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朝霞和她的維吾爾族兒子

編者按 智力障礙、癲癇……不能想像,如果沒有1982年8月28日丁朝霞溫情的一抱和長達35年的愛心長跑,維吾爾族病兒劉道培能不能成長為特殊奧林匹克運動會乒乓球賽冠軍?如果沒有丁朝霞30年如一日地積極發揮黨員先鋒模範作用,劉道培會不會深感黨恩並成為入黨積極分子?是真愛,讓這一切成為現實。

丁朝霞收養維吾爾族棄嬰劉道培並將他培養成自強不息的特奧會冠軍的故事,被新疆的多家媒體報道過,她像一雙「隱形翅膀」,為養子的成長助飛,也用實際行動詮釋了「民族團結一家親」,讓更多人理解愛的真諦在於奉獻,從而更願意用愛去溫暖世界。

努爾比亞木·阿不都熱西提

愛能讓人沉淪,也能讓人覺醒;愛能毀滅一個人,也能成就一個人。烏魯木齊市智力殘疾人及親友協會主席丁朝霞對收養的維吾爾族兒子劉道培的愛就是後者。

1982年8月28日,丁朝霞收養了被醫生診斷為智力障礙和癲癇的維吾爾族兒子劉道培,用35年的愛助力他成長,不僅費盡心思地帶他求醫問葯,還陪伴他「走」上了特殊奧林匹克運動會乒乓球賽冠軍領獎台。

2006年7月,劉道培獲得全國第四屆特奧會乒乓球賽亞軍;2010年獲得第五屆全國特奧會乒乓球賽冠軍……他已多次在全市和全國的乒乓球比賽中獲得好成績,眾人看到的是他的輝煌,很少看到在他耀眼光環的背後為他護航的丁朝霞,在劉道培心裡,今年62歲的丁朝霞是慈母更是恩師。

7月8日,在烏魯木齊市天山區幸福路街道北三巷社區,丁朝霞給我講述了她和維吾爾族養子劉道培的故事。

要留下他

從小,丁朝霞的父親就告訴她,不能是非,是非不是好事。但她認為人生中的那次是非值了,她遇到了蒼天給她的禮物。

那是1982年8月28日,當時丁朝霞和丈夫劉傳勤結婚已有半年,劉傳勤一家人對她呵護備至,丁朝霞的日子過得如同被泡在蜜罐里一般甜蜜。有一天下午,丁朝霞聽到小區里有人議論:「小區山坡下的平房裡有個維吾爾族棄嬰,他身體有病,被家人拋棄在醫院,有位年近60歲的回族老奶奶抱他回家撫養,可現在她沒有能力照看這孩子了。」出於「湊熱鬧」的心態,當日下午,丁朝霞同婆婆陳慶雲一起去看這個嬰兒,那位回族老奶奶告訴她們,這個孩子的名字叫凱賽爾。

凱賽爾的個頭十分小,躺在床上啼哭不止,這有氣無力的小生命,非常瘦小,額頭、顴骨凸得厲害,腳只有丁朝霞的大拇指那麼長,哭起來也是弱弱的。看著這個孩子,丁朝霞起了憐憫之心,就走上前抱起他。十分蹊蹺,就在抱起他的那一瞬間,他停止了哭泣,努力地睜開眼睛看著丁朝霞,嘴裡發出些聲音。

丁朝霞說:「當時,我覺得他在跟我求救。」這一抱,她不忍心再把凱賽爾放回去。

也許是命中注定,丁朝霞的母親韓文玉也曾收養過孩子。丁朝霞的父母都是軍人,父親還是部隊的一名幹部。他們隨解放新疆的大部隊走到甘肅時,韓文玉遇到了一名十來歲的流浪女孩。當時韓文玉已經有兩個孩子,但看著這個女孩無家可歸,她於心不忍,就收養了她,給她起名丁玉蘭。

物資匱乏的時代,只要有自己吃的用的,就有孩子們吃的用的,韓文玉視收養的女孩如親生女兒。母親的善行深深影響了丁朝霞,並在她的心裡留下了烙印……

她對婆婆陳慶雲說:「媽,我們照顧他吧,他那麼弱小,需要我們的幫助。」她的語氣充滿了堅定,婆婆勸她再考慮考慮,她卻把凱賽爾抱得更緊。

丁朝霞結婚不到一年,還沒生孩子就抱養了凱賽爾,這一消息傳開後,鄰居們都擔心丁朝霞以後的生活質量會受到影響,就勸她放棄凱賽爾。

丁朝霞也有些糾結,沒結婚時,作為家裡唯一的「公主」,她從小嬌生慣養,在院子里,她是個霸道的「主兒」,誰都不敢惹她。平日里,三個哥哥包了所有的日常,大哥負責「公主」的學習,二哥負責替她洗衣服,三哥負責保護她,弟弟則負責跑腿。甚至直到14歲,丁朝霞連襪子都沒洗過。

想到自己已經27歲,依舊不會做家務,她也擔心照顧不好凱賽爾,可每當看到凱賽爾瘦弱的身軀,她都能想起抱起凱賽爾的那瞬間,心中的糾結就煙消雲散了。她對所有人說:「照顧他,有更好的人選么?如果沒有,我也放棄他,他死掉了怎麼辦?我要留下他。」在丁朝霞的堅持下,凱賽爾在這個家庭中留了下來,丁朝霞的公公給他起了個漢族名字叫「劉道培」,「道」字是劉家家譜排列,「培」就是一定要把他培養成人。同時,丁朝霞給他起了個維吾爾族名字「凱賽爾·劉」。

變身慈母

從被收養的第三天起,劉道培就開始發燒、吐奶。丁朝霞與丈夫劉傳勤帶孩子去看病,孩子被查出患有智力障礙和癲癇。在醫院有人一眼認出了劉道培,她對丁朝霞說:「你怎麼抱著他?這孩子之前已經有兩個人收養過,都放棄了。你也趕緊的。」

丁朝霞隱隱約約意識到,這一路走下去會有多不容易,但她不會放棄劉道培。

20世紀80年代初,物資匱乏,得憑藉出生證才能分配到牛奶。為了給劉道培找牛奶喝,丁朝霞一家經常跑到坐月子的人家裡借奶。意識到這不是長久之計,劉傳勤想了一個好辦法——去幫人運牛奶。那時劉傳勤在烏魯木齊市供銷社工作,早晨上班前劉傳勤提前一兩個小時騎自行車跑到牛奶廠幫人運牛奶。有時分配的牛奶有剩餘,牛奶廠的人就會把牛奶送給劉傳勤。有時沒有剩餘的牛奶,但箱子里有從牛奶瓶中灑出來的牛奶,他也知足,小心翼翼地收集起來帶回家給劉道培喝。

那時的牛奶都是玻璃瓶裝的,一箱箱牛奶很沉重,有時大冬天運了那麼多箱牛奶也一無所獲,劉傳勤回到家看到劉道培餓得哭啊哭,他心裡非常難受,就繼續打聽哪戶人家生孩子,跑去求人家要些奶給劉道培喝。可是,劉道培吐奶吐得厲害,這邊剛喝下去,那邊就有可能把辛辛苦苦弄到的奶又全吐了出來,與覺得奶被吐掉可惜相比,劉傳勤和丁朝霞更心疼兒子如此遭罪。

遇到劉道培後,丁朝霞從「公主」突然變成媽媽,什麼事都需要自己操心,尤其是和公公婆婆分開住後,她第一次下挂面居然用冷水下,等水煮開了面已成了糊糊……久而久之,她掌握了不少生活技能,成了無所不能的「女漢子」,不管是照顧劉道培,還是獨自一人帶他到異鄉看病,她都能做得很好。

就像美國作家溫斯頓·格盧姆所著的小說《阿甘正傳》里所說的:「當白痴的滋味可不像巧克力。別人會嘲笑你,對你不耐煩,待你態度惡劣。喏,人家說,要善待不幸的人,可我告訴你——事實不一定總是這樣。」鄰居們佩服丁朝霞的善良,平時能幫襯就幫襯,但有時丁朝霞也會遇到尷尬的時刻,「劉道培來了,來,你快跑我這裡來」「劉道培來了,快回家去」……四五歲的劉道培非常調皮,搶孩子們的東西,拿不到就打人,以至於鄰居們看到劉道培就大驚失色,忙著去照顧自家孩子。「都是關係很好的鄰居,有時看到我出現在劉道培身後,他們都很尷尬,我也很尷尬,但我知道他們這麼做也是沒辦法。鄰居們沒少幫我,也沒少包容劉道培的小毛病。」丁朝霞眼眶微紅地回憶說。

丁朝霞小時候生活的大院里,鄰居們來自全國各地,因此她的記憶深處有四川的泡菜、上海的年糕等各地特色美食。「那時水龍頭就在我們家旁邊,大家洗衣服、洗菜只有那一個水龍頭可以用,我看得最多的就是,大家聚到一起聊天、洗衣服、做飯。四川人做泡菜,大家一起做泡菜,上海人做年糕,大家一起做年糕。我們的大院,是一個包容的大院,愛不分民族,也因此,我的兒子才能更幸福地成長。」她說。

心存愧疚

劉道培患有腹痛型癲癇,腹痛型癲癇會出現腹部刀割樣疼痛或絞痛,每當腹痛時,他無法吃喝,會吐黃水。看著兒子受罪,丁朝霞心如刀割。

丁朝霞說:「培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是他7歲時,見證死亡後他說的第一句話到現在都讓我難受。」在劉道培7歲時,丁朝霞帶劉道培去四川省中醫醫院求醫。有天下午,他們的病房住進一個和劉道培年紀差不多的四川小男孩。剛來時,四川小男孩有氣無力地躺在媽媽的背簍里,看著正在喝精鍊乳的劉道培,那小孩似乎也很想喝,丁朝霞也替那個小孩泡了一杯。丁朝霞給兒子包餃子吃,也分了一半給那個小孩,劉道培吃棒棒糖,小孩想吃,劉道培也給了他一根,小孩舔一口看一下,怕舔沒了就讓媽媽把棒棒糖包起來放好。第二天打完針,那孩子似乎有了些精神,和劉道培玩得很開心。到了第三天晚上,這個孩子越來越安靜,醫生下病危通知單給他的家長,說如果當晚熬過去孩子就能活下來,熬不過就得準備後事。那一晚,那孩子沒能熬過去……劉道培看著那孩子對丁朝霞說:「媽媽,哥哥為什麼不說話?哥哥不動了,媽媽。媽媽,培培不想死,培培不能死!」丁朝霞抱起劉道培想要安撫他,卻被劉道培的話弄得心如刀割。

無論求醫之路有多艱辛,丁朝霞從不放棄。從到大醫院求醫到按聽來的偏方為兒子治療,她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她記得,有一次帶劉道培去北京兒童醫院求醫,醫院不讓陪護。從未離開過媽媽的劉道培哭個不停,丁朝霞就坐在他病房外邊的草坪上陪伴他。兩人隔著玻璃揮揮手,算是對彼此的慰藉。為了能陪伴兒子,得知醫院缺一名衛生員,丁朝霞毫不猶豫地報了名,醫院被她感動,就招她做了衛生員……「媽媽帶我去過很多地方求醫,只剩下內蒙古和西藏沒去過了,只要媽媽聽說哪裡有醫生可以治我的病就帶我去,從大型醫院到偏方都試過。為了我她吃了很多苦。」劉道培說。

丁朝霞帶著兒子去各地求醫,連陪嫁的東西也賣了。為了專心照顧劉道培,丁朝霞一直沒生孩子。她對家裡人說培培的病治好了後,自己就生對雙胞胎。1998年劉道培的病治好了,但沒過多久劉傳勤就被查出患有肝癌,三個月後他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在家做飯的丁朝霞,從哥哥和劉道

培口中得知劉傳勤去世的消息,暈了過去……丁朝霞說:「老劉是劉家的獨生子啊!我這輩子最對不住和虧欠的就是老劉,就是劉家。」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榮譽背後

丁朝霞現在與兒子劉道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7月8日,她的家裡,洗衣機在轉動,屋裡飄著烤肉味兒,整齊又乾淨的房子滿是溫暖的家庭氣息。

「媽媽啊,你現在做飯水平是絕對一流的,但讓你收拾這幾間房,估計你收拾一星期都收拾不好。」劉道培笑著對媽媽說。「現在培培每次邊收拾房子,邊笑話我,他幾天不收拾房子,我就把家搞得跟被賊偷了一樣。」丁朝霞哈哈大笑。

媽媽是兒子的榮耀,而媽媽也為兒子自豪。

家裡客廳的牆上,掛滿了劉道培的照片和各種比賽獲得的獎狀。劉道培從不喜歡打乒乓球到非常喜歡,從顛球到真正開始打比賽,打壞了十幾個乒乓球拍,他能取得優異的成績,丁朝霞功不可沒。

起初讓兒子練打乒乓球是丁朝霞兩個哥哥的意思,他們給她打電話,說從報紙上看到打乒乓球有利於劉道培這樣的孩子恢復健康,於是,她抱著試試的態度帶他練習打乒乓球,那時,劉道培才三歲。

「顛三個球,給你吃巧克力……」劉道培不喜歡打乒乓球,丁朝霞就軟硬兼施,用巧克力誘惑他。有一次丁朝霞帶劉道培去打乒乓球,天快下雨了,打著打著丁朝霞就找不到乒乓球了,丁朝霞斷定是劉道培藏了起來,有些生氣,說:「行,不打了,咱們回家。」走到車站她發現劉道培嘴裡鼓鼓的,強行讓他張嘴,才發現劉道培把乒乓球「藏」在了嘴裡。丁朝霞心疼他但也生氣,問他:「培培,媽媽那麼辛苦地帶你治病,帶你打球鍛煉身體,你這樣做病怎麼能好?」劉道培沉默了一會兒說:「媽,培培打,可是明天再打行么?」

慢慢地,劉道培體會到打乒乓球是媽媽對自己愛的表達,也開始喜歡打乒乓球,也越來越能集中注意力了,丁朝霞又開始用乒乓球誘他識字。「來,認出這個字,我就允許你出去打乒乓球。」「來,寫對了,你就可以打乒乓球了。」……劉道培打乒乓球越打越好,丁朝霞從最初的「教練」變成了陪練。

1998年,烏魯木齊市天山區安排了一場迎國慶為主題的乒乓球比賽,丁朝霞帶劉道培參加,此次比賽他獲得了第一名。有人建議丁朝霞給劉道培請教練。丁朝霞眼看著自己的技術快跟不上他了,就果斷地給他請了教練。從一天幾十元到一小時400元的教練費,從教練到陪練到最後只能在看台當粉絲看著兒子領獎,丁朝霞陪伴著兒子一路走來。

2007年,劉道培參加2007年世界夏季特殊奧林匹克運動會乒乓球比賽獲得第四名。他哭了,丁朝霞問兒子為什麼哭,他說自己沒能為國家爭得榮譽。丁朝霞卻笑得很開心,因為她的兒子懂得了什麼叫國家榮譽感!

愛的傳遞

劉道培兩歲多才學會說話,丁朝霞一直記得他開口說話時的情形。直到今日,丁朝霞想起那天依舊會覺得激動。「收養培培後,許多人都說培培不能說話,但我們一家人一直在努力,希望會出現奇蹟。那一天家裡人正準備午飯,我抱著培培用誇張的嘴型教他說『媽媽』,培培突然叫了兩聲『媽媽』!當時不止我,孩子他爸,爺爺奶奶全哭了。時隔三十餘年,他已從坐在媽媽懷裡創造奇蹟的孩子成長為走上國內外各地賽場為新疆、為祖國獲得榮譽的好男兒。」她笑著說。

如今的劉道培已35歲,經過治療,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他曾經身體有過什麼問題。他家牆邊的桌子上放著筆墨和畫好的荔枝等書畫作品。「你別看我,這是媽媽的作品。我只是跟著她練練,我更喜歡讀書。」劉道培看見我在看那些書畫作品就笑著說。

在我要求下,他帶我參觀了他的房間。他17歲時自己買了第一本書,如今他的床頭擺滿了一書架的《乾隆皇帝》《宋慶齡傳》《大將風雲錄》《鄧小平傳》等書。這些書劉道培不僅看過,有些甚至已被他翻閱得破爛不堪。「我爸媽特別喜歡看書,他們房間里全是書。常能看到他們在看書,特別認真,我就很好奇。17歲時終於有一天我拉著媽媽去新華書店買了兩本書,之後就停不下來了。」他說。

劉道培是個內心純凈又幽默的男人。他開玩笑說別人開車是一擋起步,媽媽是三擋起步,是個厲害角色。他說:「我媽是一個事業心很強的人,為了照顧我上學,她曾辭去烏魯木齊大廈經理辦主任的職務,要求到基層食堂去當保管員,這樣就有更多的時間輔導和照顧我的學習、生活。從烏魯木齊大廈退休後,她被聘任為烏魯木齊市智力殘疾人及親友協會主席,她在我們居住的小區成立了『快樂小屋』,無償為殘疾人服務。除此之外,我媽還參加各種公益活動,我娶老婆就要娶媽媽這樣善良的女人。」

劉道培非常孝順,也很懂事,他指著一面貼滿獎狀的牆壁說:「其實這面牆上原來貼的不是我的榮譽證書,是我過世的爸爸、姥姥和姥爺的照片。但我媽看到那些照片,看一次哭一次,我就換掉了。我也愛他們,但只能把他們藏在心裡,好好過日子,逝者才能安心。」

如今的劉道培,不僅考取了全國乒乓球教練證,還於2014年7月10日在烏魯木齊市幸福路北三巷社區的幫助下,成為社區巡邏隊巡邏員。受身為軍人的姥姥、姥爺影響,劉道培從小就喜歡警察、軍人,小時候他常跟隨丁朝霞去參觀紅色旅遊基地,也看過許多相關的書,可以敘述許多著名將軍的事迹。他說:「小時候媽媽不在家,就把我交給鄰居們照看,他們讓我知道世界上善良的人特別多,我想當警察,保護他們!」除了當警察,劉道培還有個夢,就是入黨。他說母親是有30年黨齡的老黨員,總在發揮黨員的先鋒模範作用,他也經常跟隨母親自費看望殘疾人,走訪智障殘疾人家庭,讓多名智障殘疾人家長敢於面對社會,領著孩子走出家門積极參与社會活動。他說:「我想入黨,為人民服務。也想成為黨員幹部,為更多人服務!我寫過入黨申請書,但是組織上沒有通過,我知道不是誰想入黨都可以,得具備中國共產黨黨員應有的條件才可以,我會繼續努力。」

丁朝霞的愛心之路打動了許多人,韋志紅是2016年11月加入「快樂小屋」的「愛心媽媽」,她在工作中看到丁朝霞無微不至地關心殘疾孩子,深受感動,也積極投身到這項公益事業之中。她說:「『快樂小屋』里託管的孩子雖然有殘疾,但特別懂事,我想幫助他們快樂成長,早日康復。我現在深深理解了一首歌的歌詞『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丁朝霞一直在心中感謝黨和政府及各級殘聯對她兒子的幫助,她說:「黨和政府不斷出台對殘疾人士的關愛政策,讓殘疾人士的福利得到保障。自治區各級殘聯也給我兒子提供過許多幫助,給他提供參加比賽的機會,鍛煉他的意志也開拓了他的眼界,讓他在勉勵中奮起。每個母親都很愛自己的孩子,我想,當初放棄培培也不是他親生母親的本意,她知道孩子有病,自己無力幫他,所以才放棄,希望有更好的人來撫養他。無論什麼情況,我想告訴所有的家長,請別放棄自己的孩子,他們還有希望!」

丁朝霞和劉道培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傍晚的霞光讓這美好的一刻更加甜蜜。這是多麼幸福的一對母子。

責任編輯： 王建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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