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天子——清高宗乾隆特展」揭秘乾隆為何獨寵西湖

文史 08-10

圖為展廳現場

2017年8月10日,故宮博物院與浙江省博物館聯合主辦的年度大展「盛世天子——清高宗乾隆特展」在浙博西湖美術館啟幕,來自故宮與浙博的202件珍貴展品將特別呈現乾隆皇帝與杭州的深厚淵源。展覽將持續至11月10日,乾隆將一直在西湖邊默默等著你。

杭州降溫了,畢竟已立秋。

站在孤山腳下,望著一片盛開的荷花,心中默念:雨啊,快點下吧。因為聽說集齊七朵雨後荷花,就可以召喚乾隆。當然,至於靈不靈呢,還要去問問夏雨荷,而為什麼是七朵荷花呢,那是因為三朵太少,九多太多,就取個折中數字七吧。有時候,做事不用那麼較真,大家能GET到我的用心就行。(其實是這一剎那我想到了七龍珠…)

祈雨之後,從乾隆下江南時住的行宮(現中山公園)門前默默走過,門口那兩個據說是明代的漢白玉獅子面無表情地望著我。再稍走幾步,居然看見了一道「宮門」,納尼?是不是我眼花?還真不是,一道實打實的朱牆綠瓦、雕欄畫棟的皇家宮門赫然出現在西湖邊。

哈,原來是「盛世天子——清高宗乾隆特展」的入口。踏入展廳,不禁默默為主辦方點個贊。為了這個展覽,西湖美術館內部已全然改造,滿眼端莊大氣上檔次的紅色與黃色構築了一個正氣凜然的皇宮世界,加上展廳內十分助於「冷靜」的空調溫度,真乃一處極利於愛國思想教育的場所。當然順便,我也親測了下拍照效果,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們:這絕對是一個可以凹造型拍穿越劇的好地方。

2017年8月10日,故宮博物院與浙江省博物館聯合主辦的年度大展「盛世天子——清高宗乾隆特展」在浙博西湖美術館啟幕,來自故宮與浙博的202件珍貴展品將特別呈現乾隆皇帝與杭州的深厚淵源。開幕當日,浙江省博物館安排了諸多活動:1、上午10點開始的面向觀眾的專家導覽,不過40個名額已在官微被秒殺；2、「陶然自得—軟陶世界中的清朝人物」現場親子活動,用軟陶做Q版乾隆；3、答題集章互動,給參加活動的小朋友發活動「奏本」,參觀答題後,出口處還有專門仿刻的幾方乾隆印璽,供觀眾互動留念。

這個展覽的展期很長,有3個月,持續至11月10日,乾隆將一直在西湖邊默默等著你。

但請注意,今天這篇文章,我打算從這個展覽的內容背景展品意義環境觀眾活動等諸多角度來嚴肅分析一下乾隆獨寵西湖的驚世大秘密。

「盛世天子——清高宗乾隆特展」展廳內景

解密之前,先搞清楚這個展應該怎麼看。

首先,需要一雙舒服的鞋。看展絕對是個體力活,另外,展廳有三層,逛一遍也甚費體力。

其次,是一把雨傘。因為只有雨後才可召喚乾隆,誰也不想淋濕後再見皇帝吧,而且杭州已經進入雨季,西湖邊的柳樹遮雨效果可不佳。

最後,是一個充滿電的手機,一方面方便自拍,二是可以隨時隨地觀看本文:雅昌帶你看展覽最全攻略。

這個展覽有6個單元、202件展品,從空間來說,包攬了西湖美術館三層展廳,從一樓開始,上二樓,再坐電梯或走樓梯去負一樓,這是一個常規的觀展順序。當然,若想挑自己喜歡看的,則無所謂。只需記得:六個單元、三層樓。

一樓為第一單元「君臨天下」,從乾隆的青年、壯年、老年出發,完整反映乾隆富貴天然的一生;再從一樓入口處/後門的樓梯/電梯爬到二樓,是第二單元「勤天敬民」和第三單元「海宇安瀾」,分別展現乾隆熟讀經史,擁有深厚文化底蘊的修養、勤政愛民的政績,尊孔崇儒、力昌文治的成就,以及重視騎射、崇尚勇武的傳統和穩固海疆的赫赫武功;然後坐電梯/走樓梯到負一樓,則是四到六單元。第四單元「怡情樂志」側重體現乾隆的文人情趣、審美品位和藝術修養;第五單元「佛日普惠」詮釋乾隆與佛教的不解之緣;第六單元「為愛西湖」敘述乾隆流連於江南錦山綉水、終其一生反覆題詠、摹繪的文化現象。

展覽中還有兩個特別布置的「房間」,即場景復原。第一間複製了故宮中乾隆的書房「三希堂」;第二間是乾隆皇帝的「寶座間」。

乾隆帝書董邦達繪《三希堂記圖》軸

清乾隆紙本設色縱201.5厘米橫154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剔紅嵌玉荷花寶座

清長127厘米寬91厘米高115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剔紅座宮扇

清通高300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掐絲琺琅端香熏

清左:通高35厘米右:通高37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要注意的是,此展要買門票,可通過官網售票系統、現場自助售票機、現場人工售票三條途徑購買,全價30元人民幣(此處插播硬廣:藝術頭條APP送票10張),針對老年人、現役軍人、殘疾人、未成年人等群體有相應的優惠票價,憑門票購買展覽圖錄還可享受七折優惠。為了讓觀眾更好地理解展覽,浙江省博物館還準備了志願者講解、語音講解器導覽、微信導覽、導覽手冊等多種免費導覽方式供選擇。

此外,浙江省博物館也面向不同群體推出了五十多場形式多樣的配套教育活動。其中,《清代皇帝與杭州》《乾隆皇帝花園的秘密——皇帝的江南文士理想》《〈盛世滋生圖〉所見乾隆南巡時代的江南城市風情》等多場學術講座,將邀請專家學者為觀眾帶來展覽的延伸解讀;「方寸之間——乾隆璽印賞玩」「清泉茗香——乾隆皇帝的三清茶」「盛世新詠——乾隆時代崑曲母音賞」等文化展演活動則以表演的形式帶觀眾感受清代文化。

面向未成人的教育活動更豐富,僅手工體驗就有二十多項,從各種宮廷飾品到乾隆皇帝周邊,讓孩子們在動手體驗中學習清朝的歷史文化。此外還有為小朋友們量身訂製的「浙博夏日課堂」與「浙博秋日課堂」,將帶著孩子們「穿越時光觀盛世」。展覽開幕後,展廳「答題集章」互動和微信「詩詞解讀」活動也將同步啟動,並延續整個展期。另外,為了滿足觀眾的需求,浙江省博物館特別圍繞展覽自行開發與組織了一批文創產品,讓觀眾可以把博物館文化帶回家。

「盛世天子——清高宗乾隆特展」中展出的部分展品

然後,需要知道這個展有什麼好看的。

202件展品,如果都不想錯過,那麼建議您從一樓入口第一件展品開始,一件一件過目,嚴格按照上文推薦的正常觀展順序,一路向前,一個不少。但如只想看感興趣的,則需提前做好攻略,找准目標,一擊即中。

攻略就在下文:

第一部分:想了解我的人,請先看我的臉。

相由心生,來來來,先看看帝王心術:乾隆的樣子。展覽中,《弘曆采芝圖》、《平安春信圖》及《乾隆帝朝服像》這三件展品都是非常寫實的肖像畫,分別呈現了乾隆青年、中年和老年的面貌,可放在一起,直觀地看乾隆是怎樣從一個小孩成長到一個皇帝。

少年弘曆采芝圖

清紙本墨筆縱204厘米橫131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其中,《少年弘曆采芝圖》中的兩人皆著漢族衣衫,青年文士手持芝形如意,神態安詳,舉止閑雅,小童提籃荷鋤,眉目清秀,身形伶俐。值得注意的是,二人的臉型、五官酷似弘曆,應是郎世寧在雍正年間給時為皇子的弘曆所繪的匠心獨運的肖像畫作。圖中右上角是乾隆自題七律詩一首,然後是常規的啪啪多方印章:鈐引首章白橢圓印一,款識後鈐「寶親王寶」白方印,「長春居士」朱方印,左中有梁詩正在雍正十二年(1734年,甲寅)題寫的七言詩一首,鈐「梁」朱圓印,「詩正」白方印,正上有「八徵耄念之寶」朱方印,「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寶」朱方印,「太上皇帝之寶」朱方印。

郎世寧《弘曆平安春信圖》軸

清紙本設色縱68.8厘米橫40.6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平安春信圖》的作者也是郎世寧,畫面中還是青年的乾隆在竹林里賞玩梅花,梅花的綻放寓意著春天到來的信息,這是一副寓意吉祥的肖像畫作。人物面容刻畫寫實,筆觸細膩,結構清晰。背景滿塗藍色,更好地突出了人物形象,這樣的表現手法在清宮繪畫創作中並不常見。畫上的題詩寫於乾隆四十七年,是乾隆皇帝晚年御筆。

這兩張乾隆穿的都是漢裝,但平時他是不會這樣打扮的。要知道,乾隆是一名滿族人。整個清代所謂的正統文化是到乾隆時期才完成的,包括禮儀制度、軍事制度、甚至是很細節的服飾。所以,需要從更廣闊的歷史背景中批判乾隆的某些舉動,而不是以我們個人的生活體驗妄下斷言,畢竟我們都沒有過帝王心思。

乾隆帝朝服像

清乾隆縱276.4厘米橫139.3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乾隆帝朝服像》描繪的則是乾隆晚年時身著朝服端坐在龍椅上的肖像。長期執政的封建君主臉上獨有的深沉穩重與睿智暢達被描繪得形似神肖。全圖色彩富麗堂皇,具有威嚴靜穆之氣。人物講究比例與解剖結構,袍服通過明暗轉變極好地表現出絲綢的質感,地毯與座椅的描繪均有西方透視畫法的影響。

「乾隆」一詞,在滿文中是「有福」之意,而乾隆爺也確實是位有福的皇帝。他天資聰穎,12歲時在圓明園得到祖父康熙帝青睞,帶至宮中撫育。雍正元年(1723年)被秘密立為皇太子,十一年(1733年)封為和碩寶親王。兩年後即帝位。25歲盛年登基,意氣風發,為政寬嚴相濟,如旭日東升,朝廷上下如沐春風。當時清王朝經過100年左右的積澱,尤其是經過康熙和雍正兩朝的治理,基業雄厚,萬象俱新。乾隆在位60年後禪讓給兒子嘉慶,後又訓政3年,是中國歷史乃至世界歷史上執政時間最長的君主。在位期間,乾隆勵精圖治,文治武功卓著,文教隆興,邊疆安寧。登基後,勵精圖治,在政治策略上,為政主「中」,寬嚴並濟;加強中央集權,強化君主專制;滿漢一體,崇儒重道;大興教育,官學、書院齊頭並進。還主持編纂《四庫全書》,歷時13年,共抄了7部,在歷經戰火紛飛和社會動蕩,唯文瀾閣保留下來了一部最完整、最全面的珍貴遺產。在位期間社會安定,經濟繁榮,全國人口達3億多,每年國家的白銀收入穩定在7000萬兩左右。

乾隆是盛世天子,從皇帝的職責、功業上來說完成的非常出色。「這次的策展思路核心就是為乾隆正名——乾隆其實是一個非常偉大的皇帝。」故宮博物院宮廷部館員、本次特展策展團隊成員馬晟楠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曾如此說。

但同時,乾隆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情感充沛的人。

第二部分:想讀懂我的心,要先看我的文。

本次展覽中,有4件乾隆的手稿,都和杭州有關,也都是首次公開展出。近幾年,故宮新發現了一批乾隆詩稿,時間跨度從清雍正時期到嘉慶三年,包括了乾隆作為皇子一直到去世的整個生涯,有五萬三千多頁。人們了解乾隆,大多是在文史書本和影視劇中,那都是經過一定加工的「二手貨」,但這些乾隆親筆手跡不一樣,它們是理解乾隆最直接最可靠的資料,是直接表達乾隆思想感情的史料,價值不可以替代。從展出的稿本中可見,乾隆寫詩時是很放鬆、很文人態的,這幾件詩稿里,每一句詩的注都是乾隆自己寫的,出自他自己的第一手感想。

乾隆帝御筆《詠西湖行宮八景》硃筆底稿

清乾隆紙本第一頁:縱23厘米橫18.3厘米

第二頁:縱23厘米橫9.9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其中,乾隆帝御筆《詠西湖行宮八景》硃筆底稿,為乾隆自作並硃筆書詩,名為《五題西湖行宮八景》,載於《清高宗御制詩》五集卷六,書於乾隆四十九年甲辰(1784年),時乾隆帝七十四歲,正值第六次南巡之時。這八景為題賦詩作書,以詩寓情,情與境會。此書運筆圓熟迅疾,結體秀麗縱逸,章法流暢融合,書寫性強,如行雲流水般,用墨較濕,濃淡對比明顯,且較其早年所書御制詩稿,落筆偏急縱放逸,雍容豐腴。

乾隆帝御筆《詠西湖十景》硃筆底稿

清乾隆紙本每頁縱23厘米橫9.8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乾隆並非一位不解風情一心政事的皇帝,相反,他是一個充滿情趣熱愛生活的人。

比如,此次展出的剔紅御制詩三清茶碗。三清茶是由梅花、佛手和松實等三味組成,以乾淨的雪水烹之。乾隆每年在重華宮舉辦茶宴,邀請大臣參與茶會,飲茶,賦詩,並以帶有三清茶詩句的碗來品嘗三清茶,可見乾隆皇帝之風雅。

剔紅御制詩三清茶碗

清乾隆高5.8厘米口徑11厘米底徑4.8厘米浙江省博物館藏

清佚名《乾隆帝薰風琴韻圖》軸中,穿漢裝的乾隆端坐榻上,膝上橫琴,雙手輕撫,琴聲裊裊而起,餘音不絕。六名小童分侍左右,或持如意,或握竹杖,或端茶盞,或捧圖書,或澆花卉,或整理桌案,井然有序。石几上擺放的圍棋、書籍、畫卷暗示了乾隆對漢族傳統文化的鐘愛。

清佚名《乾隆帝薰風琴韻圖》軸

清乾隆紙本設色縱149.5厘米橫77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姚文瀚《乾隆皇帝鑒古圖》軸

清乾隆紙本設色外縱138厘米外橫289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乾隆帝御筆《龍井寫生花卉》軸

清乾隆縱48.5厘米橫35.5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姚文瀚繪《乾隆帝鑒古圖》軸中,乾隆同樣身著漢服,在坐榻上觀賞青銅、瓷器等各種古物。身後是一扇屏風,上繪連綿疊嶂的山巒和波光瀲灧的碧水。某次南巡,恰逢清明節,乾隆陪母親到龍井,畫了一支玉蘭、一支桃花,母親非常喜歡,第二天他又記下了這件事。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細膩感情。還有一套青玉《乾隆帝御題西湖十景詩》冊。乾隆做玉冊一般是為了紀念宏大事件,但他為西湖做玉冊就屬於比較享受的狀態,他覺得這是自己心之所向的地方。

包括在許多有西湖風景的畫卷上,他都會表達:我在寫這個東西的時候回憶起南巡,這讓我非常開心。

「盛世天子——清高宗乾隆特展」展廳內景

最後解密:為什麼乾隆獨寵西湖?

因為真愛無敵。

對於西湖,乾隆是真愛,每次來杭州都會住在西湖邊。本次展覽中有兩幅圖描繪了當年西湖行宮的景象,一幅是杭州西湖博物館收藏的《清乾隆西湖行宮圖》,另一幅是來自常州博物館的張宗蒼繪《西湖行宮八景圖》,觀眾可以立於舊址之上欣賞昔日之景,遙想乾隆帝在杭州湖山之間留下的足跡。

《清乾隆西湖行宮圖》(部分)

清乾隆縱14厘米橫518厘米杭州西湖博物館藏

張宗蒼繪《西湖行宮八景圖》

清乾隆縱94厘米橫260厘米常州博物館藏

儘管曾六下江南,但乾隆依然有很多時間不在江南。想念時怎麼辦?把西湖畫下來。73歲時,乾隆在河北承德避暑山莊煙雨樓想起了西湖,於是親筆畫了《西湖圖》卷。此卷長約一米,畫的是湖心亭,雖筆墨稚拙,「但這幅畫的意義不在於此。你看這畫邊上他寫的,大致意思就是說,西湖圖我經常畫,但是我一坐在這就又想畫了。如果一般人只看圖,怎麼能體會這其中的情意呢?」馬晟楠說,「乾隆非常愛西湖,以至於有時技癢的時候,想要隨便畫點什麼,提筆就會是西湖山水,足見他對西湖的情有獨鍾」。圖中乾隆自題:「西湖無不佳,而此稱湖心。是為五官首,四面歸照臨。然予絜矩思,庶政誰所任。敬勝怠勝間,念念凜難諶。可恣逰目乎,怵哉惟益欽。西湖圖屢寫莫盡其妙,長夏幾余復成是卷,並書湖心亭作於上。甲辰六月山莊御筆。」引首御筆「興寓湖山」,畫面上依然啪啪蓋了18個印章。

乾隆帝御筆《西湖圖》卷

清乾隆縱28.9厘米橫91.5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杭州向來被譽為「人間天堂」,西湖則是杭州的靈魂,自唐宋以來便是江南最負盛名的山水之地。歷代文人無不折腰西湖,文韜武略兼長的乾隆自然深諳西湖山水間的靈氣與韻味,獨寵是必然。游西湖,乾隆是深度游而不是「一日游」,比如他不會只關注很有名的西湖十景,如天竺香市、西溪探梅等這種小名頭的景點他也會記下畫下。董邦達繪《西湖八景詩圖》卷畫的是乾隆在玉泉山仿製的西湖行宮景緻,王方岳《五百羅漢堂》卷是乾隆在杭州靈隱寺看到五百羅漢堂,覺得好,萬壽山旁邊也應該給我媽建一個。這種仿製可以看出他的真心歡喜。

乾隆帝書董邦達繪《西湖八景詩圖》卷

清乾隆紙本水墨縱37厘米橫90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徐揚《乾隆帝玉帶橋詩意圖》卷

清乾隆紙本設色縱15.4厘米橫124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錢維城《乾隆帝西湖十景詩意圖》冊

清乾隆紙本設色縱9厘米橫16.5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此圖冊共十開,每開繪西湖一景。

《西湖風景圖說》冊

清乾隆紙本設色縱14.9厘米橫19.7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西湖風景圖說》分為上下二冊,共四十八開,除第一開繪西湖全圖外,每開各繪西湖一景。

董誥《西湖十景》圖冊

清紙本設色縱16.3厘米橫32.5厘米浙江省博物館藏

紀昀《欽定四庫全書簡明目錄》卷故宮博物院藏

《四庫全書》文瀾閣本浙江圖書館藏

《四庫全書》文淵閣本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再加上,西湖所在地杭州乃至浙江獨特而重要的地理位置和政治經濟地位,無論從私或從公,西湖都是乾隆念念不忘的一處人間山水。他曾於十六年(1751年)、二十二年(1757年)、二十七年(1762年)、三十年(1765年)、四十五年(1780年)、四十九年(1784年)六次巡幸江南,歷時33年。為浙江留下了至今依然矗立的巍巍海塘,也深深沉醉在西湖的旖旎山水間,並在返回北京後,在皇家御苑中精心仿製了杭城風景。六次南巡,時間均在初春之際離京,暮春之前迴鑾,看似為了躲避北方的天寒地凍,但更重要的是此時行動方便,便於沿途察訪吏治民情、檢閱駐軍、籠絡民心,同時往返途中視察各地河工和浙江海塘治水工程,並且在梅雨季節來臨之前,勘查水澇之地的堤防工程和沿海海塘工程。

「盛世天子——清高宗乾隆特展」展廳內景及部分展品

七十五歲時,他曾說:「余臨御五十年,凡舉二大事,一曰西師(出兵平定西北動亂,統一新疆),一曰南巡。」其在《恭奉皇太后駕臨金山記》中也說:我皇祖聖祖仁皇帝撫育九有,匪居匪康,以江浙地遠京畿,其民文而慧,文則知禮義,導之善可以為天下倡;慧則鮮堅持,入於惡亦可為天下倡。而且財賦所出,國家藏富之地也。是以涉河渡江,不憚屢勤清蹕。看來,關注東南地區的思想政治動向和財賦漕糧,才是乾隆屢次南巡的深層目的和基本動因。江浙地盤不大,人口也不是特別多,但除了風景優美,它更是魚米之鄉,經濟條件和人文條件都在全國佔據重要地位。一方面,江浙人文茂盛,是全國文化最發達地區,才子學者之多,數倍數十倍於其他省份。另一方面,江浙又是明末遺民活動的中心,反清思想和反清言行一直不斷,發生了多起文字獄。牢固控制住江浙,充分利用江浙的財力人力和物力,來發展其「盛世」,便是乾隆六下江南的根本原因。

通過六巡,乾隆帝相當清楚地了解江南的官風民情,又大興河工,廣蠲賦稅,禮遇致仕大臣,培植士子,宣揚了聖恩,對爭取縉紳士民,安定江浙,保護百姓的身家性命財產,發展生產,豐富文化,創造和延續「大清全盛之勢」,起了積極的促進作用。

其他部分展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