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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道」科考圓滿結束 20天發現十餘個遺址

亞心網訊(文/亞心網特派記者 閆小芳 圖/亞心網特派記者 呂伊晗)20天的科考今天接近尾聲,專家學者匯聚新疆庫爾勒對「2017絲綢之路·天山道」巴音布魯克草原綜合科考進行了研討。

本次科考隊於6月2日從庫爾勒市出發,途徑小山道、阿拉溝古道、狼塔古道、鞏乃斯古道、石林道、大裕勒都斯草原古道、陽霞古道等,發現了西外里古城遺址、博格達溝溝口遺址(包熱聚落遺址)、哈勒尕特拜爾其爾遺址、察汗烏蘇溝口哨卡遺址、阿木爾滴水墓、巴音塔拉鬍鬚墓、伙什托里蓋墓地、「方城」遺址、那熱得郭勒墓地、那熱得1、2號墓地、那熱得溝口墓地、哈爾諾爾墓地十餘個遺址。

包括:6月5日發現包熱聚落遺址,聚落內發現夾砂灰、夾砂紅、彩陶等大量陶片,其中,彩陶的年代可推斷到距今2500年左右的戰國時期。

6月12日發現民國時期的軍事堡壘遺址,這個堡壘的出現說明開都河古道是存在的,而且是一條重要的通道,這個要塞的出現證明了開都河古道的存在和它的重要性。

6月14日發現「方城」遺址,科考人員初步推測「方城「為漢代控制道路的小型軍事設施,年代在距今兩千年左右。這些發現也從各個方面證明古道至今還有牧民在使用,也讓隨行隊員驚嘆古人的智慧,。

6月20日的重大發現:那熱德太陽祭壇形似北京天壇,放射線的形狀和蒙古包頂部圖案相似,而外在形制、功能、性質上和敖包也有著諸多的相似之處。遺址距離巴州和靜縣大約200多公里,是巴音布魯克草原上的那熱德郭楞墓葬群的一部分,1993年第一發現但沒有進行進一步考古工作,直到2016年巫新華帶隊的一次科考中才被重新測量定論,被認為是距今3000年前的太陽祭壇。

6月19日進入大科考階段,絲綢之路(新疆)國際文化傳播發展中心理事長劉傳銘,前秦漢史學會會長、中國人民大學歷史學院教授王子今,北京大學教授、中國文化書院院長王守常等,也加入了本次科考最後重要階段。

研討會上,專家學者們對此次科考發表了自己的學術觀點,並對不同的觀點展開了廣泛深入的討論。

下面是部分專家學者的觀點:

絲綢之路(新疆)國際文化傳播發展中心理事長、上海視覺藝術學院教授劉傳銘

絲路中心建的初衷是對中國傳統文化,對新疆地區整個文明的古遺存做這種新時代的闡述,是我們的兩個任務,同時中心的名字叫絲綢之路新疆國際文化傳播中心,那麼這個傳播中心建立的時機恰恰又是我們國家總書記在一帶一路發展倡議的時候,達到了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響應的這麼一個時代背景下,所以,絲路中心應該宗旨很明確,是關於絲綢之路文化的敘述,從總的中心任務上來說,與總書記提出的相通,尤其是民心相通,完成我們應該盡的文化責任,為世界上的互聯互通,共榮共享,做出我們的貢獻,另外具體到絲路中心的工作,目前是以新疆這樣一個特殊的地段,田野科考為我們的重心,那我們想把田野考古的科學成果通過中心的宣傳組織把這些專業的知識變成社會的共識,這大概是絲路中心現階段非常重要的任務。

關於絲綢之路,我個人有一個說法,這個絲綢之路是一個約定俗成的文化概念,從約定俗成的意義上講,它沒有一個現代人類頭腦里存活的一個比值的交通路網的概念,可是我們為什麼堅持提出來,崑崙道,天山道,金山道這樣一個科考恰恰我認為文化巡演和田野科考的實際上的結合。體現了我們中國文明和西方文明的互聯互通,就是要使我們的學術事業不僅僅停留在現代學科,主導到田野科考的層面上,同時又要把這個工作做細做深,因為大家都知道整個新疆地區無論是崑崙道,天山道,還是金山道,都是我們絲綢之路路網一個大的結構裡面這樣非常重要的階段,關於世界文明,有西來說,東來說,中心說,這都是學術問題,它一直會在不停的爭論當中認識走向真理,可是,我相信通向真理的道路一定是理論和實踐結合的,所以為什麼要對新疆這三條道路進行一個綜合性科考,就是要我們找到古人留下來的蛛絲馬跡。對這個蛛絲馬跡做常識性的辨析,為我們真正的對絲綢之路的文化解讀,提供充分的科學的證據。

北京大學教授、考古文博學院博士生導師 齊東方

儘管絲綢之路這個概念提出比較晚,但其實在西漢張騫通西域之前,這些網狀的路就一直存在。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不斷的遷徙,而遷徙本身就是一種交流。他舉例說,以前在西方遺址裡面發現有我國戰國時期的絲綢和銅鏡,這些文物早於張騫通西域。另外,在新疆出土了大量西方玻璃器,年代也早於西漢。這次絲路科考新發現一些人類早期遺址,比如狼塔古道入口處新發現的青銅時代人類聚落遺址,應該都和絲綢之路密切相關,年代也早於西漢。齊東方同時指出,不能低估張騫通西域的意義,因為它開創了政府之間的往來。張騫通西域之前的交流是一種零散、小規模的民間往來,而此後政府主導的交流,無論從交往的規模和深度,還是對整個歷史的影響都完全不一樣。

我們國家現在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是歷史絲路精神的延續。張騫通西域最初只是為了聯合大月氏打匈奴,是單純的軍事目的。但是絲路開闢以後,有了很多意外的收穫。中國傳統觀念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絲路開通後放眼看世界,發現原來在我們的文明之外,還有那麼多的文明。古人通過摸索最後發現,人類各民族、各國之間只有互相友好交往,才能互利互惠,不能光想武力征服世界。我們現在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吸取了前人的智慧,起點很高,我們首先倡導的是合作共贏,還有具體的構想和措施,所以「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後得到沿線國家熱烈響應,影響越來越大,也就不足為奇了。

『一帶一路』這樣一個倡議影響越來越大,我從事絲綢之路研究30多年,『一帶一路』這個倡議又把我們激活了。絲綢之路的意義遠遠不止是什麼路呀,它有一種精神。對於我個人來說,我來新疆10多次,每次都和絲綢之路有關,但是每一次都被震撼,不是說能看到雪山這種美景,而是每次都有一種精神上的升華。

中國社科院考古所研究員 巫新華

新疆的絲綢之路,實際上是一個物流、文化的多維通道。誰控制了這個地方,就等於控制了技術,控制了財富、控制了時尚文化的傳播。漢代武帝派張騫出使,目的是斷匈奴的右臂,其右臂是什麼呀?西域36國全部加起來也沒幾個人,所以說絕對不是人力資源,究竟是什麼呢?是通過絲綢之路輸送過來的技術和財富方面的東西,是戰爭時的後勤支持。所以從漢代開始,誰控制了絲路,誰基本上就在東亞稱霸了。而這種規律到了唐代之後就被打破了。宋以後北方的游牧社會,草原社會集團強大起來了以後,基本上都是首先控制新疆,控制了新疆以後,再回過頭來攻打長江黃河一線,結果基本上都是戰勝。也就是說,新疆這一通道這塊土地實際上對中國和國外都非常重要(是古代亞歐大陸各文明體世界化發展的核心關鍵區域)。

公元前兩世紀的時候漢武帝以國家治理貫通和控制了西域的東西方文化交流通道幹線,也就是我們現在統稱的絲綢之路。從自然環境條件看,西域最便利的交通通道是天山,一開始他控制不了天山,控制不了怎麼辦呢?沒有辦法的辦法是,他就開通了一條新的路,稱之為樓蘭道,樓蘭道的開通和出現,不是因為樓蘭道重要,而是因為天山他拿不到手,這就凸顯出天山的重要了(當然背景是西域地區自身的唯一性通道地位)。公元三世紀的時候,天山拿下來了,樓蘭道就基本上廢棄了。7世紀樓蘭道徹底廢棄,天山完全在中國控制管理之下,成為西域絲綢之路最大的大通道。

楊林(左)資料圖

中國國家博物館綜合考古部主任 楊林

天山道是很重要的交通要道,它在天山的中部,特別是當時西域三十六國的聯繫。當時申遺的時候,名稱就是叫「天山廊道",但是它主要的交通線路都是從東往西走的,由東往西的文化和交流,天山廊道的意義和其他地方會是一樣的,比如河西走廊。天山是一條比較容易走的路,考察這條線路主要是把沿途的路網梳理下,也是作為絲綢之路重要的路段,特別是早期的一些遺迹,不僅是在漢唐時期非常的興盛,而且可能追溯到更遠。從天山到阿勒泰山,到歐亞草原,金屬的傳播包括一些農作物的生產方式等這些東西的傳播,在天山廊道里可能就更加明顯了,而且這些東西比絲綢之路更早的一個時代進行交流的。

去年參加過天山道的科考工作,目的是為了絲綢之路沿線的文物保護工作、發掘也提到議事日程上來,重點是從和靜到伊犁的新源縣,因為這條道是天山路網中最重要的一條線,有可能它興起的時間比漢唐時期更早,通過考察發現古代的這些先民是非常的渴望和外界交流的,特別是一些農作物、畜牧產業。絲綢之路的一些線路還有我們不了解的,可能有些我們至今還沒有發現,所以我們現在可以藉助天山廊道的一些科考工作去發現更多的路線。

前秦漢史學會會長、中國人民大學歷史學院教授 王子今

我是做秦漢史研究的,我也做秦漢交通史、中國古代交通史,現今到往後也做過一些書和文章。絲綢之路研究是交通史研究的一個重要主題,在秦漢時期也是有一個突出的進步,張騫通西域以及海上絲綢之路的開通也是在這個時期,所以這個是我研究的一個對象,得到這樣一個機會高興。

其實絲綢之路開通早到張騫通西域之前,我們稱作前張騫時代的絲路交通,在西域方向,甚至更往西在張騫之前一二百年,考古發現絲綢在古代貴族的棺里出土中原的絲綢。這條線路的溝通早已經實現,在漢武帝時代有一個漢文化擴充的突出時期,讓外國人知道了一個漢帝國,知道了漢文化,這是以一個非常特殊的面貌出現在世界各國人年前,這個交通線路的開通起的作用是非常大的,包括對西域地方的控制,對河西地方的控制,政府軍事力量的保證使得絲綢之路的開通成為一個對後代的交通形成固定的格局的影響。

現在一帶一路國家的作為外交、作為經濟發展的一個重要的主題提出來,對於我們學術的進步也有很多的好處,更多的學者來關注這個問題,實際上我們以前的研究還是有限的,儘管中國學者、海外學者都關注絲綢之路的作用、意義以及線路,現在還發現了很多值得思考的深刻的主題,就是這個線路具體是怎麼走的,各個時代有什麼不同,這個線路沿線的各個民族起到什麼作用,絲綢之路開通不光是漢族人的一種歷史貢獻,實際上沿途多民族合作的結果。

甘肅考古所所長 王輝

從最近十多年的考古發現來看,在張騫通西域之前,東方和西方的文化交流在一個長距離的時段里是存在的。但這種交流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模式,通過什麼樣的途徑,來達到雙方文化和技術,包括一些意識方面的交流,這是我們所關心的問題。尤其最近幾年來在西北地區的一些考古發現,充分證明這種交流是很早就存在的。

2014年天山廊道的申遺成功,這條道路是中西接觸包括碰撞的一條主要的通道。我們知道從天山北邊是一條道路的,在天山的中部地區究竟是什麼一種情況我們不是特別清楚的。從我們的考古工作而言,沒有覆蓋到相關的區域,這次科考正好看看這個地區的面貌究竟是什麼樣的。因為道路歷來不是一條的,都是些路網所組成的。現在看來天山中部這條線路也是非常重要的通道,這條通道跟後來的絲路肯定也有非常密切的關係。對我們一帶一路文化交流的認識,包括對早期中西文化交流的通道的研究都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中央民族大學考古學系博士 馬賽

其實我們常說絲綢之路會感覺是一條路,它確實是一條路,但它不僅僅是一條路,實際上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道路網,尤其是天山。我們經常說新疆是「三山夾兩盆」,天山在中間,應該從整個通行情況而說是最便利一條線路,並且這條線路是有非常多的支線的,包括天山北路、天山南路,我們這次走的實際上是天山中路,巴音布魯克盆地基本上是在天山中間,這條路向東、向西、向南、向北連接都有各種各樣不同的路,比如阿拉溝古道,雖然這次沒有完整的走,只走了一部分,但這條路雖然在文獻上記載很重要,但實際上並不好走,它連接兩頭,一頭是巴音布魯克草原,一頭是托克遜、吐魯番這一帶。

我們就可以想像下,像這樣的一條路是有很多其他替代的路的,比如通常文獻上記載的銀山道,從托克遜往南走到庫木什往西拐到焉耆,然後從焉耆再往北走。所以說很多交通線路都是有替換的。不同的人會根據目的地、目的不同,走的季節不同、帶的貨物不同會選擇不同的道路,所以實際上我們看有那麼幾天大的主要的線路,但實際上是一個非常龐大的交通網。就像大家現在看到的航線圖等,是一個網狀的結構。

很多東西的傳播並不像我們們想像的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有一個人或一群人帶著到了很遠的另一個地方,像這樣的路相對很少。中間有一個非常寬闊的地帶,有不同的人生活,慢慢向前推進的,這個也是一種傳播的模式。

復旦大學上海視覺藝術學院講師 潘端偉

因為我是做教育的,更多的是一個學生和社會的推廣。絲綢之路我們歷史上的教科書這塊兒講的不多,現在國家提倡一帶一路這個大契機,不僅僅是一個政策和倡議的問題,而是一個很有宏觀眼光面向全人類的問題。縮小一點,我們會研究一個文化的來源或走向,對我們來講,中國的文化來源與走向,看這條路就會發現,幾千年前,民族之間已經有非常頻繁的交流。比如說我們中原地區的玉文化,中原產玉不是很多,更多的是崑崙、和田這些地方,但是和田人淘玉、賣玉,但是他不是那麼崇尚玉,或者說玉在他們那裡沒有特彆強的文化意味,但是中原文化從孔子開始就「以玉比德」,而不是金這些東西。這個東西就值得我們思考,怎麼來的。

對於我們教育這個層面來講,其實我們介紹的不夠多。去年河源道回來我給他們做了兩場論壇,把王子今這些教授請去,學生就很願意聽,影響特別好。起碼對大學生來講,對他們是一種推動,更讓他們了解背後的文化的意義,有一個大的文化觀來看待自己的文化。

北京大學教授、中國文化書院院長 王守常

文化文字記載是三千年,文化這個概念很寬泛,如果說的更長遠一點,是五千年、七千年。

中國科學院新疆分院生態與地理研究所研究員 穆桂金

新疆地處「一帶一路」核心地段,這次科考目的就是要把新疆這個特色體現出來。天山古絲路通道上不僅有大量的文化古迹,自然景觀也非常優美。現在戶外活動非常流行,天山古道也成為戶外運動愛好者追捧的熱線之一。利用好這些資源,可以有力促進當地的經濟發展。

天山形成了非常好的資源條件,它是乾旱區的一個濕島,降水豐富。因為降水豐富就有優美的草原,這個草原不是我們現在才看到,是人類歷史很早時期就有的。它為東西方的交流和草原文化的形成提供了非常有利的自然條件。當然我們現在挖掘這些資源,不光是草原,還有山地景觀、現代冰川,還有第四紀古冰川遺迹呀,都是這個地方的旅遊資。

中央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系主任 肖小勇

絲綢之路是一個歷史概念。對新疆來說,絲綢之路的開闢,實際上是新疆歷史的一個分水嶺,絲路開通之前,新疆尚處於史前階段,從絲綢之路開闢以後,新疆進入了歷史時期。主導絲綢之路開闢和運營的,實際上就是在中國的漢代。這是我們中原王朝在東西方交通方面對全世界非常大的一個貢獻。

儘管絲綢之路這個概念不是我們國家科學家或歷史學家提出來的,是德國地理學家提出來的,但我想作為局外人、一個外國人重新認可這個絲綢之路,我覺得恰好也是說明這樣一個道路開闢的意義,它的全球性是應該得到了舉世公認的。通過這次科考,我們不僅是在驗證過去歷史地理學家經過周密考證提出的交通路線,同時也是發現過去文獻沒有記載的路線,這個意義也是非常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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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王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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