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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鬼故事:它在斷牆上,盯著你的眼

10鬼故事:它在断墙上,盯着你的眼


首章:鬼故事:它在断墙上,盯着你的眼


第四十八章 鬼附身

早在几天前的5日,顾中琪单位来了个客户,她一大早就到单位去了。


高彤离开去了一趟方右山的家里,但是他没有和方右山讲什么,呆了一会儿就走了,直接回到了家里,高彤见顾中琪还没有回来,就自己吃了点午饭,然后就倒在床上。他已经习惯了倒在床上胡思乱想。


刚刚在方右山家里的时候,本来想好要说出自己心中的不快,话到嘴边却很艰难,因为他想起了林贵桂说的到国外进修的事情。如果把自己受贿和背着爱人在外面找女人的事情说与他听,一旦他传出去,自己不仅不能争取进修的机会,很可能家庭也面临破碎的危机,可是不找个人说说,他的心里又憋的难受,他就像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上,不知道该超那个方向走好。


心里有这么多无法解开的谜团,一个个都那么荒诞离奇,都那么不可思议。

自打从疗养院回来之后,上下班的时候再也没有发现那个白衣女子,也没有发现那个蓝皮小册子,可就是疗养院期间的某些事情他忘记了。还有就是冯韵的事情他总是放心不下。


7月31日那天上午,高彤藏了个心眼,秦大通给他的50万元,他没敢接,也没敢经手,而是让秦大通直接存在了冯韵的卡中,这样一来,他解决了冯韵的问题,心里就少了一块心病,更主要的是,他没有留下受贿的证据,起码在他出国之前,不会引出什么麻烦,而且秦大通正为他准备一笔巨款,以备他移居国外只用,他在等待那个一次就能让他满足的机会。假设这个机会没有,在慢慢积蓄也不迟,何况贷款之人多的数不胜数,何愁没有机会。


给冯韵存过钱之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几次和冯韵的交往,他已经深深的陷进了情网之中,他偶然也想过如果冯韵就是一个以青春作为赌注的风尘女子,岂不瞎了自己一份真挚的情感,枉费了一番心机。但是从冯韵的举止言谈中他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冯韵确实把他当做丈夫一样对待,把她的爱全部倾泻到自己的身上,真的苦了她,她心中所钟爱之人却只能拥有一半甚至更少,可能这就是「二奶」的通性吧。


高彤担心冯韵离他而去,但是他有认为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晚上和方右山吃过晚饭,他给冯韵打了一个电话,冯韵说她在家里,高彤说他马上过去,冯韵说她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不要高彤过来了。

高彤哪能受得了这番推挡,放下电话就打车来到冯韵家中。


冯韵给高彤开开门,把他结了进来。


高彤上去一把就抱住冯韵。「宝贝儿,想死我了。」


冯韵象征性的拥抱了一下高彤,然后用手轻轻把他推开,口气中毫无情感。「刚刚回来就不回家,老婆会怀疑你的。」


「我跟她说了,这个??这个??今天晚上有客人,要晚些回去,哎,对了,我让秦大通把那笔钱存在你的卡上了,你查了没有。」

「我已经查过了,放心我会替你保管好的。」冯韵淡淡地说,脸上看不出丝毫兴奋。


「不是替我保管,那笔钱就给你了,即便你离我而去,我也不会心存记恨,就当是我对你的报偿吧!」


冯韵非常感激高彤的用心,她对高彤以身相许从道义上说不过去,但是从心理上她还是能够平衡的,高彤是那种知疼知爱的人,她没有看错他,如果他没有那种病,她真的愿意一辈子和他这样过下去,她也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宁愿承受太多的孤独,主要的原因是刘晶娜对她的影响,是父母的婚姻悲剧对她的影响。但她的心里也产生一些酸楚,她认为高彤想甩掉她,虽然她自己心中也曾经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但是她没有下定决心。她问高彤:「怎么,你想我离开你?」


高彤非常惊愕地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不是说即便我离你而去,你也不会心存记恨,就当是你对我的报偿吗?」


「我是担心你离我而去,这个??这个??因为和我在一起,你要承受太多的痛苦,我怕你受不了,所以才——」


「既然这样,是我多心了。」


高彤在后半夜两点才回到家中,顾中琪被他的声音惊醒,问了他一句又睡去了。


高彤倒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


我的媳妇没有生孩子,但是我现在却有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倒在荒野孤坟里的鬼孩子,一个是冯韵腹中已经孕育了一个月的新生命。这是多大的玩笑!在疗养院那个蓝色小册子里面所写的内容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高彤在上高中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摔倒在楼梯上,脑部重伤住进了医院,他在一个月的住院治疗期间昏迷了三次,那三次他的灵魂离开了身体,被守候在身边的我带到远在蓝之星城的王村和北山,他看见了倒在坟墓中的林姑和我以及他前世的骨骸,得知他确实是陆郎的转世,于是他和我缠绵一起,但是每次时间只有两三天的时间,我还是没能留下郎君。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的病好了,但是他忘记了灵魂曾与我相会。又过一年,他考上了大学,可是我们已经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可能是受到高彤某个病变基因的遗传,住在北山的坟墓中终日睡眠,一旦醒来就大声啼哭,哭累了就再次睡去。


难道我一做梦就去北山,是为了找那个孩子?真的有这种事情?


高彤反复地翻动身体,手也一会儿放在这里一会儿放在那里。突然他伸到枕头底下的手触到一个硬硬的、光光的东西,仔细一摸,像是个笔记本。他猛地一惊,急忙把它从枕头底下抽出,摄手摄脚地起床来到卫生间,打开灯一看,正是在疗养院丢失的那个蓝皮小册子,而且它复原了。


他赶紧翻到上次中断的地方,简要的读了下面一段。


本来,我早就可以和先郎转世之人见面、相爱、结为夫妇,但是按照阴阳乾坤之法而论,此事不能靠心力所为,只能因缘分而定,况且先祖已经明确暗示,今生今世无论有缘无缘,只能服侍于先郎左右,否则我将香消玉殒,灰飞烟灭,永世不能重生。


我极力想唤醒先郎故去的记忆,然先郎乃凡夫俗子,经几世奈何桥、孟婆汤的境遇,早已把原始身世忘得一干二净,我只能不断托梦与他,想让他在梦中醒悟,但仍然无济于事,历经十几年的努力还是毫无进展。


我在强烈的思念之中以及极度的寂寞和焦急之中染上重病,并于半年前而死,死后仍不忘追随先郎左右,常常走在他的前面,想引导他走向数年前的故地,愿他可触景生情,走回过去,一品前世之世事,感悟前生之情,续今生阴阳姻缘,相伴先郎故去,共待转世时机。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月前的6月9日,他被一个女鬼缠身了,那个女鬼和我年龄相同,非常漂亮,每次我看见他的时候既嫉妒又仇恨,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用尽周身法术,就是不能驱走她的魂魄。


高彤看到这里,身体早已抖作一团,可是他猛然间又正常起来。


啊!原来我被女鬼附身了,怪不得总出现一些奇怪的的现象,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怕的,看到那些恐怖场景的人是那个女鬼,又不是我。那个女鬼是谁呢,为什么要上我的身?


不对!这个小册子又是从哪来的?


高彤急忙把小册子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回到房间倒在了床上。


「在你的生命中,你想对其倾诉的不会超过三人,而这三人之中我是第三个,这三人之中没有你的父母,也没有你的爱人。」


方右山的话又在他脑海中回荡,他怎么知道的?他真的能掐会算?不!肯定是猜测。


第二天高彤把那个小册子撕碎扔到了离家很远的垃圾桶中。


在7日至11日这五天中,高彤上下班没有坐车,也没有骑自行车,但是他没有再看见那个白衣女子,可是14日早晨,意外的事情还是再一次出现了。高彤上班后坐在办公桌边,打开抽屉的时候,那个蓝皮小册子竟然完好无损的放在抽屉的最上面。高彤险些晕过去,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的面部表情,他锁上抽屉就走出办公室,到楼下转了一圈,平静一下心情后又回到办公室,把那个蓝皮小册子放到抽屉里的杂物下面,准备晚上在把它丢掉。


这一天,高彤又在迷蒙中度过,他只知道秦大通来了一趟,又申请了一笔数额更大的贷款,为期半年,看见那个数字,高彤的眼睛都不会动了。除了又这么个印象以外,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总算迷迷糊糊地熬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高彤刚刚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到马路上,一个月前的情形又出现了,他又发现那个白衣女子走在前面。他不去刻意追赶,只是自顾的走路,到他所住的小区的门口,那个白衣女人不再拐入小区,而是径直向西??他还是以那种观点对待眼前的事情,反正是鬼附我身,看见那个白衣女人的不是自己,而是附在自己身上的鬼。


什么时候到家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也不知道。但是他在后半夜醒来的时候,却清晰的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他陷入北山的一个地下通道,那个通道极其复杂,无论他怎样走最后都是回到原来的地方,直至他从梦中惊醒。


第四十九章 虚构的谋杀


在12日的下午,方右山预计写40万字的小说又多了几万字,情节和内容他没有告诉丛兰,也没有让丛兰看。他说要等到他开始破解那一个个迷,谜底就要揭晓的时候才让丛兰看,否则会失去小说的可读性和悬念。当然丛兰没有强求,因为她并不着急,何况就眼下这些经历而言,和看他的小说没什么两样。


到了13号上午十一点,丛兰没有来,也没有打来电话,一直到下午一点钟,丛兰还没有来,方右山心里疑惑,他拿起电话给丛兰打了过去,对方没有接听,在半个小时之内,方右山反复打了五六次,丛兰依然不接电话。方右山心想她可能有事出去把电话忘在家里或者车内,他不再打电话,而是继续写他的小说。


方右山把丛兰作为小说中的一个主要人物,为她看见有着一双死鱼眼睛的人也安排了一个角色,今天刚好叙述道丛兰在某一天经历了一段不寻常的事情。他现在的思路很敏捷也很集中,双手在键盘上飞舞,一行行汉字不断飞上屏幕,到了下午六点钟,他结束了这一章的内容,他伸出双臂向后一仰,靠在转椅高高的靠背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坐得有些发酸的身体,度步窗前,凭窗远眺,尽管视线被幢幢楼房挡住,他仍然得到了一种放眼的轻快。


方右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转身回到写字台前拿起了手机一看,是丛兰打来的电话。


「你好,丛兰。」


「右山,晚饭等我,我给你做些好吃的,二十分钟后到。」


果然在二十分钟左右,方右山在窗口看见了他那部帕萨特开到了楼下,丛兰从车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回身遥控锁好车门,径直走近楼中。


方右山把门打开,站在门口迎接。


丛兰来到三楼的楼梯口就已看到站在房间内的方右山,她微微含笑,一串响亮的声音飘了过来:「你看见我了,不好意思,上午出去的时候忘记带手机了,害得你打了好几个电话,着急了吧。」


「那是当然,怎么说我两这一阶段都是一家人啊!岂有不挂念之理。」方右山终于有胆量在平常的日子对丛兰说出这半真半假的话,前几天黑夜里对丛兰的拥抱不是来自勇气,而是一种冲动。


「你要是再贫嘴,我就不给你做这道美味。」丛兰说着就提起塑料袋在方右山面前晃了晃。


「那是什么?」


「自己看。」丛兰把手中的塑料袋交给方右山,倚在门边换鞋。


「啊,是只兔子。」


「确切地说,应该是只野兔。」


丛兰的厨艺不错,七点多钟,一盘热气腾腾的红烧野兔摆在了厨房的餐桌上,诱人的香味早就弥漫了整个房间。


晚饭后,没等方右山问,丛兰就开口讲述了她今天的所见所闻。


丛兰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又来到东山,她走进风景区和保护区交界那块山石脚下的石坑中,从碎石下发现一只纽扣,她把那只纽扣拿在手里,一个人悠闲的向山下走去,窄窄的山道上又陡又滑,两旁的树木浓郁茂密,不时有蝴蝶穿梭其中,昆虫的叫声不绝于耳。走着走着她手中的纽扣就变成一只眼睛,就是那种看上去像死鱼一样的眼睛。丛兰看了非常害怕,手猛地抖了一下,那个眼睛就掉在脚下的石阶上,蹦蹦跳跳地向坡下滚去,摔到石阶旁边的荒草中。


她仗着胆子走到那片荒草的旁边,还想看看那个眼睛什么样,突然从眼睛掉下去的草丛中站起两个人,丛兰吓得「妈呀」一声向后跳了两步,一下摔倒在石阶上。


丛兰再看那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她一个都不认识,那个女人身材修长,长得非常漂亮,脸型上方下圆,长长的睫毛下面的两只眼睛如含甘露,清澈流光,薄薄的嘴唇涂着淡淡的粉色唇膏,让任何男人都浮想联翩,就连丛兰都被她的美艳惊呆了。但那个男人她觉得眼熟,两个人的打扮很特殊,男人一身白衣,女人一身黑衣,两个人肩并肩手拉手,有说有笑的地经过丛兰的身边,旁若无人地向山上走去。


丛兰见两个人没有看自己,就当自己不存在,她以为见鬼了,就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牙齿「得得」打颤,当两个人走过去好一会儿,她才从石阶上爬起,早已无心继续寻找那个变成眼睛的纽扣,一路小跑就下了山。


早晨醒来后,梦中的情景依然浮现在眼前,丛兰坐在床上反复思索,这是她和王明初离婚后第二次梦见东山了,第一次是王明初在那个山石周围寻找什么东西,着一次是自己又到那个石坑中,捡到一只纽扣,回来时却撞见两个鬼。梦和现时究竟存在怎样的关联,王明初的出逃还有其他原因吗,他和这个东山有什么联系?


丛兰决定到公司看看,并抽空再去一次东山。


她给妈妈买好菜,没有在家吃早饭,开车就去了公司,在旁边一家早点部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忙着整理最近的一些客户合同和琐碎的往来账目。到了十点半钟,她带一些随身之物来到车前,打开车门进去之后,想给方右山打个电话,她掏出手机正要拨号的时候,小王喊她说她的抽屉没锁,她转身下车随手把手机就放到了驾驶员座位上。她回到办公室锁好抽屉再次来到车前的时候,目光无意中看到马路对面的行人当中出现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死鱼眼睛。


那个拥有死鱼眼睛的人一身休闲打扮,不知何故神情紧张地走在人群当中,丛兰很是吃惊,她已经三次见到这双眼睛了。看到他,她就想起东山,就想起她两次梦境。说不出是好奇还是预感,一种本能的驱动和暗示让丛兰毫不自觉地跟在那个人的身后。


那个男人由西向东,走到一个杂货店门前,从怀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把手机放入怀中,然后他就前后左右望了一会儿,好像寻找什么东西,最后他把目光停在了马路对面的一家电话亭。那个人穿过马路,走到那个电话亭跟前止住了脚步,但是只是犹豫一下就继续向东走去。


丛兰不敢跟得太紧,怕引起他的注意,只好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离得进了就走入旁边的店中,紧接着又出来。就这样又经过几个电话亭,那个人终于停了下来,顺手抄起公用电话的听筒放在耳边,但是他没有拨号,而是听了一会儿就又放回了原处,可能是什么原因使他犹豫。


那个人又向东走去,到了中央广场向右拐去,一直走到百货大楼门前他站住了。还是前后左右望了一阵,转身钻进了百货大楼。丛兰也赶紧跟了进去。


他在楼下的小商品柜台前买了一只墨镜,又到五楼的服装专卖场买了一件灰色风衣和一顶礼帽,走进试衣间出来的时候,所有的装束都改变了,变成了一个眼跨墨镜、头戴礼帽、身穿灰色风衣的人,而且裤子也由蓝色变成了黑色,手中还多了一只黑色塑料袋,原来装衣服的纸袋不见了。


要不是丛兰紧紧盯着他,现在她根本就不能辨认眼前的那个人。丛兰想:这怎么有点像电影里的便衣或者特务,他要干什么呢?


方右山听到这里,止不住地心中称奇,这些情节和我小说中描写的几乎一模一样,这是巧合还是预感?


丛兰继续讲述。


那人走出百货大楼后拐进一个胡同,在一个不起眼的电话亭拨了一个电话,说些什么,丛兰没有听见。丛兰突然想到他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


丛兰又跟踪了一会儿,那个人围绕着明镜街反复穿梭,一路向东,丛兰都有些跟迷糊了,他究竟要干什么,在快要走到城东的时候,在一个商场的门前丛兰把那个人跟丢了。丛兰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钟,这时应该是东山上人最多的时候,她在路边吃了一碗面后意识到该给方右山打个电话,可是打开皮包一看,手机不见了,她仔细地回忆一会儿,才想起来手机留在车里了。算了,不打了。她这样决定之后就向东山走去。


丛兰又来到那个风景区和保护区交界那块山石脚下的石坑边上,低头向里望去,发觉里面的荒草和碎石有被人踩踏的痕迹,自从上次她来过之后,留下的踩踏痕迹应该消失,莫非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下到这个坑里。


她又跳进坑中,低头查看那些痕迹,突然她眼睛的余光发现旁边有个黑乎乎的东西,抬头定睛一看,是一个向东侧平伸的被坑边荒草垂下而掩盖的洞口,那个洞口直径在两尺左右,里面光线暗淡,但能够看见暗洞底部的碎石。丛兰心里一阵害怕,但是强烈的好奇驱使着她,她还是把头探进洞口,一股动物尸身腐朽的腥臭气味瞬间直冲口鼻,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体猛地又缩了回来。


她站起身来定定神,对着坑外的新鲜空气猛地吸了一口,又俯身把头探入洞中,这一次她几乎大半个身子都钻了进去。可是她突然又抽回身赶紧跳出石坑,一阵头昏眼花外加一阵难耐的恶心。


原来那个洞又三四平方米,呈下方上圆不规则的拱形,在小洞的地面上有一只死猪,已经腐烂得只剩皮骨,一片虫蛆还在腐烂的皮骨和蛆壳间蠕动。


丛兰说了声「晦气」就转身离开那里,走回到风景区的山路上。


好多疑问在她心中产生,为什么上次没有看见那个洞中之洞,洞里的猪看来死亡时间不长,否则洞里空气不流动,仲夏的天气很热,它早就腐烂霉臭,蛆虫吃干它身上的皮肉早就该脱壳而去。那头死猪是自己掉下去摔死还是人为扔进里面的。梦中的王明初,梦中的我就是为了寻找那头死猪吗?


丛兰满腹狐疑的走出东山,坐汽车回到公司,刚好赶上一个朋友给她送来两只野兔,她送一只回家给了妈妈,就拿着另一只来到了方右山这儿。


方右山非常惊奇,丛兰的这段经历和自己下午写的那段文字内容惊人的吻合,除了丛兰没有经历他所构思的那段谋杀过程。不过她要真的经历那段谋杀过程,还不得吓个半死。


方右山觉得这一段文字应该先让丛兰看看,因为他觉得他和丛兰存在心灵感应。


丛兰看过方右山下午写的小说的故事情节后也啧啧称奇,就像两个人事先早就商量好了,尽管故事中的人物和现实中的背景不同,那些情节就像她一天活动的记录,她用深沉的眼光望着方右山,有些神秘的说:「究竟是我俩有心灵感应,还是你钻到了我的心里,抑或是你用妖术控制了我,然后让我按照你的意志行事。」


「当然是我钻到了你的心里,我要是有妖术,就不会闷在家里写小说了。」方右山调皮的说。


丛兰报以一个羞涩的微笑,继续看下面的小说内容,她没有细看,故事中的人物暂时全部用选定的人物原型的名字,一旦小说完成,重新设计人物的名称,再行更替,内容大体如下。


赵从田在×××的诱导之下,终于要移居国外,他开始着手准备,早就办好了护照,在他取得一笔巨额贷款之后,办了一个A国考察的签证,他采用假象和曲线迂回手法,将那些钱神不知鬼不觉的全部提出,他经人暗示,在临走之前一定要到东山拜祭一次观音。


早春的东山上,赵从田带着他特别中意的情人许宜芬,漫步向百步悬亭走去,当他们走近移光换影景点之后,山路上暂时没有别人,突然,他们发现一只受了伤的野兔,穿过石质甬道向东面跑去,那只野兔一瘸一拐,速度很慢,在许宜芬的请求下,他决定抓住那只野兔,于是他丢下许宜芬一人向那只野兔追去??


许宜芬在山路上等了好长时间,却不见赵从田回来,她急得哭了起来,途经的路人问清情况后对他说不要等了,他肯定是抛弃了你,许宜芬一直等到天已擦黑,再不敢继续等待下去,就憋了一肚子气独自回家了。


过了月旬,本市电视台播报了一起两人携款外逃案件,证明赵从田与一名银行人员同时出逃,时间是在与许宜芬走散一周之后,由于许宜芬在与赵从田失散后气得病倒,她在家里倒了六七天,根本就没有理会赵从田去了哪里,否则也不会造成他出逃之事。


又过了半年,许宜芬经常做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赵从田已经被人杀害,就是他们一起上山,赵从田去追兔子的时候发生的悲剧。


那个兔子不是野兔,而是一只酷似野兔的家兔,由一个长有死鱼眼睛的人特意在风景区和保护区边界附近的一个石坑里饲养。


那天,死于眼睛得悉赵从田要去东山,就在那个石坑里精心准备了一番,他把那个兔子饿了一个上午,并在坑中放了兔子最爱吃的新鲜萝卜和白菜,然后把兔子弄伤,抱着它隐蔽在赵从田欲经之路旁边的树丛中,当赵从田经过的时候,他放下兔子,由于兔子饿了一个上午,还由于它已经习惯它那个家,就一路向回跑。


那个死鱼眼睛知道赵从田和许宜芬的一些秘密,知道赵从田对许宜芬的一切要求都一概应允,死鱼眼睛也知道许宜芬一定让赵从田去追赶,果然赵从田追了过去,当他追到风景区和保护区边界时,兔子跳入坑中,赵从田见机会来到也跟着跳入坑中。没有想到死鱼眼睛早就抄近路潜回,在身后举起一块石头砸向赵从田的后脑,赵从田昏了过去,但是他再也没有走出那个石坑。


那个石坑里还有一个暗洞,赵从田被死鱼眼睛杀死后扔进那个暗洞,暗洞的洞口被死鱼眼睛封死,并做了伪装。那只兔子和那些烂菜叶成了他的陪葬品。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赵从田的钱被死鱼眼睛的同伙×××取走,×××早就物色好了赵从田的替身,用替身制造了赵从田出逃的假象??


丛兰看到这里,对方右山说:「你真的神了,你去过东山的那个石坑?」


方右山遥遥头。


「那么以后的情节将怎样?」丛兰见方右山的思路很巧妙,她开始关心小说以后的发展趋势。


「下面的正在构思,还不太成熟。要不是我今天的故事情节与你今天的经历发生巧合,我不会让你在这个时候看稿子,因为这样你会失去读这部小说的信心。」方右山说出了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虽然仅仅是小说而已,丛兰很想知道方右山怎样安排那个以她为原型的人物的命运。同时,方右山在小说中虚拟的谋杀情节引起了她的注意。长时间以来,她为梦见东山之事做过好多猜想,就是没有做过在那里发生谋杀案的假设,更没有想到赵从田被人谋杀的可能。看来上次想的对,方右山的思路很适合写侦探小说,写恐怖小说可能是他大脑资源的一种浪费。如果方右山写的小说真的与事实巧合,赵从田被人害死,那么王明初也有可能早被杀害,自己经常出现的梦境就是王明初的幽灵所托,他的出逃和赵从田一样都是人为制造的假象,那么王明初的案子就是冤案了,而杀害他们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死鱼眼睛。可是王明初托梦的时候为什么总把我引到王村和北山呢?那哭声真的是陈老伯用来吓唬我们的吗?嗨,这仅仅是方右山虚构的故事而已,它与现实终归是两回事。


第五十章 蒙面人


今天13日,已经到中旬了,高彤依然没有给方右山打电话,这让方右山很失望,看来必须主动出击了。


方右山想来想去,给赵医生打了个电话,又向他咨询了一些关于病人心理的问题,他有些明白了,像高彤这样的人,一般都很固执,如果你不让他觉得你和他同命相连,他永远对你缺乏信任感,尽管表面上他装作相信你、佩服你、崇拜你,但实际上他在内心深处却嫉妒你、讨厌你甚至仇视你。所以,要想在心理上征服他们,你必须和他保持一致的思想、一致的步调,甚至在心理上你要表现得比他还痛苦,这样才能唤起他的同情和怜悯,于是他就有可能产生自我表现的冲动,并把自身的经历做为道理讲给你听。不掌握这些心理知识,要想撬开他们的嘴,难度不亚于上天揽月。


方右山想,是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现在看来想拯救高彤还要费上一番周折,自己必须采用障眼法,把王明初的一些行为作为道具,披在自己身上,演给高彤看。可是方右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着无中生有和疑人偷斧的勾当,把高彤的现状想象成是一年前王明初经历的再现,仅仅是主观臆断,也是一种牵强。


想来想去,他无法理出头绪,决定把高彤的事情先放一放,顺其自然吧。至于自己对于北山怪事的判断准确与否,他也不再计较。丛兰期待的目光总在敲击他的心脏,如果再不去北山搞清楚那哭声的缘由,恐怕会把丛兰急坏的。


方右山把在北山发生的事情大致理顺了一下,灵感突发,他觉得在「同流合污」一个章节对陈老伯的描写太过残酷,他不想把陈老伯描写得那么恶毒,他要改变陈老伯的命运。于是他舞动十指在电脑上写下了以下一段故事梗概,故事中的人物暂时全部用选定的人物原型的名字,一旦小说完成,重新设计人物的名称,再行更替。


丛兰因为一个梦,怀疑王明初是个鬼魂,她就费尽周折,努力寻找证据,终于有一天,她在王明初的遗留物品当中,找到了王明初在2004年写的笔记,丛兰读完之后终于明白了,他的前夫王明初在和她认识之前就已经死了,是和一个叫芳芳的女孩殉情自杀的,他因为受人迫害,死得太冤,所以就阴魂不散,在与丛兰相识之后,千方百计暗示丛兰,希望丛兰能够看到他的内心世界,查到其冤情,为其鸣冤雪耻,既然王明初已经死了,那么他后来受贿的事情就是假的,肯定也是别的鬼魂对他的栽赃陷害,使他游离于人鬼两届之间,既不可做人,又不能为鬼,忍受着一种阴阳互扰、混沌不清、难聚难散的痛苦。


为了证王明初明的清白,丛兰和她高中时的一个同学方右山曾几次去王村和北山寻找王明初的鬼魂,并且两次发现,然而两次都没有抓住王明初,但是在后一次,眼看就要抓住的时候,王明初钻进了一座坟墓之中,那可能是他成为鬼魂的栖身之处。丛兰和方右山只好回到小庙休息,可是没有想到,小庙里却无缘无故地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丛兰和方右山寻着哭声找去,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方右山联想到他曾经发现的蹊跷,马上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他决定先回去,准备充分之后再行勘察。


当他们再次来到北山的时候,决定夜探坟墓,却因一件意外的事情而耽搁,但是也同样因为这个意外而有了新的发现。


方右山怀疑哭声是有人故意制造的,目的是驱赶丛兰和方右山,他们通过努力终于在庙中一尊石像的下面发现了一个暗道。暗道有一间房屋大小,里面有一张床和配套用品,残留了好多有人居住和生活的迹象,还有很多简易医疗设施和一些药品。


然而暗道里却空无一人,正当丛兰和方右山进一步查看的时候,在暗道里又发现一条暗道。


几天后,他们再进暗道时,小庙的主人陈老伯出现在他们身后,六目对峙,半晌无语。


坚持了一会儿之后,陈老伯问丛兰和方右山是怎么发现这里的,他们说是无意当中触碰了一个机关,陈老伯对这个暗道也满腹狐疑,他自言自语:「难道陆家红没有死?可是怎么没有人?」转而他又对丛兰和方右山说这是个秘密,请你们无论如何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老夫命将不保。


事既至此,方右山终于明白王明初是人是鬼了,他对陈老伯讲述了他的判断,并描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陈老伯也明白了,承认了哭声是自己制造的,于是他们共同查找赵从田和王明初的逃亡真相,并且找到了失踪六十年的陆家红。


下面留了一个空白的标题:「暗洞」


这个故事梗概形成之后,方右山开始整理素材,添加内容,可是他不知不觉又陷入了新的迷蒙,那个黑影一定是王明初吗?会不会是自己曾经假设,然后否定的情景——那个黑影真的是陈老伯?。


这时,丛兰来了。


她一进门就问方右山:「我们还等高彤吗?」


方右山说:「不等了,我们下午就去北山。」


「寻找哭声来源?」


「不,我要夜探坟墓。」


丛兰见方右山依然坚持上次被她否定的想法,立刻又害怕起来。「这——」她不知道该怎样阻止方右山。「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这就做饭。」


午饭后,他们开车到商场买了点东西,半个小时后达到了北山小庙。


陈老伯正在东厢神堂与客人聊天,见方右山和丛兰的车开了进来,忙转身走出来,向刚下车的方右山伸出了手。「哎呀呀,年轻人,几十天不见了,很想你们啊。」


「啊,陈老伯,不好意思,我们早该来看您。」方右山本来想说「最近很忙」但是他觉得是画蛇添足,就省略了后面的话。


丛兰也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两瓶干红,递给陈老伯说:「怕您喝白酒对心脑血管不好,给您带两瓶红酒。」


「谢谢!谢谢!每次来都带东西,我都过意不去了。」然后他又说:「先到我房间坐坐,我也给你们带来点特产,我和他们还有点事儿,一会儿就结束。」


「好的,陈老伯,你先忙。」方右山说完,眼睛向东厢撇了一眼,转身和丛兰一起来到陈老伯的房间。


陈老伯送走客人后回答房间,面色很好,看来很高兴。


「右山,丛兰,今天还是我主厨,晚上我们好好喝一杯。」


方右山和丛兰坐在那里,听了一会儿陈老伯讲他这次去看儿子所见的新鲜事儿,又和陈老伯聊聊时事新闻,陈老伯拿出他在山东带回来的特产「大煎饼」和「红枣」,又拿出两瓶张裕葡萄酒,对方右山和丛兰说:「也没有什么稀罕玩意儿,带点儿特产,也算我的一份心意吧,拿回去给你们的父母偿偿。」


方右山和丛兰分别表示感谢。


陈老伯又说:「你们有事忙去吧,我现在就开始备料,晚上给你两露一手。」


方右山和丛兰各自在房间睡了一觉,防止晚上犯困。


一顿很丰盛的晚宴直到九点钟才结束。


方右山和丛兰又在房间准备一会儿,十点钟离开小庙,来到西面山岗下面的那片墓地。


8月13日是农历的七月二十,天上的月亮早已高高升起,虽然并不饱满,但也是流光四射,照得大地一片银白。墓地里凸起的坟冢和大大小小的墓碑都依稀可见。方右山和丛兰已经是第四次来到这片墓地,有过几次惊魂反而觉得坦然了些,尽管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黑影是人是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陈老伯假扮,但是他们确认那不是一只野兽。


陈老伯曾经告诫他们,最好不要打扰地下的亡灵,但是考虑到丛兰苦苦追寻的那个梦中的影子,也考虑这件事可能牵扯王明初的案子,还有自己小说中所需要的灵感和素材,方右山不得不对这座坟墓中安眠多年的亡灵说声对不起了。同样他也一直在考虑陈老伯说出这句话的目的。


方右山穿着从父母那里要来的工作服,口袋里装了糯米和一个装满黄酒的塑料瓶,脚上穿了一双高腰平地靴,头上带了一个摩托车头盔。把一根长长的红色细线绳系在腰间,一手拿着手电,另一只手拿了一个铁钎,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对丛兰说:「一旦外面有突发情况,你就拉这跟绳子。」


「里面会不会有毒气?」丛兰但系的说。


「不会,要是有毒气,那个黑影就不会钻到里面去了。」


刚来的时候还不觉害怕,眼见方右山真的要钻入坟墓之中,丛兰的牙齿已经开始打颤了,她忽然产生一种悲哀、荒凉和无助的感觉,方右山为了自己的一个荒唐的梦,竟不惜冒此代价钻入人人望而却步的坟墓之中,这么做值得吗?为一个假想中的亡灵证明清白,值得吗?方右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一生还能过的安分吗?想到这里,丛兰见方右山已经俯身将头深入洞中,她「激灵」一下打了个冷战,她急促地对方右山喊道:「右山,我们放弃吧?」


方右山刚刚把头探进洞中,听到丛兰在后面一喊,马上也是一阵猛烈的心跳,他急忙抽身回头。「怎么了。」


「我——我不想让你下去。」丛兰得得瑟瑟地说。


「为什么?」


「我——我害怕。」


方右山见丛兰突然不让他下到坟墓之中,知道是她担心他的安危,他就以一种镇定的口气对丛兰说:「放心吧丛兰,不会有事的。」


「那——你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就赶紧上来,啊!」


「你放心。」方右山说完就向洞里钻去。


一股腐朽的气味扑鼻而入,呛得方右山差点流出眼泪,借着手电的光亮,方右山看见坟洞并不深,站在洞外看见的洞底就是实际的洞底,洞底不大,是一副大棺材的空间,底下是一些细碎的腐烂棺木,还有一些碎裂的白骨,根本看不清是身体的哪一部分,两侧和顶部的木料还没有全部腐烂,坚强的支撑上面的土包。根据棺木的摆放形式,方右山知道他进来的方向是棺木的端头,方右山又用手电往前照了一下,那个端头的棺木也不见了,好像还有一个向斜下方向延伸的暗洞。


因为棺材很大,方右山在里面可以轻松地爬动,他爬到那个向着斜下方向的洞口旁边,拿出手电向里一照,是一个底大口小的坡形洞,角度大约十五度,在他能见到的地方,他看见一个圆圆的白色物体,再仔细一看是一俱骷髅头。


看到骷髅头,方右山马上觉得后背发冷,他有些不敢再向下爬了,正在犹豫之间,方右山感觉他腰间的细绳猛烈地收紧,紧接着又突然放松,他急忙回手一摸,摸到了那根绳子,他用手一拉,绳子没有拉力,而是被他拉进来一段,方右山猛地一惊,难道丛兰出事了?好在他在棺材很大,他很轻松的就调转了身头,向洞口外面爬去,边爬边喊「丛兰,出什么事了?」


方右山刚把头探出洞口,就见丛兰站在旁边,面朝北方,伸出一只手,惊慌地说:「那边有个人影。」


方右山钻出洞口,站起身来走到丛兰的旁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哪里有人影?」


「二十米前方那个高大的坟旁边的石头后面。」


方右山拿着手电,按照丛兰所说的部位照射过去。在这样的月光下,如果什么东西躲在二十米外的石头后面是很难发现的,手电光还不如月光,因为它照射到二十米的时候,光度减弱发散,所以方右山依然什么也没有看到。


此时丛兰也看不见那个人影了。


方右山见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就问丛兰怎么回事儿。


丛兰仍是疑虑重重,目光一动不动地直视前方,口中说道:「刚才你进去的时候,我就蹲下来跟着放那根绳子,可是放着放着,绳子就不动了,我就胆战心惊的走到洞口一看,是你停在下面了,因为我还能看见你的两只脚,我就又走到了旁边。一会儿的功夫,绳子又动了,当绳子再次停住的时候,我又来到洞口,这次看不见你了,我刚想喊你,就听身后不远处「啪啦」一声,我惊慌得转身一看,一道白光一闪就不见了,我身体猛地振动一下,紧接着向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就把绳子拉断了。我以为我看花眼了,就没有喊你。可是当我退后几步稳住身体,再向那边望去,就看见一个黑影从那个较大的坟后闪到了那块石头后面。这时候你就出来了。因为我的手电一直没有打开,可能是你刚上来的时候,你的手电光惊动了他。」


方右山听后,甚觉奇怪。


「走,我们过去看看。」话音未落,只听前方二十米处「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动,从石头后面窜出一个黑影,飞一般地向南跑去,那黑影身才矮小,浑身上下都是黑色装束,就连头也被黑色的织物包裹得严严实实。


方右山见从石头后面突然间窜出了黑衣蒙面人,就大喝一声「站住」,瞬间飞身追去。


第五十一章 劫匪


黑衣人身材瘦小,行动敏捷,身形极快。


方右山也甩开大步,分毫不让,紧紧地追在后面,前面的黑影在墓地中穿梭,时而出现,时而不见,方右山穿着长靴,带着头盔,根本就跑不快,等满身是汗地冲出墓地后,再也看不见那个黑影了。他停在墓地边上,不断地用手电照来照去,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时,丛兰也亮着手电跟了过来,见黑衣人又逃脱了,就气愤的说:「又让他跑掉了。」


「今天的黑衣人和前两次不是同一个人。」方右山对丛兰说。


「啊?啊,对,今天这个人又瘦又小,像个女人。」


方右山和丛兰回到刚才黑衣人藏身的石头跟前,来回查看了一番。


突然,丛兰在那块石头旁边发现一个方方的塑料片,她用手电仔细一照,原来是一张身份证。


丛兰把它捡起,放到手电光附近一看,那张身份证虽然已经褶褶皱皱,但是还能看清楚上面的头像和字迹。丛兰惊呆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是许宜芳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住址是:「××县平权镇何家村二组」,身份证印发时间是2000年。


丛兰马上把她交给方右山,方右山一看也是一头雾水。


方右山很纳闷,许宜芳的身份证怎么会在北山墓地里出现?难道她真的像丛兰所说早已经死去变成了鬼魂,或者说她就是在这里被人杀死了,再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和王明初在这里双双别人杀害。


实际上丛兰也在猜测那张身份证的由来,但是找人心切,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把那张身份证揣到衣服口袋里,决定第二天去平权,方右山想想,也好,三进墓地,三次无果,要是能找到许宜芳那是最好不过了。


第二天午饭后,方右山和丛兰直接在北山出发了。


蓝之星城到平权并不算远,两个小时的路程,上一次丛兰跑了将近三个小时,是因为他的心情不好。但是,如果要走近路一个多小时就可以赶到,不过那条路有一段砂石路,路况很差,也很荒凉,一般情况人们很少走那条路。今天,他们决定走近路,他们回到蓝之星城的时候已经一点钟,丛兰下去买了点水,他们就抄近路出城了。


一路上,他们两个还在不断地谈论昨夜的蒙面人可能是谁,但是根本就不会有结果,只能猜测她是许宜芳的鬼魂。这样一来就比较符合逻辑了,许宜芳和王明初都是鬼魂,又是恋人、情人或者夫妻,都在北山出现是正常的。


途中走过离蓝之星二十公里那段砂石路南端尽头的时候,看见一辆白色桑塔纳抛锚在路边上,两名司乘人员正在那里忙着修理,其中一个人欲对他们摆手求助,被另一个人制止。丛兰见此处荒凉,前后无车,也就没有理会,缓缓经过那辆白色的桑塔纳旁边,绝尘而去。


大约三点钟,他们到了平权,在镇里打听到从这里到何家还有很远,汽车还要跑上一个多小时。他们按照路人指引的方向直奔何家而去。


下午五点,两人才驱车赶到何家村,因为中途的一个村正在搞水利施工,他们只好原路返回绕路而行,所以汽车多跑了将近一个小时。和家村很大,但是他们还是顺利的找到了二组组委,一个热心的中年村民接待了他们,丛兰拿出那张许宜芳的身份证给他看了一下,那人证实二组确有此人,不过那许姓一家人早在两年前就搬走了,他们只说去了关内,至于详细地址就不知道了。


丛兰又拿出王明初和许氏姐妹的照片问那个村民,两年前是否见过照片上这两个人。那个村民看了一下照片说,这是许家的两个姑娘,在她家搬走之前的一年时间里都没有见过,听人说她们去蓝之星城打工了。


丛兰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许宜芳三年前离开家里到蓝之星城打工,两年前她的家搬走,也是两年前她认识了王明初,一年前王明初案发后她又离奇的失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是鬼?


丛兰坐在车上,开车的时候也心不在焉。方右山坐在旁边一直苦言相劝,反复对她说找不到她也能解开王明初之谜。这才把她落下的心提了上来。


由于心情不好,丛兰一直开得很慢,方右山见丛兰仍然有气无力的样子,就把她换了过来。虽然他学会开车以来就没有驾过几次车,不过那些在驾校学来的技艺一时半会儿还是丢不掉的。


他们又一次绕路而行,到达平权的时候已经七点。


丛兰坐在副驾的位置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她醒来后,汽车已经在通往蓝之星的近路上跑出好远,她急忙对方右山说:「晚上了,我们应该走那条好路。」方右山满不在乎地说:「没有问题,那段砂石路不过十来公里,不会出什么事情。」丛兰想现在回头在走好路,恐怕要多跑不少冤枉路,也就不再坚持,但是她考虑方右山很久没有开车,晚上视线不好就把方右山换了下来。


八点钟左右,汽车走到了那段砂石路,这时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片乌云,把月光遮住,汽车大灯的明暗反差大了些,路边其他的东西看起来就比较模糊。但是白色的物体就不同了,丛兰远远就看见那辆白色的桑塔纳仍然停在马路的旁边,走到近前他侧眼一看,车中无人,不觉心中起疑,忙对旁边的方右山说:「那辆车怎么还在这里,就是修不好也该拖走了,晚上放在这里,不怕被人偷了。」


方右山也觉得纳闷,这辆车的主人也太憨了,这不明摆着是给贼准备的吗,突然他发现一个问题,下午看见那辆车的时候,它的车头向南,现在它的车头却向北,这是怎么回事儿?他瞬间提高了警惕,他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不合常理,于是他提醒开车的丛兰要小心驾驶,集中精力。


汽车慢慢地经过白色桑塔纳,由于路况不好,地面坑坑洼洼,丛兰怕把车颠出毛病,只能缓缓地向前开去,当汽车驶出距离后面桑塔纳一百米的时候,丛兰和方右山同时从倒车镜上看到身后桑塔纳的大灯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那辆车就开动起来,然后就像疯了一样直冲过来,车身随着路面的高低不平而剧烈震动,甚至悬空飞跃,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丛兰惊叫一声「鬼——那车里有鬼!」双手双脚一抖,汽车猛的向前冲了一下。


方右山也吃惊不小,汽车里面无人,却突然开动,但随后他就感觉不妙,一定是强盗。他大声对丛兰说:「小心,加快速度。」双眼紧紧盯着倒车镜,后面的车很快就要冲到近前。


丛兰已经不管路况如何,猛采油门,汽车也随之剧烈颠簸、摇动。刚要甩开后面的桑塔纳,却见前方两百米处的马路上横着一辆卡车,她不停地按着汽车喇叭,可是那辆车却一动不动,她只好减慢车速,以免撞上卡车,车毁人亡。


方右山明白了,真的遇到劫匪了。他看看马路的左边,没有土壕,而是一处长满荒草的向下倾斜的山坡,她大声对丛兰说:「减慢速度向左拐,离开马路。」话音未落,他们的帕萨特距离卡车已经只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了,后面的桑塔纳紧跟不舍,距离正在拉近。丛兰突然左打方向,汽车偏出马路,一个悬空,飞出有十来米的距离后重重的落到荒草地上,前后左右摇摆数次方才平衡,急速地向坡下冲去,荒草抽打汽车的声音噼啪乱响。


因为汽车不断颠簸,倒车镜里已经看不到后面的状况,方右山只好摇下车窗,微微探头,只见后面那辆白色桑塔纳也冲出了马路,不过他们悬空后落地侧翻,汽车仰面朝天的躺在那里,可能他们没有想到帕萨特会离开马路冲向坡下,就紧跟着一个急转而没有把握好方向翻了过去,。


丛兰的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分心,但是眼睛的余光发现方右山打开了车窗,就急忙大喊「关上车窗」。她为了防止汽车在黑夜里撞上什么东西,早就松开油门,慢慢地点踩刹车,好在坡度不大,汽车的速度得到了控制,慢慢滑进坡下一条已近干枯的河道。


这是一条时令河道,下雨就有水流,停雨不久就露出河床,河道较浅,河床与河道之间呈平滑曲线,宽度有二十余米,多由鹅卵形碎石和细沙组成,没有落差。碎石和沙土层很厚,因常年淤积也很坚实,轿车勉强可以通行。丛兰驾驶着帕萨特,加大油门通过尚有积水的河道向对面冲去,马上到达对面河床的时候,汽车就不能前进了。丛兰感觉左侧后车轮打滑,她紧张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说:「车轮被陷住了。」


方右山告诉丛兰不要再踩油门。他打开车门回头望去,见没有人追来就跳下车走到左侧这轮旁边,果然陷在一个小水坑里,他急忙到周边查看,找不到大一点有棱有角的石头,就随手捡了一些细碎的鹅卵石放在车轮前面,他在后面把好姿势准备推车,用手势告诉丛兰加油。


任凭怎样努力,那只后轮只是飞速打滑,而且越陷越深,汽车的底盘马上就要贴上河床表面。


方右山又惊又急,浑身冒汗,转头向后一看,有三四个黑色的人影已经出现在河岸对面的山坡上,疯狂地向汽车冲来。他急得团团转,只好再用肩膀抵住车后保险杆,拼命地配合丛兰,但汽车还是不能前进。黑影正在跑下山坡,最前面的一个人已经接近河床。方右山心里想着,一个人对付他们四个人肯定不行,情急之中他突然想到衣服,虽然西服昂贵,非常可惜,他只好忍痛割爱保命要紧。他快速脱掉西服上衣,塞到轮下瞬间整理之后,又用肩膀抵住车后保险杆,大喊一声「加油」,随着丛兰的脚踩油门,他奋力一推,帕萨特一阵沉闷的轰响,一下就冲了出去。停在十米之前的草丛中。


方右山一个趔趄就扑倒在河床上,最前面的黑衣人已至近前,一个鱼跃就将方右山压在身下。


方右山本来身强力大,压住他的人身材矮小,他怒从心起,奋力一挺就拱起腰身,那个压着他的人被他顶起,双手仍然紧紧地扣住他的双臂,口中大叫「快来人啊,我整不住他!」方右山突然一个弯腰,身体下倾,臀部上挺,一下就把他后背上那个人摔倒前面,仰面朝天地在碎石上呻吟。


方右山口中喊着「丛兰不要下车」,起身刚要跑向汽车,前面传来了丛兰的声音「后面有人」,后面的脚风掠过,他猛然一个侧身顺势踢出一脚,正好踢到第二个黑衣人飞来的脚底,那人失去重心也重重地摔在河床之上。在第一个黑衣人就要爬起,后面两个未到身边的时候,方右山用脚勾住上衣一挑,双手接住,一个箭步就冲向汽车。


丛兰刚刚与方右山配合,猛踩油门,汽车猛然爬了出来,由于用力过猛把方右山闪倒,她瞬间又踩了刹车,汽车才停稳,正等着方右山上车,发现黑衣人已经将方右山压在身下,她刚想下车去帮方右山,就见方右山已经将压着他的人扔到了前面,紧接着她听见方右山的喊声,又看到了一个黑影,自己也喊了一句,想不到方右山如此敏捷,瞬间就把那个人放倒。


方右山几步就冲到车边,丛兰早就打开了车门,方右山跳进车中,随手关上车门,丛兰也马上将门锁闭,后面的四个黑衣人已经拉住了车门的拉手。方右山大喊一声「加油」,汽车就「轰」的一声冲了出去,两个拉住车门拉手的人也被甩开。


丛兰扶着方向盘的双手都有些不停使唤了,汽车驶出好远才在方右山的提示下减慢了车速,好在草丛不高,也没有树木,爬到坡顶后,见横向里有一条田边小路,他们顺着小路向北跑了一段,走到了田地尽头,眼前是一条拐向西面的小路,沿着小路他们进入一个村庄。


丛兰和方右山都知道这里是余家子镇。从镇中向北再向东还可以回到刚才那条路上。但是他们已经不敢去走那条路了,只好穿过余家子一路向西而去,其扭八拐的跑出二十几公里,来到蓝之星西南方向的公路上。这是一条和正南方向相同等级的公路。


夜里十二点钟,丛兰总算把车开到了方右山家的楼下。


望望旁边的丛兰,全身的衣服早被汗水湿透,方右山心如刀绞,面露苦痛,他低声地对丛兰说,在我家里洗洗,换身干净衣服,我再把你送回家。丛兰没有动,豆大的汗珠仍在不断从额头冒出。方右山见丛兰的这幅表情,更觉难过,他不管丛兰同不同意,就下车来到左面打开车门,伸手拉过丛兰的左手,要把她扶下车来。


丛兰毫无感觉的被方右山扶下了车,可是她下车后却站不住,身体直向下滑,方右山赶紧把她拉起,侧身伸手拔下汽车钥匙,锁好车门。


丛兰已经无法行走,方右山只好双手把她抱起,一直走上三楼才把她放下,顺手在腰间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又把丛兰抱起进入房中,把丛兰放在沙发上之后,回首关上房门。


这时丛兰哭出了声,并且不断地说着「都怪我——都怪我——」


方右山一边安慰一边倒了一杯温开水,递到丛兰手中。「好了,我们不是好好的吗,只要我们两个安然无恙就比什么都好。」


过了一会儿,丛兰终于恢复了神智,止住了哭声,喃喃地问方右山:「这里有我的衣服吗?」


「嗨,我说美女,你真的被吓傻了,记得第二次北山回来的时候,你送我回家,我误把你的一包东西拿了上来,到楼上才发现那是你的衣服,我跑到窗口时你已经开车走啦,给你打电话你说先放在那吧,然后就忘记拿走了。」


「哦,想起来了。那我就在你家洗洗吧。」


丛兰说完就起身要站起来,突然发现还没有换拖鞋。方右山转身给她拿了一双拖鞋,丛兰望着方右山,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真的吓傻了。」


丛兰洗过澡之后,换上了干净的内衣,她坐在沙发上,等待方右山洗澡,她想今天就把衣服洗好,免得明天又忘记了。


方右山洗好澡出来后就问丛兰:「你怎么还没有穿外衣,小心着凉。」


「你也吓傻了吧?这都什么季节了,这个温度还会着凉?」


方右山惭愧地笑笑:「我也傻了。」


丛兰要洗衣服,被方右山制止了。方右山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一点半,就对丛兰说:「太晚了,要不,你就住在这里,睡我的床。」


丛兰连惊代吓,紧张了好几个小时,又出了那么多汗水,的确有些累了,真不愿意动了。「那你睡哪里?」


方右山指指沙发。


「那就委屈你了。」丛兰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无力,但是仍不失温柔。


丛兰来到方右山的卧室,方右山给她换了一床干净的被褥,把床上的被子抱走。随手带上了房门,把被子铺到沙发上。


「右山,麻烦你给我一杯水。」


方右山端着一杯水又来到卧室,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向外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传来丛兰的声音:「右山——」


方右山驻足回头,看见丛兰双腿膝盖立起,双手抱住膝盖,头微微下倾,眼睛抬起,眼圈湿润而亮泽,正用一种深情的目光注视自己。方右山还是走了出去,他关闭了房内所有的灯。


窗外的明月,早已冲破那片乌云的束缚,重新露出了笑脸,把晶莹的光亮洒向大地,静静的夜空被一片银白亮澈。这一晚,方右山走近了丛兰的生命之中,丛兰也融化在他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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