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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長文,看完才知道這裡是寧夏鹽池!

我們試圖讓更多寧夏人重新認識自己的家鄉。


這次,我們將探尋的目光鎖定在靈州官道上曾經的邊陲要邑、軍事重鎮——鹽池。


據《寧夏交通史》介紹,從甘肅環縣到靈武、吳忠,它的中段要經過鹽池的萌城、隰寧堡、惠安堡等地,是古都長安北通靈武的交通大道。唐廣德元年7月,吐蕃入大震關(今陝西隴縣),盡取河西隴右之地,貞元初年,原州及六盤山諸關也相繼失陷。至此,絲綢之路涼州以東的南北兩道全部中斷,中西交通線改經靈州,一直使用到北宋初年。

「白池青草古鹽州,倚嘯高城豁望眸」「綠楊著水草如煙,舊是胡兒飲馬泉」,這個古稱昫衍、鹽州、花馬池的地方,讓我們回望它厚重的歷史的同時,更希望記錄它當下的變遷——

深度長文,看完才知道這裡是寧夏鹽池!


新消息報記者 邱青春 馬騁 倪會智 文/圖


沿靈州古道,一路向南——

鹽池,舉目皆有「門戶」之重


從蒙古鐵騎到回鄉美食,一盤炒糊餑見證「門戶」變遷


「西北門戶靈夏肘腋」,古人用八個字概括鹽池地位之重要,用現在流行的話就是鹽池「區位優勢突出」。的確,翻開中國地圖,我們會看到在寧夏唯有鹽池縣與三個省區接壤,北接內蒙古鄂托克前旗,東鄰陝西省定邊縣,南靠甘肅省環縣。鹽池也因此被如今的地方政府稱為寧夏「東大門」。


「在古代,能稱為門戶之地的,要麼是軍事重鎮,要麼是商貿往來頻繁的地區」,已經撰寫出版鹽池多個鄉鎮地方志的侯鳳章認為,自盛唐以來,鹽池兼具軍事重鎮和商貿通道兩大重要地位。


在很多民俗學家看來,衡量一個地方曾經是否是重要的「門戶」之地,有一個細節不能忽略,那就是看如今這個地方人們的飲食習慣。炒糊餑,很多寧夏人都熟悉的麵食,干餅子切條,拌以羊肉臊子炒制,出鍋前點綴些許紅、綠辣椒,干餅條充分吸收了湯汁,口感甚佳。因為製作方便,且有肉有面,在寧夏吳忠廣為流傳。

久而久之,炒糊餑也就成為吳忠回鄉美食,吃了這麼多年炒糊餑的寧夏人可能還不知道,炒糊餑居然不是寧夏人原創的美食。在鹽池縣惠安堡,沿街很多清真餐廳都有炒糊餑。當地年長的回族老人回憶,解放前惠安堡的回族就會做炒糊餑,他們小時候聽老人說炒糊餑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朔到明朝。對此,業餘研究鹽池歷史的劉國君介紹,炒糊餑最早是由蒙古族人發明的,特別是蒙古人在南征北戰時代,行動迅速,就餐簡便。風乾肉、炒麵、干餅子是蒙古軍隊必備食物。將羊肉和干餅子炒後食用也就從蒙古軍隊流傳開來。戰爭能帶來災難,也往往伴隨著文明的交流,這其中就包括語言、文字、飲食、服飾等很多元素的融合。而作為千百年來兵家必爭的鹽池,蒙古鐵騎多次到來,擅長經商的回族與蒙古人做生意的同時,也學會了炒糊餑的製作方法。聰明手巧的回族婦女改進了炒糊餑的製作過程,用現炒的羊肉臊子代替風乾肉,用更有彈性的麵粉取代蒙古人做的干餅子,再配上辣椒和肉湯,就連蒙古人都稱讚回族做的炒糊餑味道更鮮美。


風沙蓋住了城門,卻蓋不住希望


鹽池縣城西南方向約35公里處有一座明朝古城——鐵柱泉古城。古城不大,長、寬不到400米,明朝修建這座城主要是為了防禦韃靼部落侵擾,爭奪食鹽和水草。當年「水涌如柱、泉水甘洌,日飲數萬騎弗涸」的局面今已不見,不過在如今的鐵柱泉古城遺址,卻能看到另一種「風景」。


沒有高大山脈阻擋,鄂爾多斯高原的季風在鹽池任性地肆虐,加之鹽池從地理學劃分屬於鄂爾多斯台地和黃土高原過渡地帶,空氣中遊走的沙土味或許是鹽池人最熟悉的氣味。每一個鹽池人都深切感受過風沙肆虐,但是他們一定說不出這麼多年來究竟有多少風沙落在鹽池?


當我們站在鐵柱泉古城遺址前,才真正目睹了大自然殘酷的一面,十多米高的城門被沙土掩蓋得只剩不到一米的縫隙,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座古城建於公元1536年,距今400餘年,也就是說,這幾百年中,風沙幾乎可以掩埋一座城。這不得不讓我們聯想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是如何生存的。

「所謂的戰略要塞,門戶之地都是建立在人類活動的基礎上,沒有人類的爭奪,怎麼能顯示出這些地方的重要」,侯鳳章認為,研究鹽池的歷史一定不能忽略生活在這裡的百姓。從人類繁衍的角度看,鹽池人自古以來生活在一片兵家必爭之地,還要對抗風沙侵襲,他們才是這片「門戶」最執著的守護者。


千百年來,這片土地上的人們能夠生生不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對自然的敬畏和尊重。這一點,從100多年前當地人對待甘草的態度就可以看出。野生甘草,曾經是鹽池人最引以為傲的特產,這種可以入葯和食補的植物頗受南方人喜愛。100多年前,野生甘草在鹽池隨處可見,當地人也早已學會了採摘甘草入葯的方法,也有村民採摘甘草賣給藥店。不過大家都遵循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不挖嫩根。「70年代在鹽池還能挖到很粗的甘草,有鐵鍬手柄那麼粗,後來就很難見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一直來往鹽池做生意的老馬回憶說,後來很多外地人來挖甘草,不論嫩根老根,見到就挖,徹底毀了野生甘草繼續生長的希望。不過隨著當地政府嚴格限制採挖野生甘草,實行封山禁牧,讓植被修養恢復,如今開春後草原繁茂的景象又回到人們視線中。


行走鹽池,


在現實與歷史中不停切換

在寧夏,沒有哪一個地方能像鹽池一樣,現實社會和歷史遺址和諧相融。有人肯定會提固原,固原的確也有很多歷史遺址,但是固原的很多歷史遺址都在大山中,如烽火台、堡子、古道等,孤零零地守在山中,遙望著繁華的城鎮。但是鹽池卻不同,新城中有古城,古城牆包著新城鎮,新修的公路邊還有幾百年前的墩子,甚至有農家的窯洞就建在古城牆下,這些在外地人看來有點不倫不類的搭配,在鹽池人眼中早已習慣,他們生活在當下,同時也與身邊的歷史遺址不離不棄。


從鹽池縣城出發前往惠安堡的路上,能看到很多被當地人稱為墩子的黃土建築,外形有點像西夏王陵的陵墓,保存完整的在墩子外圍還有一圈外牆。


據記載,明朝在邊塞要地設置軍政合一的衛、所,主管軍事防務和屯墾。由於主要防禦對象——韃靼、瓦剌族駐牧於河套,與之相鄰的寧夏也就成為邊防重地。洪武九年(公元1376年)設寧夏衛,轄左、中、右三個屯衛及寧夏前後衛,後又增設寧夏中衛(治中衛)及後衛(治花馬池)轄之,受陝西都指揮使司節制,其防兵遍駐今寧夏中北部。自洪武九年後,整個寧夏除一度有固原州外,其餘時間再無州、府、縣建制。


軍事管理下的明代大道,留下了一座座墩台。本來,墩台是在長城沿線建築的守望台。由於寧夏的一些道路或是韃靼族的「入寇總路」,或是明軍的給養線,所以在路邊也建起了墩台。經靈州南下環慶的驛道,每5里一台,總計有58個墩台。慶陽、環州通花馬池、定邊營的道路,則是20里一台,共有34座。由花馬池經鐵柱泉、惠安堡、韋州、下馬關南去固原的道路,沿途水草豐美,是韃靼「入寇總路」,也是5里一墩。這種墩台用黃土夯築,呈長方形,上小下大,約兩層樓高,終年有士兵站在台上守望。駕車行駛在公路上,隨處可見的墩子在默默訴說著曾經的烽火硝煙。


鹽池的古城也很有特色,它不是孤零零地在荒野中,正如萌城遺址,公路就從城中穿過,城牆下仍然住著村民,村民在城牆下開了窯洞。說起修建城牆,劉國君介紹,古代修建城堡絕對是一個勞動密集型產業,動輒就需要數萬人,城牆用夯土一層一層夯築而成,不怕風吹,不怕雨淋。


在鹽池走的地方越多,越發感受到這裡曾經被稱為「門戶」之重要,從眾多古城、長城、烽火台、墩子、古道,甚至居民的生產方式和飲食習慣,無處不體現著多樣性和融合性。這些燦爛的歷史文化遺產始終安靜地守候在那裡,等待人們更深入地去挖掘其價值,講述更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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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堡,這個緊鄰甘肅環縣,坐擁鹽地、煤礦、石礦資源的小鎮,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商家聚集之地。這裡也是鹽池的回族聚居區,走在惠安堡街上,雖然見不到昔日的刀光劍影、商賈雲集,卻依然能感受到小鎮厚重的商貿氛圍。靈州道上,惠安堡「旱碼頭」的地位從未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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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堡,永遠的「旱碼頭」


爆炒羊羔肉來攬客


惠安堡,永遠的「旱碼頭」惠安堡街上最顯眼的招牌就是那幾家清真羊羔肉餐廳。中午剛過11點,餐廳門前就已經停滿了私家車,看車號有吳忠本地的,也有銀川和中衛的,還有不少甘肅慶陽的車輛。在鹽池縣城,就有當地人極力推薦惠安堡爆炒羊羔肉,來到惠安堡後,鎮政府的工作人員也極力推銷:「我們鎮的爆炒羊羔肉絕對是鹽池最好的,現在很多甘肅人都慕名而來,吃完了還要打包帶上一份」,聽大家如此誇讚,記者也忍不住走進一家餐廳。


和餐廳老闆娘聊天中得知,惠安堡爆炒羊羔肉好吃的原因主要有兩條,一是肉質上佳,二是炒制過程有秘方。大約20多分鐘後,一大盤熱騰騰的爆炒羊羔肉端上桌,僅從賣相上看就很誘人,羊羔肉質鮮亮,再配以紅、綠辣椒和蔥節做點綴,色香夠足,夾一塊入口咀嚼,肉質滑嫩,爆炒過後的羊肉鮮味和辣椒大蔥粉條混合在一起,口感甚佳,難怪大家都推薦惠安堡的爆炒羊羔肉。


不過記者也發現,雖然鎮上爆炒羊羔肉好吃,但是這個僅有兩萬多人口的小鎮顯然不可能承載這麼多家羊羔肉餐廳。餐廳老闆笑言:「要是靠本地人消費,餐廳早就關門了,我們這裡的羊羔肉餐廳主要靠過往客商」。餐廳老闆說的沒錯,聽鎮上的老人講,惠安堡自古就是「旱碼頭」,運煤的、拉鹽的、販羊的……都從這裡往來,久而久之鎮上就開了不少餐廳和旅館。


除了爆炒羊羔肉,惠安堡的爆炒牛蹄筋、羊雜碎也頗有口碑。在漢餐館裡,惠安堡的黃鼠肉很出名。當地人都說鹽池真正的小吃在惠安堡。據統計,這個小小的鄉鎮,經營餐飲、住宿的個體戶達到800家,交通經濟很發達。


惠安堡是個交通樞紐。211國道縱貫南北,鹽興公路橫穿東西,惠平(惠安堡至平涼)路、惠大(惠安堡至大水坑)路東接西連。中太鐵路在此路過,遠望,長長的運煤列車在黃昏中緩緩駛過,充滿著詩情畫意。


這裡可謂四通八達。由此向西、向北,可至吳忠、靈武、銀川;向東北,近至鹽池縣城,遠到鄂托克前旗、陝西省定邊等地;向東至陝北榆林、延安各地;向東南是甘肅環縣、慶陽;由這裡向南,近至本縣萌城,遠通甘肅慶陽一線;西南方向,是同心縣太陽山、韋州、下馬關、豫旺堡一線。


絲路古道遠去,銀西高鐵來了


「聽說這裡當時有一條官道經過,專門派兵把守,運送軍需,也保護往來客商和貨物」,鎮上的老人已經說不清這條官道具體的位置,不過這種說法也得到了專家的認可,撰寫過《惠安堡鎮志》的侯鳳章告訴記者,當時的確有一條官道,因為這裡是邊塞,又有鹽池,官府肯定要重點保護道路的安全和通暢,這樣就可以確保邊境安寧,往來商貿能夠正常運營。


唐貞觀二十年(公元646年),唐太宗李世民曾駕臨靈州(今吳忠)接見少數民族部落首領遣使數千人,舉行空前規模的民族團結盛會。唐至德元年(公元756年),唐肅宗李亨靈武(靈武郡即靈州,今吳忠)登基,使今吳忠一帶地位變得更加重要。因此,長安與靈州之間,使節往來不斷,商旅頻繁,使得這條絲綢古道變得更加繁華。處在這條古道上的惠安堡,則是必經的一站。


是不是可以這樣推測,當年唐太宗李世民、唐肅宗李亨來靈州,他們華麗的車輦很可能就是行走在靈州道上,往來長安,也可能都曾在惠安堡停留休息,文臣武將、商旅墨客,在這裡歇腳進食更是司空見慣了吧。


如今絲路古道早已不見蹤影,惠安堡這個「旱碼頭」似乎缺了個響亮的名頭,不過鎮上的幹部介紹,銀西高鐵將路過惠安堡,並且要在惠安堡設立車站。銀西高鐵的重要意義不言而喻,而惠安堡能搭上寧夏首條高鐵,足以看出地方政府對這個「旱碼頭」的重視。為此,鎮上也開始早早謀劃,借道銀西高鐵發展地方經濟,「希望能在特色農產品銷售和旅遊方面有發展」,鎮幹部分析,鎮上已經在特色農產品和清真美食上有基礎,下一步就希望能有更好地規劃和投資,讓「旱碼頭」的名聲再次響亮起來。


在惠安堡,黃花菜涼不了


天下的「旱碼頭」各有特色,但有一點是一致的,大家都有一種「旱碼頭」的精神。這種精神是什麼?鎮上一位幹部概括得比較準確:「就是大家都挺能折騰」。這讓記者想起了很多年前上映的一部國產電影《神鞭》,片中有一句台詞很能形容惠安堡人的創業風格——「辮剪了,神留著」。不能再靠資源發展,地處偏遠,灌溉和人畜飲水只能依賴揚黃工程,這讓惠安堡如何發展?


不過惠安堡人永遠信奉一句話,「世上困難千萬個,辦法總比困難多」。大家發現黃花菜很適合在當地種植,種出來的黃花菜品相好,口感更是不錯。於是當地政府大力推動黃花菜種植,引進外地企業搞種植、生產加工、銷售全產業鏈發展模式,沒過幾年,惠安堡的黃花菜就打開了銷路。鎮上的幹部介紹:「目前我們的黃花菜種植達到1.5萬畝,產品已經賣到四川、雲南、貴州、湖北等地,公司加基地加農戶的發展模式帶動了農民增收致富」。


「農民過得如何,從吃穿行上可以看出來。惠安堡一帶,富裕點的農民蓋的都是二層小洋樓,最普通的也是磚瓦房,基本家家有小汽車。僅汽車銷售店,惠安堡鎮就有8家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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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州道是唐末五代十國時期的「絲綢之路」,是宋夏時期宋軍的一條軍事供應線,是元明時期南通關中、西抵西域的重要驛道。在明《嘉靖寧夏新志》中,萌城驛是非常重要的一個驛站,和惠安堡相比,它的這一特性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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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城,靈州道上無法忽略的驛站


新的萌城村


和惠安堡相比,萌城堡顯得黯淡許多。


隨著撤鄉並鎮,現在萌城屬於惠安堡鎮所轄的一個村子,稱萌城村。村裡建成了移民新村,居民陸續搬入,老房子基本都拆了。我們站在新村與老城村的交會處,公路一側是一個建於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糧庫,已經荒廢。公路另一側的移民新村,瓦舍新鮮靚麗。整齊與凌亂的對比是那麼明顯。


經過街面改造,萌城的商業街道嶄新了不少,寬闊的柏油馬路延展而去,只是不見幾家商戶開門營業,街道上看不到幾個行人。


幾家現代化的大型工廠特別顯眼,有水泥廠、採煤廠,還配套建設了職工住宅區。萌城村村委會孫書記介紹,萌城村有600多戶2300多人,多數村民在外打工。這一帶煤炭、石灰石、白雲岩儲量豐富,並被開發利用。農作物主要是小雜糧,土豆、蕎麥、穀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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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城堡舊事


萌城位於陝甘寧三省區的交界,被稱為「寧夏的南大門」。沿著公路到甘肅環縣甜水堡鎮約2公里,不少村民習慣去那裡吃碗蕎面鉿鉻。


惠安堡、萌城堡、甜水堡在古代都是烽燧相連的重要城池。甜水堡被稱為蕭關第一關隘。


萌城村村部向南3公里,有一處殘破殆盡的舊城址,這就是萌城堡。建於明代弘治以前,曾設驛站、遞運所、批驗鹽引站等機構。現在只剩一些大致可辨的城牆痕迹,一道城牆上還留有幾眼窯洞。城內曾被村民用磚石圈出一塊塊的地,種植糧食,現在也已廢棄,長滿無名的花草。城址四周,山大溝深,地勢險峻。


在靈州道上,萌城堡算不得經濟繁榮之地,和惠安堡無法相提並論。但是作為驛站,它的重要性勝過惠安堡。


經惠安堡的驛道,歷史有據可查的始於宋代,即經萌城、惠安堡連接古靈州、環慶的西南線。明《嘉靖寧夏新志》中記載:寧夏自在成驛渡河向南,有高橋、大沙井、石溝、小鹽池、萌城五驛遞,南路環慶、省城,以上京師;西通固、靜、臨鞏,以至甘肅。不時傳遞軍情,轉運軍需器械,遞送公文,供給來往軍馬,差役浩繁,日不暇給。「每個驛站的軍丁編製百人左右,驛站之處還設有遞運所,編製軍丁一二百人。這5個驛站中,萌城驛配軍丁113人,遞運所軍丁147人。


驛道傳遞公文、軍情的作用可以說是現代郵電通信業的前身。


驛道沿途設驛站,是食宿、換馬的地方,兩驛之間,又有亭,供旅途休息。運輸工具用馬的叫驛馬,用車的叫傳車。驛道、驛馬、驛車、驛站自成系統,以接力運輸的方式傳遞公文、軍情,迎接使臣、官員,當然,官員的品級不同接待標準也不同。從宋代起,驛站又在大的軍事行動中設置「急遞鋪」,晝夜傳遞軍情。歷代管理驛傳的有傳官,各驛站設驛丞,配有驛夫、驛馬若干,房舍、被褥、食物、雜具等一應俱全。


至少在明代,萌城驛設施講究,加之城內駐軍,可謂繁忙興旺。到清末,國力衰微,加之西北動亂,惠安堡一帶日漸衰敗,再不見往日之繁盛,萌城堡的情景緊隨其後。


在明代蒲彥徽《萌城夜坐》一詩中,可見萌城堡曾夜晚燈火通明:「山城展轉望萌城,燈火如流逼漢星。」


民國時期,文人王海帆《萌城道中》一詩中寫到「白草黃沙沒漢關,戰場千載幾人還,防邊自是前朝事,今日憑窗看遠山」。此時,萌城堡已是白草黃沙淹沒的一座荒城。


提起萌城,現在人們想到更多的是1936年11月17日的萌城戰鬥。胡宗南部隊與萌城一帶的紅四方面軍兩支軍隊在此遭遇,落入我軍埋伏圈的敵軍,潰不成軍,死傷累累。


驛站在信息傳遞上的優勢


對於傳遞軍情,人們熟知的是烽火台,這是一種長距離內的信息交換,通過一站一站地燃起狼煙來完成自邊關向都城的信息傳遞。就通信系統的健壯性和安全性而言,烽火台並不是百分之百值得信賴的。因為一連串烽火台組成的是一條單鏈,如果其中一個點出現問題,那麼整個系統的可靠性將難以得到保障。


《三國演義》里關羽正是因此而丟掉了荊州,關羽水淹七軍之後,兵鋒直指宛、洛,為了應對徐晃帶來的援軍,被迫將荊州的預備隊調往前線。這時候呂蒙及其士兵化妝成白衣商人,以躲雨為由進入了荊州防線的一個烽火台,手起刀落解決了守衛,結果荊州整個預警系統失靈,關羽被迫敗走麥城。


有研究者認為,驛站為基礎的「郵局」系統對於古代的遠距離通信是「最主流」的。簡單來說就是騎著馬瘋狂地趕路送信,遇著驛站就換馬以保持行進的速度。值得注意的是,這麼長的距離,信使是完全可能在半路上被劫殺的,這就引發了通信安全的問題。這個問題早在周朝就有解決方案,一為對發送信息進行加密,稱為「陰符」;另一種方法和GSM中的跳頻加密頗為相似,即將信息分為幾份,通過不同的人採用不同的路徑發送出去,到目的地再合為一起,就算其中一份被截,也不會泄密。姜子牙所著《六韜》一書中有這樣的經典故事:武王深入重地,想和大後方傳遞消息,就問太公咋辦。姜子牙說好辦啊,我們對信源重新搞一套編碼就是了,比如你殺了對方大將,就不要寫「破軍殺將」四個字的小紙條,直接讓信使送一塊九寸長的木板就行了,這個加密方式只有你我知道,不怕泄密。


滄海桑田,王朝湮滅,隨著古代城池的衰落,其通訊功能自然也無從談起。但是萌城的交通環境卻日益改善:1936年,國民政府出於圍剿革命根據地的需要,在原萊大車道的基礎上略加修整修築了金積經惠安堡到環縣的公路。新中國成立後,1967年修了惠安堡到甜水堡(甘肅環縣)的公路。現在211國道穿過萌城,直達甘肅環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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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鹽湖,一部古老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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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鹽湖,只剩老鹽工味蕾的那點記憶


不打鹽了,茹漢民總覺得有點無所事事,相對種那幾畝地,他更願意打鹽。


老漢今年67歲了,身材高而精瘦,不像一般的農村老漢,他身上還有一股子精氣神,那是多年打鹽煉就的。他是惠安堡鎮惠安堡村人,過去整個村子都靠打鹽為生。現在,曾經的鹽工們都曬著太陽養老了。


茹漢民出生在打鹽世家,從爺爺那輩就是打鹽的,只有父親識文斷字成了文化人,民國時期還做過磴口縣縣長。惠安堡那片無邊無際的大鹽池養活了村裡幾輩子人,過去給官家打鹽,後來給大鹽戶打鹽,再後來給政府給集體打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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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惠安堡因鹽而生,因鹽而富。作為一個古老產業,惠安堡的鹽,開採發展已有2000多年。《漢書》記載,西漢時三水縣「有鹽官」,三水縣治在今同心縣下馬關鄉北紅城水一帶,「鹽官」就是管理惠安堡鹽湖的鹽。此處鹽湖在隋朝、唐初稱為「溫泉池」,和花馬池相比,又稱「小鹽池」。之後,這一帶陸續發展起來,朝廷對鹽業的管理體系日益完善。明代惠安堡最高產鹽量達到1781萬公斤,除了換取馬匹,朝廷修長城、軍餉的開支都依靠鹽稅。到了清代,惠安堡的鹽業得到進一步發展,設有鹽湖通判官專門負責管理鹽務。清末,局勢動蕩,老百姓流離失所,鹽業也衰落下去。1949年惠安堡解放,成立了惠安堡鹽務支局,下設鹽警隊。那時惠安堡產鹽量低,質量不好。1959年建立國營惠安堡鹽場。之後,鹽場在不同時期進行過擴建、改進設備、提升技術,但是惠安堡的鹽業如同一位氣數已盡的老人,回天乏力,2000年鹽場申請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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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60年代,茹漢民就是國營惠安堡鹽場的職工。他說鹽場正式職工並不多,場長是個老紅軍。當時年鹽產量1000多噸,一斤七八分錢,周邊的老百姓都食用這裡的鹽。到了80年代,政府將部分舊鹽田劃給農民經營,統一管理統一銷售,鹽農們積極性提高了不少,鹽的質量也有所提高,茹漢民也經營了幾畝鹽田。上世紀90年代初,國家開始全面推廣碘鹽,這種「大鹽」再也沒了市場。惠安堡鹽湖也被政府禁止生產鹽品。


不過,吃慣了鹽田的鹽,茹漢民忘不了那個味道。就像村裡的一些老年人,還保持著吃大鹽的習慣,經常在腌菜、煮肉時加點,覺得味道特別香。


千年鹽湖,最終變成了老鹽工味蕾中的記憶。


惠安堡的鹽是「種」出來的


恐怕就連最優秀的廚師也很少認真思考一個問題——是誰「發明」了鹽?


關於鹽,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遠古時期,在山東膠州灣一帶,居住著一個原始部落,部落首領名叫夙沙,是個聰明能幹的人。有一天,夙沙和往常一樣,用陶罐打了半罐海水,放在火上燒,想煮魚吃。突然,一頭野獸從眼前飛奔而過,夙沙拔腿就追。等他扛著野獸回來,陶罐里的海水已經燒乾,只在罐底留下一層白色的細末。夙沙好奇地用手指蘸起白色粉末,放進嘴裡嘗了嘗,又咸又鮮,好吃極了。等野肉烤熟後,夙沙抹上白色粉末,美美地吃了起來。那白色的粉末,便是從海水中熬出來的鹽。戰國時期史書《世本》中就有「夙沙氏煮海為鹽」記載。


鹽池、定邊、內蒙古鄂托克前旗等諸鹽池的鹽業生產比較容易,只要整好鹽田灌上水,經風吹日晒,過幾天水上就會結成一層池鹽,供人們去打撈了。然而惠安堡鹽池則不同,這裡的鹽不是自然生成的,竟然是人工「種」出來的。茹漢民說,這麼多年來,惠安堡產鹽的方式基本沒有變化。


惠安堡鹽池的土壤中不僅含有鹽的成分,而且還有硝的成分,不能食用。在歷史發展中,當地勞動人民經過長期實踐,總結出了成套的生產程序,規模生產的同時,儘可能減少硝的成分。


惠安堡每年產鹽的季節在農曆的3月至7月。在此季節,鹽民用轆轤汲井水(即淡水)注入畦中,並給畦中注入一些鹽壕中的宿水(隔年收貯之雨水),和淡水進行勾兌。淡水和宿水的比例,完全靠鹽民憑著生產經驗。惠安堡鹽池曾有很多眼年代久遠的古鹽井,可惜被填埋了。


灌好水的鹽田經過風吹日晒蒸發,兩三天後水面上泛起微小明亮的顆粒,俗稱「鹽花」。這時再把少量的成品鹽撒入畦中,這就叫作「種鹽」。每一茬「種」下鹽後,若喜遇南風,會把鹽花吹落水底,與撒入的「鹽種」結合,結晶成為顆粒,稱之為續鹽。以後每隔一天往畦中添加淡水和釅水,稱續水。不斷地續水就會不斷地有續鹽形成。經過5至7天(最多也有十多天的),續鹽越積越多,就可以扒撈一茬成品鹽了。打撈過後再續水,再「種鹽」,周而復始。至今,茹老漢家中仍有扒鹽時使用的木耙。


一個老漢和一頭乏驢的故事


在惠安堡,有一個流傳很廣的故事。民國時期,老百姓為了生計,會去鹽湖裡偷鹽去換糧食、布匹等。有一個老漢力氣很大,每次能偷200斤鹽,他要背著鹽,一直走到拴驢的地方。驢是不敢牽到鹽池附近的,因為一旦被發現,驢也會被沒收。老漢要把鹽拉到慶陽一帶,需要走上幾天,驢的體質很弱,無法長時間負重200斤鹽。於是,老漢就卸下一半,自己扛上。


這個故事,至少隱含著以下幾個信息:


一是,從古至今鹽作為重要的資源,重要性堪比糧食,可以用於交換生活物質,一直是鹽業部門防範的對象。但是,偷鹽販賣的人一直也沒斷過。在惠安堡出土的一塊《吳公重修鹽門樓碑記》,上面記載了清雍正年間,新上任的吳公看到鹽湖四周壕牆進出鹽湖的通道破敗,為了防止有人私自藏鹽進出,予以重修。


二是,舊時鹽的運輸主要靠牲畜馱運,有駱駝、騾、馬、驢,以驢居多(當然駱駝也不少)。鹽商來到惠安堡後,由「領驢子」領下湖去裝鹽。


「領驢子」就是領著腳戶連同牲畜下湖到指定鹽戶處裝鹽的人。因馱運的牲畜以毛驢居多,所以就叫領驢子。「領驢子」就是當地的鹽民,不但可以賺腳戶的「領驢子」錢,下湖再向鹽主家要一斗、半斗鹽轉賣給腳戶,回頭給鹽主家交錢時,再少交一些零頭錢,這種辦法人們稱之為「三剝皮」。如果一天來的腳戶多,「領驢子」的收入就相當可觀。自從惠安堡鹽民實行了農業合作化和成立了國營鹽場後,運鹽的工具也由毛驢換成了汽車,「領驢子」的職業也就隨之消失了。


三是,鹽運道。歷史上惠安堡鹽湖產鹽量一直很客觀。銷售地包括陝西、寧夏全境及甘肅東部,其運鹽路線和里程,在《甘肅鹽池志略》上都有記載,甘肅的靜寧、庄浪、慶陽、涇川、環縣等都是銷售地。故事裡的老漢走的肯定是一條成熟的鹽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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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鹽而起的商校


惠安堡地處交通要衝,加之鹽業興盛,自古就商業繁榮。


明朝寧夏商業發達,但外籍鹽商的子女在原籍讀書,家中無人約束,多數散漫,隨家人來寧夏後,不能考試上學,加之思念故里,鹽商們「身在曹營心在漢」,時間長了,必然不利於朝廷稅收的穩定,繼而影響到鹽糧和軍餉。對於這些鹽商,張九德「以羈商之術,辟造士之門;還以憐才之法,廣招商之路」。為籠絡鹽商,張九德奏請朝廷設商學。天啟元年(1621年),張九德在惠安堡奏設了寧夏商學,專門為外籍鹽商子弟辦學,當時惠安堡是靈州鹽課司所在地。商校的課程除了儒學的一般課程外,還開設珠算和商業知識,該商校停辦於乾隆四十三年(1779年),辦學持續了150多年。


當時,張九德剛上任河東兵備同時兼任靈州學政,在治理黃河水害、保護新建靈武城安全、寧夏教育事業等方面做出了貢獻。當時,寧夏「鎮臨極邊,武備盛而文事寡」,張九德「輯學政,月有課,歲有較,朔望蒞黌宮,講業論道」。


「阜財」之上有「財神」


惠安堡鎮內有一個破舊的門樓,現在成了危險建築,行人車輛需繞道而行。說是門樓,其實用門洞更形象,因為看不出「樓」的痕迹。


門樓四周已是現代化的居民建築,它如此殘破,很是尷尬。只有露在外面的青磚,還在訴說著悠久的歷史,它是惠安堡古城僅存的南門外敵樓門洞。一戶在門樓邊住了十幾年的老人告訴我們,幾年前門洞上還有樓台和一段相連的城牆,門洞上方還有一塊碑,寫有「阜財」二字。「阜財」,我們猜測因該是財富殷盛之義。當地一位學者告訴我們,「阜財」的含義豐富。故古人將城池的南門命名為「阜財門」,賦予了農業豐收、百姓安居樂業無怨無憤、天下太平的美好寓意。所以「阜財」命名,必為南門。


另外南門為「阜財」,還與惠安堡的鹽業有關,暗合「五行相生」。五行之中,北方為「水」,東方為「木」,南方為「火」,中央為「土」,西方為「金」。惠安堡之土地產鹽,而鹽業是古代國家經濟之重。按「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的循環相生原理,將南門命名「阜財」,以南方之火生中央之土,中央之土生西方之金(暗合惠安堡鹽池在城的西面)。土裡能生鹽,鹽能換來金錢,經濟當然就發達昌盛了。


在當地百姓口中,門洞被更多地稱為「財神廟」,因為門洞之上原有一座財神廟。1936年6月,國民黨鹽池縣政府就設在財神廟內。當時紅軍西征解放了鹽池縣大部分地區,建立了紅色政權,但惠安堡、萌城一帶沒有解放,仍為國民黨統治。馬鴻逵在這一帶又設立了一個「鹽池縣」,在財神廟內辦公,與蘇維埃鹽池縣政府對峙。這樣就有了兩個「鹽池縣」,一個共產黨領導的紅色鹽池縣,一個國民黨統治的白色鹽池縣。群眾稱之為「一個是紅區,一個是白區」。


門洞雖然殘破,但主體還被保留著,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當地沒人願意拆財神廟,覺得不吉利,破了財氣。所以,門洞就這樣一直矗立著。


這些故事穿越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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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鹽池比鄰而居


「義渠王」的世界看過來


由孫儷主演的熱播電視劇《羋月傳》中,那個桀驁不遜、敢愛敢恨的義渠王所屬部落,當年曾與鹽池比鄰而居,在更早的西周末年,義渠國建立之初,包括今鹽池在內的彭陽、慶陽等地一度被其并吞。


據記載,秦惠文王時,秦的版圖逐漸向北擴張,公元前327年,秦惠文王「縣義渠,以其君為王」(《資治通鑒》)。秦惠文王滅了義渠,將其改為一個縣,把他們的國君收為臣下之後,於更元五年(公元前320年)北巡,他的車馬大駕經過現在的鹽池時,當地人「有獻五足牛者」(《漢書·五行志》)。


其實,秦惠文王之前和之後的義渠戎歷史,也是精彩紛呈。


義渠戎,原居寧夏固原草原(見《中國上古史演義》)和六盤山隴山兩側。商代,他們先後與居住在隴東和北方的狄族後裔獯育、居住在北豳地(今寧縣一帶)的商屬先周部落(姬姓)相互為鄰,又相互攻擊。周人南遷後,隴東地區全部被狄人佔領,義渠戎又和狄人互相掠奪征戰,並先暫歸服於狄人獫狁,後又臣服於商周。


西周王朝建立後,從穆王到宣王,多次派兵攻伐義渠諸戎,時戰時和,宣王三十九年至四十年,「王料民於大原」,採取安撫政策,將五戎安置於大原地(即今慶陽、固原地區)。這裡地勢平坦,土地肥沃,水沛草豐,宜耕宜牧,義渠戎和先周南遷後的遺民雜居,不斷學習周遺民的農業生產技術,學習周族文化,在生活風俗上逐步與周族同化,發展成為區別於其它羌戎的義渠族。


西周末年,義渠戎趁周室內亂,宣布脫離周王朝的統治,正式建立方國(都城在今寧縣城西北50里處的焦村鄉西溝村)。義渠建國久,即出兵并吞了彭盧戎(在今鎮原彭陽和慶陽彭原)、郁郅戎(在今慶陽、環縣、合水)、朐衍戎(在今鹽池)、鳥氏戎(在今涇川、靈台),擴大了疆域。其國界西達西海固草原,東抵橋山,北控寧夏河套,南達涇水,面積約10萬平方公里。


西周以後,建國於渭水流域的秦國悄然崛起。公元前444年,秦伐義渠,「執其君以歸」。義渠戰敗,通過14年時間的養精蓄銳,於公元前430年(秦躁公十三年),傾全力攻秦,從涇北直攻到渭南,不但收復了過去的失地,而且把疆域擴大到20萬平方公里。它的地域東達陝北,北到河套,西至隴西,南達渭水。此後數十年內,是義渠國最強大的時期。


公元前331年,趁義渠國發生內亂之機,秦惠文王派庶長操兵平定,義渠臣服於秦。但是,義渠國仍然明服暗不服,經常偷襲秦國。


公元前306年,秦昭王立為國君,昭王母宣太后攝政。她改變正面征討義渠國的策略,採用懷柔、拉攏的政策,以墮其志。在義渠王因昭王剛即位到秦國去朝拜時,被宣太后久留於秦,並長期與其淫亂。到公元前272年,「宣太后誘殺義渠王於甘泉宮」,發兵滅了義渠,在該舊地置北地、隴西、上郡。北地郡治義渠縣。


遠嫁中原途經鹽池


柔然公主驚鴻一瞥


南北朝時期,據《北史·后妃上》記載,西魏大統四年(538年),蠕蠕(柔然)國主阿那環將大女兒嫁給魏文帝元寶矩為妻,後稱悼皇后。


她是第一位嫁入中原的柔然公主,年僅13歲。她的遠嫁,其實也是一種「和親」。在柔然被突厥消滅之前,柔然國主阿那環是分裂而勢均力敵的東西魏的拉攏對象,西魏捷足先登,但是條件是西魏文帝的乙弗皇后被逼自殺,享年30,葬於敦煌麥積崖。


柔然長公主陪嫁的隊伍中,有車700乘,馬1萬匹,駱駝1000峰,走到黑鹽池(又名烏池,在今鹽池縣東北),西魏的迎娶隊伍才到。柔然世居漠北,風俗以東為貴,所以陪嫁人員及公主的帳幕門戶、宴席都面向東方。西魏迎親的大臣要求按中原風俗改為南面。大公主說,我還沒見到魏帝,我仍是柔然國的公主,應該按柔然風俗面東。公元538年,公主到達長安,被封為皇后。公元540年,公主居於瑤華殿,因難產而死,年僅15歲,葬於少陵原。


看到西魏娶了柔然的長公主,為了拉攏柔然,東魏提出要迎娶阿那環的另外一個女兒。本來東魏權臣高歡準備給兒子娶,但阿那環說:「高王自娶則可。」高歡就欣然接受了。公元545年,公主在她的叔叔禿突佳的護送至下來到晉陽,並且這個叔叔一來還不肯走,說:「待見外孫,然後返國。」


這個柔然公主比她姐姐更厲害,史稱性嚴毅,一生不肯華言,就是一輩子不說漢語,還好高歡會鮮卑語,而柔然語是鮮卑語的一個方言,高歡能懂。高歡一生無所畏懼,就怕這個老婆。有一次,高歡生病了,不能去公主的住處,公主的叔叔立刻翻臉,高歡二話沒說,顧不上身體,立刻坐轎子來見公主。


這個公主比他姐姐長壽,高歡年老,和她沒有生兒育女,5年之後高歡死了,公主直接跟了原先的丈夫高澄,但是當高澄被暗殺後,她的命運如何,無人得知。


洛浦河搶糧在先 烏白池會師復仇


李繼遷宋太宗鬥法


北宋時期,西夏與宋連年征戰。至道二年(公元996年)春,宋太宗命洛苑使白守榮、轉運使盧之翰等護送40萬石軍糧到靈州。


靈州城的所有糧食供給,都必須通過七百里瀚海,從環州路途遙遙送來。臨行,宋太宗特別告誡白守榮要把運糧車分成三大隊,丁夫發給弓箭自衛,護送兵士以方陣前進。同時,宋太宗下令會州(守地在今天的甘肅靖遠)觀察使田紹斌率兵應援。不料,白守榮嫌三隊費事,索性編為一個大的車隊,役夫軍士交混,完全沒有應急的準備。運糧大隊行至距靈州約200里的洛浦河,李繼遷早已埋伏精騎於林中,忽然出擊,麻痹大意的宋軍士兵役夫根本沒有思想準備,登時大潰,四散奔逃,把40萬糧草扔在當地。李繼遷搶了這些靈州的「救命糧」以後,馬上又召集軍隊直逼靈州城。


宋太宗聞之,氣得連飯都吃不下去。同年9月,宋太宗親自布置五路兵馬,十州都部署李繼隆出環州,容州觀察使丁罕出慶州,殿前都虞候范廷召出延州,殿前都指揮使王超出夏州,西京作坊使張守恩出麟州,浩浩蕩蕩向靈州挺進。五路大軍以李繼隆為總指揮,約期會師於烏池、白池(今鹽池縣北),以報浦落河之仇。


李繼隆的軍隊,在天旱人渴的盛夏里艱難前行,還得隨時防備著党項人的冷箭,走了好幾天就碰上了丁罕所部,連個党項人的影子都沒看見。十幾天的超負荷行軍,軍隊食水、給養基本用光,李繼隆沒辦法只好是下令回師。出麟州的張守恩倒是遇上党項「游擊隊」,可見其他幾路軍隊都沒趕上來,連手都沒交,自己就回去了。五路大軍撤回去了三路,剩下兩路分別是范廷召和王超所部。這兩路大軍倒是在鐵門關(今寧夏鹽池縣東約25公里處)與党項「游擊隊」交上手了。党項軍敗,王超、范廷召一路直抵烏白池。兩個人滿以為到了烏白池能與其他三路合軍,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李繼遷埋伏已久的党項軍。雖說經過連番苦戰,李繼遷損失了米幕軍主、吃羅指揮使等二十七個蕃主,可王、范所部到最後還是因為供給不足被迫回軍。


奔波於靈州大道前往印度


唐僧之後宋僧西天取經


北宋初年的咸平三年之前(公元960年-1000年),寧夏全境仍屬宋朝,中西陸路交通沿用唐末五代的靈州西域道,東來的西域使節、商人,可以公開沿路貿易,中國、印度的佛教徒不絕於路,阿拉伯半島的伊斯蘭教徒也長途跋涉而來。


雍熙年間(公元984年-987年),婆羅門(古印度國名)僧人永世、波斯「外道」(伊斯蘭教徒)阿里煙等,一路東行,歷時6個月到大食國,又用2個月的時間到達西州(即高昌,今新疆吐魯番東南),與東來的回鶻商人作伴,走了3個月經靈州到夏州,最後抵達宋都。


中國佛教徒去印度取經的也很多。宋人范成大所著《吳船錄》,錄有《繼業行程記》。繼業是東京(汴梁)天壽院高僧,本姓王。乾德二年(公元964年),他奉召去印度取經,同行僧人300人。於開寶九年(公元976年)返回,歷時12年。取回《涅槃經》42卷,每卷之後,分別記載所歷地名:由靈州西行,經河西走廊的涼、甘、瓜沙等州,新疆的高昌、焉耆、于闐、疏勒。越過蔥嶺,經中印度,渡恆河,最後抵達南印度。


據周得京《中國絲綢之路的演變》一文介紹,王繼業一行是宋朝第一支官方派遣的佛教團體,也是古代中原地區見之於經傳的派往印度取經的最後一個佛教僧團,同時也是有文字可考的規模最大的赴印度求法取經的僧團。這支西行取經隊伍的使命,除了尋視佛祖勝跡、拜訪名僧大德、求法取經之外,還有更重要的政治使命——與所經各國傳遞信息,建立友好關係。據《佛祖統記》記載,繼業一行西行途中,每國一地,皆賜予招數,並向當地首領饋贈錢物,各地首領不僅熱情接待他們,並派人隨行前往引導,與所經國家建立了良好的關係,在政治上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宋開寶四年(公元971年),使團成員之一的沙門建盛先行回國,中天竺王子曼殊隨之同往中原宋朝。自此以後,天竺僧持梵夾來獻者,不絕於途。


繼業回國後所著《繼業行程記》,被譽為「一部寫在佛經角上的西域紀程」,翔實記錄了宋代初蔥嶺以東「絲綢之路」的線路情況,記述了當時印度各地的地域、民族、宗教和習俗。


據史料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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