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mmigrant -Joanie Madden音樂資源載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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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十點君
多年前的一個深夜，十點君窩在大學宿舍里看完嚴歌苓的短篇小說《士兵與狗》後，倒在床上哭得稀里嘩啦。第二天一早，我立刻奔往圖書館，把可以借到的嚴歌苓的作品都拿下，一本本啃，正式成為嚴歌苓的腦殘粉。今年年初，在發布《嚴歌苓：我生平參加的第一個葬禮，竟是母親的葬禮》前，我把文章發給主播玎璫錄音，隔天玎璫並沒有把錄音發我，只留下了一段話：
這篇文章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早上看完心情就開始沉重，一直在思考文章的場景，自己也開始害怕失去了。一下午一晚上錄音泣不成聲，決定明天重錄了再發給你，絕對按時完成，請你放心。今天情緒控制不住。
在這些為數不多的隨筆散文里，她的文字有天生的靈性，豐盛的情感，恰到好處的節奏感，很難不讓人為之動容。
在小說里，她觀察社會百態，決絕地面對自己筆下的人物，暗藏風骨。
高曉松說，「（嚴歌苓）一個這麼美的女人，不憐憫自己，不憐憫這個世界，也不憐憫她筆下的人物，我覺得這是成為偉大作家的素質。」
書香世家，不黨不群
我從沒教過她什麼，藝術家不是教出來的。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影響的話，那也就是幾代知識分子的家庭氛圍的耳濡目染。
祖父是《德伯家的苔絲》的首位中文譯者。年輕時在美國拿到博士學位後，回國到廈門大學教書，最終在亂世中，因深感救國無路而自殺。父親蕭馬精通音樂、繪畫，是同濟大學建築系的學生，也是作家。
嚴歌苓&父親蕭馬
他的教育方式和一般中國家庭的父母不同，是先發現孩子喜歡什麼，再引導其學習。比如，女兒不喜歡拉小提琴，他覺得不喜歡就不拉了，女兒喜歡唱歌跳舞，他就帶著她去拜師。他甚至不限制女兒的閱讀。年幼的嚴歌苓時常搬出《西廂記》來看，裡面的圖很「葷」，他也不管，認為孩子越小接觸大人認為「少兒不宜」的東西越好，反而不覺神秘和禁忌。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是蕭馬認定的「最理想的培養作家的方式」。在美國留學時，她與外交官勞倫斯成為夫妻，多年來，行走了世界許多文化迥異的地方，給自己提供更多的思考空間。每寫一部小說，她都會做很多功課，到故事的發生地生活、採訪。像個吉卜賽人，四處漂泊。因為這樣的經歷，她成了邊緣人，在圈子外堅持自己的節奏，不黨不群；小說被改編成影視劇後，熱播一時，她則始終與喧囂的娛樂圈保持一定的距離。
嚴歌苓很滿意這樣的狀態，「審視和反思一種文化，賞析或批評一種社會狀態、生活狀態，不被這個社會不斷變化的價值觀卷進去，最好是拉開距離，身處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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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十點君和大家分享了周沖老師的文章，《女人越自律，活得越高級》。當時看到這個題目的時候，十點君腦袋裡立刻蹦出「對自己特別狠」的嚴歌苓。30年來，她堅持每天坐在書桌前寫作六七個小時，從早上9點到下午4點。在開始創作的時候，還有過長達34天沒睡覺的記錄。
這樣的生活在外人看來十分清苦，甚至近乎折磨，可嚴歌苓卻說自己很喜歡這樣的創作狀態，這讓她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是有濃度的，有一種比較有凝聚力的精神。她反而討厭長久的放假狀態，讓人變得懶散，腦子也會逐漸不那麼愛思考。
嚴歌苓的自律與進取源於她十幾歲時在軍隊修得的教養——學跳舞時，她每天四點半起床練功，腳擱在最高的窗欞上，兩腿撕成一條線，哪怕寫信也保持這個姿勢，不到雙腳麻木絕不罷休。她的自律也體現在對自己外形的保養和塑造上。如今五十多歲的嚴歌苓仍有挺拔纖細的身材，優雅的姿態，姣好的面容上畫著整潔精緻的妝。連交往20多年的閨蜜陳冲都抱怨，從沒見過她不化妝的樣子。她很美，也愛美。每隔一天就游泳1000米，和少女一樣會因為淘到漂亮的衣服激動不已，在鏡頭前總是挺直腰背，沒有一刻鬆懈，永遠神采奕奕地面對世界。
丈夫、女兒不在家時，她可以邋遢地、專註地在家創作。可是一到下午四點，她會算準時間，搶在丈夫下班回家前化好精緻的妝，換上漂亮衣服，然後靜候丈夫回家。她說：「你要是愛丈夫,就不能吃得走形,不能肌肉鬆馳,不能臉容憔悴,這是愛的紀律,否則是對他的不尊重,對愛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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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竇初開時，嚴歌苓有過一段場差點將她摧毀的初戀。她愛上了一個年輕軍官，轟轟烈烈。越是禁忌，越是渴望衝破愛的束縛。可沒想到，她的情人最終背叛了她，成了逃兵，留下她一人獨自面對辱罵與批鬥。初戀，讓年紀輕輕的她生不如死。後來，他與著名作家李准之子李克威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事後不少人猜測這段婚姻的失敗源於李克威的出軌，對此嚴歌苓並沒有正面回應，也從未口出惡言。多年後，談及這段感情，她坦蕩的回答體現了一個女人的得體與修養：
一個人給出去的感情應該是非常濃烈、非常深的。雖然我們的這段婚姻以失敗告終，但我對他至今難以忘懷,畢竟他陪我度過了曾經青春的8年。
一個人在接連歷經感情創傷後，很容易對生活失去熱情。可骨子裡倔強的嚴歌苓，不甘沉淪。她獨自一人在美國生活，放下悲痛，也放下榮譽，努力打工賺錢，為自己掙學費，養活自己。沒過多久，她遇見了如今的丈夫勞倫斯，開始了一段傳奇甜蜜的異國戀。
勞倫斯是美國外交官，精通九國語言，中文說得很溜。他們相戀後，FBI隔三差五地上門調查，並要求嚴歌苓進行測謊試驗。為了和嚴歌苓結婚，勞倫斯毅然放棄了前途無量的外交官生涯。這樣的愛，對一個人女人來說，是非常值得驕傲的。這段故事在網路上被人們反覆渲染、傳播，而故事的主人公，依舊過著他們簡單的小日子，並有了一個女兒。享受愛情甜蜜的嚴歌苓，不會任性地消耗對方的愛，而是小心翼翼地經營他們的婚姻。「不是說誰今天有了家庭，接下來就是怎麼糟蹋它。對我的老公，一直到現在，我還是很精心地待他。」
她柔弱的身軀里有巨大的能量和韌勁。作為妻子，她可以甜甜地撒嬌，也可以獨立地闖出自己的天地，放棄做家庭主婦，拚命擠時間，把更多的心血留給熱愛的寫作事業。每寫完一部作品，她會拿出一部分稿費，帶著全家去旅行。「我聽一些女朋友講她們的女朋友的故事，我覺得所有悲劇的根源就是在於經濟不獨立、思想不自由。問人家討任何東西，心裡都是不舒服的，自己掙自己花，你的享受才是最甜美的。」很多人說，嚴歌苓很幸運，擁有大多數女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家世、才華、美麗、愛情。可其實，不管上帝此前給你的是一副好牌還是壞牌，成年以後，你可以選擇自己洗牌重打。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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