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教珍：汕尾海的召喚

作者簡介：石教珍，1971年生人，籍陽新白沙祥戶樟柏塘新屋，1990―2000年白沙鎮新星小學代課教師，2001―2003年自願下海深圳打工、經商；2004―2006年6月，深圳龍華泛馳達自行車廠廠務主任；2006.7― 東莞港德服裝配料有限公司廠務部主任兼企業顧問諮詢師。現兼東莞市石氏宗親會籌組秘書長和廣東省石氏宗親聯合會籌組秘書處核心小組成員。

汕尾海的召喚

文/石教珍

漸漸地近了，若隱若現，遠眺藍天之下一隻巨龜浮游在一望無垠的碧波之上；近了，叢木蔥蘢獨立的一個圓圓山嶺向東南延伸一長條逼仄礁石岩頭，儼然巨龜仰頭示意歡迎我們楷霖號遊艇的到來。

2017年7月10日午後，我們一行十幾位宗親有幸登上汕尾石水贈大哥的豪華遊艇去遊覽龜齡島。只隔海島幾百米了，島邊緣的礁石叢林和一彎金銀色的沙灘，島上的樓閣亭榭和建設中的碼頭及環島步道歷歷在目。海浪輕輕拍岸，海風輕輕地吹，感覺空氣格外清新。大家歡呼雀躍，龜齡島，我來了！石建國和石貴章兩位宗親有點暈船，這時候也忘記了一路滾浪顛簸，興奮地幫忙招呼家眷小孩小心換乘小艇靠岸。

登島後，大家首先參觀了門楣題寫作「在水之湄」的媽祖閣。閣門樓高不過五六米，但琉璃花雕精工細緻亦見氣派堂皇。殿堂內香煙繚繞，紙燭貢品擺放很多。在「海不揚波「，」湄與飛升」的兩個牌匾下，水贈大哥領著我面對媽祖神像非常虔誠地焚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大哥執香叩拜時一臉真誠非常鄭重地口中念念有詞。事後我問大哥，面向媽祖說了些什麼。大哥說，神與人同，不可生疑。你既有求於神，就要將你所求一一稟告於神，神答不答應是一回事，你有沒有真心求神又是一回事。我想，大海風平浪靜時美得不要不要的，一旦變臉驚濤駭浪恐怕非常人能吃得消；世事無常，生活在海上常年劈風斬浪的人們敬拜神靈乞求媽祖聖恩保佑不諦是一種心靈上的寄託。

出了媽祖閣，穿過一棵傘蓋百幾平米地面的大榕樹，發現榕樹邊有一口石砌的水井，井口直徑約2米，井水清亮可作島上人員日常飲用。距水井二三十米遠是一幢建成後正在裝修的三層小樓房或待作賓館。

我和香港石磐麟哥哥還有幾個年輕的宗親不顧烈日當空，沿著建設中的步道登臨小島制高點，鳥瞰四圍無邊無際一塵不染的大海，聽聞海浪聲聲不息忽高忽低忽遠忽近欲碎欲裂欲去還來，遠望海面上偶爾有三五成群的海鷗振翅疾飛或俯衝直墜入海濤中又箭一般地回升海空，領略這境況不免心曠神怡。

緊落制高點下的小嶺頂面上有一媽祖巨型雕塑，高約五六米，在湛藍的海空下，媽祖神定自若很安祥地眺視著大海，好像在靜靜地祈禱等待出海遲遲未歸的丈夫或者兒子，抑或遐想海是生命的搖籃，海的廣闊的胸懷又有誰能理解。

下得嶺來已是汗流浹背，回到大榕樹下沐著清新的海風納涼小憩剛剛好。待到火辣辣的太陽略微偏西，石仕晚宗親就帶著家眷下到彎似烏龜頸項處的海灘下海游泳，博擊海浪歡聲笑語不絕於耳。又見石水贈大哥邁著矯健的步伐踏入海浪中自如地翻進翻出，潛游三五分鐘就到了百幾米開外的遊艇邊上，翻身上了甲板然後縱身一躍入海，像梭魚一樣又潛水岸邊。大哥一口氣遊了幾個來回。大家看了嘖嘖稱奇，大哥不愧是生長在汕尾海上的好兒郎！石貴章宗親也下水拼力搏浪，招呼岸邊的我快快下水爽一下。禁不住誘惑我跌跌撞撞的下了海，水溫適中，海水清澈透亮，還可以看到螃蟹調皮地爬到礁石上曬太陽，海浪撲過就不見了。我游出十幾廿米不敢再向前，近一年沒游泳了恐腳抽筋，折返徜徉了許久。

夕陽下的海灘一片銀光閃閃，海風依然徐徐拂面，海浪小心溫柔地親吻著我的肌膚，涼爽透了。約莫五點大家戀戀不捨地上岸返回遊艇。不知何時烏雲四起，一抹抹陽光透過雲層間隙斜射洶湧的海濤分外妖嬈。有三五成群的海鷗追著遊艇飛，只見遊艇後面渦輪水漿排出的滾滾水花中偶爾有白花花的魚兒翩飛，原來是聰敏的海鷗在跟蹤遊艇捕魚呢。

龜齡島像只大烏龜趴在大海上漸行漸遠。忽然水贈大哥來說把上海石文聰宗親落在海島上了，趕緊派快艇去接。石建國宗親笑著說，文聰捨不得離開龜齡島，他這是要做島主啊。逗得大夥都笑了。

待接文聰宗親到來後，水贈大哥帶領石建國、石超群、石啟維和我等幾個人下到快艇，迎著夕陽在歸途中的海灣捕魚。水贈大哥親自駕船，並招呼兩個開船的本家兄弟到船頭放寄絲網。大哥嫻熟駕船默契配合船頭兩人慢慢次第拋網下水，不緊不慢，不顛不搖，小艇在海濤中非常平穩。海邊一帶暗青色的山巒抹上一帶晚霞，好似羞澀的少女圍上了橘紅色的圍脖，遠處汕尾紅海灣在夕陽餘輝映照下恰似一個倒掛的大彎鉤閃閃發亮。海水瀲灧波光粼粼，水天一色，飛舟猶如獨步天庭任憑雲捲雲舒。晃悠之間，船頭兩人在點放炸水雷。水雷在海水下碰碰炸開的聲音很低沉，像敲擊厚牆般感覺有點震撼，偶爾有一兩顆水雷炸開後餘光掠過水麵竄上潮頭後稍縱即逝。地雷陣甫一結束就開始收網了。海蟹和不知叫么名的小胖魚紛紛抖落船倉，不一會兒裝滿了一個五寸深的小膠箱，也算是滿載而歸。水贈大哥講現在還是禁漁期，今天為了宗親們的到來破例了。宗親們感慨跟著水贈大哥來到大海捕魚，卻是人生難得瀟洒走一回。

夜暮低垂，海岸上街燈猶如明珠點點閃爍。水贈大哥引領我們一行到毗鄰鳳山旅遊區他經營的小島漁村海鮮酒樓特設的水上餐廳（遊艇）就餐。水贈大哥特地邀請石建平、石澤堅、石澤篇、石澤逵等本地宗親及其胞弟歐哥作陪。黛山傍綠水，清潑繞彩燈，海上升明月，寰宇去寒冷。宗親加兄弟，四海踏浪飲，觥籌交錯間，願為汕尾人。晚宴依舊很豐盛，品嘗了汕尾千層糕、炸香豬手、海鮮煲等等特色菜肴，呷著石超群宗親從香港帶來的洋酒，間或喝點檸檬茶，宗親觥籌之間暢所欲言，水贈大哥很幽默地敬酒再敬酒，十分愜意。截至晚上十點，等到浙江石夫權石華丁兩位宗親到來後，夜宴酒興更酣。夫權宗親作為石氏宗親總會經委會主任情系石家娓娓道來一些感人的故事。溫州蒼南縣一百三十萬人口而石姓只有約千口，連戶口登記時民警都很好奇蒼南怎麼會有石姓呢。一次約朋友到鄰鎮赴宴，發現滴滴司機姓石，車費原本八十的直接給了一百，並一再交代這開車的本家幫忙邀約在蒼南發展的石家人聚一下。在蒼南能見到石族人真箇高興啊！

談笑間，石建國宗親爆料石文聰宗親和他同庚八一年生人，文聰夫婦不但生育了五個孩子還有十個養子。一時引得大家讚嘆不已。水贈大哥豎起大拇指說，石家漢子石族人就要這樣，不光為石家添丁發富發貴，心中有大愛敢於擔當社會責任去救助更需要幫忙的孤寡老弱病殘者，希望文聰事業蒸蒸日上，再添千百個甚至一萬個養子！

酒逢宗親千杯少，喝了一圈又一圈。石仕晚和歐哥飲酒很霸氣，真有千杯不醉的架勢，和這兩位喝酒早早乖乖甘拜下風為妙。石智勇一般很少飲酒，今天也興緻勃勃地飲了好幾杯。還有石超群的夫人最後也來向大家敬酒，情真意切邀請宗親們赴香港再一起暢飲。

夜深了，海邊的霓虹燈璀璨奪目，大海上空一輪明月靜靜高懸，遊艇上來自五湖四海的石家人酒意正濃，談笑風生意猶未盡，說不完的家常話，訴不完的親情，共祝願，天下石氏一家親，歲歲年年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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