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吳谷祥《湄水雜談》看李過率領大順軍將士堅守石牛寨（中）

上篇文章，以《明末清初平江秀才吳谷祥著《湄水雜談》記載大順軍屯聚石牛寨》為題目，轉載刊登了，由張毅強收集整理的明吳谷祥《湄水雜談》中一篇文章，原題為：《李自成余部與石牛寨之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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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汝義終因疏於防守，被譚泰率著五六萬清兵把白嶺寨圍了個水泄不通，急急忙忙親自率兵守寨，守了一天兩夜，終因過於疲倦，被王界凡瞧著一一個空子，趁吳汝義熟睡之時，就此砍了吳汝義之頭號令寨兵，斬關殺將，放清兵上寨，殺得整個白嶺寨鬼哭狼嗥，日月無光，血流成河。讓王界凡由此建了頭功，自此便在譚泰軍營效力。

幸而就在譚泰屠寨時，寨上有兩個老兵較為機智，裹著棉被滾下山岩，跌死一人，而另一人得免而完好無損，急急忙忙逃向中央山報信，使得中央山才略有準備。

且說譚泰抄了白嶺山寨，從吳汝義的文書檔案中，發現了往來書信中與平江黃龍山李過之來往信書，便已知道李自成的余部除吳汝義駐紮在寧州外。

還有李過等更多的人隱藏在平江這一山寓之中，於是一面飛奏朝庭，一面駐軍白嶺，嚴密控制消息，直到清定遠大將軍濟爾哈朗率軍從通城進入平江境內，譚泰才星夜進軍包圍了中央山寨。

為了截斷救兵，濟爾哈朗又在土龍山寨下設置了埋伏，以至一戰而使大順軍曾經的猛將張鼐死於此地。土龍山與中央山兩寨兵馬陸續被剿滅，幸而有一將逃出了山寨的包圍，趕到了石牛寨來報信，才使李過有了準備。

說到李過從吳汝義被譚泰剿滅的消息傳到黃龍山後，李過便覺得黃龍山寨不便死守，石牛寨地勢在所佔諸寨中最為險峻。

且山上水源充沛，更有利的是四山關口只有東面坡腳略緩，其它關口均是一夫擋關，有萬夫莫開之勢，又加上山上樹密石多，容易置換滾木炮石，更有活沃田數百畝，將田土耕種好，解決部分供糧不成問題，內部不出亂子時，守他個一年二載是沒有甚麼憂慮的。

故而立即將黃龍山兵將，除將家屬眷女留下隱蔽於黃龍山小寨外，立即移寨石牛山上，另讓劉世明守在龍公寨上，以求與石牛寨形成犄角之勢，於今等中央山寨逃出來之人到此報信時，李過已將石牛寨上部署防守之事就緒。

正在指揮人馬將四山關口加固，多置滾木炮石，以待清軍的到來。據探報清軍三路人馬不下二十萬人，其糧足馬肥，貿然與之正面交戰，顯無取勝之可能。

且寨上目前共有兵力不過三萬來人，力量懸殊，守戰中必然有死傷，補充兵員無有著落，也根本就是不可能有的，全面而取守勢，把清軍拖疲，讓清軍自退，才有求生這希望。

故得報後，雖知損折了劉體純與張鼐兩員大將，心中除悲哀外，卻毫無半點驚慌，知道一天之內石牛寨周邊便會圍得水泄不通，但石牛寨上方圓數十里，地方大可迴旋，如果四關守得住，就不愁力量難而保存。

且說濟爾哈朗與譚泰何等人物，他們早就弄清了李過現有的人馬以及潛往石牛寨的去向，在消滅劉體純、張鼐後，馬不停蹄地包圍了石牛寨，只等第三日一切準備就緒後便從石牛寨東坡開始攻山，東坡地勢較緩。

但李過在險隘處便連著設置了兩關，第一關如被攻破佔領，則第二關便可居高臨下大放滾木炮石，將第一關打得粉碎，故而東坡山勢雖緩，要想攻上山也事在萬難。

第一次清軍試探性進攻，被打退後，敵人接著又發動了第二輪進攻，動用了炮火，不停的向山上攻放，當時炮火打在岩石上都生起煙，至今可辨蹤跡。

只是嶺上之兵也時刻沒有閑著，他們除對敵人死命還擊外，並有一大批人幫著置辦滾木炮石，使關上有源源不斷的資源補充，足足地轟擊敵人，使敵人之攻山不能得逞。

濟爾哈朗見攻了幾天毫無進展，平白地死傷了很多士兵，而山上基本是沒有傷亡，便與譚泰採取圍而不攻，以圍困死李過，但山上除缺鹽油外，其食物根本不成問題。

但山上實際還有一條小路隱蔽在鵝頸石的樹林中，士兵憑著對山路的熟悉，晚間摸著黑下山，給養源源不斷地從山下到山上，只是這條路後來終被清軍發現，王界凡就死率著死士子兩次從上處上山偷襲，幸虧山上新提拔的頭目劉世明精明，兩次血戰天享堂，才使敵人的偷襲沒有成功。

此路後來只得塞斷，建立關隘，日夜巡兵不斷，後來劉世明見敵人圍山日久，必然怠惰，便選准機會帶著三百來人搞了兩次非常成功的下山襲營，只是小小的偷襲對於擁兵二十萬的濟爾哈朗構不成任何威脅。

李過為了節省寨上的軍糧，能夠長久堅守，又採用了一些非常有用的措施，首先是從鵝頸石小路偷偷下山，分三批疏散了將近萬來兵士。

第二是將山上所有水田種稻，土種菜，又將山上的野菜能食的野菓、野草全部入食當飯，大大地解決了山上的糧食問題，根本不愁被敵圍困斷糧自慌。故而濟爾哈朗率軍等了又等，總望山上自亂，而沒有等到他要的結果。

（此文由湖北省通城縣李自成研究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張毅強收集並整理）

※明末清初平江秀才吳谷祥著《湄水雜談》記載大順軍屯聚石牛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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