊嗎?趁我睡著不注意,你偷偷溜進我家想偷東西是嗎!」

靳安愣了一下,跟著他哈哈大笑。

「住嘴!」我惱羞成怒,「不準笑!你嚴肅點!你……你到底是不是賊?你要是再不說的話,我可報警了!」

我這話講的,實在是太沒有力度了。別說是靳安了,我都要被自己氣笑了。無力的跌坐回地上,我感到十分的苦悶:「算了,你估計能感覺到,我是不會報警抓你的。你是賊也好,你是強盜也好,只要你不是鬼,我現在都無所謂了……你不是鬼吧?」

靳安不置可否,我害怕的又追問了一句:「你不是鬼吧?是吧?」

「大部分的人死了後,都不知道自己死了。他們還會繼續按照生前的行為習慣生活,一直到再次投胎。」靳安自動忽略了我的問題,他自顧自的說,「不管是你家樓上的琴聲,還是左右的吵鬧聲……他們和你一樣,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哈!」八成是靳安的言論太聳人聽聞,我竟然不那麼害怕了,「你真是好笑了,我好端端的站在這兒和你說話,你憑什麼說我死了?你說啊!你憑什麼?我要是死了,那你是活見鬼了嗎?」

靳安的脾氣我有點摸不透,他有時候看起來很頑劣,有時候又看起來很穩重。像是我一本正經的和他說話時,他總喜歡插科打諢的開玩笑。但我要是歇斯底里的質問他,他又像現在這樣變的很成熟。彷彿是在看一個胡鬧的小孩兒,靳安的眼神很寬容。要是再搭配上幾條皺紋,我都敢說他笑的慈祥了。

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人露出這樣的笑容,實在是讓我感到惡寒。我避開和他的眼神對視,就聽他語氣緩慢低沉的說道:「初曉,你先不要激動。你好好的想想,好好想想這半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如果你沒死的話,那你還記得你睡前做過的最後一件事兒是什麼嗎?」

靳安說的這些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顛覆了我的三觀。雖然我在老家聽過不少的靈異鬼事,可我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我就是鬼。除了感到震怒和不解,我第一反應就是抗拒。本能的排斥著靳安的話,我不願意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來,說說吧!」察覺出我反抗的情緒,靳安也沒有在意。他認真的看著我,繼續往下說,「這半個月中的任何一天,你有哪天是記得自己睡前做的最後一件事兒的?你說說吧,任何一天都行……你記得嗎?」

「當然。」我不肯示弱,嘴硬的說道,「我當然記得,只是我現在有點迷糊,我一時間……」

「不,你不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你也不是迷糊沒記住,而是那些根本不存在。」靳安打斷了我,他的態度比我還要強硬,「因為你已經死了,你的記憶就沒有那麼強的持續性了。你能零散記住的,只是活著時候的幾個重要片段。你記得你搬家,你記得你鎖了書房的門,你記得窗口掛了風鈴……初曉,這都是你活著時候的記憶。」

靳安一字一句,像是鐵鎚一樣震的我頭暈目眩。我根本無法分析他說了些什麼,只是不停的反駁著:「不!不!不!不可能!你騙人!我記得很清楚,我是半個月前搬過來的!我是個漫畫家!出版社還在等著我最新的稿子,書房的門關不嚴,風吹會有響動,所以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鎖上書房的門!對!就是這樣!有問題的不是我!是這個房子!這個房子能看到鬼!這個房子鬧鬼!」

「呼!」靳安深吸了口氣,他很冷靜的問我,「如果有問題的是這個房子,那你為什麼每天十一點準時醒來?」

「是樓上樓下吵的!是他們把我吵醒的?」

「是嗎?」靳安有些咄咄逼人,「好,就當是他們把你吵醒的……那為什麼你每天的記憶都是從十一點開始?」

「那是因為……」

是啊!因為什麼呢?

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我整個人都蔫兒了。我徹底語塞,一句都回答不上來。我很想再反駁靳安幾句,可我卻什麼都說不出。唇動了又動,還是沒能發出丁點聲響。

他說對了,全都說對了。我白天的記憶是一片空白的,這半個月以來,我所有的記憶都是從午夜十一點開始的。

一分不多,一秒不差。正正好好十一點,我從夢裡醒來的時間。

「世人總以為,凌晨十二點是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刻。其實,並不是。」靳安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他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將我也拉了起來,「子時,午夜十一點,才是鬼門關大開的時間……你現在是鬼,你的作息都和鬼是一樣的。只不過你還保留著做人時的習慣,所以你才會覺得自己晚上是被吵醒的。」

「我不是鬼,我真的不是。」我手腳無力的被靳安牽著走,我呢喃著掙扎著,「我還活著的,我……我不想死啊!」

說話的功夫,靳安已經帶我來到了窗戶邊上。他用手推我,直接將我推到了風鈴下……瞬間,風鈴響了。因為篇幅有限,喜歡本故事的朋友, 關注微口信:信你的邪,只需要回復帖子名或故事中的人名就可以看更多後續內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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