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兩萬里第28期
夜裡,焦慮的教授輾轉不眠,「上帝啊,保佑我們一切順利吧!」他不停地默默祈禱。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覺到「鸚鵡螺」號還在頑強地嘗試著。
早上6點,教授睡眼惺忪地來到客廳,他想看看情況如何,然後再回去眯上一小覺。轉過身,他看見船長帶著滿足的笑容向他走來:「教授,我們成功了,『鸚鵡螺』號穿透了冰層,我們現在已經來到一片遼闊的海面。」
教授的睡意一下子跑得無影無蹤,他快速衝上甲板,大口大口呼吸著清涼、清爽、清新的南極的空氣,「哇,好舒服啊!我們終於來到了海面上。」
忽然,一隻頑皮的小鳥落到教授的肩上,奇怪,它居然並不懼怕人類,也許是它從沒見到過人類的緣故吧,它是那麼勇敢而溫柔地親近著教授。
「我們到南極點了嗎?」教授問船長。
「這個我還不能確定,我們需要等太陽出來才能測定方位。我們現在就找個適宜觀測的地方吧。」船長說。
教授、康塞爾隨船長登上了已經準備好的兩個船員駕駛的小艇,觀測的儀器也已在上面了。他們向南再前進了大約兩海里,到達了一個小島。
康塞爾剛要跳到島上,教授攔住了他。
「船長,最先登上極地的這份榮耀應該是屬於您的,請吧!」教授說著,示意船長先上岸。
「好吧!」他痛快地答應著,並一個箭步跨上了小島。教授可以看出他內心的激動。
「先生們,你們也上來吧?」他揮揮手,像主人在邀請自己的賓客,於是,大家也都陸續上去了。
上了島,架好機器,他們只等太陽露頭。
然而,太陽好像故意要捉弄他們,任性地躲在厚厚的雲層後面不肯露面。船長耐心地等待著。
在等待太陽出來的時間裡,他們看到了在水中和島嶼之間上躥下跳的可愛的南極動物:海豹、海象和美麗的企鵝。教授還撿到一個大鳥蛋,這成了他最意外的收穫。康塞爾小心翼翼地捧著它,如同捧著一件名貴的中國瓷器。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看來今天他們將無功而返。帶著一點點的頹喪,他們回到了「鸚鵡螺」號。
畢竟,翻翻日曆,今天已經是3月20日,明天——3月21日——是北半球的春分日,對北半球的人們來說,從此他們將迎來一個春光爛漫的季節;而對南半球,尤其是南極來說,過了這一天,將進入一個沒有白天的為期長達六個月的漫漫長夜。明天,也許是他們能見到太陽的最後一天。
這天晚上,教授和船長都早早休息了,他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明天——這有可能見到太陽的最後一天。
時鐘「滴答滴答」地響著,時間一個鐘頭一個鐘頭地流過,最重要的一天終於來臨了。
5點鐘,教授來到甲板上,發現船長比他早到了一步。
「天氣似乎晴朗一些了,」船長樂觀地說,「這樣,我們今天大有希望。吃過早飯,我們再去找一個更有利的觀測點。」
當教授回艙吃早飯時,「鸚鵡螺」號又向前航行了幾海里,它在搜尋一個視野更好的地方。它來到一片比先前更開闊的水域,並在距岸邊兩海里的地方停下來。海岸上有一座高約兩百米的山峰,船長認為那裡很適合觀測。
上午9點,天空已變得非常晴朗,這是個好兆頭。尼摩船長、兩名船員、教授和康塞爾乘小艇來到了岸邊。他們徑直爬向峰頂,兩名船員抬著重重的儀器走在最後。
他們足足花了兩個小時,終於爬上山頂。頭上是湛藍的天,下面是星羅棋布的冰山點綴在藍藍的海面上,眼前的景色真是美極了。但他們無心欣賞,他們忙碌著,剛剛架好儀器,太陽便在遠遠的天邊出現了。
所有的人都和教授一樣,屏氣凝神地望著一點一點下沉的太陽。如果在正午時刻,太陽的一半消失在地平線以下,那就證明他們所在的地方正是極點所在。
等待著,等待著,教授緊張地看著腕錶,他開始倒計時了,「9,8,7,6,5,4,3,2,1,正午!」他高喊著。
話音未落,船長的聲音已經興奮地響了起來:「南極點!」
所有在場的人都歡呼起來,他們互相祝賀著,為這如願以償的一刻,教授激動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船長,恭喜您登上了世界最南邊的陸地,南緯九十度,這世界第六大陸應該是屬於您的。」
「教授,我該感謝您,是您在關鍵時刻使我堅定了信念。」
「請以您的名字為這片大陸命名吧。」教授說。
「好吧,就讓我有這個榮幸以我的名字為它命名吧。」船長說著,把一面綉著一個金色字母「N」的黑色大旗插在了岩石的縫隙中。旗子呼啦啦地迎風招展。
「 再見吧,太陽,讓屬於我們的這片土地擁抱它六個月的黑暗吧!」船長說完,一行人登上小艇,返回「鸚鵡螺」號。
回到船上,船長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留守在船上的人們,尼德·蘭傻傻地聽著,他真不敢相信他聽到的都是真實的,但教授喜悅的眼神告訴他,他必須接受這些事實。他真是覺得一切都不可思議。
在完成了人類歷史上的又一次壯舉之後,第二天,「鸚鵡螺」號開始做回航的準備。
每日科普
冰山上的食物鏈
冰山在數萬年的漂流中,從空氣中獲得許多礦物質。在融化過程中,冰山釋放富含營養物質的粉末,給浮游植物提供養料,這些浮游植物又養活了磷蝦。海燕和南極臭鷗擁向冰山,從那裡捕食磷蝦;冰山周圍的水母以浮游生物、磷蝦和小魚為食;冰魚也以磷蝦為食,這形成了食物鏈,創造了一個小小的生態環境。
主播 張 嵐 唐山學院廣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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