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藝術，我很無用

每次別人問起我是學什麼的

我回答說，藝術

那麼有90%的可能下一句話是這樣的

那你給我畫張畫吧

當我斷然拒絕的時候

他們就會開始質疑

那你學藝術有什麼用

藝術有什麼用呢？

其實，並沒有什麼用

就連王爾德都說了

「一切藝術都是相當的無用」

但有人花了大半輩子

就只做了這一件「無用之事」

「21年，他只搭了個梯子」

——《天梯：蔡國強的藝術》

2015年6月15日的凌晨，福建泉州惠嶼島上，突然被火光點亮，一層層勾勒出梯子的形狀向著天際攀爬。這隻往天上爬的梯子，是蔡國強送給自己奶奶的禮物，也是自己少年時代仰望天空的夢想。

他說，「奶奶一直是我家的頂樑柱，我還很小的時候就認定我未來會成為很棒的藝術家，我想為她做天梯。」

他還說 ，「泉州這個城市太風水也太迷信，看不見世界。60年代，美國的宇航員到了月球。我感到未來我不可能去宇宙，挺傷心的，但我慢慢理解了藝術是我去宇宙的時空隧道，但做這個梯子不是為了帶我去旅遊，我期待的是對話和過程，我覺得500米甚至可以穿過雲層直抵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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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梯》項目成功後，有很多人猜測其原理，然而製作過程比想像的還要簡單，「在地上鋪一條500米長，寬5.5的繩梯，藉助熱氣球將它拉起，垂直升入空中，然後點燃。」

但就是這樣一個過程，他花了整整21年。期間失敗了三次。

1994年，蔡國強在英國巴斯第一次嘗試《天梯》，最後卻因為天氣因素沒有成功。

2001年，他為在上海舉行的APEC開幕晚會設計城市景觀煙火，提交了《天梯》方案，但由於太過「個人」和911事件使安保變得更加苛刻，該方案最終被駁回。

2012年，洛杉磯當代美術館為蔡國強舉辦了大型個展，這次展覽以《天梯》為題，但計劃中的《天梯》卻因為安全因素，據說怕發生野火風險，也未能實現。

直到2015年，跑了世界一大圈的蔡國強在奶奶的漁村實現《天梯》計劃。

不僅僅是耗時長，蔡國強的妻子在紀錄片中說，「這個項目太燒錢了，要做這個要做那個還不能讓人知道，是個秘密行動，做出來也只有那麼幾個人能看。」

《天梯》整個作品從點燃到熄火約150秒，蔡國強為了這150秒等了整整21年。在我們看來太不划算，但在蔡國強這裡失敗和成功都只不過是他的一種藝術行為。而我們稱之為「無用」的，是他所堅持的，是他的夢想。

「廢墟里，是他建造的新世界」

——《故城草木深 Over Your Cities Grass Will Grow》

這是一部關於安塞姆·基弗的紀錄片，該紀錄片呈現了他的創作方式和過程。

那麼安塞姆·基弗是誰？德國當代藝術家，「如廢墟一般荒蕪和破敗」，這是人們對於安塞姆·基弗的作品的直觀感受。由於安塞姆·基弗和他的同齡人都成長於被分裂的德國，所以他們想做的不是面對過去，而是忘記戰爭。所以在他的作品都是巨大的，經常性採用暗色的金屬材料進行創作，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歷史重量感，給人威脅和壓迫的感覺。

在紀錄片里，他的一天，基本就是在他那像工廠一樣的工作室里工作，他用不知道哪找來的著稻草，粉煤灰，粘土材料，等金屬元素在畫面上揮灑。有時，就開著挖土機，不知道在挖些什麼。甚至，還跑到一片荒地上像亂來的工人，看似胡亂的蓋起一棟棟房子。

這些「無用之事」是他每天的工作。而那些廢墟，是他的材料，也是他的作品。

他用這些「無用之材」創造的，是一個被自知之明和憐憫之心拯救了的世界，是在廢墟里最終充滿希望的景象。

「在小小的紙片上拚命畫下念想,也沒有想要給誰看。」

——奈良美智和他的旅行記錄

奈良美智，就是那個畫著始終流露著孤獨和憤怒情感的大頭小女孩的那個大叔。

就是這個看起來像兒童畫的大頭娃娃，奈良美智卻在堅持畫，開了世界巡展贏得了眾多粉絲。

在這部紀錄片里，有一幕很吸引人。奈良美智在粉絲見面會上讀了一張「在悲傷的時候我好想喊你的名字」的紙條。那個紙條是一個叫「賽荷」的小女孩寫的。

後來賽荷的媽媽給奈良美智寫了一封信，「......因為我比其他人了解藝術家的生活，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變這樣。我知道賽荷喜歡畫畫，她也有天分，只是我假裝不知道，賽荷知道我的感受，所以她把感覺留給自己，在粉絲會結束，回家的路上，她總算告訴我她內心的想法：媽，我想成為藝術家。見到你的那天起，我終於能夠傾聽我女兒的想法，我也能以樂觀的心態看待賽荷的世界。」

我們大多數人和賽荷的媽媽一樣，因為知道藝術家生活不易，總覺得以後會很難有所作為，便會說「藝術無用」。但總有人會為這「無用」而堅持，並感動到其他人。

為什麼有人願意為這「無用」而堅持？

因為藝術之無用，恰是其存在的意義。

文丨花花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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