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在幸福的時候感到特別悲傷

美文 06-21

幸福那麼短悲傷那麼長｜第1435期

Xuan Loc Xuan［越南］

在盛夏

作者：格奧爾格［德］

為你讀詩：吳昊宸｜演員

在盛夏，來自花園的

芳香還會輕聲地笑你。

如果在你顫動的發間

常春藤和婆婆納交織。

飛揚的種子仍像金子

或許不再那麼高而多

玫瑰還親切地問候你

儘管它已經顯得蒼白。

我們隱瞞我們珍藏的

有人讚美我們的幸福

可它不再給我們禮物

除了一次兩人的漫步。

譯者：莫光華

選自：《詞語破碎之處》，同濟大學出版社

- 關於作者 -

施特凡·安東·格奧爾格（Stefan Anton George, 1868.07.12-1933.12.04），德國最具影響力的詩人之一。其作品主要產生於被神拋棄、毫無福佑、墮落而失去良知的19、20世紀之交。他是一代青年心目中的大師、引路人和先知，曾在精神上澤被於里爾克、霍夫曼斯塔爾、特拉克爾、海德格爾、勛伯格等人。在那時，格奧爾格獨到的藝術追求，得到相當一部分人的讚賞，因而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文學集團，文學史上稱之為「格奧爾格圈」。

你曾在何時感到幸福又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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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夏至，不知道這是你收到的第幾個微信推送的祝福，還是要祝你夏至快樂。趁著大好時光，請享受最後一個短暫的夜晚。

夏至是北半球一年白晝的極致，所謂物極必反，盛極必衰，說的正是如此。從現在開始，黑夜會慢慢侵蝕白天，直到冬至——周而復始，千百萬年如一日的輪迴——夏至是死亡之前最後的盛放。

格奧爾格的這首《在盛夏》也有點絕望之際片晌貪歡的意思。這位德國詩人，在這首詩中表現出的冷靜克制鮮明地表達了自己的德國屬性，用現在流行的話講，可以說是非常傲嬌了。寫下這首詩的時候，詩人正沉浸在戀愛的心情中，這是他一生中最刻骨銘心的愛情：他喚那女人「伊絲」，然而「伊絲」並不能回應他的感情，她就要嫁給別人了。事實上，「伊絲」的這段婚姻並不幸福，她經歷了離婚、改嫁，但到故事的最後「伊絲」也沒能和格奧爾格在一起。

可以想像，《在盛夏》正寫於詩人明知不能相守卻仍想與心愛的女人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時候吧。這一生唯一的愛戀眼看就要從緊握的手中溜走，自己卻無能為力。美好的盛夏，並肩而行的閑散步伐，一切都是那麼的幸福，但這幸福不是禮物，更像詛咒，詛咒著今後日復一日的痛苦與哀愁。

『你的臨近與遠離，對我來說都是厄難』

在另一首詩中，格奧爾格如此感嘆。

三毛曾說過一句話：「因為幸福滿溢，我怕得悲傷」。幸福就像人世間最美好的願景，人人都渴望，一旦感受到，卻又讓人覺得悲傷——為何幸福總是那麼短暫啊！

沒有什麼能夠真正長久，感受當下才是唯一的真實。

-詩歌音樂 -

配樂剪輯自日本作曲家、鋼琴家伊藤賢治的作品Rising Sun。這是一款名為《聖劍傳說》遊戲的配樂，發表於上世紀90年代，充滿悲傷地結局，成了一代人的回憶。

▎詩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