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羅詩集6-10

哈桑

他長的多麼美麗

你看到的一切

宛如一座古老的廢城——

低矮的石牆，還有那些被水滴穿的地面

只見它曲折灌築的悲喜

我是看見過——

那個瘦弱的孩子，無情的吮吸著母親乾癟乳房

一步步的跨過腐朽的門檻，跑到青草滿布的田野里

追著白色的捲雲

迷了路——

你心底里的小小野獸

和青草樣的憂鬱

紅花樣的青春

我是想在——

天堂建造一座屋舍的

可那些童年裡的那些老人，女人，孩子，沒有去那兒

我猜想，也許他們是被佛祖帶走

或者。是他們已經變換了模樣

回到了從前

我拾起童年的朝花

撐起我的世界

黑白

春天再美

也比不上你的笑

——沒有見過你的人，不會知道

我的夢想——

是在春光里拍一些

黑白的照片

等季節

一到

就要各自飄離

乞求者

一大早——我順著剝落的高牆走路

腳下全是鬆土——揚起

我又站在堂門外看天

去吧，壯麗的景色——全天沒有月光

我不願意早已關好了門窗

周身全是灰土——煙火

用著疑心極深的眼目，我們

——面面相覷

草樹，紅酒慢慢爬上杯壁

——蕩漾，閃光。

聽說，你去爬了一座很高的山

是真的么

我開始寫下一封遺書：

在生命的土壤里紮下自己的根

在人生的大海里拋向自己的錨

一個久違的聲音

——請服從你的意志吧

名譽 權利 財產 信用 靈感

——一切都見鬼去吧

但你必須保留——你的整個未來

讓它們如同雄鷹翱翔

——絕不要被你的愛人佔領

這個世界裡還是只有我

但我期待——你在山的那邊等我

我的沸騰青春啊

從來不是用來一處空耗或者埋怨

更不可隔岸觀火

假如你不想腐朽

就必須將火光點燃——

站在祥雲之中

我願意只是黑暗

或者，會消失於你的白天

——共度每個白晝與夜晚

那世界完全屬於我自己

你想美

我在城堡里睡覺

白天做了一個夢

看天上白雲朵朵飄

看地一隻螞蚱在那兒跳

看小鳥飛來又飛去

一下落到你懷裡——

哦，你想得美

半個月亮爬上來

數著星星

月芽兒就坐上了樹丫

聽風在歌唱

窗外的樹

——葉子掉了幾片

像是在我眼睛裡飛翔

又在天空里消失

給我寫詩說——吻你

你做的那麼溫柔

我將會沉浮在雲彩里

每一次黃昏——

戴上玫瑰的花環走向你

我們不曾分離

我們一起——

等待半個月亮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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