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剛看不到《戰狼2》的好，我卻看到了馮小剛的壞

文/馬慶雲

馮小剛導演素有小鋼炮之稱，別的名人避諱談及的，他總是直抒胸臆。

最近小鋼炮導演給乾兒子李易峰主演的電影《心理罪》站台，又直抒胸臆了一把，說自己看不懂《戰狼2》好在哪裡，不明白票房為什麼那麼高。此語一出，狼粉兒們自然群起而攻之。小剛導演上次面對這種情況，還是說《速度與激情7》看不到人心的時候。

有反擊馮小剛的文章帶著誅心論的觀點認為，小鋼炮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選擇性嚴格，對待《戰狼2》給與一些差評，依靠自己積累的人氣為乾兒子李易峰的新片叫好罷了。即使無法帶來實質性的叫好，也能引起輿論關注，讓《心理罪》的宣傳指數上升，從而拉升票房。拿著苛責《戰狼2》的標準苛責一下《心理罪》，不是更好。

我反對上邊這個論斷。對於小剛導演，我更願意認為他是直抒胸臆，作為中國電影的老人家，願意把自己的思考尤其是思考之後沒有結果的東西跟大家分享出來，表明自己的困惑，試圖引起青年的注意。我認為，大基準面上，小剛導演的困惑是非常真誠的，他可能確實不明白什麼樣的電影才能吸引如此之巨的票房了。

小剛導演曾經創造過票房奇蹟，更是帶出過賀歲檔的重要現象。一位賀歲喜劇片出身的娛樂導演，在最近十年來，有轉型文藝的味道。尤其以悲苦蒼涼的《一九四二》為最，我曾寫評述認為，該片「民族史詩，力透紙背」。包括後來的《老炮兒》和《我不是潘金蓮》都有小剛導演自己的思考，奈何，小剛的電影不賣錢了。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其實馮小剛做了那麼多年電影，他能不清楚什麼電影是好的，什麼電影是差的嗎？他很清楚！他不清楚的是為什麼電影情懷的高低與票房的高低不成正比。他迷惑的，也不過是這個。

有一檔綜藝節目，叫《熟悉的味道》。有一期專門採訪馮小剛兩口子。徐帆被問及馮導電影的時候，刻意強調了一下，小剛是在乎票房的，他要為投資人的金錢負責。我看到這一段的時候，就非常詫異了，小剛導演已經這麼大的名氣，為何還要屈尊於資本呢？

小剛導演在電影資本面前，好像一直沒有站著。

到了這把歲數，還糾結於電影票房的好壞，實在讓我們這些後輩覺得詫異了。按理說，小剛導演憋著勁拍出的《一九四二》已經足夠他留在電影史中名垂百年了，為何後續的幾部作品越發的不給力，而且為了票房使勁賣弄宣傳呢？

就拿《我不是潘金蓮》和《芳華》的宣傳來說，可謂是卸掉了自己老導演的各種包袱，比年輕人還會炒作了。一部電影的好壞姑且放在其次，這麼賣力的吆喝，甚至於違背常理的吆喝，總讓人覺得，小剛導演為了票房，已經不顧及自己輩分了。大學出於安全考慮，讓不請自來的范冰冰儘快離場，小剛導演立馬炮轟。為了宣傳自己的《芳華》，發出各種演員素顏大劈叉的照片，還抨擊別的演員整容——為了抬高自己，就使勁踩別人一腳。

這些作為，都丟掉了自己作為一位有良心的老導演的基本架子，太親民了，而且，親的都是低端的腦殘粉絲啊。為了票房，馮小剛導演真的不管不顧了嗎？今年國慶檔要上映的《芳華》，一直在按著一部青春偶像劇的方式進行宣傳，試圖圈粉兒，可最終給自己丟了不少老粉絲。你很難相信，一部糾結於整容與否的電影，能有什麼大情懷出現。

馮小剛導演拍打別的電影，如果放在《一九四二》上映那年，確實自身硬氣，可放到眼目前，小鋼炮自己都是塑料玩具槍了，打鐵自身不夠硬啊，不僅得不到青年影迷的認同，更喪失了他的老一代的影迷們。

對於老輩分的馮小剛，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電影資本面前，他是站不起來的。自己站不起來，就會迎合市場，就會從內心深處有票房的自卑感，就願意對票房高的電影「說三道四」，一邊標榜自己的清高，一邊內心暗暗艷羨。

小剛導演本不應該如此！

像他這個資歷，這個歲數，拍電影，還缺錢嗎？顯然不缺！他更不缺票房，因為他早就創造了票房奇蹟，何必和徐崢、吳京等年輕導演爭什麼第一第二呢。他更應該放下票房野心，安安穩穩地拍攝一些真正文藝的電影，拿出他對中國事態最大的真誠來，折射到自己的電影中去。真正優秀的導演，誰會在意票房呢，誰又會張口閉口都是票房成績單呢？

如果越來越多的成熟導演放下票房的心理負擔，直接去拍攝一些可能看不到票房的優秀文藝篇，那中國的電影才會有真正的未來。我想起梁文道先生在節目中的一句話，《法國大百科全書》總共沒有多少人看過，但絲毫不影響它去改編整個法國的現代進程。老導演的勁兒，不在票房那，而在文藝電影這！

如是寫就，方想起小剛導演好像跟某娛樂公司有過票房對賭協議，說小剛導演要在多少年內拍足多少電影湊夠多少票房。孔聖人說自己惶惶如喪家之犬，每每想起這句話，都不敢再多看馮小剛導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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