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長途漫漫-05

我們要麼順服命運，要麼頭破血流。

文/厭夜

壹／

你為什麼要跳下來。閑，說。

讓我們一起游過大海，閑。

此時，船舉帆而去，海面上翻騰起兩朵渺小的浪花。你去哪裡，我便跟到哪裡。他說。他們漂浮在海面，一輪渾圓的月投下倒影，不斷被海水衝擊，破碎，復原。清冷的月光下，彷彿嘲笑著世人的愚蠢和自不量力。風被留下來，靜止於月夜。

現實無法去做的，我都想嘗試。你知道，我已經錯過太多。閑說。

那好，我陪著你。永遠不要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寂寞。閑，我會陪你走到世界盡頭。他說，有的人看見一些黑暗，就會徹底否認一切，而有的人卻會因為看見一些光明，就一直抱著希望堅信美好。怎麼樣的活著，怎麼樣的態度，只是取決於自己的一顆心。生命不是享受著逃避死亡，而是錘鍊著來得到升華。

閑說，這是你想到的。

不是，是我從書里看見的。讓它來鼓勵你。他說。

貳／

海的顏色已經越來越深邃，與米奈希爾港口的水有了明顯的差別。月，還是在天空之上，然而位置一點一點發生著變化，不斷地下沉。夜空被濃稠地霧氣籠罩著，沒有一隻鳥兒飛過。更遠處是永遠沒有盡頭的天際線。無盡之海，一如它的名字，永無盡頭。

他們的身體開始出現疲倦，即使是在遊戲里。面前浮現出黃條狀態，一點一點減少，直至不見。生命值銳減，身體依舊做出努力，前進著。

閑說，你害怕么。

他說，不怕，因為知道這是遊戲。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沒有什麼不能失去。

是啊，只是遊戲而已。閑重複著說。

生命到此刻終於完結，走向終點。他們以靈魂的形式出現在米奈希爾港身後的墓地。透明的白色，人物輪廓很輕很輕，可以漂浮水面。彷彿脫離身體之後真的沒有了重量。

叄／

她說，這就是死亡么。一次真正的死去，一個新的開始。以靈魂的形式，彷彿經歷了輪迴。

他們找到屍體，看著它們沉浮於海面，就像真的溺水而亡一樣。點擊復活，繼續疲勞致死。靈魂，新的一輪。

他說，別去了，我們游不過去的。這個世界自有它的規則，凡是試圖超越界限的，它都會以它的方法做出懲罰。我們真的沒有必要繼續了。夠了，停下來，閑。

原地復活，他們付出代價。所有狀態虛弱一段時間。

我們要麼順服命運，要麼頭破血流，閑說。

文章連載·厭夜

漫長黑夜就像一條長長道路 。

回憶是河流，傾瀉而下，或崎嶇蜿蜒或筆直空曠。

如今，那在山谷間流淌的溪水早已失去了月光，

滿滿的孤寂，冰冷，黑暗，深邃，何其的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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