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成長：被摔著長大?童年遊戲打仗

1.被姐姐摔著長大

潘小安於上個世紀70年代中期出生在關中西府的農村。這裡曾是周人先祖生活之地，民風醇厚，主要以耕稼為生。遼闊的田野以種小麥為主，夏收後，再種植玉米、高粱、豆子等五穀雜糧。所以每到五六月份，八百里秦川，到處是金色的麥浪，也蔚為壯觀。而到了秋天，玉米、高粱地，青紗帳，柿子、石榴、蘋果、西瓜，瓜果飄香，更是小孩最愛。冬天寒風蕭索，時有雪花飛舞，冰封大地，人們難得的清閑，一家人熱炕頭，其樂也融融。而打雪仗、堆雪人、滑冰，逮麻雀、滾鐵環、放羊、扳著手指頭期盼著過年，更是小孩的樂事……

潘小安就生長在這樣一個地方。打記事起，他就看見父母成天上工下工，忙著掙工分，養活他們姊妹三個，很少有空管他。他是怎麼長到記事的，現在一點也回憶不起來了。後來還是從他母親和嬸嬸們的口中得知，小時候基本上是由姐姐帶大的，而姐姐只比他大五歲！他經常哭鬧，姐姐沒法，就把他架在脖子上——按他們那的叫法就是「架馬鐙」——他馬上眉開眼笑，所以以後姐姐經常將他架在脖子上。但這也有一個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姐姐一低頭什麼的，便容易將他摔倒地上來。可世上哪有完美的事情，摔就摔吧，誰叫他愛騎得那麼高呢，姐姐也是個小孩呢。

起初，一摔下來，他便哇地一聲哭了，嚇得姐姐驚慌失措，趕緊將他抱上哄，他就不哭了，後來，頂多哭三四聲就止住了——也許是他太瘦小了，根本摔不疼——照樣又回到姐姐的脖子上去。可沒過一會兒，他又被摔了下來——總之，他幾乎是被摔著長大的！因此，直到現在，他一到高樓的頂上或窗口邊上，就有想跳下去的衝動，那衝動就像火花一樣閃過，他便趕緊離開，以免自己難以控制，真的跳下去。他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不像當年了，跳下去肯定飛不起來，所以現在他盡量不去高樓的頂上或窗邊。當然，當年姐姐是不會讓媽媽看見的，但別人看見了就說，母親不免對姐姐一頓數落……但不管怎樣，潘小安長到了可以自己玩了，無憂無慮的童年開始了。

2.童年的遊戲一：打仗

那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正是生產隊逐步土崩瓦解，被聯產承包責任制所取代的時期。大人們整天圍在一起討論分田到戶的事情，無心勞動，也無心管他們，他們正好整日無憂無慮地瘋玩。滾鐵環、打尜、打包、打猴、打彈弓，在池塘里游泳，在麥場上打仗，上樹逮知了，下溝抓泥鰍；夏天偷生產隊的瓜果、上山打杏，冬天雪地里逮麻雀、池塘里溜冰……往往是早上睡到自然醒來，就和七八個夥伴出去玩，常常因此而忘了吃飯，總是被母親們村頭村尾喊叫著，揪著耳朵拽回家、洗臉吃飯，吃完飯，照樣玩，直到太陽落山……

那時，他們最愛玩的就是打仗。學著電影里的樣子，夥伴們分成兩方——一方扮演敵人，一方扮演好人。打仗開始了，大家躲在麥場上的麥草垛後面，或者揀一個彎樹枝當做手槍拿在手裡、或者乾脆用手做個手槍的樣子對著對方「叭叭叭——」地喊著，開火著……直到好人的一方喊道：「沖啊——」兩方人便衝到麥場中央，扭在一起。自然，最終是好人勝，敵人繳槍投降……

再就是在土堆上挖地道。大家一齊動手，鏟的鏟，刨土的刨土，很快地道就挖成了。大家就一個一個往過鑽，輪到「小胖」時，他的前半身好不容易進去了，卻因為肚子太大腰太粗，將地道頂塌了，弄了一頭一脖子的土，惹得潘小安們哈哈大笑……

跟打仗有關的遊戲那時是他們所樂此不疲的，就連大孩子也不例外，也經常玩。潘小安常常被拉去當警衛員，這是其他孩子很少享受到的榮譽。但不止是遊戲，有時和鄰村的孩子真刀真槍的玩——鄰村一幫小孩、半大孩子到他們地界挑釁，雙方便開始用胡基蛋、瓦礫片、石頭子投擲對方，一時間雙方陣前瓦礫片、石頭子橫飛……也有他們村到鄰村挑釁的時候——既然是打仗，受傷是避免不了的，某個同伴或對方的「敵人」，打破頭，打腫眼睛什麼的時有發生……潘小安雖然每次參加，但他膽小，只有遠遠躲著、心驚肉跳地起鬨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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