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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屍人:脫骨化蟲

畫屍人:脫骨化蟲



「好了,時辰已到,該脫骨化蟲了。」

「是!」


圍坐在那血人身側的三個少年應聲而起,一個少年往下面的大缸里加了些清水,又加幾滴藥水,另外一個少年自山壁上解開鐵鏈,那血人便嗵的落入身下大缸之內,瞬間便被缸里血紅色的液體所吞沒!


啊!!!!!!!!!!!!!!!!!!!!!!!!!!!!!


又是那令人心顫的慘叫,那人在缸里掙扎著,彷彿掉進一缸硫酸之中,身上的肉塊不斷的往下掉,眼裡充滿絕望與狂亂。

血水翻湧,猶如綻開了一朵朵妖艷的紅花。


「不要!」


翡月大叫,眼角不知何時沾滿淚痕,這世上如果真的有地獄,那便是在眼前了。


漸漸的,那人停止了掙扎,缸里的水漸漸歸於平靜,翡月緊張的看著那缸口,心裡不知是痛苦還是鬆了一口氣。


「開始!」身旁的儒生歷喝,三個少年雙手貼在缸壁,用低沉而有節奏的聲音念著古怪的咒語,而那儒生也是面色嚴肅的盯著那大缸。

隨著那咒語一波一波的高起又回落,缸里的血水混雜著骨肉開始翻湧,惡臭活著血腥變得越來越濃了,翡月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卻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害怕什麼了。


突然,那儒生面上露出一絲獰笑,興奮伸手至缸內迅一攪,高聲道:「成了!」

畫屍人:脫骨化蟲



隨著儒生高聲加入呢喃不清的咒語,那缸里的血水與骨肉突然湧出,帶著腥風血雨,卻是凝成了一個美麗的身影……..

翡月看著眼前的女子,倒吸一口涼氣,這不就是自入幻境之後,數次現身的那個女子嗎!……..而看著那女子清麗卻獃滯的面容,她卻是怎樣也忍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曾經以為自己已經見過世上最慘的事情,曾經以為自己已經懂得什麼是痛苦,曾經以為自己已經足以堅強的面對這世上一切陰暗,可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差的多遠!


她緊咬嘴唇,很好,杜亦羽,如果你是想讓我低頭認輸,那麼你贏了!但是你用這樣的手段來泄自己的情緒,全然不顧別人的承受力,你的心胸不過如此而已!


轉念間,只見方文士正走到那女子身前,用帶著血的手掐住那女孩的下顎,像看一件藝術品一樣的審視著。白色的肌膚,暗紅的血液,腦中怎樣也無法抹去的那恐怖畫面,耳畔彷彿還在迴響著的凄慘叫聲…….翡月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憋悶,大聲喊出:「不要碰她!」。


那方文士轉身,突然邪氣的一笑:「你知道她現在是什麼嗎?哈哈哈,怎麼樣?你是想做她的第一個祭品,還是打算招供呢?!」方文士嘴角泛起一絲陰冷的笑,「這肉蟲初生,必須受過一個祭品的血肉才能具有力量,你別以為我在嚇唬你。」用一方白手帕緩緩擦去手上沾染的血跡,突然隨手向那女子一指,三個少年口中再次響起古怪的咒語,然後,那女子渾身一顫,骨肉竟然生生的分離,血與肉帶著劇烈的腥氣不斷以古怪的方式融合著,等再次凝聚之後,卻已經化作一個令人噁心的巨大的肉蟲!

而看著那個巨大的肉蟲,感受到噁心而溫熱的氣體噴到臉上,翡月只覺得胸腔之內一股難以抑制的驚懼與憤怒,渾身顫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把劍驟然從天而降,將那肉蟲的頭顱斬下,翡月凝神而看,不由驚叫道「杜亦羽?!」


「杜亦羽!」那邊方文士也是大叫出聲,而那個被斬斷頭顱的肉蟲血漿噴流,肉身一陣劇烈的顫抖,便轟然倒地,砸在那大缸上再也不動了。


「你!」方文士看著那肉蟲,眼中又是恨又是怒,可剛說一個字便被杜亦羽打斷了:「別裝了,申公豹。」


方文士一呆,嘿嘿冷笑道:「你說什麼?」


旁邊翡月也是一愣,申公豹?難道這幻境不是杜亦羽弄出來的?錯怪他了嗎?


杜亦羽冷哼:「方文士根本不可能認得現在的我!你這漏洞也太大了!」


『方文士』瞳孔一縮,突然哈哈笑道:「是我太大意了!不過……你竟然如此毫不猶豫的下手殺了她…….嘖,嘖,嘖,還是和以前一樣冷血啊!」


杜亦羽也不理他,劍尖一抖,幾滴鮮血滾到地上,隨即反手將劍飛出,當的一聲,正好斬斷鎖著翡月的鐵鏈。


「幹嘛,幹嘛?那女人是我的獵物!」『方文士』目光陰冷的看著翡月道:「我還沒謝謝她放我出來呢。」


翡月見劍鋒過來,下意識的一閉眼,隨即手上便是一松,總算是輕了一口氣,只是…..杜亦羽現在不是沒有能力了嗎?


情況似乎一點也沒有好轉呢…….


杜亦羽神色不動,目光緊緊的盯著那『方文士』,冷笑:「剛剛自由,你不會還想被關起來吧?」


申公豹摸著下巴,臉上肌肉一動,突然就變做一個飄著山羊鬍子的男子,嘿嘿一笑道:「別逗我了,沒了那個陰陽壺,只憑一個靈體存在的魯海怎麼封得住我?」


杜亦羽瞳孔猛然收縮,還未說話,翡月恰好拿著劍走了過來,站在杜亦羽的身邊,看了眼地上那肉蟲的軀體,眼裡升起一絲怒火,咬牙道:「你是我放出來的,自然是我來殺你!」


這話一出,不僅申公豹,就連杜亦羽都是一愣,頗為玩味的看向翡月道:「你要殺他?」


翡月道:「是!他是第一個令我想要殺的人!」


「好吧。」杜亦羽說著,竟真的往後退了一步,很是大方道:「你來吧!」


翡月一愣,雖然她心裡確實是有豁出性命也要殺了這個男人想法,可那個杜亦羽卻著實的可惡!


那邊申公豹卻是冷哼道:「哼,你以為我就不會殺她嗎?」


杜亦羽冷冷一笑道:「你當然會,她既然有破解封印的力量,就必然有封印你的根骨,你怎麼會留著這樣一個威脅。」


「錯了,錯了,她雖然有封印我的根骨,可自身卻沒有任何力量。我怕她何來?至於你……嘿嘿,你現在有那個能力嗎?」


杜亦羽皺眉,眼中神色一閃,突然道:「你怎知我現在不能使用能力?」


「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


「誰?」


「你若不知道,我也不會說。」


「哼,那香爐只怕是讓魯海那徒弟拿去了吧?」杜亦羽邁前一步,緊盯申公豹道:「你若非遇到他,便不可能知道魯海手裡沒有陰陽壺,是不是他?」


申公豹聳了聳肩:「你還不笨。」


「這麼說,他已經知道我不能使用能力了?」杜亦羽眼睛一眯,沉聲道:「知道我沒有能力,他卻不出手?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申公豹托肩一笑:「我們有什麼交情嗎?知道不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啊。」


杜亦羽皺眉,還待再問,空中突然響起一聲大喝,然後一個藍色的身影如流星般墜了下來,卻是滿眼笑嘻嘻的魯海:「哼,你們忒是可惡,藏在這裡打架嗎?!」


杜亦羽嘆了口氣:「若是你的防範做得到位,我們又怎會在這裡費力?」


魯海哈哈一笑道:「老子本就是想把他放進來,再解決他。」


杜亦羽無奈的搖了搖頭,臉皮厚到如此,他還能說什麼?


申公豹冷哼一聲,一揮手,那三個少年突然化作一股黑氣涌到地上的那個肉蟲的頭部,然後,那肉蟲竟然又搖搖擺擺的站了起來…….


「靠!」魯海低罵一聲,掃了一眼杜亦羽:「這不會是…….」


杜亦羽看著那個肉蟲,眼神漸漸變得冰冷,從翡月手裡抽過那把寶劍,順手一抖,那劍便如飛虹一般刺入肉蟲的頸部。


肉蟲出一陣悶啞的噝噝聲,搖了搖了,身上的骨肉卻突然分離,等再次聚集,竟又恢復成了那個女子的模樣。


那女子神情凄楚,撿起掉在地上的寶劍,款步走到杜亦羽身前,苦澀的一笑道:「娘早就說過,你是個沒有感情的人,可我卻不信,我相信你是愛我的……..還記得我們一起捕魚、砍柴的歡樂嗎?還記得你孤身一人,滿身血跡的來到村裡,我娘是如此照顧收留於你的嗎?還記得……」


翡月聽著那女子的話語,渾身一震,這女子竟然就是杜亦羽唯一愛過的……


翡月心中滿是悔恨,牙齒將嘴唇都咬破了卻尚不自知,她實在是不該自以為是的對他說那些話啊!她滿懷歉意的看向杜亦羽,只見那個男人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女子,臉上神色平靜無波,竟似真的沒有感情一般。可想起方才這個男人躲在卧室中的頹廢,翡月的心卻突然疼了起來,這男人心裡在滴血啊!究竟是經歷過什麼樣的過往,才能讓這個男人變成這樣?


那女子眼角滾落兩行淚珠,凄然道:「卻沒想到,你竟真的如此決絕,我為你被人所害至此,受了非人之苦,你卻毫不猶豫的就將我斬殺於劍下……好,好,好,你我的情份也徹底斬斷了吧。」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根銀釵,拋在地上,手裡的長劍揮下,銀釵斷為兩截。


翡月下意識的伸手去拿,卻被杜亦羽拉住胳膊。那女子看了一眼翡月,再次落淚道:「原來你是看上了別家的女子,怪不得對我如此無情……著,突然撲到杜亦羽的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翡月看著那女子,心裡不知為何一酸,卻深吸一口氣道:「你若愛他,便該相信他。他…..」


話未說完,只聽杜亦羽一聲悶哼一聲,懷裡那個女子卻如驚兔般向後躍去。再看杜亦羽,胸前竟叉著一柄鋒利的小劍,自劍尖滲出的鮮血已將胸前染紅一片……


「啊!」翡月驚呼,便要跑過去檢查杜亦羽的傷勢,卻被魯海一把拽住。


「放開我!」翡月掙了掙,魯海卻低聲道:「你放心,他死不了。」


「放開我!」


只兩下,魯海便感到翡月身上的功夫,知道不是那麼容易便能將她拉住的,忍不住道:「這是幻境!你急什麼急!」


翡月一愣,幻境?假的嗎?


「嘿嘿,還以為你變了呢,原來還是這樣幼稚。」一直離得遠遠得申公豹眼見那女人得手,邪獰的意笑,道:「我早說過了,女人只能是用來玩的,否則,那溫柔鄉便是英雄冢,就如那商紂王與妲己。」


杜亦羽手握劍柄,冷冷的看著申公豹,一用力,將那劍自胸前拔出,鮮血噴洒而出,濺到那女人蒼白的面孔上,哧哧幾聲,竟如硫酸一樣,將那美麗的面容燒得鮮血凜凜。


翡月倒吸一口涼氣,可那女子似突然變做了木頭人,只是面無表情得站在那裡,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杜亦羽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得神色,手一揮,那沾著他血跡得小劍便刺入那女子得胸口。


「安息吧,不管幾次,我都會親手結束你的痛苦。」看著那女子面無表情的自胸前的傷口潰爛,化為飛灰,杜亦羽低低的呢喃著。


「唉,你還真下得去手呢……」申公豹剛一出聲,便被杜亦羽冷歷的目光刺得閉住了口,謹慎的盯著那個男人。


「托你的服,讓我一連殺她三次,我該……怎麼酬謝於你呢?」杜亦羽那低沉的聲音不緊不急,不高不低,卻令申公豹止不住打了個機靈,即便他現在喪失了能力,可他對杜亦羽的恐懼竟如附骨之蛆,不是一時半會便可輕易剔除的。


申公豹看著杜亦羽冷歷的目光,不由退了一步,隨即一揮手,令眼前的幻境陡然變做絕壁之上。


望著遠處的群峰,腳下的萬丈絕壁,感受著那種只手觸天,將蒼生踩於腳下的快意,他一抖獵獵作響的袍袖,大聲道:「當年封神之爭,若不是你從中壞事,姜子牙又怎會是我的對手?!今日你們誰也休想活著離開這幻境!」


魯海搶先一步,站在杜亦羽身前,嘿嘿一笑,道:「打不過別人,胡說八道也就算了,偏還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多麼的厲害,這就不可原諒了。」


申公豹冷哼,魯海竊笑道:「也不知道是誰,妄稱是原始天尊之徒,卻被一個香爐封印了這麼多年。」


「哼,若非是他開胸剃骨煉化的香爐,又怎能將我封印?」


「哦?」魯海一臉不懈與惋惜道:「愚蠢啊愚蠢,你可知當年有多少人要殺你?若不是天尊苦求於那位,那位怎會為救你而受苦煉爐?哼,若不是那位之託,我又怎會費力氣將你封印於香爐之內?要知道,當年我雖一向不喜在身體里封印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卻不戒殺生得。即便你是半仙之體,要殺你卻也不難。」


申公豹被魯海一頓譏諷弄得臉紅缽子粗,突然仰天一笑道:「好!好,好,今日我看看,你要如何殺我!!」


「你今天得對手是我」一直不說話得杜亦羽突然沉聲道:「雖然有違於那位當年的意願,我也顧不得了!」


申公豹收起笑聲,盯向杜亦羽道:「你?你今日有把握對付我?好笑,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事情了!」說完,突然拔地而起,凌空一個筋斗,頭下腳上,向杜亦羽攻去。


一旁魯海目光一閃,突然壓低聲音對翡月道:「杜亦羽那傢伙除了身上那刀傷,是不是還有什麼?」


翡月心中焦慮,聽魯海詢問,點了點頭道:「孟久說過,他現在根本無法使用能力。」


「什麼?」魯海一驚,看向翡月,語氣中竟有一絲興奮:「怎麼弄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翡月緊張的注視著正和申公豹交手的杜亦羽,絲毫沒有注意魯海神色的異常,繼續道:「不過,他的血還有力量,不知道那個申公豹知道不知道……」


魯海微微一笑,道:「他的血頂多去去邪穢,對付這申公豹是不會有用的。」


翡月一驚,轉向魯海道:「那怎麼辦?」


魯海冷笑的看了一眼杜亦羽道:「你著什麼急?那傢伙是天下最狡猾的人!他剛才根本是故意讓那女人扎傷他的。」


「什麼?」


魯海雙手抱胸,低聲道:「這傢伙,流了那麼多血到地上,可為何此時都看不到了?」


「那是因為我們這是幻境啊…….」


魯海嘆了口氣道:「是的,我們是身處幻境,雖然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我們自己卻是真的,這和中了幻術完全不一樣。」


翡月一愣,魯海已然接道:「所以,他身上流出的血,都是真的。」


「你說什麼?!」翡月一愣之後,便憤怒的瞪向魯海:「你剛才不是說…….」


「我剛才也說這是幻境啊。」魯海一臉無辜的看著翡月:「只是你理解錯誤罷了。」


翡月回頭看了眼臉色有些白的杜亦羽,看著他勉強支撐的身形和他身前的血跡,咬牙道:「但你說過,他死不了!」


魯海立刻點了點頭:「當然,他若死的了,早就該死了。」說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低喃道:「正常的人,怎麼可能活8oo多年而不變?」


「你說什麼?」


魯海看了一眼翡月,笑道:「我說,那些血跡既然是真的,為何沒了呢?」


「因為…..幻境變了。」


「對,幻境變了,但那些血液去哪了?」


翡月一愣,還沒說話,那邊申公豹突然憤怒的大喝一聲,倒翻一個跟頭落下地來,怒目而視,大叫道:「你做了什麼?!」


杜亦羽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跡,淡淡一笑道:「我什麼也沒做,只不過貢獻了一些血液罷了。」


話音方落,天上突然亮起一道比太陽還明亮的光芒,刺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暈眩中,孟久緩聲念咒的聲音突然自四面八方湧來,其間夾雜著申公豹痛苦的呻吟。


突然,那申公豹如瀕死的野獸般大吼一聲,翡月只覺身下大地一震劇烈的搖晃,她驚得立刻睜開眼來,卻只是一片赤白。隱約中,身旁一個著淡藍色光芒的身影,似是魯海,她正要過去,突然只見一道紅光如驚虹般打向魯海後背。


翡月一驚,想也不想,便起身而躍,將魯海撲倒,那紅光擦著她的後背而過,那火燒火燎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大叫一聲。


「翡月!」魯海的聲音自身下響起,卻有一種衰弱的感覺:「你有天生的道骨吧?」


翡月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只覺臉上一熱,一團紅光已然來到面前!


就,這樣死了嗎?…….翡月一直聽說人臨死前會有各種各樣的想法,可她此時,卻是什麼想法也蹦不出來,只是下意識的閉上眼,獃獃的等著那致命的一擊。


哼!


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她詫異的睜開眼,便看到杜亦羽正站在他倆身側,用手死死的頂著那團紅光,而胳膊上竟因過度的壓力而血管爆裂。


翡月大驚跳起,卻被杜亦羽厲聲喝止道:「別動!」


翡月一愣神,身形窒了一窒,聽得杜亦羽高聲道:「孟久,可以了!」


「封!」隨著孟久一聲斷喝,天空中突然想起一陣劇烈的蜂鳴,翡月只覺得一陣暈眩,五臟六腑似乎都在顫抖著。


就在這驚人的蜂鳴之中,一隻手摸索著抓住了她的手,將一團藍光遞給她,然後,她聽到杜亦羽疲憊的聲音:「抱好他,他現在只是個靈體,弄不好也會被封印的。」


翡月下意識的用雙手捧起那團藍光,還沒說話,空中驟然想起一聲雷鳴般的轟響,翡月大叫一聲,一時間什麼都意識不到了,只記得緊緊的抓住那團藍光,還有,那將她護在身下的胸膛。


等她再睜開眼,現自己竟然躺在樓上的房間里,牆壁上柔和的光芒將一片淡粉色的光芒灑在床上,令她幾乎懷疑方才所經歷的一切是否真實?


那便是他唯一的戀愛嗎?


她突然感到心臟猛的收縮了一下,心口,有些疼……


樓下隱約傳來一些人聲,她捶了捶還有些暈眩的頭,披上一件薄毛衣,走出樓道,剛到樓梯口,便聽到孟久大叫道:「開玩笑!你這簡直是在剝削!」


魯海氣哼哼道:「我剝削?你小子學了幾年的道法?難道就不會控制力量嗎?!你知不知道老子是靈體?!我看你是成心啊!」


孟久哼了一聲道:「那法術是你畫的,血是杜亦羽的,要賴就賴那傢伙的血太強,再反省反省自己幹嘛非讓我搬開傢具,布下那麼大的封陣。」


魯海一拍桌子:「你他娘的不知好歹,老子不過要雨靈治治傷,又不吃了她,哪多出你這麼多話來!」


孟久也拍了桌子,提高聲音道:「她怎麼可能會治傷?你根本心懷不軌!」


「你們倆能不能安靜一會?」杜亦羽慵懶的坐沙上,伸手一指桌上的一個紫金瓶道:「你們要有精力,就趕緊找地把這東西藏好。別再惹麻煩了!」


「交給我吧。」翡月走下樓梯,目光大方的看向杜亦羽:「我把他還送回杭州西湖下面,然後,再回來找你!」


連綿的陰雨已經持續了三天,這對於北京來說是很少見的天氣,所以給城裡的交通帶來不少麻煩。


但對於京郊的莊稼來說,這早來的春雨卻是如天露般寶貴。


那連著天地的細雨一絲不苟的將京郊的一片空地澆地如濕泥一般,幾個土堆的墳包已有些承受不住雨勢而顯出坍塌之勢,一個身著雨衣的身影手持一把鐵鍬,正埋身於兩個墳包之間,一下一下的將地上的爛泥刨開,說話間便挖出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大坑。


那人的頭藏在雨衣的帽子里,看不到面目,但從身形看應該是男性。握著鐵鍬的手根根青筋凸起,顯見那人內心的緊張。而不協調的是,那人挖土的動作卻極是輕柔小心,彷佛生怕弄壞了土裡埋藏的寶貝。


盜墓賊嗎?


如月身處西湖邊一間五星飯店裡,將均勻健康的身體埋在柔軟舒適的被子里,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夢。是的,她極為清醒的知道自己身在夢中,只是不知自己為何會夢到如此怪異的情景――她向天誓,雖然她是個小偷,可卻從來不想去盜墓!更何況,在見過真的殭屍和鬼魂之後,她更是打死也不去了!


那人挪動了一下腳步,強行打斷了如月獨立的思緒,同時將她的視線再次集中在那人身上。那人將那個並不太深的坑又擴大了一下範圍,看來那東西埋得並不太深。


如月感到自己得意識在夢裡離那坑近了一些,而那男人下一鐵鍬抬起之後,一縷黑活著爛泥顯露出來,令如月心裡緊張的一跳,下意識的感到了某種可怕的東西。


那人的情緒似乎也開始激動起來,一下拋開鐵鍬,跪了下去,小心意義的將泥土一把把拋開。然後,在那滿是泥濘的土坑裡,半個女子得臉頰突兀的顯露出來,被絲絲細雨洗去點點泥土,那臉頰雖然顯得越的蒼白了,但卻毫無腐爛之色。


如月被動的看著那毫無生氣的臉頰,心臟跳得連在夢裡都能感覺得到!**!難道是跟那幾個人混多了?連夢裡也要被殭屍騷擾?!


那男人又小心得抹去那女子身上得土層,手微微得顫抖起來,不知是興奮還是緊張。


如月有些愣,迷迷糊糊得感到自己得意識開始被夢境吞食,似乎要漸漸得溶入到這個可怕得夢境之中!


她害怕的試圖逃脫,可卻驚懼的現自己的意識一驚化作了身體站在了坑邊,旁邊便是那個穿著雨衣的男人。


下一刻,那被半埋在土裡得女子突然一動,竟然搖搖晃晃得自土裡站了起來!


如月倒吸一口涼氣,雖然還能知道這只是一個夢,可卻還是禁不住屏住呼吸,緊張得注視著那個女子,只見她微微低著頭,被一頭黑擋住臉孔,渾身泥濘不堪,可露在衣服外面得肌膚卻是潔白如玉,不知生前是怎樣一副仙子面容!


那女子搖搖得邁出土坑,似是沒有看到如月,也不顧那挖她出來得男子,僵直得向遠處一處別墅走去…….


如月感到自己迷迷糊糊的也邁開腳步,跟著那女子走去,意識毫無力量的掙扎了一下,卻變得更加的不由自主了。


突然,一隻冰冷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讓她一震,意識倒是情形了不少。她緩緩低下頭,看到了那隻露在雨衣外的手。然後,她回過頭,迎面看到的卻是一張狐狸的臉隱沒在雨衣帽里。她只覺得一種異常荒謬的感覺油然而生,看著那狐狸像人一樣狡邪的眼光與尖尖的嘴,她再也忍不住驚叫出來『啊!!!!!!!』


隨著那聲驚叫,她的意識猛然抽離了夢境,喘著坐起,看著標準間里大同小異的擺設,被春風吹起,在確信自己終於自惡夢中醒來之後,方自鬆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栽倒進枕頭裡――竟然做了這樣一個討厭的夢!


翡月洗了把臉,拿出一個小型炸彈,威力不大,但足可以將那洞口封住。這申公豹還是永遠的呆在湖底吧。


與此同時,北京,孟久坐在沙上,盯著茶几上的一個小藥丸,滿臉的困惑。直到雨靈將一杯白開水放在他的面前,他才抬起眼皮,卻忍不住懷疑道:「真的要吃嗎?」


「當然」雨靈堅定的說:「杜亦羽說過,如果你想找回使用修羅刀的力量,就要每天吃下這種藥丸。」


「可是…….」孟久神情古怪的看著那藥丸道:「這只是牛黃解毒丸啊!」


「孟總,有客人找。」秘書敲門而入,遞過一張名片道:「有個人,說您曾經給過他名片,讓他有事來找您。」


孟久接過自己的名片,看到紙邊有些毛,紙面上還粘了一些灰,看樣子,似乎是曾經被當作毫無用處的東西扔在角落。他愣了愣,一時還真想不起來是什麼人。


「他說姓牛,是在火車上認識您的。」秘書看到孟久詢問的目光解釋道。


「是他!」孟久恍然,一彈那張名片,想起從山頭村回來的火車山,那個賣八卦鏡的騙子。他搖頭一笑,對秘書道:「請他進來吧。」


秘書出去後雨靈好奇的問:「誰?」


「一個騙子….」


「啊?」…….


牛章權整個人都顯得比在火車上的時候更瘦了,神情上雖然略顯緊張和疲憊,但卻多了一些原先沒有的陰狠之色。他的雙手緊緊的互握在一起,一條腿不停的顫動著,顯示著內心的緊張。


孟久沒有去催他開口說話,這個男人全身都被穢氣糾纏著,若不是命硬,怕是早就完蛋了。


牛章權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道:「孟總,上次在火車上您曾說我邪氣入侵,說來慚愧,當時我並不信的。」


孟久哼了一聲:「你只怕是以為我那是在諷刺你,是不是?」


牛章權勉強一笑道:「您也知道,我賣那假鏡子讓您識破了,心裡有鬼,理解的也就有偏差。」


孟久揮了揮手道:「直接說問題吧。」


「是,是」牛章權點著頭,又下意識的搓了搓手道:「我媽是下鄉的知青,和我爸結婚後就留在了當地。那地方又窮又冷,而且很是偏僻,有一些……奇怪的風俗。」


牛章權就這樣,抖著一條腿,冒冷汗,帶著一種陰狠與驚悚的神情開始講述。


「落棺了!」洪亮的聲音划過空曠而陰森的墳地,驚起一群不知名的鳥,黑色的羽翼掩住了西邊最後一絲日光。


六個壯青年用杆子和繩子抬起棺木,向挖好的坑裡緩緩沉下去。可就在這時,棺中傳來一陣急促的拍打聲,和隱隱的哭喊聲。


歲的牛章權眼淚唰的流下來,他突然用力掙脫父親的手臂,可立刻便被旁邊兩個男人抓住。父親神色驚懼的便要去捂他的嘴,可還是晚了一步,一聲凄厲的喊叫已經自他那稚嫩的喉間擠出:「媽!!!!!!!!」


六個壯年漢字手一抖,險些便將棺木摔落進坑。喊落棺的那男人臉色一變,急色道:「快!趕緊落棺,沉土!」說完,便神色凝重的自旁邊的地上取出四個木頭橛子,用一把鐵鎚死死的砸入棺材面上的四個角。


鐵鎚與木樁出的砰砰聲漸漸的,竟與棺材裡傳出的敲打聲融合到一起,聽起來是那樣的詭異、令人的心也隨之沉入地下一般。


父親此時已經死死的捂住了牛章權的嘴,一行混濁的淚水活著臉上的灰土流下,嘴唇蠕動,痛苦的對自己的兒子低語:「孩啊,闖禍了啊,不要叫啦,讓你媽安心去吧!」


牛章權又掙了幾次,才鼻涕眼淚一起流下,放棄了抵抗,卻將眼前的一幕深深的烙入幼小的心靈。

畫屍人:脫骨化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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