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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定才能成功

崔耕的現場宣布,無異於告訴所有人,木蘭春酒並非崔氏祖藏陳釀,而是自己改良古方後親手釀造的!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在場的這些人心裡都很清楚木蘭春酒的與眾不同和價值。這酒一旦面世,絕對是橫掃清源縣酒市,甚至對整個大唐帝國的酒市都會造成一個前所未有的衝擊!

換而言之,誰掌握了木蘭春酒,就等同掌握了一座金山,一座挖之不絕的金山。只要這世上還有人喝酒,這座金山就永遠都不會枯竭。

當醉仙樓酒會散場之後,這個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似的,不到一個時辰的光景,便傳遍了整個清源縣四街九坊各處。

當日,各家酒肆食肆便將崔耕拱手相送的木蘭春酒擺在了顯眼位置,開始讓食客鄉鄰試嘗試賣。

因為這酒並不是絕版藏酒,而是可以源源不斷產出的,所以價格方面肯定是有所下滑的。眾人私底下一合計,統一了定價,約莫半勺酒價十文錢。半勺酒差不多一兩的份量。

半勺酒價十文錢,雖然比不了今天酒會上的競價,卻比美人醉、一鍋香的定價要略高。這個酒價也算對得起這酒的價值,而且這也是一個大眾都能接受的價格。

酒香不怕巷子深,同理,好酒不怕貨比貨。

果不其然,木蘭春酒一經各家酒肆食肆試嘗試賣,短短一個下午的光景,便兜售的七七八八,幾乎讓木蘭燒、美人醉、一鍋香三大清源本地名酒滯銷不動,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

……

……

「太可怕了!夫人啊,太可怕了,這木蘭春實在太可怕了!」

傍晚時分,城東麗景坊,方府。

方銘手裡拿著賬簿,匆忙來到花廳中,打斷了梅姬和宋溫的閑敘,憂心忡忡地邊一路小跑,邊大聲喊道:「夫人,我打聽了一下,短短一個下午的功夫,崔二郎的三百壇木蘭春酒幾乎在四街九坊內的食肆酒肆脫銷!而且,剛才有好些個掌柜的派來夥計,說是要跟咱們酒坊退訂木蘭燒!這,這可怎麼辦啊?」

梅姬雖說對木蘭春酒的暢銷早有心裡準備,但聽著方銘這麼一說,心裡還是不禁咯噔一下,暗自駭然,沒想到這酒居然會造成這麼大的衝擊。

衝擊得自家酒坊的木蘭燒居然滯銷不動,這絕不是好兆頭。那麼只要崔耕源源不斷生產木蘭春酒,那自家的木蘭燒還能賣給誰?到時候,酒坊離關門歇業也不遠了。

不過她到底還是有城府的女人,有宋溫在場,她自然不能表現的驚慌失措,免得讓人看低。

隨即她橫了一眼方銘,沒好氣地啐了一句:「義父在這兒呢,盡說些掃興的話,他崔二郎再厲害,大不了咱們把酒坊關張嘛。有義父在,還能沒了你我夫妻的活路不成?」

這話一出,宋溫那對三角眼又是眯了起來,打量了方銘一眼,冷笑道:「方銘啊,虧你還是堂堂七尺男兒,居然還沒個婦人有魄力!不過嘛……」

宋溫話音一轉,不再看方銘,而是將目光定格在了梅姬身上,輕聲道:「酒坊關張倒是不至於,既然這木蘭春酒這般好賣,那你家酒坊也生產木蘭春酒不就行了唄。」

「啊?崔二郎那小崽子還能將釀造木蘭春酒的方子和手藝平白教給咱?」方銘一臉費解。

倒是梅姬有些明白過來,試問道:「義父,您莫非有了拿到這方子和釀酒手藝的對策?」

宋溫唔了一聲,道:「老夫雖然不懂造酒,但也知道,這每一種酒,它都有自己的獨家酒方和一套區別於其他家的釀造器具。這都是獨一份的東西,非親近之人,崔二郎絕對是不會告訴的。所以要想從崔二郎身邊的人下手,估計是行不通的。」

說到這兒,他那對陰鶩的三角眼猛地睜開,眼中盡放狠厲之色,陰惻惻道:「既如此,那隻能用非常手段來獲取了。」

有戲?

梅姬心中一竊喜,正要說話,卻見方銘急道:「敢問義父,用什麼非常手段啊?」

「呵呵……」

宋溫笑了笑,還是懶得理會方銘,而是伸出五根手指擺弄了一下,道:「辦法倒是有哦,不過可能要費些心思,這個嘛……」

「義父,您不是外人!」

梅姬見機得快,狠狠心咬咬牙,趁勢說道:「只要能拿到釀造木蘭春酒的秘方,方氏酒坊您佔五成份子。總不能讓您老人家平白勞心勞力的,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聰明的女人啊!

宋溫貪婪地看著梅姬,心裡贊了贊,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

不過他並未應承,而是客氣了一番:「梅姬啊,你都說我不是外人了,怎麼還能這般客氣?這樣,我一會兒回去,好好整理一下計劃,一個讓崔二郎乖乖奉上木蘭春酒秘方的計劃。明天晚上,你來我府上一趟。如何?」

梅姬有些弄不明白了,宋溫這是什麼意思?明明已經有了辦法,而且老娘也願意讓出酒坊五成份子了,還不肯說。還要拖到明天晚上去他府上才能說?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宋溫起身,伸出手在梅姬的胳膊在捏了捏,笑道:「梅姬啊,明天晚上記得過府一趟。」

「義父,如果五成份子嫌少的話,奴家可以再讓一成的,只求義父能夠助我拿到……」梅姬也起身,有些心急地說道。

宋溫揮了揮手,佯怒道:「都是一家人,什麼五成六成的?好了,老夫先回去了,明晚過府再敘,不用送了!」

說罷,便不再理會梅、方二人,大步走出了花廳,起身回家。

待得宋溫一走,方銘頗有幾分不悅地埋怨道:「夫人,你這也太大方了吧?白白就將酒坊讓出五成去,咱們得來這崔氏的家業也不容易啊!」

「你曉得什麼?」

梅姬沒好氣地瞪著他,說道:「如果咱們得不到木蘭春的秘方,這酒坊就是十成在咱們手裡又有何用?難道還繼續釀造木蘭燒嗎?你不是說那些購咱家酒的掌柜都派人來退訂了嗎?但咱們拿到秘方就不一樣了,半勺酒價十文錢的木蘭春啊,就算咱們只佔三成,也能讓咱家賺得盆滿缽滿哩。你這缺心眼的傻貨!」

「呃……」方銘略微想了想,便明白了過來,繼而訕笑地豎起拇指贊道,「還是夫人想得高明!」

梅姬得意地揚了揚嘴角,不過看著花廳外宋溫離去的方向,嘀咕道:「不過宋溫這是什麼意思?心裡明明有了主意,偏要明晚我去他家裡再談?看他那樣子,應該不是對五成份子不滿意啊!」

方銘愣了愣,仔細琢磨了下,低聲道:「夫人,你說這老傢伙是不是對你不安好心,動了那個啥念頭啊?」

「呸!」

饒是梅姬這種女人也不由得兩腮微紅,白了方銘一記白眼,啐道:」老娘可是認了他當義父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見著老娘第一面就想爬我床榻扒我衣服?呸,憨貨,以後不許再說這種渾話!」

「嘿嘿,」方銘賤笑了一下,看著梅姬鼓鼓囊囊的胸脯,舔了舔嘴唇,道,「那可怨不得我,誰讓表妹你長得這般勾人呢?嘿嘿……」

「呸,滿腦子儘是寫腌臢鬼祟的東西!」

……

……

周溪坊,崔耕臨時租住的小院。

在一處房內,崔耕看過田文昆草擬的一份契約後,親自簽名畫了押,並親手遞交給了田文昆。

田文昆小心翼翼地接到手中,再次重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遂笑道:」崔兄弟果真言而有信,這契約沒問題了。從今往後啊,你們崔家的木蘭春對外銷貨事宜,就統統委託交辦給了我們南北貨棧了。所得盈利,我們南北貨棧佔三,崔兄弟你獨佔七成!「

說罷,田文昆又是謹慎萬分地將契約折好,貼身放進了懷中,最後不忘手心貼著胸口,生怕這份契約自己會長了翅膀飛走似的。

崔耕旁邊的初九見狀,不由嬉笑道:「田東家,你可真是小心過頭了,這屋裡就咱們三人,我家公子既然允了你,還能拿回這契約不成?」

田文昆嘿嘿笑了笑,道:「你這小廝不懂,你家公子給我俺的契約不單單是份契約,還是一場天大的富貴。田某人怎能不小心?」

崔耕自然知道田文昆的心思,好比他田文昆經營了南北貨棧近十年才攢下這份家底,突然發現有一門生意給他帶來的富貴,居然不用一年就可以掙到他十年積攢的家底,不小心才怪。

他之所以選擇田文昆作為銷售木蘭春酒的合作夥伴,也是有自己的緣由。一是田文昆今天在醉仙樓豁出去得罪宋溫,也願意和他配合到底,至少說明田文昆人品堅挺,是一個長久的合作對象。二是他明白要想做大做強,就必須找人合作,單打獨鬥絕對是不行的。第三,他腦子裡還有很多很多的想法,但一個人精力有限,他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木蘭春酒上。

所以,選擇田文昆作為合作夥伴,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

繼而,他摸了摸初九的腦袋,呵斥一聲:「以後田東家便是咱們崔家最最緊密的合作夥伴了,小九兒別沒了規矩。同理,咱們家的木蘭春在外面賣得緊俏不緊俏,還得靠田東家的經營。說到這兒,我還是想問一句,田東家會怎樣以最快的速度,將咱們的木蘭春酒貨通南北,賣到大唐三百餘州千餘縣城中?」

「啊?」

田文昆顯然沒有這麼快準備好,不由怔道:「以最快的速度把木蘭春酒賣到大唐三百餘州千餘縣城?這,這也太誇張了吧?就算崔兄弟你這邊木蘭春酒的產出跟得上,咱們怎麼著也得十年甚至二十年才能做到大唐遍地木蘭春酒的地步吧?」

「產量之事我自有對策。至於十年二十年?太慢太慢……」

崔耕看了眼田文昆,笑道:「不知田東家是否聽說過『加盟代理』?」

「啥?」

田文昆顯然沒說過也不理解,連連晃了晃腦袋,問道:「還請崔兄弟釋疑一二,也好讓哥哥長長見識。」一架車馬從街口處緩緩朝著醉仙樓方向駛來,方銘一臉訕媚地模樣,隨著馬車一路小跑著。

此時的梅姬,則是不由地嘴角翹起一抹弧笑,眉目間掩不住得意之色。

」嘶,崔兄弟,這是戶曹吏宋溫的車駕!「之前聽得店門口喧鬧的田文昆,此時早已跑了出來,就站在崔耕的身邊。

「戶曹吏宋溫?」

崔耕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難怪梅姬今天敢來醉仙樓砸場子了,敢情是找了靠山來了。

不過宋溫這老匹夫什麼時候成她義父了?這婆娘認乾爹的速度倒是挺快啊。

雖說梅姬方銘篡佔了他的家業,但要不是宋溫這狗胥吏在後面替他們撐腰,這對狗男女哪裡會這麼輕易?

所以,在崔耕心裡,對姓宋的老匹夫之恨,絕對遠超這對狗男女。

但現在不是找老匹夫算賬的時候,此時在清源縣跟一手遮天的胥吏硬碰硬,無異於雞蛋碰石頭。他只得強壓著心頭惡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對於宋溫的不請自來,他腦海里瞬間千迴百轉,諸多念頭在心中跌宕起伏。

他自己心裡清楚,今天他和田文昆二人聯手搞這個品酒會只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品酒會來拍賣這木蘭春酒。

田文昆之所以應承他出面,廣邀清源縣的酒肆食肆東家掌柜赴會,是因為他允諾過田文昆,這三百壇木蘭春酒中,會以之前協商的價格勻給他一百壇。

現在倒好,隨著宋溫這老匹夫的突然加入,這計劃中的拍賣會八成是要黃了。

原因很簡單,整個清源縣的商戶都歸戶曹吏管轄。如果宋溫替梅姬出面叫價,在場哪個東家掌柜敢拂逆了他的面子?

自古民不與官斗,商更不敢與官爭啊!

狗日的!

崔耕暗裡狠狠地吐了一槽,暗裡尋思,看來是要改變原計划了,可千萬不能讓宋溫他們砸了場子還逞了便宜。

隨後,他將田文昆拉到一邊,離著梅姬遠點,然後低聲說道:」田東家,你應該知曉我跟梅姬、宋溫這些人有讎隙。今天咱們的計劃可能要砸!「

梅姬方銘暗中篡占崔氏家產之事,在清源縣的坊間早已不是什麼隱秘,只是礙於宋溫在縣衙里的位置,沒有廣為流傳罷了。田文昆好歹也是生意場面上的人,自然知曉其中的來龍去脈。

聽著崔耕這麼一說,他心裡不由一突,面色鄭重地勸道:」崔兄弟,你可別衝動。在清源縣,你鬥不過宋溫的。咱們這些做買賣的,哪個不敬著他這個戶曹吏?「

」我知道,「崔耕苦笑一聲,道,」田東家,不是我要跟他斗啊。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今天此行的目的?你覺得宋溫一來,這個拍賣會還能遂了咱們的心愿嗎?恐怕,梅姬一叫價,身旁再站在一個宋溫,到時候在場的東家掌柜們……「

隨即,崔耕將其中的厲害關係逐一分析給了田文昆挺聽。

田文昆聽罷,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大疙瘩,頓了頓足,嘆息道:」崔兄弟你說得對,要不,咱們把這個品酒會取消掉?「

」呵呵,只要宋溫一日在清源縣,你覺得咱們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了十五?「

崔耕瞟了一眼已經緩緩停駐在醉仙樓門口的馬車,說道:」再者說了,這次品酒會是你田東家牽頭舉辦的,到場的又是縣城中有頭面的商賈。如果貿然取消,恐怕對田東家的名聲是個不小的折損啊。「

」那能怎麼辦?「

田文昆急了:」總不能真的便宜梅姬的方氏酒坊吧?我倒是無所謂,倒是替崔兄弟你在考慮。「

田文昆的確無所謂,因為崔耕答允諾過他,會在三百壇中勻他一百壇木蘭春酒,無論拍賣會是否如期順利舉行,他都穩賺不賠。

見著田文昆真心實意地替他考慮,崔耕說不感動,那是假話。

隨即,他搖了搖頭,冷笑道:「呵呵,我寧可把這些酒倒進木蘭溪中,也不會便宜了他們。我倒是有個想法,田東家,你且聽聽,我想將這三百壇木蘭春酒……」

一番話畢,田文昆已然目瞪口呆,嘴巴長得老大都能塞雞蛋了。

他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崔耕,不敢置信地問道:「你確定真要這麼干?」

崔耕肯定地點頭說道:「必須必!」

「那你之前允諾我的一百壇木蘭春酒……」田文昆有些不甘心地問道,說實話,聽完崔耕的主意後,他太心疼太不同意了!

誰知崔耕卻是微微一笑,頗為神秘地附在田文昆耳邊,壓低著嗓門說道:「田東家,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同時送一場天大的富貴給你。實話跟你說吧,這木蘭春酒……」

又是一番耳語,田文昆當場石化!

恍惚了大概兩息,他突然一把死死攥住崔耕的胳膊,強忍心頭狂跳和興奮之色,低聲問道:「此言當真?」

「比真金還真!」崔耕面帶沉色,一字一句頓道。

「你真的願意將對外銷貨之事,全權交由我來操辦?」

「患難見真情,你對我鼎力相助,我便送你一場富貴,又能如何?」

「好,聽你的,日他娘,幹了!」

……

……

這個時候,醉仙樓的場地里已經整齊碼放著足足三百壇的木蘭春,全部泥封著,壇上貼著紅紙黑字的酒名——木蘭春。

這種陣勢蔚為壯觀,引得到場來賓們紛紛圍觀議論。

「各位,請靜一靜,靜一靜!」

田文昆上來臨時搭建的檯子上,沖在場諸人抱抱拳,道:「今天田某廣邀諸位來參加本人主辦的酒會,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讓大家品一品崔二郎家中的這木蘭春酒。在此,還要感謝崔公子如此大方的贊助。」

說罷,向檯子西側端坐的崔耕又報了抱拳。兩人早有默契,崔耕見機起身站了起來,也沖在場諸人抱了一下拳頭,笑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在場諸位都是些品酒好手,還請大家多多品鑒,對我們家這木蘭春酒多多提些寶貴意見才是。」

聲音落罷,田文昆已經讓醉仙樓的夥計們開始起開酒罈泥封,擺碗倒酒分送到來賓的手中。

堂中東側的角落裡,梅姬和宋溫端坐著,方銘站在梅姬身後,低聲說道:「姓崔的小崽子,居然將這藏酒取名木蘭春,這明擺著就是要和我們家木蘭燒打擂啊,夫人。」

方銘已經恬不知恥到了極致,這木蘭燒明明就是崔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現在他們鳩佔鵲巢之後,也已經將這木蘭燒當作了自己家的招牌。

梅姬卻是不屑道:「不管他叫木蘭春還是木蘭秋,反正今天有義父在場,只要他敢賣,這些酒就是咱們的。你看在場這些人,哪個敢拂了義父的面子。」

「嘿嘿,那是那是!」方銘聞言樂得點了點頭,訕媚地哈著腰,恭敬地看了一眼宋溫。

宋溫並未理會方銘,而是貪婪地看了一眼身旁端坐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梅姬,隨後冷哼一聲,道:「如果他們不敢跟老夫搶,那算他們懂事兒。如果誰敢冒頭拔尖兒,嘿嘿,那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我保證讓他在清源縣沒有立錐之地!」

宋溫約莫五十歲許,尖尖的下巴瘦瘦的臉,三角眼微微一眯,儘是陰鶩之色。

此時,已有夥計將倒好的木蘭春送到了宋溫、梅姬他們手中。

「這酒倒是醇香出奇,待老夫先品一品這吹破天的木蘭春酒再說。」

宋溫輕哼一聲,將小碗捧起放到嘴邊微微一抿,霎時目瞪口呆,久久沒有將酒碗放下。

旁邊的梅姬見狀,暗中奇道,莫非這酒真有這麼好?

也是將碗放到嘴邊,淺嘗了一口……

不過梅姬還未說話,卻見方銘已經咕咚咕咚滿飲入口,顧不得與崔耕敵我對立的關係,情不自禁地大呼:「狗日的,真是好酒!」

瞬間,酒會現場響起此起彼伏的酒後呱噪之聲。

「好酒,真是好酒啊,這絕非市面上那些酒釀所能攀比啊!」

「天啊,我徐仁德這輩子喝過最好的一口酒,就在這一碗里!」

「唔,此酒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嘗啊!」

「這酒若沒有幾十個年頭,絕對沒有這般醇烈啊!」

「此酒之香,世間罕有。此酒之醇,難有匹敵!」

嘭!

突然,在場有一名東家激動地站了起來,朝著端坐在檯子西側的崔耕大呼道:「崔二郎,這木蘭春酒怎麼賣?我看你那罈子約莫十斤裝,這樣,在下徳裕酒肆出價十貫錢一壇木蘭春,賣我十壇,怎樣?」

現在的米價才斗米百錢,一貫錢能買十斗米了。也就是說德裕酒肆這個東家,一斤酒出價到了一貫錢了。這對於市面上的酒價來說,已經是天價了。

這邊崔耕還未講話,又有幾個酒肆食肆的東家紛紛起身,逐一競價了起來。

「十貫錢一壇?你們德裕酒肆就這點出息?我出價十五貫一壇!」

「我醉仙樓出價二十貫一壇,二郎你且賣我一百壇。我哪裡放我醉仙樓里鎮場壓陣!」

「切,二十貫算個球?賢婿,你賣岳父一個面子,我出…出…二十一貫,我全要了!」

就連崔耕的便宜岳父曹天焦都滿臉通紅,迫不及待地站起來了。

「哈哈,曹天焦,虧你還自認崔二郎的岳丈,二十一貫錢一壇?你就這點出息!」

這時候,薛氏酒坊的薛松年遙遙站起,一臉鄙夷地看著曹天焦,然後豎起五根手指,財大氣粗地喊道:「五十貫錢一壇,這木蘭春酒,我薛氏酒坊,統統要了!」

「嘶……」

霎時,場中響起一片唏噓之聲。

薛松年竟然出價到了五十貫錢一壇酒,合著一斤酒已經喊到了五貫錢,足足五千枚開元通寶啊。這尼瑪是喝酒,還是喝錢啊?

一時間,不少實力較弱的東家都偃旗息鼓了下來,就連薛松年的老冤家曹天焦都不情願地低下了頭。不為別的,就因為現在曹家的錢袋子在女兒曹月嬋手裡攥著,這麼大的叫價,他做不了主啊。

崔耕聽著這些人的叫價,腦袋都快蒙了,敢情一個個看似穿得這麼樸素寒酸,感情都是藏富的主兒啊。他不僅感嘆,俺們大唐的商賈們,實在是太有錢了。

薛松年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他知道這批木蘭春酒的價值,別看自己叫到五十貫一壇,但只要統統把這所有酒囤在手中,那就是孤品,那就是奇貨可居。到時候送到泉州府城,送到嶺南,甚至送到富庶的江浙路一帶來賣,他都能賣到天價去!

此時他見著沒人和自己競價,臉上隱有得色,自覺已經勝券在握。正要走出人群,朝崔耕招呼去,突然某個角落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木蘭春酒,我們方氏酒坊,出價半貫錢一壇,統統都要了!」

」誰在胡亂放屁!「

薛松年猛地駐足轉身,正看見一臉跋扈的梅姬,喝罵道:」你這女人,搗什麼亂?信不信將你轟出場去?「

「你轟一個試試!」

梅姬身側的宋溫一臉陰沉地站了起來,眯著眼睛看著薛松年,冷笑道:「薛坊主多日不見,脾氣見長啊!」

宋溫這一起身,薛松年頓時沒了脾氣, 整個人也變得蔫蔫。

他再財大氣粗,又如何敢跟宋溫爭酒?難道他不想在清源縣立足開酒坊了?

不說薛松年,在場所有商賈一時都鴉雀無聲,再無爭搶。

崔耕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幕,心中暗道,果真如我所料啊。

這時,梅姬見著宋溫壓住了場,更是得意忘形,沖著崔耕遙遙喊道:「二郎啊,你看,沒人再和三娘我爭價了,半貫錢一壇酒,場中約莫有三百壇左右。合著也有一百五十貫了。夠你吃喝玩樂一陣子了。怎樣,咱們啥時候交割一下?錢貨兩訖,三娘絕對不會白佔二郎你半文錢滴!」

明搶,赤裸裸的明搶啊!

在場諸人暗裡怒罵梅姬和宋溫,卻似敢怒不敢言。

誰知他們發現崔耕竟然沒有半點憤慨,而是笑眯眯地站了起來,樂道:「三娘,你瘋了吧?我沒說這批酒要賣啊!」

梅姬心裡一趔趄,狐疑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宋溫。

宋溫沒有吱聲,而是用眼神示意她聽崔耕講下去。

只聽崔耕又道:「感謝在場諸位東家掌柜的捧場,也感謝大家對我們家木蘭春酒的抬舉。不過呢,今日在下和田東家辦這酒會真的只是讓大家前來品酒,而不是為了賣酒!至於這三百頭的木蘭春酒,我們不僅不賣,還要送!」

「什麼?」

「不僅不賣,還要送酒?」

「崔二郎莫不是給這女人氣瘋了?」

「天吶,這崔二郎敗家之名聲,真不是浪得虛名。」

「是啊,這祖宗傳下來的三百壇藏酒,居然拿來送人?古往今來,第一敗家子,非崔二郎莫屬了!」

店堂中眾說紛紜,議論不迭。

卻見崔耕繼續說道:「諸位還請肅靜一下,我崔二郎既沒瘋,也沒癲。我算了下,不算來的三位酒坊坊主,此番來了十二家酒肆八家食肆的東家掌柜。這樣,這二十家的酒肆食肆,我每家拱手送上十五壇木蘭春酒,分文不取。提前讓大家在街市坊巷中先兜售一番,提前讓咱們清源縣的百姓品上一品我崔家經過古方改良之後,精心釀造的木蘭春酒。」

「同時,趁著今天這大好日子,我崔耕正式宣布,崔氏酒坊,即日成立!釀造之酒,正是今天諸位所品的木蘭春酒!」

嘩~

此言一出,滿堂沸然!

哐當!

宋溫猛地心一驚,手一抖,酒碗脫落在地,碎裂一地。

心一定要定,不定的話不說修行不能成功,任何事情都不能成功。

俗話說一定成功,心一定下來就成功了,那你心不定就是亂的,怎麼可能成功?

做任何事情,不管是搞藝術的,辦學的,企業家的,各行各業的,這是個前提,心已定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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