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漸漸老去，您卻還是那麼年輕

我對菩薩說：「我們都漸漸老去，您卻還是那麼年輕」，菩薩安然，閉目不語。

敦煌，絲綢之路的咽喉，文化融合的都會，兵家必爭的沙場，中華歷史長卷上的濃墨重彩。看大漠孤煙、史海鉤沉，縱然只是匆匆過客，我想我還是會記得。

沿著南絲綢之路，自西寧經茶卡、德令哈、大柴旦，翻越當金山之後，敦煌已經不遠。視野中巨大的沙丘逐漸逼近，一隻小甲蟲出門來迎接我們。

陽關公路旁的敦煌古城，是為中日合拍電影《敦煌》、以《清明上河圖》為藍本、仿造沙洲古城而建，掩映於沙山之下，翠綠叢中。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相傳西漢時西域和田美玉經此關口進入中原，因而得名。玉門關與另一重要關隘陽關，皆為都尉治所、屯兵要地，當時中原與西域交通莫不取道於此。如今只剩下小方盤城遺迹，依舊扼守於戈壁之中。

河倉古城建於漢代，西元前100年左右，坐落於疏勒河畔。它是儲藏糧草的大型倉庫，在兩千多年後的現在，其遺迹的氣勢依然驚人。

茫茫戈壁之中，竟也點綴著不少綠洲。我向粼粼的波光走去，不想卻驚起草叢中一窩毒蚊如亂箭射來，倉皇逃竄之餘還是在手上中了幾招，回城後竟腫得如紅燒豬手，幾日後方才漸漸消退。

敦煌雅丹地貌源於湖水沉積與風沙剝蝕、歷經幾十萬年而形成，面積約400平方公里，其個體和整體規模之大，形態之奇異舉世罕見。相傳大風刮過時，可聞鬼哭狼嚎之聲，因而也被稱為"魔鬼城」。

被沙山的婀娜身形蠱惑，我們駕車穿越鄉村小道向她靠近，未注意腳下的戈壁逐漸鬆軟，終於深陷於她的溫柔鄉。幾個人用千斤頂石頭墊，費盡全力方才脫困，卻又迷路，幾經折返，天已全黑，有驚無險，回城大吃一頓慶祝。

莫高窟現存北魏至元的洞窟735個，壁畫4.5萬平方米、泥質彩塑2415尊，是當世現存規模最大、內容最豐富的佛教藝術聖地，尤以精美的壁畫和塑像聞名。我對菩薩說：「我們都漸漸老去，您卻還是那麼年輕」，菩薩安然，閉目不語。

「傳道神沙異，暄寒也自嗚」，我卻無緣聽見；但登上沙丘遠望，果然「風削棱還峻，人臍刃不平」。

「沙嶺晴鳴」之側，有「月泉曉徹」。那時暮雲如煙，有遠遠傳來羌笛悠揚。

——月雅往期經典，點擊以下鏈接直接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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