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靄齡對蔣介石的刻意「經營」：從婚姻到財政

宋靄齡

宋靄齡是宋家的大姐，她在處理和蔣介石這個妹夫的關係上，著實用了許多心思，下了很大的功夫。

1927年6月，蔣介石正熱戀著宋美齡。此時的蔣介石雖然已經是北伐軍的總司令，但是在宋家人面前底氣還不是很足。而宋家大姐看到蔣介石在政治上的前途將不可限量，因而極力促成蔣介石與宋美齡的婚事。6月13日，蔣介石在日記中記述了宋靄齡對自己的勸誡，謂：

「琳姊（宋靄齡）評余欠準備工夫，全憑臨時應付，此誠道著矣。」

蔣介石與宋美齡結婚照

可見宋家大姐對蔣介石雖然有些不滿，但總體上還是願意收這個妹夫的。1927年8月，蔣介石第一次下野後，他也許是接受了宋靄齡的教導，經過一番精心準備之後，於1927年10月，在天津《益世報》以「舉世所棄之下野武人」的身份發表了一封情真意切的「情書」：

「余今無意政治活動，惟念生平傾慕之人，厥惟女士。前在粵時，曾使人向令兄姐處示意，均未得要領。當時或因政治關係，顧余今退而為山野之人矣，舉世所棄，萬念灰絕，曩日之百對戰疆，叱詫自喜，迄今思之，所謂功業宛如幻夢。獨對女士才華榮德，戀戀終不能忘，但不知如此舉世所棄之下野武人，女士視之，謂如何耳？」

這次正式的求婚終於打動了宋美齡的芳心。隨後，蔣利用下野赴日遊歷之機，前往拜訪在日旅居的宋母，當面請求其允許與美齡的婚事。宋母雖然當面同意了婚事，但不知為何，卻不願意讓美齡來日本，恐怕蔣、宋在日結婚。蔣對此事「不勝悵望」，但已無可奈何。12月，蔣介石與宋美齡在上海新婚不久，宋靄齡再次規誡妹婿，認為他「游怠為慮，且輕視之」。這次蔣介石不以為然，在日記中為自己辯解：

「其實不知鴻鵠之志也」。

蔣介石與宋美齡

蔣介石與宋美齡婚後，蔣介石既感受到了「非任何事可比」的「新婚之蜜」，也出現了因性格不和時而相聚時而分離的小插曲，而與宋氏家族的關係也逐漸複雜起來。1929年，因中東路問題中蘇關係緊張時，宋慶齡發表宣言，痛詆政府與蘇絕交。宋子文則在此外交困頓之時，不別而辭，這無疑令蔣介石不勝苦悶。在日記中慨嘆：

「政府中人有權相爭，有責規避，一家如此，一國亦如此，國之不亡，其有日乎？」

蔣介石與宋氏三姐妹在一起。左起：宋美齡、宋靄齡、蔣介石、宋慶齡

恰在此期間，宋美齡因流產大病一場，無後之憂便成為蔣、宋婚姻生活中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而蔣經國長期在蘇聯未歸也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就在這個時候，宋靄齡開始刻意經營孔家與蔣介石的關係。1930年10月31日，宋靄齡攜孔令俊、孔令偉來到奉化鄉間，與蔣介石夫婦相聚。為排解蔣想念兒子的憂愁，宋靄齡主動提及營救經國回國的事，這無疑令蔣非常感動，他在日記中寫道：

「孔姊與吾妻對經兒之念念不忘，甚可感也。」

宋家大姐不僅憂蔣之所憂，還投其所好，對蔣本人不吝溢美之詞，深得蔣之歡心。蔣在日記中記曰：

「藹姐以奉化山高土厚、樹直水清，而岩險瀑激，包括我個人之性情。余亦以為然也。」

左起：宋美齡，宋靄齡，宋慶齡 （拍攝於1942年）

在孔家外甥們的陪伴下，蔣介石與他們談笑風生，讓蔣感受到家庭生活的愉悅，在日記中說：

「大姐諸甥與子良皆甚歡樂，為自生以來所未有。余夫婦當亦甚樂。」

喜悅放鬆之心情，躍然紙上。類似的一幕，在30年代蔣介石的日記中時常可見。1931年3月8日，蔣因扣留胡漢民引發政壇軒然大波，內心焦慮緊張之際，在日記中記稱：

「下午與大姊三妹諸甥、哲生等在陵園管理會屋後野餐，自行烹調樂也」，「近日鬱積之氣，為之一伸」。

蔣氏夫婦生日、節慶日或返鄉省親等親人團聚時刻，孔氏家人總是緊隨其後。1931年3月30日，蔣在日記中記道：

「下午陪妻遊覽郊外，以祝其今日為舊曆三十三歲之誕辰也。惟我夫妻與儀甥知之，不使外人聞知，以此自測我夫妻德業之進退，事業不足奇，德業乃為可貴也。」

蔣介石與孔家外甥的親密程度可見一斑。

1937年蔣介石和宋美齡的照片，里昂拍攝

宋氏姐妹彈鋼琴，1940年，里昂攝

在宋靄齡的精心安排下，蔣介石與孔家的關係日漸密切，而宋子文則缺少與蔣之間的親情溝通、化解渠道，致使二者之間矛盾愈演愈烈，卒至破裂。1933年10月29日，蔣介石允准宋子文辭去行政院副院長與財政部長職務，由孔祥熙接任。蔣介石感到如釋重負，30日在日記中寫道：

「中央子文辭職照準，後患豫（預）防乃一關係存亡之事，十年隱患清於一旦，亦可告慰於先人也。」

蔣、宋交惡，除去個性方面的差異外，也不可忽視其中宋靄齡之刻意經營及其對蔣所施加的影響。曾任國民黨中央宣傳部部長、上海市長的吳國楨在回憶中提及：

「在30年代初期，子文被撤掉財政部長，是孔夫人策劃的，並由孔祥熙取而代之。」

可見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宋靄齡對蔣介石影響之大。

宋氏姐妹，1940年，里昂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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