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格：背對著光，其實會比面對著光看得更清楚

娛樂 08-23

提起曹格，你會想到什麼？（9月16日曹格廣州中央車站演唱會，搶票福利參看文後細則）

是唱著苦情歌《背叛》和《寂寞先生》的情歌王子，還是帶著萌娃Joe和Grace走遍天南地北的好好父親？從初入滾石之時不自信的新生歌手，到去年第十二張專輯問世，不知不覺中曹格已經在音樂路上走過第十一個年頭了。

過去的十餘年歌手生涯，對於曹格來說並不一帆風順。2008年他曾憑藉專輯《Super Sunshine》獲得金曲獎最佳男歌手，而後卻一直困在歌紅人不紅的窘境之中。

08年曹格曾憑藉《Super Sunshine》拿下金曲獎最佳男歌手。

經歷了幾年事業上的低谷後，曹格開始以一個全新的形象出現在熒幕上。幾檔火爆的綜藝節目《我是歌手》、《爸爸去哪兒》、《蒙面歌王》，讓曹格成功地給觀眾留下一個更立體化的印象。

今年9月16日的廣州中央車站裡，曹格將和他的「朋友」見面。接受著調採訪時，曹格說起他對「朋友」的理解。對曹格來說，歌迷們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更希望把他們稱為歌友。因為他始終覺得，歌迷有一天可能會走，但朋友無論去到哪，都還是會回到身邊來。曹格珍惜這些陪伴他多年的歌友們，正是這種坦誠相待讓他有勇氣去面對這些起起伏伏。

采寫/老丁

實習生/林可涵華兒

沒有風格的曹格

「我接下來會做什麼，不用去猜，

因為曹格自己也不知道」

對大部分人來說，他們印象里的曹格只會唱情歌，然而曹格卻並不想要聽眾把他放在「情歌」的條條框框里。他常常說自己是一個沒有風格的歌手，因為在他眼裡，風格並不重要，音樂本來就不需要太多條條框框。他常用經典名言「不管黑貓白貓，捉到老鼠的就是好貓」來解釋，認為只要能夠感動人心的音樂，就是好的音樂。

Sensation由曹格擔任主唱，成員來自多個不同的國家和地區。

2012年，一個叫Sensation的爵士樂團成立，曹格擔任樂團的主唱。在組建樂團的過程中，雖然樂團成員分別來自馬來西亞、日本、阿根廷、巴西幾個不同的地區，但他們在音樂上卻達到了高度的默契，在音樂理念上也出奇地一致。同年6月，Sensation發行了首張專輯《Gary Chaw Project Sensation 1 Jazz》，並開啟了巡演，在香港紅磡體育館完成了連續兩場「Gary Chaw Sensational Sound Concert」，獲得了不錯的反響。

從小受各種不同文化影響的曹格，在音樂上也表現出了極大的包容性和多樣性。

那年，剛完成爵士樂專輯的曹格，在不久後又推出了另一張個人專輯——《荷里活的動物園》。雖然這張專輯的編曲帶上了爵士樂的色彩，但整體走向仍然是流行樂。爵士樂團主唱和流行歌手之間的不斷切換對曹格來說並不困難。從小就開始接觸多元文化的他，在音樂上表現出了很大的包容性和新鮮感。

著調：你好像是一個比較喜歡去嘗試和改變的人，為什麼會想成立sensation，嘗試新的音樂？

曹格：我不是特別喜歡嘗試或改變，我就是那樣，不是說我喜不喜歡去做，這就是我生活的方式。我是不怕失敗，比如說我要去做一件事情，很多人說為什麼要做，不怕失敗嗎。我就不怕。失敗是一定會的，很多時候你嘗試新的東西就會失敗。或者是說我認識一個人，他這輩子都沒有失敗過。你可能會覺得很驕傲，認識這樣一個人。可是我第一個反應會是，那是因為他沒有嘗試過。一個不嘗試新東西的人，一個不敢嘗試的人，當然是不會失敗的，因為他安全啊。

爵士樂團主唱和流行歌手之間的轉換對於曹格來說不算困難。

著調：爵士樂專輯做完之後，不久後又馬上發了《荷里活的動物園》，兩張專輯的創作不會互相影響嗎？

曹格：不會。其實sensation的體系跟專輯的體系是不一樣的，sensation的時候我就是sensation，曹格的時候我就是曹格。

著調：那在sensation主唱和曹格這兩個角色不停切換的過程裡面，你更享受哪一種狀態？

曹格：其實不太記得，有五年了。沒有特別地分，我跟sensation表演都是在音樂節，有很多商演基本上都是一個人，因為工作的安排其實我沒有特別覺得它是分開的，很開心地又工作了一整年。

著調：第二張Sensation的專輯會繼續和之前的樂手合作嗎？

曹格：不會，他們有自己的工作跟生活。接下來做第二張的時候，我要找我認為很棒的音樂人一起合作。最近流行嘻哈，過兩個月你聽到我在rap也不奇怪的，不是因為它流行，是因為我以前很想做，可是我很弱很差。我跟熱狗好多年前就合唱過一首歌，我寫的一首歌叫《咖喱熱狗》，在裡面我就有嘗試rap，然後熱狗說還不錯。

所以我還是會不停地去寫歌，可是我不會去限制自己，當然我還是認為很多人在做唱片很容易就放棄，我就很隨性，不會太過給自己壓力。在對自己工作的態度會給壓力，可是在寫歌創作、在舞台上唱歌的話，我不會給自己壓力。我覺得不應該，給自己壓力做出來的東西不會是真的。

曹格說自己沒有風格，而未來會做什麼風格的音樂，他自己也不知道。

著調：那就是下一張專輯不會再做爵士了嗎？

曹格：不會是爵士了，現在做什麼還不知道。感覺到了，什麼音樂風格不重要。我不會想音樂風格，因為團員會是誰我也不知道，可能會跟某些人合作，可能是新的無印良品（笑）。曹格可能接下來會做什麼，不用去想，也不用去猜，因為曹格自己也不知道。

熒幕上的曹格

「我在節目里不知不覺學到很多東西，

這些也許是節目之外永遠學不到的」

2014年，曹格與韓磊、周筆暢、鄧紫棋等歌手一起參加了同期的《我是歌手》，後來又陸續參加了《爸爸去哪兒》、《音樂大師課》和《蒙面歌王》等節目，這些綜藝節目極高的曝光率讓曹格再次迎來了事業的巔峰。

而曹格在回顧這幾年參加節目的心路歷程時說到，這段經歷對他來說，重要的並非漸長的知名度，而是他在節目中學到的東西。去年，曹格發行了第十張個人專輯《我們的朋友》，聽眾在這張專輯裡面可以感受到一個被愛包圍著的曹格。專輯裡面的大部分歌都圍繞著「愛」和「夢想」展開，洋溢滿滿幸福感的同時也讓我們看到了他這些年的成長。

曹格在《蒙面歌王》里的造型。

著調：專輯《我們是朋友》都是關於「愛」或者「夢想」的主題，是這兩年特別的感悟嗎？

曹格：我覺得在這十年，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我學習的過程全都是在工作的時候。比如說上節目，在很多綜藝節目可以不知不覺學到很多東西，我們也許沒去上這個節目之前是永遠學不到的，也永遠感受不到。比如說《蒙面歌王》，戴著面具唱歌，很多歌手不願意去做，會想我為什麼要戴著面具唱歌。可是現在如果被邀請的話，他們會很樂意去。當初我們被邀請的時候我們也想了一下，一直戴著面具唱歌，有點搞不清楚。後來戴著面具唱歌的這個感覺，會讓自己領悟到很多不同的想法，也造成我可以創作歌曲出來，比如說《面具》那一首歌。

又比如說像《我是歌手》，我都已經當歌手，都拿了金曲歌王，還要去比賽啊。可是你不去做就不知道，結果節目爆紅，到現在還是很多人很想上這個節目。哪怕是公司會擔心的事情，我都會說沒問題去做吧，反正人只活一次，要失敗就失敗得漂亮一點。

在這十年里，很意外的是在工作里學會了很多東西。節目會有成功、有失敗，可是在成功和失敗當中我都學到東西。那我想把這些東西都記錄在這張十年的唱片里，到我生活的另外一個階段，我就會做第十一年、下一個十年的音樂。

參加《我是歌手》的經歷也讓曹格收穫了很多。

著調：這幾年上了這麼多綜藝節目，會影響你音樂上的創作嗎？就是會消耗你在音樂上很多精力。

曹格：精力肯定會消耗。但是就像我說的，這十年來，我學到很多都是在做節目，或者是在比賽唱歌的那種感覺，那是從來沒有過的。而這些節目給到我這種感覺，給到我學習的空間。所以你問累不累的話，真的會累，因為很多綜藝節目是真的要飛來飛去、跑來跑去。可是累了就休息啊，休息完了又是一條好漢，又是回到原來的（生活）。

「被欺負」的曹格

「我是一個很幸福、很開心、很驕傲的爸爸」

《爸爸去哪兒》播出之後，曹格的「薯條家族」開始被越來越多人關注。在很多觀眾眼裡，曹格是人生贏家。有漂亮的妻子，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女。曹格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達到了另一個階段，工作和生活相互交融、難以分離。在和著調君聊天的過程中，一談起自己的家庭，曹格臉上便有掩不住的幸福感。

如今，曹格的工作和生活已經融合在一起，處在很自然的生活模式。

著調：你也是一個蠻注重家庭的人，那在前幾年工作比較忙的時候，怎麼平衡工作和家庭？

曹格：其實現在一有時間，我都是飛回家。然後小孩放假的時候，他們會希望跟我在一起，但是我有工作的時候，他們也會跟我飛。我現在已經習慣了工作和家庭的生活，已經融合在一起了。所以是沒有特別覺得很難安排，現在是很自然的生活模式。當然偶爾會跟公司請假說要到國外去（旅遊），到比較遠的地方，因為如果在亞洲幾乎都會認得我的女兒跟孩子，哈哈。我不好認，我女兒跟孩子一看就知道了。很多時候就是出去啊，然後都會有人說，那個人好像曹格，是不是曹格啊，一看到我老婆和孩子，就說是他，肯定是他。

曹格和Joe、Grace的關係更像朋友，他也常常在小朋友身上學到很多東西。

著調：在網上看到你的一張照片，在綵排的時候Joe像老闆一樣坐在下面，他給你提了什麼意見？

曹格：他首先就是說，（音量）大聲一點，越大越好。他會提我唱什麼歌，他會說我喜歡聽你唱什麼歌，你為什麼不唱。

著調：那你會聽他的嗎？

曹格：會啊，我真的會聽他的。他一說，我就會說，你看，連我兒子都說要大聲一點，是不是該大聲一點。然後他很喜歡拍照，就像我莫名其妙也愛上拍照，我很愛拍東西。

著調：你覺得你自己是一個怎樣的爸爸？

曹格：這個可能得問Joe和Grace了。

著調：他們平時會評價你嗎？

曹格：會啊，我們平時很恩愛的，哈哈。我每天都跟女兒有視頻，她有微信嘛，她有自己的賬號，她跟Joe一起合辦了一個賬號，因為要常跟我聯繫，所以就合辦了個賬號。他們每天都會傳簡訊給我，然後有時候就會開微信的視訊，就看著在聊天，這樣。所以我跟他們的關係…像朋友吧。其實我是被欺負的。

曹格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幸福、很開心、很驕傲的爸爸。

著調：你不是一個嚴厲的父親嗎？

曹格：我不是嚴厲的，我不會要他們一定去做，然後他們問為什麼，我就說因為是我說的（這種）。很多人就會跟小孩子說他們是大人，得聽他們的。我不會跟小孩說你要聽大人的話。因為我反而是覺得，我們大人該聽小孩的話，有時候我們大人真的自以為太多了。所以你問我是怎麼樣的爸爸，我真的很難回答。可是我是一個很幸福、很開心、很驕傲的爸爸。

十年一刻的曹格

「背對著光，

其實會比面對著光看得更清楚」

如今，已經在音樂圈摸爬滾打十年的曹格，無論對生活還是事業，都有了更多心得體會。這十年對他來說，「感恩」二字最重要。像他會自費邀請粉絲到他的出生地沙巴，參加出道十周年演出一樣，在他心裡，沒有什麼比這些支持他的「朋友們」更珍貴。

在曹格看來，在目前的音樂行業里想要有立足之地，與生俱來的音樂天賦、堅持不懈的音樂態度以及不可多得的運氣，這三樣東西缺一不可，其中運氣佔據百分之五十的比重。然而，運氣固然重要，但如果在它到來之前沒有把自己的才華最大化，那麼再多的運氣也沒有任何作用。

和十年前剛出道的時候相比，曹格覺得現在的音樂行業熱鬧了很多，這對於聽眾來說是一件好事。

著調：你覺得在現在的時代裡面做音樂有五十分是運氣？

曹格：重點不是說運氣五十分，重點是你一定要把你的天分好好地磨成一種才華，然後你一定要努力地不停地在做這件事情。當運氣來的時候，你就會很順利。運氣不來的時候，不見得不會成名，只是幾率會比較低。我的理解是這樣，就看你個人是希望每一個人都認識的歌手，還是你很想開心做你自己的事情。那也有第三個，你很開心做自己的事情的時候，你運氣好的時候，就是很多人都會知道你在做你很開心做的事情。所以重點是這個。

著調：那對你來說，你覺得十年前出道的時候跟現在的相比，音樂市場有很大的變化嗎？

曹格：現在好像多了很多歌手和藝人的感覺。我覺得到底是真的多了很多呢，還是因為以前沒有網路這個東西，所以大家都看不到、不知道，真的很難說這件事情。現在的確是覺得很熱鬧，很多人。

著調：那你看好這種熱鬧嗎？

曹格：就像我說的，最大的贏家不會是我們，其實最大的贏家是觀眾。選擇多了，這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娛樂本來就是要選擇性多的。讓你開心的、爽的事情多了，你就可以自由地去選。以前選擇性比較少，現在選擇很多了，這是好事，只是出來的東西還是要好，不是什麼都可以。雖然有這個自由度，可是我還是相信品質。像前一陣子常常說的一句話，少一點套路，多一點誠懇，其實就是類似這樣子的東西，就好了。

十年歌手生涯起起伏伏，曹格習慣往回看自己走過的路，這樣才能讓自己未來的路變得更清晰。

著調：如果用一句話概括你出道十年來的感受和體會，你會怎麼概括？

曹格：我不知道怎麼用一句話概括...這樣說吧。很多人說我們要往前走，在黑暗的地方，只要看著那個光，一直往前走，就會達到那個目的地。如果是身處一個全黑的地方，你當然會覺得慌，那就照著那個光，你就會知道你在哪裡。所以往前走，follow the light，大家都會這麼說。

可是我的想法是，其實不是往前走。你回頭背對著光，其實後面走過的路都會看得很清楚。其實面對光和背對光，哪一個看得比較清楚？其實是背對光。很多人都會覺得，面對光就對了，其實我不是這樣覺得的。背對光看到自己走過的路，就會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

曹格對現在的生活很知足，物質上沒有過多的需求，但他希望以後能夠用自己的態度去影響更多人。

著調：你之前說過你夢想之一是組樂團，那現在這個已經實現了，下一件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曹格：煮（組）完就吃啊，哈哈哈。吃樂團。下一個啊…沒有耶，我還蠻知足的。所以如果我真的有很多的夢想，希望我可以好的方面去改變一些人的生活吧，可以感染到別人。因為我自己沒有太多的需求，我只會去找或者去要求我自己需要的，可是…怎麼說呢。Needing跟wanting是不一樣的，我想要的東西跟需要的東西其實都是很清楚地知道。我需要的當然跟很多人一樣，可是我想要的我都會盡量把它變得不重要。

那夢想是需要還是想要呢，這個我還沒有搞清楚。但是我覺得每個人都是需要夢想的，因為我的想法是，沒有夢想哪來的夢想成真。所以我覺得每個人還是要勇敢地去做夢，才會有夢想成真的那一天。噢，對了還有，如果要做夢的話，就要夢大一點。因為人生只有一次，做大一點的夢，不用害怕，不要害怕失敗，因為肯定會失敗。可是如果失敗了不放棄，終有一次會中。

編輯：彭思敏

助理：林可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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