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建設奴隸毀滅》

最新 06-17

最近一個世紀在中國帝王一詞好像是貶義詞，相反奴隸倒是博得很多尊敬。那麼事實怎麼樣呢？誰對同時代的國民和後世貢獻大？或者誰的危害小呢？第二個問題直覺告訴我們可能是帝王危害大奴隸危害小，因為帝王擁有絕對的權力，絕對權力造成絕對腐敗，而且擁有絕對權力的人必然會到處殺人、侵略。史記和24史上寫的多是帝王征戰殺伐的事情，建造雄偉的建築如長城和金字塔也要麼是一帶而過要麼多是殘暴血腥的文字。那麼我們來比較帝王統治和征戰時期，和奴隸造反時期的各自社會的損失和進步程度。遠的看秦始皇消滅六國和隨後的起義，近的看明清後期即崇禎和溥儀前後中國的情況，中間看輝煌的唐朝李世民前後，資料充足的話還可以論論漢朝末年的三國。

中國歷史上一個朝代滅亡時社會動蕩，要麼是軍閥混戰，要麼是農民起義，往往是兩者兼有。秦朝滅亡前後，先是秦始皇嬴政消滅了六國，又焚書坑儒，還大修陵墓和長城，還到處尋找仙藥，兼職是無惡不作，罪惡滔天。那麼秦國不消滅六國華夏大地就和平了嗎？顯然不是的，周朝後期的戰國就是以戰亂命名，說明已經到了互相征服消滅的時期了，不是秦國消滅六國，就是某國消滅秦國等六國，或者繼續戰亂下去，直至某國終於戰勝所有國家而進入一個長期的和平時期。秦國之前的夏商周不都是這樣嗎？白起等秦將坑殺40萬趙兵，引起後來項羽活埋20萬秦軍的報復。戰亂一起就是毀滅。自陳勝吳廣起義，到項羽、劉邦造反，秦帝國二世而亡，僅僅7年。天下第一宮殿——阿房宮被起義的項羽燒掉。他是楚國貴族世家怎麼反而不如地痞混混出身的劉邦懂事呢？也許是他和秦國有深仇大恨，劉邦只是社會底層的平民，秦國的殘暴還鞭長莫及。

好在偉大的長城還沒有被毀掉，項羽顧不過來，劉邦需要它阻擋匈奴的騷擾。秦始皇耗費國力修造長城當然會造成民怨。我今年去了山海關的那段水上長城，途徑孟姜女命名的村莊。其實長城不可能是婦女哭到的，只能是大雨或海水倒灌沖誇的。長城一直用了兩千年，直到近代抗日戰爭時期還在山西的忻口戰役的抵抗日寇中起了作用，這是不是帝王建設之萬世之功？可是很少人讚揚秦始皇有的只是咒罵。

秦始皇的貢獻和殘暴同樣的鮮明。統一文字，度量衡，中央制政府，交通網路，錢幣，長城，擴大疆域，平定各地叛亂，先進的軍隊和武器——。毛澤東說過世人都在罵秦始皇可是「一部秦法沿用至今」。我在山東泰山腳下的泰安城的岱廟看到李斯的隸書真跡，很是興奮。文字的統一演化到後來的中國人都能看懂的字體，形成了文化上的凝聚力和交流的方便，否則可以想像戰國的7國都用自己的文字，說自己的話，用自己的秤，人員、貨物、思想怎麼順暢交流？中華文化怎麼延續？從秦朝開始漢字主要是造型的藝術性小區別，總能看懂楷體、宋體、甚至草書，不至於抓錯葯看錯法律。度量衡的統一的作用巨大也可以從電視劇《羋月傳》里的一個情景看到，離開楚國的送親隊伍在秦國發現藥方不能抓藥，因為度量不同，那不是要命嗎？葯的份量能差一點點都不行的。度量衡的重要性可不僅僅是多點少點大米的事。這些建設性的事情只能是勝利的帝王才能去做，造反的奴隸或農民會做嗎？懂嗎？他們會做的更多是像項羽那樣坑殺降兵燒宮殿奪財產搶女人。

唐朝李世民父子的頂頭上司楊廣被中國歷史教科書宣傳為荒淫無道，可是他修建的大運河推動了沿線周邊的經濟並沿用了千年。他父親皇帝楊堅勤奮工作直至「過勞死」。資料顯示楊堅改革刑律刪去若干秦、漢、南北朝相沿的包括宮刑的酷刑，即後來把男人變成太監的那種東西。西晉末年開始的國內分裂變成穩定的統一局面。盛大的唐朝就在這個基礎上建立起來。他在中央實行三省六部制，將地方的州、郡、縣三級制改為州、縣兩級制，地方官吏都由中央任免。

首都長安城在當時的世界上是最為巨大的城市，是漢長安城的2.4倍，明清北京城的1.4倍。。注意隋文帝楊堅的官僚制度沿用至今，現在的國務院和大部委的中央政府，省市縣的地方政府的結構是不是很像？他們父子還把選拔民間人才當官的著名的科舉制正式化了。科舉制是世界公認的中國偉大發明之一。這些都為不久的唐朝盛世打下了堅實的物質和管理基礎。貴族李世民聰明地站在巨人肩膀上，與岑文本那樣的前朝的權閥大戶望族士族們和解，從而在十幾年裡就創造了人類文明的頂峰，而不是像李自成、義和團、黃巾軍等歷次農民起義那樣到處毀滅。這是帝王與奴隸的第二個不同——合作、妥協。

那麼世界上最大最繁榮的長安是誰毀滅的呢？它源於唐末的黃巢農民起義，經過軍閥混戰，皇帝逃離，摧毀了工農商業，大部分人口（據說是90%）或逃亡或滅亡，人類文明的一顆明珠從此消亡。至今西安仍然沒有恢復元氣，從經濟上和創造上都只能說是一個中等城市（2016年面積排名18位人口排名23位的西安GDP排名26位居唐山東莞南通等後面）。與殺光了創業戰友的劉邦的農民起義並建國類似的是朱元璋的明朝。他的隊伍打敗了其他同樣是起義的農民或軍閥，趕跑了元朝的蒙古人，建立了二百年的基業，復興了漢族的經濟和文化，只是加緊了集權的奴役。連世界上最強大的艦隊的統帥都是一個太監，這本身就能說明一些問題。

另一個被農民起義毀掉的城市是南太湖的浙江湖州。始於戰國的湖州市區人口現在不到30萬。資料記載曾經與蘇州府、常州府等齊名的湖州府在天平天國戰亂後人口從300萬跌至不足10萬，至今都沒有回復元氣。太平軍攻佔杭州後全城居民幾乎死光。皖南大小城市人口減少90%。農民造反的戰亂讓人口湧向隸屬於松江府但有租界保護的上海，從此上海超過了天堂之稱的蘇州和杭州，江浙的吳語取代廣東話福建話成為上海話的主流。以至於上海一躍超過廣州成為中國商業中心。

我去泰州和朋友吃飯聊天得知正是由於清末天平天國戰亂，蘇州府的人大量逃亡到蘇北，包括現在的泰州，所以現在的蘇北話和正宗的吳儂軟語的代表——蘇州話，加上安徽過來的難民的混在一起。江南的經濟文化大洗牌的一切都要拜農民造反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