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閣：AI引發末世？令人細思恐極的「恐怖谷」

娛樂 08-26

最近夕立子看到國外一個VR工作室製作了一個名叫《智械夢魘（AI Nightmare）》的VR恐怖電影。這部VR電影利用360全景的虛擬現實技術，將體驗者置身在猶如科幻小說一般的恐怖場景之中。

看到這裡或許不少人就感到很困惑了，一般說到恐怖電影不都是什麼白衣長發會從電視機里趴出來的小姐姐，或者拿著電鋸鍥而不捨追著你跑要把你身體弄的支離破碎的嗎？那麼科幻設定是為何讓人覺得恐怖的呢？

不知道大家是否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機器人或是人偶越接近真人的時候，大家在驚嘆科技和做工的同時，內心會感到莫名的恐慌呢？所以不知道在坐諸君，你們聽說過「恐怖谷效應」嗎？本期VR藏經閣，夕立子就來和大家說一說「恐怖谷」效應究竟是什麼。

恐怖谷效應（The Uncanny Vally）

恐怖谷效應，指的是一個事物例如角色、玩偶之類的，與我們自然界息息相關的人物或者是動物（特別是人物）非常相似，卻又不盡然完全相似的時候，很多人就會下意識的產生反感厭惡的情緒。

這個假設最早是由日本現代模擬機器人教父級人物森政弘（Mori Masahiro）在機器人、3D電腦動畫和計算機圖形學（Computer Graphics=CG）等領域提出的。他在1970年發表了一個名為《恐怖谷》的論文，在文章中提出當模擬機器人的外表和動作像真實人類，卻有不是完美擬合的時候，作為觀察者的人類會下意識產生厭惡反應。

這個論文在發表後的數十年都沒有在領域內引起波瀾，直到約2003年的時候，一個名叫卡爾·麥克多曼的機器人科學家發現了它並把它翻譯成了而英文，才有更多領域的人意識到「恐怖谷效應」這一心理現象，也讓更多人投入到了對「恐怖谷」的研究。

為什麼會產生恐懼？

產生「恐怖谷」這一現象的解釋因角度而異，但目前主要可以歸類成兩大類解釋。

第一類認為「恐怖谷效應」是人類在漫長的生存進化中逐漸產生的生理防禦機制。具體而言，也就是當人們看到模擬機器人的外觀動作近似人類，卻又不像人類，也不像典型機器人的時候，我們就會覺得哪裡不太對，從而本能的產生了厭惡和恐懼的情緒。

為了證明這種解釋，科學家做了一個實驗：他們給猴子看了三張圖像，一張是高模擬的3D猴子圖像，一張是低模擬的3D猴子圖像，一張是真猴子的圖像。結果表明，猴子看高模擬的圖像時間最短，表現出了本能的厭惡。（為什麼選用猴子，大家都是靈長類的應該都懂，而且這裡是為了證明是生存進化而來的產物）

陷入恐怖谷的女孩子

這種進化而來的生理防禦機制可能與人類的繁衍和對疾病預防（其實也就是恐懼死亡和疾病）有關。從繁衍上來說，由於人類在進化過程中，逐漸形成了對優秀配偶的辨識能力和對劣質配偶的規避能力，因此「似人非人」這樣的存在或許標誌著低存活率和低生育力，從而引起了我們的反感。（但夕立子覺得這不是重點）

模擬機器人和真人

但由於模擬機器人看上去雖然很近似人類，但由於冰冷的機械是毫無生氣的，看上去像是死了一樣，這會讓人聯想到死亡而引起不適。除此之外，人類生來就很容易排斥長相怪異的同類，因為這樣的外表可能預示著疾病、病菌和死亡，會讓人產生自然的規避行為。

吸血鬼

而似人非人的存在（不僅限於機器人、比如吸血鬼、殭屍這種設定），又象徵了異化了的人類自身，從而有可能激化了人類對於自身生存狀態和存在意義的擔憂，從而產生抵觸的心理。舉個栗子，如果在機器人和人類高度同化的社會中，人類有可能質疑自己也是機器人，或是機器人們有了自己的思維，與人類產生矛盾，從而相互鬥爭。（這個也是各種科幻作品中，常見的設定）

另一類解釋認為恐怖谷效應來源於人類的認知模式，在這一類解釋中，研究者將恐怖谷效應定義為一種「認知不確定」。由於似人非人的事物，例如高模擬機器人讓人無法輕易將其定義為「機器」，但又不是「人」，由於定義的界限變得模糊，從而就會讓人產生認知焦慮。

這種焦慮也常常出現其他一些非常態的事物上，比如人們不是能夠輕易接受「轉基因食品」、「變性人」等等。

HRP-4C機器人

而某些解釋認為，人的大腦會預先根據觀察對方的外表，來預測對方可能的動作。當一個機器人表現的大部分都還像是個機器人的樣子的時候，人類還是會默認它為一個機器人，這樣是完全沒毛病的。

但當一個外表近似於人，行為舉止卻像是機器人，或是，長相是機器人，但在AI（人工智慧）和行為模式上太近似於人的話，我們的大腦需要做額外的工作來調和預判和現實的衝突，這部分額外的工作或許是讓人感到不適的原因之一。

讓人不會惶恐的機器人

此外，對於不是人類的事物，實際上是很難達到共情的。用機器人舉例說明的話，就是人類雖然很樂意機器人為我們工作，讓生活變得更加便利，但卻不希望機器人能夠擁有感情，假設機器人的AI已經能夠讓人看到了人類情感的影子，但人類卻無法理解這樣的情感，這會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例子來源於心理學家科特·格雷和丹尼爾·魏格納的研究）

再舉個最近發生的例子，據說，Facebook 開發的聊天機器人創造了自己的語言。雖然語言還是英語，但人類無法理解。於是Facebook就恐慌的停止了個這項目，因為害怕會「失控」。

由此可見，當人類意識到機器人或是虛擬角色或者是其他近似於人的事物不是人類這一事實的時候，就會不可避免「恐怖谷效應」這一現象。但這不代表人們對這一現象的接受程度是一成不變的，比如社會文化對「恐怖谷效應」的敏感度就有著相當的影響。

恐怖谷與社會文化

比如人偶時常讓人覺得莫名的恐怖，這不僅僅是因為人偶有著和人類相似的外表，很大一部分也由於很多恐怖作品中常常使用人偶作為題材，比如經典的恐怖電影《人形師》等等，比如VR遊戲有《恐怖姐妹》、《會哭的娃娃》等。這造成了有些人產生了人偶中可能寄宿著什麼的印象，從而產生恐懼，也就是說，這種恐懼不僅僅是由於「恐怖谷效應」引起，也是由於社會文化後天養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