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愛，無用之用——「有用」的人不缺，快樂的人少見

這是俞露兒的第 40 篇原創文章

本文共1383字，閱讀需1分50秒

人們普遍不快樂，因為都想著「有用」。

沒人會想要「沒有用處」，就連小時候受教育，也是以「長大了，要做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為目標。

但是，我反對。

第一是什麼叫有用，並不清楚。其實這種「用」，讀取的是一種世俗意見，換算來換算去，最後都成為一種經濟價值。說白了，最後都可以折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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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今天在圈裡看到一組漫畫，按著顏值給女生打分，身材相貌5分以上的，被標成「二線高富帥的妻子」，再往上的則等價於「一線高富帥的妻子」。這就是把看起來抽象的「美貌」，化為「有用」的例子。

以此類推，智商、情商、努力、甚至理想以及道德領域的很多東西，都成為可以折算的「用處」。

在我們的社會，折算「有用」成為了一套公式，無論左邊什麼東西進去，右邊，都是錢幣碰撞的聲音出來。其實理想道德夢想情懷我們聽得也不少，但照我看，這些「無用」的東西，不過是包裝「有用」的附庸：吹捧理想，是為了更好地賺錢，大談情懷，是要更好的發財，歸根結底，還是要「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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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這種「有用」到底能否令人過得好，來不及想。因為我們太想「有用」了，以至於連自己的感受，都落下不管了。

這是一個倉促著變得「有用」的社會，但照我看，這樣的氛圍下，人不會太快活。

為什麼？

——因為人，到底是人。

據說在中國的大中型城市，年平均收入20萬之後，幸福感和錢的關係就顯著降低了，也就是說「有用」的「用」，從滿足世俗功能的角度，是有條線的。因為金錢的邊際效益存在，所以才說，做人難嘛。難就難在如果繼續追求「有用」，胃口雖然不知饜足，但是快活已然淡化，空虛開始增長，到這種時候，只能不破不立。

抑鬱焦慮和孤獨，伴隨著物質的增長而增長的心理狀況的發生，其實並不是在追求「有用」的時候就沒有，只是在基本矛盾解決了之後，人走回內心，是必然趨勢。一回來，才發現，這裡荒草萋萋，毫無歸處，因為，之前走得太遠。

拿現實對照童年，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有用」的人不缺，快樂的人少見。我建議，要麼改改校訓，要麼搞搞清楚：物化，不等於「有用」。

因為到某一刻，會發現，真正的個人，必然是由無用之用塑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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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之用，方為大用，形而上者謂之道。」

不那麼玄著說，就是人的一生，能不能把自己活出來，無非是看能不能把這部分「無用」之「用」活出來。那些被砍倒的木材，的確「有用」，但只是千篇一律的可以焚燒劈柴的「用」，而斧子下面漏掉的那棵，不過是因為人覺得它「沒用」。正是這份「無用」，成為了這棵迎風而立的樹的價值。

不被砍掉叫不叫「用」？

想不被砍掉，還真得沒點兒用——

這份「無用」，可能是愛，可能是信念，可能是熱血，可能是尊嚴，可能是自由，總之是些聽起來虛頭巴腦，但實實在在能叫你過得快活，過得有希望的東西。

所謂快活，所謂希望，這些能叫你感覺到生而為人的一些樂趣的東西，算不算一種「用處」呢？這些能把你從絕望灰暗的泥沼里拖出來，叫你活下去的東西，算不算真正的實用呢？

嗯，世上沒有絕對的事，金錢也不一定就實用。所以我說過，「但凡錢能買來的快樂，倒是最廉價的。」

最後，引來王朔，算請他旁註：

「信仰不能當飯吃，所以不重要。民主不能當飯吃，所以不重要。自由不能當飯吃，所以不重要。原則不能當飯吃，所以不重要。對於中國人來講，不能當飯吃的都不重要。我們信奉了豬的生活原則，於是乎我們也得到了豬的命運——遲早給別人當飯吃。」

我想，「當飯吃」，確實不應該是「有用沒用」的標準，

公式該換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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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趙水顏

插圖來自網路，文字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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