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知道的羅馬帝國（20）：羅馬五賢帝其實有六個人｜文史宴

大司馬亂入：本章講述的五賢帝的最後一位——馬可·奧里略的平蠻戰爭。不過當時的羅馬皇帝並不止他一個，還有一個維魯斯，並且也為羅馬立下汗馬功勞。所以五賢帝時期，羅馬實際上有六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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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我所知道的羅馬帝國（3）：耶路撒冷之戰

連載｜我所知道的羅馬帝國（4）：皇帝法與廁所稅

連載｜我所知道的羅馬帝國（5）：羅馬皇帝應該站著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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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我所知道的羅馬帝國（7）：一個想當主角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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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羅馬帝國（10）：意外開創的盛世｜文史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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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羅馬帝國（19）：第一個與漢朝聯繫的羅馬皇帝｜文史宴

雙皇時代

馬可·奧里略（Marcus Aurelius），他是羅馬帝國五賢帝時代的最後一個皇帝，161年至180年在位。

從弗拉維王朝開始，他的家族就榮登顯貴，世代貴族，奧里略可以說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

不過，這還沒完，生得好，再加上自小就就接受了各種文化精英的教育（類似於現在考上世界名牌大學，再考上研究生、博士，最終再接受N位世界頂尖級博導的教育），這似乎不止中五百萬吧。

不過，上帝有時是不公平的，上天似乎異常眷顧奧里略，讓他不止一次中五百萬，如果從後來奧里略的經歷來看，應該說，他是連續中了一輩子五百萬才對。

因為他的勤奮好學，品行無雙，被當時的哈德良大帝發現了，於是，奧里略由一位學霸，轉身成為了太子。

公元161年，安敦尼逝世，傳位於其養子馬可·奧里略和維魯斯。

由二位元首共同執政，這在羅馬史上還是第一次。可能是哈德良皇帝為了避免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就將第二屆候選人欽定為兩人。

之後，奧里略順利登基，成了安敦尼王朝的第五位君主。實現了「土豪順襲」 的成功典範（相對於「屌絲逆襲」）。

政治政治，正也，身正而治。聖賢的教導，雖然有時不太准，但在奧里略這裡，確實能夠做到。他確實兼備高尚人格和獨立思考之精神，和完備的帝國國民操守。

他登基後，面對漸漸吃緊的國庫，奧里略帶頭不穿絲綢，以此鼓勵當時的羅馬人不要穿絲綢衣服。除了鼓勵勤儉，他重視法制，不過，他也盡量減少干預百姓生活，他明白好的帝王應該是一位好裁判，讓人們在公平的規則下，正常工作和競爭。

顯然奧里略是一位不錯的裁判，不過無奈時代多舛，他的一生雖然幸運，但也很辛苦。

此時，帝國的天災和人禍漸漸增多，在新元首上任之初，首先碰到的便是帕提亞人的入侵。這個在圖拉真時代被完敗的帕提亞帝國希望能夠一雪前恥。

公元161年，被圖拉真差點打趴下的帕提亞帝國已經漸漸緩過勁來，國王伏洛居斯三世侵入敘利亞，亞美尼亞也烽火密布，帝國東線告急。

任期伊始就戰火不斷，並有多次自然災害，自然不是良好的開局。不過，對於奧里略皇帝來說，這些都不在話下，因為在做好裁判的同時，他還是一位稱職的滅火隊員。

他的願望就是奮近一生，盡最大努力守護著歷屆羅馬先賢皇帝們都一直在守護的東西。

此時，剛登基不久的另一位元首（皇帝）維魯斯率兵反擊。沒辦法，奧里略是學文的（哲學），只有自己上了（看來選專業很重要）。

面對強大的帕提亞人「回馬槍」，維魯斯也忘了避其鋒芒，居然依靠蠻勁強行將帕提亞人打出了亞美尼亞和敘利亞。然後，依靠著自己的一根筋，他追至美索不達米亞，甚至佔領了帕提亞的兩個都城——塞列夫克亞和泰西封。

帕提亞也是倒霉，半個世紀的時間，首都失陷兩次。這真是攤上大事了，本來是練練手，沒想到這麼慘烈。

帕提亞舉朝震動，伏洛居斯三世更是不惜下血本，也要奪回首都，面對過來玩命的帕提亞軍隊，維魯斯不敢久留，畢竟是皇帝在外，成本過高。

於是好景不長，羅馬還是在公元166年退出了美索不達米亞。帕提亞也是虛驚一場。

公元167年，維魯斯班師羅馬，受到了羅馬人民的熱烈歡迎。他讓世人感受到了圖拉真時代的赫赫武功，巨大的凱旋式上，人們絕對沒有想到，在凱旋的背後是可怕的災難。

就在維魯斯在給羅馬帶來勝利喜訊的時候，一種可怕的傳染病隨著東方軍的到來而迅速向帝國各地蔓延。瘟疫不但吞噬了無數的人丁，影響了兵源的補充，而且也減少了國庫的稅收，使國家出現了嚴重的財政危機。

而這一切直接導致了日耳曼人的大規模入侵。

果然公元168年，外多瑙河的日耳曼部落蜂擁南下，侵寇羅馬帝國的邊陲之地，烽火蔓延沿著北部長城一線，一字排開。

其中以馬可曼尼人、汪達爾人和誇德人最為兇猛，他們不但越過邊界，蹂躪了羅馬東北部行省的廣大地區，而且還掃清了進入義大利的大門。

於是，兩位羅馬元首急忙從各處調集兵力，並親自領導了這次危險的馬可曼尼戰爭。

曾經小時候那種一起聊聊天，爬爬樹的生活，一去不復返。戰爭延續到一年多，羅馬方面已經吃緊，每天都有士兵死於瘟疫，不斷有屍體從軍營中抬出。

就在兩位元首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噩耗傳來，公元169年，維魯斯因病死於兵營。

維魯斯驍勇善戰，不過品行據說不太好。史料上只是評價：此時還沒來得及犯錯，魂歸天國，成就了一代忠勇。

奧里略為了成全其名節，決定盡量不記錄維魯斯的「惡性」。從這裡看，這位奧里略是一位如同安敦尼那樣的厚道君主。

哲人皇帝

奧里略繼續領導了這場戰爭，憑藉過人的才幹，他一次次地打退蠻族，羅馬此時可能是當時西方惟一處於盛世，還不減征戰的國家。這全仗著百年國庫雄厚，將士不懈。

每當夜晚，羅馬帕拉丁山上，點點燈火，華美月夜下，楚門的世界，如幻如夢。通過一次次的生活和戰火中，洗禮、學習、思索、感慨，加之，他近來一睹瘟疫下帝國的頹廢疲態，這些最終都讓他有所領悟。

智慧的清輝彷彿瀰漫在這位皇帝的周圍，他靜靜地在莎草紙（古埃及人用紙莎草的莖所做，和中國紙張不同，此時中國已經發明紙，不過還沒有傳過來。）上記錄著他的所思所想，智慧彷彿是從他靈魂深處流淌而出。

春華幽夢間，似乎盡為浮華。萬神賦予他很多，使他富有天下，不過，他卻使用很少。

沒有哲學和藝術的人生是寂寞的，因此他精通各種經典，昔日希臘羅馬先賢的智慧，時刻啟迪著這位羅馬哲學皇帝。

他感慨當年希臘人在四周都是蠻族的情況下，孤獨地思考著人生，任性地探索著宇宙的無限奧妙，和今日之羅馬智者何其相似。他不知道，這喧嘩嬉鬧的浮華盛世到底還能持續多久。。。。。。。

此時，天空已經露白，而頭頂依舊星辰燦爛。帝國北部依舊蒼涼，日耳曼部落又在蠢蠢欲動。他感到十分憂心。帝國已漸顯疲態。

在征戰和治國中，他具有強大的心靈，他相信人性具有的偉大力量。似乎想一己之力，挽救這個帝國。他從空時間，將自己所悟，寫成了羅馬哲學巨著《沉思錄》。

「善思光明磊落之事，高效付諸於戰陣和生活當中。」

身為帝國的最高統治者，他也是一位哲學家。他相信光芒不僅在筆端，更在於心。這位智者高尚心靈之博大，可納百川容日月。

日耳曼攻防戰

面對日耳曼人不安分的雄心壯志，在戰火密布中，皇帝御駕親征。在長城北部，拋石機拋出無數火球、巨石，由長空划出一道道軌跡，飛向遠處的蠻族陣營，以及火球破碎後，濺起漫天飛舞的火星。

不過這些對於彪悍的日耳曼人似乎沒有什麼作用，無數日耳曼人蜂擁而至。

原來說過，蠻族可不僅僅是一群職業二百五、挖鼻孔、不講衛生，只知道抄起西瓜刀亂砍。其實，他們不講謀略，但有智慧，不懂軍事，但懂得戰鬥。

由於兵員已經嚴重吃緊，皇帝能打的都帶出來了，帝國後方沒有接應，賭國運之戰，每個參戰的羅馬人的賭注都是一切。要塞之下，儘是蠻族的鐵甲洪流。要塞危矣！羅馬危矣！

皇帝面對即將攻破的要塞，他乞求萬神，令國運昌隆。

說到國運，真是個琢磨不透的東西，有時就如流波般消失消散，人力而不可得。他感到無力，想起圖拉真大帝征服戰時，估計也是現在的心境吧。不過，即使眾神視自己如草屑，也要保護心中最寶貴的東西。

只見越來越多的蠻族士兵攻上城頭。除非你是戰神才有可能挽回敗局！有蠻族士兵拿著帶血的青銅劍，已漸漸攻上城頭，眼看羅馬邊城失守，彷彿大勢已去。

恰巧，說來很不可思議，這時天生一道閃電划過。蠻族比較迷信，都以為是上天懲罰，進攻頓時減緩下來。

突如其來的閃電，彷彿一掃羅馬頹勢，令軍心大振，奧里略更是慶幸不已。此時，這恰如一道短劍劃破他心中的陰霾，他確認這是神靈保佑，羅馬終究會國運昌隆。

天佑羅馬！

他祈禱著，奮勇地舉起寶劍，任電閃雷鳴。不錯，他自己就是神！

他用堅定目光，逼退了剛才還靠近城頭的蠻族士兵，令對方膽寒，伴隨著滾滾雷鳴，羅馬開始大規模反攻，大纛橫起之處，熱血橫流，蠻族漸漸退卻。

確實此時的他，唯有戰神才能夠與之媲美，只可惜，這個已經漸漸混亂的時代，令英雄凌亂屈尊。

他的沉思似乎無法挽救未來羅馬的隕落，只是能夠減緩這種速度而已。但無論何時，只要有他，國家便在！他都要用自己的雙手，來守護自己的這個時代。

這時，皇帝更加自信，自己就是這個時代的戰神，雖然他不喜歡打仗。

他也無數次地感謝自己生在一個屬於自己的時代。他用自己強大的內心和行動，讓周圍人對於這個時代，感到異常的自信和放心。

一般智者都會放眼天下，感慨知心無幾人。不過，這條準則，對於這位哲學皇帝顯然行不通。

他有眾多好友，喜歡刷朋友圈（朋友眾多。各種哲學流派代表人都有）。他既能適應喧鬧，和朋友們一起舉杯暢飲，他又能享受孤獨，靜靜地沉思帝國的明天。他知道只有思考過去，反思已有思想，才能更好地理解明天。

身為一位哲學皇帝，他已經40多歲，但心理年紀彷彿已達400歲。他的視野總是高於同時代的人，奧里略總是從全人類的高度去審視這個時代，然後做出對帝國最有益的決定。

看來幸福的幾大標誌，似乎都已囊括，平和心態，生生不信的信念。一個理想的愛人。理想的工作（皇帝這份工作似乎很適合他），以及生逢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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