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放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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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P來到南方，在一個工地上打工，工程隊的人全同鄉，工頭就是村長的兒子，人稱「老怪」。

「老怪」常常在晚上寂寞無聊的時候，邀三五個工友去髮廊享受「特殊服務」，可又怕隊里的同鄉以後回村裡去說這事兒，尤其是阿P，因為阿P嘴上常常關不住們，而且他每天收工回來就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台只能收中央一套的黑白電視。

這樣一來，大家對阿P就有了看法。這不，「老怪」發話了：「阿P，你和你們家小蘭恩愛我也知道，你想攢錢建樓房大伙兒也清楚，可是這事兒大伙兒都做了，你也不能搞特殊化。要不你回村一說，我們的家裡吵翻了天，大伙兒都沒法兒做人了！」阿P連忙說：「大伙兒放心，我回去保證不說就是了。」「老怪」說：「不行，就你一人清白，我們怎麼放心得下？你今晚咋的也要出去找個女人，不然不許回來睡覺！」說完不由分說，和幾個工友一起把阿P推了出去，把門「砰」的一聲反鎖上了。

阿P敲門，裡面傳來一陣鬨笑。阿說：「別鬧了，明天還幹活呢！」「老怪」說：「誰和你鬧著玩？你一天沒找女人，就一天不許回來！什麼時候找著了女人才准回來，不然這裡沒你的地兒了！」

阿P知道老怪的脾氣，自己要真惹鬧了他，只怕連這份工作都保不住，再說眾怒難犯，大伙兒要是對自己不放心，自己在工程隊里也沒法兒呆下去呀！

怎麼辦呢？要不自己真的去找個女人，享受一下「放縱的滋味」？一想到這裡，阿P不由得渾身發熱，他一連咽了幾口唾沫，向街上走去。

此時已經快十一點了，好多商店都打了烊，街上的燈光有些昏暗。阿P經過一家服裝店的時候，突然從店裡衝出一條黑影，幾乎和他撞了個滿懷。緊接著店裡又追出一個女人，大喊著：「打劫，有人打劫啊！快幫我抓住他！」阿P來不及細想，伸腿絆了那黑影一下，那人「撲通」摔了個嘴啃泥，手裡拎著的一隻小鐵箱也摔在了地上。那人爬起來，一看周圍幾家店裡都有人探出頭來，只得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跑進了一條陰暗的小巷。

阿P有點發矇。那個女人跑過來，拾起了地上的小鐵箱，連聲說「謝謝」。她告訴阿P，自己剛才正在清點今天的營業額，一個男人走過來說要買件外套，當她轉身取衣服的時候，那人抓起她裝錢的小鐵箱就往外跑。如果不是阿P，她今天的收入一千多塊就沒了。

女人拿出兩張一百元的鈔票，說要感謝阿P。阿P搖手不收。女人把阿P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看得阿P臉紅起來，正要離開，那女人卻說：「你跟我來！」

第二天一早，阿P回到了工程隊，臉上是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有人打趣道：「阿P，昨晚睡賓館了？」阿脖子一仰：「咱住那地方，比賓館強多了！」「找到女人了？」阿P神秘地一笑，卻不回答。

沒人相信阿P的話，都以為他在吹牛。老怪更是說：「我打賭這小子昨晚一準在天橋下眯了一宿，這會兒還嘴硬，大伙兒今晚再把他轟出去，看他咋辦！」

這晚工程隊的人都沒出去，等著看阿P的笑話。可是到了快十一點的時候，阿P細心地收拾了一番，竟然自己開門出去了！

這一下隊里開了鍋，大家紛紛揣測阿P是不是真有了什麼艷遇，有消息靈通的人就說，白天在工地上就聽人說，昨晚有個打工仔救了一富婆，那富婆是個寡婦，獨居著一幢三層小樓，樓下是自家開的服裝店。莫非這打工仔就是阿P？莫非阿P由此傍上了富婆？如果真是這樣，那可是飛來艷福啊！

獨有老怪不以為然，說：「我就不信阿P那個窮酸樣有這樣的運氣！我估摸他昨晚睡了天橋底下，今晚還想硬撐呢！我倒要看看他能撐多久！」

可是一連一個星期，阿P每晚都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出門，第二天早上心滿意足地回來，幹活比以前更加有勁更加賣力了，嘴裡還哼上了小曲！

這一來，老怪再也沉不住氣了。他決定親自跟蹤阿P，看他晚上到底住在哪兒！

這一天晚上，阿P一出門，老怪就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只見阿P邁著輕快的步子到了街上，轉過一個街口，到了一家叫「麗莎」的服裝店前，輕輕地敲了敲捲簾門。小門立刻開了，一個打扮入時的女人把阿P迎了進去，門很快又關上了。不一會兒，店裡燈熄了，二樓亮起了燈。顯然，二人上了二樓卧室。

這一幕可把老怪看呆了，沒想到阿P這小子要麼不幹，要干居然真就幹上了富婆？

可老怪哪裡知道，其實阿P此刻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服裝店底樓的一堆包裝盒上，給老闆娘的服裝店值夜哩！當初就是因為有了阿P勇斗歹徒而又不要回報那一幕，老闆娘才看準他是個靠得住的人，於是就雇他來為自己的服裝店守夜，每晚報酬二十元。

夜深了。此刻，當老怪凍得抖抖索索地往工棚里走的時候，阿P正睡在暖暖的有彈性的紙盒床上，美滋滋地盤算著：守一夜二十員，一個月三十天就是六百員，再加上工地上幹活的收入，這樣再干兩年，自家那幢小樓就差不多可以蓋起來了。嘿，小蘭該有多高興啊！哈哈，既賺了錢，又沒幹對不起小蘭的事，還蒙住了老怪他們，這日子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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