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9被判需賠1500萬元！只因運營的手游構成抄襲

文/李俊慧

繼讓手游《神武》的經營者多益網路賠償1500萬元後，如今，《夢幻西遊》又讓手游《仙語》的經營者4399和悅狼公司賠償1500萬元。

日前，就廣州四三九九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4399」，《仙語》手游的運營商)、廣州悅狼網路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悅狼公司」，《仙語》手游的開發商)開發運營的手游《仙語》侵犯網易手游《夢幻西遊》著作權及不正當競爭行為，廣州市天河區人民法院作出一審判決。

一審法院認定網易對《夢幻西遊》手游中的角色、場景、技能圖標、特效、陣法、UI界面等諸多元素均享有合法權益，而4399等二被告在《仙語》的開發、運營過程中，大規模、成體系地違法使用了夢幻西遊手游中的諸多元素，包括遊戲主角、NPC角色、遊戲場景、寵物技能圖標、門派技能圖標，以及寵物技能描述、特技文字描述、特效文字描述，乃至於戰鬥陣法、道具、UI界面等。基於其侵權行為的類型之多、數量之大、獲利之巨，因此，一審法院最終判令4399等二被告連帶賠償網易共計人民幣1500萬元。

至此，因遊戲「換皮」涉及抄襲的問題，《夢幻西遊》已經連續贏得兩次，為該公司挽回損失3000萬元。

值得注意的是，不論是《神武》的運營者多益網路，還是《仙語》的運營者4399公司，相關公司都在積極籌備上市，而相關判例說明這些等待排隊上市的遊戲公司的原創能力或創新實力是令人生疑，或者說遊戲行業的低水平抄襲等惡性競爭問題比較嚴重。

曾求和解：4399公司「心虛」主動提出願賠800萬元

《仙語》由悅狼公司於2015年11月1日完成開發，2015年12月開始上市運營。

2015年12月22日，網易向4399公司發出侵權通知《關於敦促立即停止侵犯網易合法權益的警告函》，稱《仙語》遊戲從主角命名到主角形象、從NPC形象到設定、從場景地圖到UI界面、從人物技能到戰鬥陣法等進行了大規模抄襲網易《夢幻西遊》遊戲，要求4399停止對《仙語》進行任何宣傳、推廣、運營。

2015年12月26日，4399公司回復稱，《仙語》由合作方悅狼公司獨立研發，不存在抄襲或模仿，與《夢幻西遊》具有巨大差異、明顯不同，不構成侵權，也不構成不正當競爭。

2016年1月15日，基於網易的侵權投訴，蘋果公司向4399公司發送郵件，告知《仙語》已從appstore移除。

2016年4月7日，4399公司向網易提出，全面停運《仙語》遊戲、賠償經濟損失100萬元等和解方案。

2016年4月25日，4399公司更新和解方案，將賠償額提高至800萬元。

隨後，網易將4399公司和悅狼公司訴至廣州市天河區人民法院，請求法院判令兩被告賠償損失5000萬元。

判定侵權：一審法院判決4399公司等需賠償1500萬元

美術作品認定方面，一審法院認定，除11個用戶界面外，其餘的《夢幻西遊》手游美術資源，屬於以線條和色彩構成的有審美意義的平面造型藝術，具有獨創性，屬於應予保護的美術作品。

文字作品認定方面，一審法院認定，《夢幻西遊》遊戲中對遊戲技能、門派、陣法系統、角色等所作出的文字性描述構成獨創性表達，屬於應予保護的文字作品。

而對於《仙語》遊戲是否構成侵權，美術作品方面，一審法院認定，經比對，《仙語》遊戲中共有1個遊戲主角、5個NPC角色、5個遊戲場景、23個寵物技能圖標、4個門派技能圖標與《夢幻西遊》手游美術作品構成實質性相似。

文字作品方面，一審法院認定，《仙語》遊戲中共有31個寵物技能文字描述、7個特技文字描述及4個特效文字描述與《夢幻西遊》手游文字作品構成實質性相似。

因此，一審法院認定，悅狼公司《仙語》遊戲的著作權人，未經合法授權使用了《夢幻西遊》手游中的美術作品及文字作品，並授權4399公司在運營過程中通過信息網路向公眾提供上述作品，兩被告侵犯了網易對涉案美術作品及文字作品的信息網路傳播權，依法應承擔停止侵權、連帶賠償經濟損失的侵權責任。

此外，一審法院認定，在兩者類型相同、題材相近，主要人物造型部分相同、風格相近，遊戲元素、遊戲歸規則等相似度較高的情況下，遊戲玩家不必花費過多精力，即可快速適應手游《仙語》，客觀上增加了替代《夢幻西遊》的可能性，違背了誠實信用原則和公認的商業道德，構成不正當競爭行為。

最後，一審法院綜合考慮酌定4399公司和悅狼公司賠償網易經濟損失（含合理開支）共計1500萬元。

遊戲換皮：一次低投入高回報的冒險之旅

從多益網路的《神武》再到4399的《仙語》，這些階段性熱門手游都被認定構成對《夢幻西遊》的侵權，那麼， 遊戲行業「換皮」之風盛行，背後的願意到底是什麼？

或許手游《仙語》的運營數據能說明真相。在案信息顯示，《仙語》在IOS系統44天實現下載量達34萬次，運營期間，全網累計下載量（IOS、安卓及官網）超360萬次，其中，僅IOS渠道的運營收入預計達到2096萬元。

簡單說，如此高回報使得越來越多的公司投身遊戲行業，其中，攀附、抄襲知名遊戲，則成為眾多遊戲廠商實現快速盈利的不二法門，而這也使得遊戲行業「換皮」成風。

值得注意的是，遊戲行業這種快速致富秘笈已經越來越難以為繼。

網易離職員工徐波創立的多益網路，其推出的《神武》手游被廣州知識產權法院一審認定構成對網易《夢幻西遊》的侵權，並判賠1500萬元，此舉拉開了遊戲抄襲侵權高額判賠先河，目前，該案已經入二審階段。

如今，與《神武》也有一定「瓜葛」《仙語》，也被一審法院認定構成侵權並判賠1500萬元，這對於那些已經或正在抄襲他人遊戲作品的廠商來說，無異於敲響了喪鐘，抄襲未必能長續運營更重要的是可能需要擔負巨額賠償。

而這種上有「戒尺」、下有同業監督的全新市場競爭氛圍，勢必將極大的擠壓遊戲行業的換皮之風或抄襲之風。

(中國政法大學知識產權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李俊慧，長期關注互聯網、知識產權及電子商務等相關政策、法律及監管問題。郵箱：lijunhui0602#163.com，微信號：lijunhui0602，微信公號：lijunhui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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